第四章风波

    第四章风波

    高叫刀下留人的是许士基,他便是在这种场景下与张锐相见了。

    许士基,青州长广郡人,平民出身,时年十八岁。许士基少小聪慧过人,知家中生计不易,刻苦读书以谋出人头地。

    考大学时,以许士基的成绩完全可以考上帝大,但许士基却选择报考了北京参谋学院。父母流泪劝说,他也不为所动。不是他不想进入官府,只是读帝大的费用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承受的起。

    就连士族家有子女去帝大读书,也是要紧衣缩食,何况自家只是做点小买卖的平民家庭。再说帝大都是官宦、世家、贵族子弟云集的地方,以他的出身去了免不了会被人欺辱。

    因此,许士基考了军校。进入军校就算是正式的帝**人,学习期间不仅不用缴学费,每月还有俸禄可拿。如此一来,基本上可以算自立,不会再给家里增添负担。

    他身体单薄,即使考军校也只能报考参谋类的,于是他就选择报考了参谋学校中最好的北京参谋学院。他是以帝国报考军校最低十四岁年龄,考进的北京参谋学院,但的成绩却是那期学员中最高的一个。

    在军校学习期间,他刻苦功读,每次考试总是名列第一。今年他以优秀的成绩毕业,被分配到飞骑军。

    他骑术并不好,从未想到自己毕业能到骑兵部队服役,而且还是到的大名鼎鼎的飞骑军。怀着激动的心情,他来到飞骑军总部报到,其后被分配到新任副指挥官的身边任中尉侍从官。

    对此,许士基毫无怨言。他知道侍从官做的事情虽然与勤务兵和传令官差不多,但只要能取得主官的信任,成为其心腹,以后好处甚多,对前途也很有帮助。

    所以上任两个月来,他做事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处理事务也是细致老到,考虑周密。主官扬义臣对他也比较满意,逐渐交给他一些重要的事情去办理,看来也是准备把他当成心腹培养。

    三天前的早上,许士基正在和其他几个侍从官一起整理当日需要呈报杨义臣的文件。一位满身尘土的少尉闯进门来,对他说要见副指挥官。

    许士基很是奇怪,小小的少尉军官根本没有资格见副指挥官,怎么会提出如此孟浪的要求?他婉言拒绝那个少尉的要求,说副指挥官平日公务繁忙,没有空闲时间接见他,有时可以告诉自己,待副指挥官什么时候空闲了,自己代为转达。

    谁知那少尉还是不走,只说要他去禀报副指挥官,说是游骑团三营营长的信使求见,有紧急要件需要亲手交与副指挥官。

    许士基见他说得认真,以为真是送来的军情急报,便进去禀报扬义臣。扬义臣听后,立即接见了信使。

    后来,一个年级稍大点的侍从官,悄悄告诉他,三营的营长是副指挥官的亲戚。许士基这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过了一会儿,那个少尉信使走了。许士基又听见杨义臣叫副官进去,副官出来后,就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给了他一封密封的信件,对他说:“你现在就动身前往游骑团三营一连,将这封调令,亲手交与一连一排排长黄涛。对他说,见到命令后,立即离开连队,前往新的连队任职,不能借故停留。”

    “是!保证完成任务。”只是一个送信的任务,许士基信心满满地答应下来。

    他正要离去,副官又把他叫住:“士基,先别走。一些事情还是对你说明白好些。你先坐下。”

    许士基虽是不解,还是又返身坐下。副官说:“士基,你来的时间虽不长,但你平日的表现,殿下都是看在眼里的。你现在也算是殿下可以信赖之人,有些事情也可以向你说明白。”

    顿了顿,副官又说道:“这次,三营一连的新任连长是安渡桥猛士张锐,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多少也是知道的。”

    许士基点点头。现在帝国内不知道张锐其人的,还真不多。朝廷隔三差五的以安渡桥大捷为例做宣传典型,褒扬之声,夸赞之语,随时都可听见。张锐的事迹也陆续报道出来,从实习期间就率十骑大破数百敌军,后来又率一排人,斩敌首近五百级。

