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立威

    第三章立威

    早上张锐醒来,抬眼望望窗外,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又闭上眼假寐,脑子里想着这两天连里发生的事情。

    接风酒宴后,他就感觉到异常。连里从排长到骑士都对他冷淡之极,出操、训练都由黄涛一手安排,没有一人来请示过他,全连百余人甚至没有一个愿意和他说话。连里的其他事务也按以前的老规矩行事,整个连队看上去也在正常运转。

    如果连里的训练和各项事务都没有问题,什么事都不用连长操心,全连将士都能自觉自愿地做好,按说这样的军队应该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但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连队糟糕的现状远远超出他的预想。

    出操。按帝**团规定,早上五点起床,操练两个小时后,才去洗漱和吃早餐。可是这里,八点才起床,然后就直接去用早餐,竟然免去了早操。

    上午。帝**团规定,是四个小时的科目训练。这里,却连两个小时都没到练够就匆匆结束了。下午的训练,也基本如此,有时黄涛还会直接免去下午的操练。

    晚上。帝**团规定,十点营房必须熄灯睡觉。可是这里,营地内十二点以前一片灯火通明,个别军官甚至到凌晨两、三点才去睡觉。

    他们在做什么?他借着查哨,经过他们的房门口,看见几个军官正在玩双陆,听见里面争执的吵闹声,好像还带点小赌。

    他们可真会陶冶性情,军营中夜深人静,还乐此不疲。难怪连里的大多数军官白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训练时总是应付了事,甚至有的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部下训练。

    昨天的长途急行,本是游骑最基本的训练科目,按规定要用一整天时间往返。可在黄涛的带领下,全连出去不到五个小时就返回营地,然后就解散自由活动。

    上行下效,既然军官们都是这样的表现,部下的骑士又怎么能用严格的标准来要求他们?训练当成应付,急行当成出游。晚饭后,三三两两聚到一起,玩起各种游戏。营地里欢声笑语、怒骂喝斥、追逐打闹声不绝于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了赌场。

    看见连里管理混乱、训练松懈的现状,他也没有急于发难,只是默默的观察着,将所见所闻一件一件的记录下来。

    可能是连里的将士觉得他一连两天都没有表示异议,认为他也不过如此,冷遇之下便灰了心。更是把他当成空气,毫不在乎的在他这个全连的最高长官面前嬉笑打闹。

    轻视之下,昨晚还有几个骑士当着他的面赌博。面对前来查房的他,即没有起身敬礼,也没有停下手里的玩物,我行我素地下着注码。当时他也没有制止他们,而是转身离去,于是背后响起一阵阵的哄笑声。

    这样的部队,上了战场能打胜仗?他终于理解了,什么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的道理。

    武德,是一个军人乃至一支军队都必须具备的素质。什么是武德?武德不同于单纯的勇敢,也不是对战争的热情。武德是战争中最重要的精神力量之一,是军队战斗力和发扬军队优良传统的保证。

    武德除了要求军人服从命令、遵守纪律、遵循规则外,还需要军人在精神上有所追求,民族的传统、军队的传统、军团的传统等等,这里面包含了民族的特性:勇敢、机智、刻苦、信念、热情和坚毅等品质。

    如果失去武德,那么这名军人乃至这支军队就不再是正规军了,只能称其为作穿着军装的民团或土匪。在三营一连的全体将士身上,他看不到丝毫武德存在。

    要整治这样一支失去武德的连队,不用非常手段是起不了作用的。他已经定下了整治计划,现在只是在等待。等待这支已经完全腐化的连队将所有的丑恶面貌完全展现出来,才准备动手改造。

    想到这里,他又睁开眼。一缕晨光映入眼帘,他猛地翻身而起。取出怀表来看,发现已经是早上六点。今日怎么没有吹起床号角?

    虽然黄涛是规定连队八点才开始训练,但他还不敢更改军团制定的五点吹起床号角的规定。因此,营地每日早上,还是五点吹号。只是号角声后,还是各睡各的,直到八点才起床。今天怎么连号角也给免了?