    这些只是官方报道,私下传闻更是惊人。什么杀俘、虐俘、拿敌军俘虏甚至平民给部下做杀人训练、还流传他曾屠杀过平民的村庄等等。根据以上官方和非官方的言论,许士基可以判断,张锐是一名作战勇敢的猛士但也是一个嗜杀成性之人。

    副官又说:“张锐连的一排长是殿下的外甥黄涛,殿下知晓黄涛也是脾气倔强之人,怕他们在连队中起冲突,所以才下令调走黄涛。这次你要连夜赶去,路上不能有丝毫耽误,到了就直接和黄涛一起上路,将他送到新的连队后才可返回。”

    “是!”许士基高声答应。

    “士基,黄涛是世袭勇毅伯家的世子。你在路上对他尊敬些,要是他对你有什么不敬的地方,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只要完成任务,自然会记你的功劳。”副官平日也对许士基表现满意,担心他言语不慎顶撞黄涛而招惹祸事,又特意嘱咐了他几句。

    许士基即刻带领五名骑士携十余匹战马上路。路上,许士基整理了一下思路,大体估摸出这件事情的原委。定是三营营长马士愈见到新调来的张锐后,感觉他会和黄涛发生冲突。于是写信告知殿下,连夜派人送来。

    按副官所说,张锐和黄涛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公爵家出身,一个伯爵家世子。一个有功勋,一个有关系。一个脾气火爆,一个性格怪异。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不产生矛盾冲突,才是奇怪之事。

    殿下是飞骑军副指挥官,调动个把连排级军官的权利还是有的。殿下收到马士愈的信后,也觉得有理,便立刻签发了调令,要将黄涛调走。

    其实表面上是调走,实际上是升迁了黄涛。副官对许士基明说,黄涛此次是调到前师的一个连里任连长一职。

    看似是平调,因为游骑的军衔均比其他部队高,按黄涛中尉的军衔,也可以在轻骑担任连长。而此次职务升迁,以后他军衔自然也会找个理由给升上去。

    许士基一行人从辽州通辽城出发,一连两天两夜,几乎是昼夜兼程,向三营一连的驻地赶来。今天一早离连队的驻地不远,许士基提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下来。

    从张锐到任的时间上算,现在也不过四天。这么短的时间,两人即便有什么冲突,也不会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所以,他的任务基本上算是完成了。第一次单独出任务,就顺利完成,以后在殿下的心目中自然成了值得托付之人,地位也会不断的提升。

    许士基在离营地一两地之外,便看见营地外站满了人。是在训练吗?又有点不像。在近一些,他看清楚了,一名军官正在杀人,他用手中的刀干净利落地斩下了一个人的头颅。

    许士基大惊,连级军官在平日没有权利斩杀部下。部下违犯了严重的军规,也是交到游骑团交由军法官审理,然后还要上报军团总部,军团总部同意后才能执行死刑。他怎么敢在这里随意杀人!?

    许士基快马加鞭赶过去,在那名军官准备杀下一个人的时候,高声喊叫:“刀下留人!”

    张锐听见喊叫声,停下了手中的刀。转头看去,只见数人疾驰而来。领头的一人驰马到离他十余米的距离才勒住马,翻身下马,匆匆地跑过来。

    “长官。下官飞骑军副指挥官殿下的侍从官许士基,奉命前来宣布调令。”许士基向张锐立正敬礼,并报告来的目的。张锐的相貌已经清楚的告诉他,正在杀人的这个军官就是传说中的那位杀人魔王。

    “你好!我是游骑团三营一连连长张锐。你的调令是给谁的?”张锐将骑刀插入刀鞘,回了许士基一礼问道。

    “报告长官,是给一排长黄涛的调令。”许士基一边回答,一边观察张锐的表情。

    “哦?那么怕你这次要白跑一趟。”张锐表情平静,淡淡地说。

    许士基愣住了,难道还是来晚了?黄涛已经被他杀了?张锐看见许士基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指指捆在木桩上的黄涛对他说:“那就是黄涛。”

    许士基转头去看,只见捆着的黄涛,背后被打得血肉模糊,整个人已经瘫软,脑袋无力地垂下,如果不是捆在木桩上,只怕这时已经瘫倒在地。再看,黄涛脚下竟然湿了一大块地面,裤子也是湿的。恍然,黄涛竟然被吓得尿裤子了。而其他被捆着的人模样也相差无几,有的甚至还在哭泣。

    看到这个情景,许士基面带怒色问道:“请问长官,他们犯了什么罪,需要如此的惩罚,还要斩杀他们?”

    “第一条,煽动部下对抗长官。第二条,集体擅自离营一天。第三条,凌晨时分才回营地。第四条,平日聚众赌博。第五条,……”张锐一条一条的将黄涛等人的违纪行为道出。

    许士基越听越心惊,飞骑军里还有这样的部队存在?军纪涣散、训练不利、聚众赌博、擅离营地、违抗命令、煽动部下对抗主官都是严重的违犯军纪,交与军法官审理,判死刑的几率也是很大。

    虽然罪行严重,但许士基认为张锐未经军法审理私自杀人的做法不妥。可他也知道张锐的火爆性格,直接劝说恐怕很难奏效。正考虑该如何开口,忽听黄涛又叫嚷起来:“张锐,你敢杀我,我的家族,我的姑父,我的姐夫是不会放过你的!”

    许士基听到黄涛的叫喊声后,心里暗道:愚蠢!对张锐这样的人,你如果是服软去求他,或许还有一点活下来的希望。现在叫嚣威胁他,他能听吗?他要是害怕你的家族、亲人来报复,还敢将你捆准备斩杀?

    果然,张锐听见黄涛叫嚣,又从腰间拔出了骑刀,向着黄涛走去。许士基赶紧追上去,挡在前面对张锐说:“长官!下官以为他们犯的错误的确很严重,但是也应该先交到团里由军法官审理,定罪后才能行刑。望长官能遵循规定行事,不要擅自做出违反规定之事。”

    张锐对他笑了笑说:“你凭着良心说,我要是将他们交到团里,他们会得到应有的处罚吗?”

    许士基沉默无语,以扬义臣在游骑团十多年的任职经历上看,只要他对团里军法处打个招呼,这件事,多半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见张锐要绕过自己,许士基连忙又说:“长官,下官这里有副指挥殿下亲发的调令。如果长官执意要杀他,恐怕下官在副指挥殿下那里不好交代。”

    张锐停下了脚步,许士基的话他听明白了。虽然许士基说的是自己不好交代,里面的意思还是说,自己看见了扬义臣的调令还要杀死黄涛的话,那就是直接驳了扬义臣的面子。扬义臣将黄涛调离,已是给自己面子了,倘若不知好歹,有什么样的后果,谁都应该清楚。

    放过他吗?这样做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以后还有脸面在部下面前说,自己是不徇私情的人吗?还能让部下严格己律吗?

    张锐下定决心,冷笑地对许士基说:“调令?我看是晋升令吧?”

    许士基顿觉无地自容。张锐每次说的话,都能正中要害。这让他非常难受,本来他就对这事很反感,劝张锐罢手心里有愧。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可以当着他的面,读出调令的内容。”张锐指着黄涛对许士基说。

    “但是,晋升他为校官,我今天就斩校官。晋升他为将官,我今天就斩将官。要是晋升他为元帅,对不起,咱们大汉国的第二位元帅,今日也会死在我刀下。”

    许士基愣住,张锐豪迈的气魄,深深地震动了他。一个人不顾一切阻拦去杀人时,还能说他只是单纯的喜爱屠杀吗?显然不是,这是张锐对黄涛等人行为极端痛恨的表现。也是在表达铲除部队陈疴陋习的决心。

    望着张锐又要绕过自己,许士基最后向他恳求道:“长官,你能不能看在他是勇毅伯世子的份上,饶他一命。”

    张锐没有回头,走到黄涛身前说道:“别说他只是世子,他就是伯爵本人。”说到这里手中的刀一挥而过,黄涛的尖声惊叫便消失了。转过身来继续说:“也会是如此下场。”