    穿戴整齐衣装,他走出房门。营地里一片寂静,借着东方发出的微光,他看见营地门口的哨兵不见了,再看营地四周岗楼上的哨兵也不见了踪影。

    顷刻间他便明白了,黄涛是用这种方式在告诉他,谁才是这里的主人。全连所有人都跟着他走了,甚至还包括了他的亲兵。并且走的无声无息,要是战时能有这样的表现,这会是一支出色的连队。

    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双目放射丝丝寒光,冷冷的环视了一遍营地。好!既然逼着我早点动手,那就到了必须要除掉陈疴陋习的时候。

    深夜,不,应该说第二日凌晨。黄涛才带着十几名班排长,才回到营地。这时,连里的骑士们已经回来得差不多了。本来应是寂静无声的营地内,反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黄涛回到自己的房间,五个排长也跟了进来。一个个面红耳赤、酒气熏天。邓良拿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一口,凉水入喉,呛了肺,巨咳不已。

    黄涛一边为他拍背,一边朝屋外喊:“来人,去烫点马奶。”门外有骑士答应。

    过了一会儿,邓良才止住咳嗽。黄涛笑道:“你啊!就是毛糙,刚才在镇上还没有喝够燕红的**?回来还抢喝水?”

    邓良嘿嘿笑了两声,道:“大哥,你说起那骚娘们儿,我就心痒痒。真想多玩两天。”

    几个排长哈哈大笑起来,一个说道:“想要玩得痛快,还得赶走那人才行。以前我们多自由?想娘们儿,就叫到营里来玩几天。哪象现在这样,还要跑到几十里外的镇上。”

    邓良拍案而道:“这话有理。操!这次看那莽夫怎么办。敢和我们兄弟作对,最后就只能灰溜溜的滚蛋。”

    另一个排长笑道:“咱们这次,可气得他不轻。真想看看他早上起来时,看见营地空无一人时的表情,一定精彩!哈哈……”

    “我猜他一定是暴跳如雷地咒骂我们。”

    “他的眼珠子肯定都气得快要掉出来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做饭,不然我们的连长大人可要饿一天的肚子喽。”

    “操!饿死他最好,省得我们兄弟再想法子赶他走。只是战马不能饿着了,也不知道他喂了没有?”

    排长们正在七嘴八舌的说着,一个骑士端着一壶才烫好的马奶进来,放到桌上,正想离去。黄涛叫住了他:“那人在干什么?”

    “报告长官!我们回来时,就没看见他。他屋里也没有点灯,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在不在,估计是睡下了。”骑士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马喂过没有?”

    “喂过了,所有留在马厩的马都上过料,也擦洗过。”

    “哈哈……看不出来他还有当马夫的潜质。我说,他以后没有饭吃的时候,去给人家当马夫到也饿不死他。”邓良哈哈大笑道。

    黄涛挥挥手让那名骑士出去,对还在哄笑地排长们说:“诸位,明天有可能他会发难。你们记住,无论他拿谁开刀,咱们一起请求处罚。还有,让排里的兄弟们闹起来,到时看他怎么办!”

    “对!我就不相信,他会把我们都给杀了,全连人一起上,看他敢杀谁?”邓良一口干完一碗马奶,抹了抹嘴,神情不屑一顾地对其他几个排长说道。

    “放心吧。我等回去就通知兄弟们依计行事。”几个排长都同意照做。

    黄涛伸了个懒腰,对几人说:“诸位,时间不早了,都散了吧。”

    邓良笑嘻嘻地说道:“是,是。我们回去好好的养精蓄锐,下次去镇上时才能雄风大振,多上几个娘们儿。”

    几个排长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向黄涛告辞。黄涛也笑着站起身来,打了邓良一拳说:“你小子,早晚死在娘们儿的肚皮上。”

    邓良一边随着几个排长出门,一边大笑道:“大哥,我就是好这口。要是能象大哥说的那样死法,也算是个不定小弟还会为此,流芳千古呢!”

    看着嘻嘻哈哈的几人离去,黄涛才吩咐门外的骑士取水来为他烫脚。脚放进温热的水中,黄涛感觉很是受用,倦意也一股股的袭来。

    昨日一天的饮酒作乐,使他感觉精力耗尽,腰背酸胀不已。暗自想:邓良那小子确实有当风流鬼的潜质,自己才搞了两个娘们就如此疲惫了。那小子昨日至少干了四五个,也没有见他有疲乏之色。是不是自己的年龄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看来这样的荒唐事,自己以后还是少做为妙,身体康健才是第一位啊!