    许士基闭上了眼睛,黄涛被斩掉头颅的脖颈中,冲出老高的血吓坏了他。他从来没有见过杀人,面对这样的血腥场面,他感觉自己快要晕倒。

    张锐没有再理会许士基,接着走到下一个排长身前。这名排长已吓得脸色泛青,牙齿不断的上下颤抖。他平日胆子就不算大,给黄涛当爪牙,也是看见黄涛挤走了几任连长后都没事儿,才死心塌地的追随他。

    现在黄涛已经死了,黄涛的心腹邓良也死了。自己真的愿意为黄涛死吗?自己死了家中的妻儿该怎么办?“连长!属下认罪。是属下昏了头才跟着黄涛闹事的,属下愿意受贯耳游营的处罚。”

    贯耳游营是除了死刑外,对军人最严厉的处罚。不光是要在**上受苦,精神上也会受到耻辱。贯耳之后留下的印记,会伴随受刑人终身,让人一看就知道曾经犯过罪行。

    受过贯耳游营之后的军人,也不能再留在部队,退役后也会在地方上受他人的耻笑、嘲讽。因此,很少有人愿意主动提出受贯耳的刑法,他们宁愿死,也不想终身被人嘲讽。

    “胆小鬼!死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想受一辈子耻辱吗?”张锐还没有开口,旁边的一位排长怒声喝骂这名求饶的排长。

    张锐走到他的面前,斩下了他的人头。剩下另一名的排长看见后,也连声表示愿意受贯耳游营的处罚。

    张锐没有杀这两人求饶的排长,而是让他们讲述黄涛等人平日犯下的罪行。两个排长争先恐后,把黄涛等人在营地召妓、在营地饮酒、在营地赌博、怎样设计赶走五位连长等等罪行详细讲述了一遍。他们说完后,被绑着的班长们也高呼愿意作证,也陆续供出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

    一旁站立的许士基听后,怒火中烧,象黄涛这类将连队当成土匪窝的人,再多杀几次也不能解恨。如果帝国的军队都象他们这样,那么大汉离亡国就不远了。

    张锐命骑士取来纸笔,将他们说的话一一记录下,又叫他们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摁上手印作为供词。之后自己又写一封信,找信封封上。

    张锐其中的一份供词和信件递给许士基说:“这东西你带回去交给副指挥殿下,对你也有个交待。还有,这个两个排长劳烦你顺带带回团里。其余的人嘛,暂时留在连队以观后效。”

    说完,转身对全连的骑士们高喊道:“我违反了军规,擅杀了部下。因此,我向军团递交申请处罚的报告。可是,军团的处罚令一天没到连队,你们就还是我的部下,你们就要遵守我的命令。听清楚了吗?”

    “是!长官!”骑士们直到现在还惊魂未定,哪儿有胆子再对抗?张锐既然敢斩杀排长一级的军官,杀几个骑士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许士基走了,他带着两个排长以及张锐自请处罚的信件,回到通辽城。他没有将两个排长交到游骑团,而是直接带回了军团总部。

    当许士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发生的一切告诉扬义臣时。许士基发现,扬义臣先是面色惨白,而后又是转为通红,最后又变为铁青。只是一会儿功夫,人的脸能变出数种颜色,令他大开眼界。

    扬义臣的愤怒心情,许士基完全能感觉的出来。杨义臣是动了真怒,这次张锐无疑是抽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许士基知道,这件事情绝不会这么轻易的了解,扬义臣以及黄涛家族定会想尽一切方法报复张锐。

    当然,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从杨义臣房间退出后,许士基感觉一阵轻松,甚至感觉到一丝痛快。张锐不畏强权,愱恶如仇,快意行事的举动深深映在他的脑海里,这才是男儿,这才是英雄!

    在不知不觉中,张锐给许士基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心里甚至在想:有朝一日能与这样人的共事,是何等的痛快。但愿这次的风波不要毁了他,如果他因此获罪,那么这世间也就没了“公理”二字,剩下的只有丑恶的一面。

    许士基的担心是有理由的,此事在飞骑军内部起了轩然大波。扬义臣就张锐擅杀部下之事,强烈要求军团给予他严厉的处罚。

    扬义臣在会上义愤填膺、高声痛斥张锐的暴行。说象张锐这样嗜杀成性之人,根本没有资格留在飞骑军。如果这次放纵张锐的行为,那么军团其他军官都会效仿,大家都可以随意的斩杀部下。那还要军法官何用?将士们的生命又拿什么来保证?

    他只说张锐的过错,丝毫没有提及到黄涛等人的罪行。就连那份供词,也被他收藏起来,没有交出。最后扬义臣提议:张锐应受贯耳游营的刑法,然后再赶出飞骑军。

    史万岁开始只是默默地听着,在扬义臣控诉完后,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扬义臣。扬义臣看罢低下了头,这份文件是跟他藏起来的那份供词,内容完全一样的另一份供词。

    史万岁对在座的军团高级将领,讲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然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斩杀黄涛这类的害群之马,是任何有良知的军官都应该做的。就是自己遇到这事,也是先斩后奏。

    史万岁多少年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了,此刻年轻时的豪迈性格又展现出来。扬义臣虽然无法辩驳黄涛等人所犯下的罪行,但还是揪着张锐擅杀部下之事不放。

    两人为此争论不休,军团的其他高级将领皆沉默不语。这样的家族恩怨,一旦卷入其中,今后就难善其身了。双方都有显赫的家族背景,得罪谁也是一件愚蠢之事。

    最后军团的意见无法达成一致,扬义臣表示要上书朝廷,史万岁也不示弱,于是两人分别上书。

    飞骑军的两位最高长官分别上书,让帝**机处接到时很是紧张了一阵子,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军情。

    撇开别的事务,优先处理这份公务。只是等他们看清楚上书的内容后,也不敢擅自做出判断,又赶紧将此事上报到内阁。

    而此时,黄家已得到了扬义臣的通知,黄家在朝的所有人员都行动起来。许多大臣已在黄家人的哭诉中,知晓了这件事情。部分亲近黄氏家族的朝廷大员,也表示会力所能及的相助。因此,在内阁会议商讨此事时,众内阁成员也是各执一词,争论的相当激烈。

    贺若弼是军人出身,本人也是愱恶如仇。当他看到黄涛等人的罪状时,不由拍案痛斥道:“军纪不整,何以为战?又何以言胜?又何以剿灭叛乱?杀得好!如此罪大恶极之人,有多少就应该杀多少!”

    王宜反驳道:“张锐擅自斩杀部下,士卒必然不会安心。心有不安,士卒又何以作战?”

    李穆赞同道:“部下有罪,自有军法官审理处置。张锐嗜杀成性,不宜再带兵。黄涛已伏法,但张锐也必须受到处罚,不然军纪也会荡然无存。”

    “此言差矣!我认为张锐嫉恶如仇倒是好事,要是我军将士对黄涛等人的罪行不闻不问才是可怕。从供词上看,黄涛等人在军中胡作非为了几年,期间为什么没有人管呢?要不是张锐杀了黄涛,说不定这事还会在军中继续下去。因此,我认为张锐不仅不该受罚,还应该受到奖赏。”新进入内阁的宇文苞旗帜鲜明的支持张锐所为。

    四人吵得不可开交,其余内阁大臣默默无语,有的低头想着心事,有的饶有兴致地听四人辩论,还有的打起了瞌睡。一两个小时后,四人辩得精疲力竭,还是没有说服对方,这时他们目光转到太尉身上。

    往日内阁有纷争之时,一般都由太尉来做最后定论。只是今日,太尉却象入定的老道,双目微合,端坐不语,像是睡着似的。

    等了好半天,太尉忽然开口言道:“此子当诛!”

    众人闻言皆惊,即使说张锐有罪之人,也没有想过要以此事诛杀张锐。杀了张锐,胡公家族岂能轻易罢手?说不定陛下也会亲问此事,张锐的亲奶奶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姑姑。这闹下去,两大家族肯定会从此纷争不断,局面将难以收拾。

    众人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只见太尉以掌猛击桌案,再次喝道:“此子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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