    想着想着,黄涛就睡着了。给他洗脚的骑士,见他睡了,也没有叫他。将他抱到床上,脱去外衣,拉上蚊帐,吹灭屋内的灯才退了出去。

    黄涛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也做了个美梦。梦里,他当了将军,率领麾下的将士们押着数万俘虏通过上都的凯旋大街,皇帝携满朝文武出来迎接他。众多的将军包括他的姑父、姐夫都对着他行礼致敬。

    号角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是胜利的号角,声音嘹亮、激昂。突然,号角声声调一变,又变成了出战的集合声。嗯?他有些糊涂了,不是才取得胜利吗?怎么又要出战?

    他猛然间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梦。不对!出战的集合号角声还在回响,低沉的声音,震颤着人的神经。

    出战!集合!十分钟之内收拾好所有的装备,牵马去营地门外整队。这是黄涛在军校时,经历了无数遍的练习。那时,他能迅速地做到在五分钟内赶到集合地。但现在?懈怠了这么多年,自毕业后他还没有经历过紧急集合。

    黄涛手忙脚乱地抓过衣服就往身上套,屋内一片漆黑,慌乱之下,怎么套也套不上身。直到一名骑士进来点燃油灯,他才发现刚才往身上套的竟然是裤子。

    “谁在吹集合号?”黄涛边穿裤子,边询问进来的骑士。

    “是新来的那个人在吹。”骑士一边为他收拾行军包,一边回答。

    难道是他接到了出战的通知?黄涛在骑士的帮助下,用了十余分钟才收拾好行装,匆匆赶到集合地点。

    空地上排长们一个也没有到,骑士也只到了一半。队列里稀稀落落的,大多骑士还在不停地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装备。

    转眼,他看见穿戴整齐的张锐正站在队列前面,面色如常地看着乱糟糟的队列。

    “长官!什么任务?”他跑到张锐身前问道。

    “等全连到齐后,我再宣布。你现在归队。”张锐目视前方,没看他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

    黄涛悻悻而退,站回一排的队列前面。随着人员不断地从营内跑出,队列也慢慢变得整齐起来。

    张锐打开怀表,看见时间已过去了三十分钟,微微摇着头叹气。

    队列终于排列完毕,东方已露出微白。三十五分钟!张锐将怀表揣入口袋中。紧急集合超出了规定时间的数倍之久,要是遇到敌人袭营,恐怕全连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昨日,全连将士除我之外,全体违犯了军规。违犯军规,该受怎样的处罚,我相信你们心里都清楚。”待全连人都站列整齐后,张锐大声地开始了训话。不过,效果却欠佳,全连人没有一个露出惊慌之色。看来,他们以前也遭遇到这样的训话,早已见惯不惊。

    张锐冷冷地笑了笑,宣布处罚决定:“未经允许擅自离营者,每人受鞭刑十下。岗哨擅离职守者,加罚十下。无故停止训练,每人受五鞭。深夜未睡,每人受五鞭。所有排长处罚翻倍。”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队列里有人喊道:“昨日是周日,本来就是我们的休息时间,你凭什么要罚我们?是不是我们没有叫上你一起出去行乐,你生气了?早说啊!下次带你去不就行了,犯得着用刑法来威胁我们吗?”

    张锐顺着声音响起地地方看去,见说话之人便是三排长邓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另一个排长也喊道:“连长!我们没有带你去,是因为你刚来,需要好好休息。既然你为此生气,我们下次一定带上你!”

    此话一出,引得全连人哄堂大笑。其他几个排长,也趁机喊道,说什么下次一定通知连长大人,说什么下次我们出钱为连长大人包两个红牌当赔罪。言下之意,就是在说他的处罚是公报私仇,是因为他们没有带上他去玩乐的结果。

    “统统闭嘴!”张锐一声大喝。震喝之下,众人都止住了说笑声。

    “你们看看你们,还象是军人吗?懂不懂什么是礼义廉耻?!什么是军法军纪?!”张锐满脸铁青,怒声斥责。列队里虽然没有人再说话,但从众人的表情上,他们对张锐训斥不屑一顾。

    “所有的班、排长先受刑,其余骑士,以后轮流受刑。”张锐丝毫不理会全连人投向他的轻蔑目光,再次宣布处罚命令。

    “你动手试试?看兄弟们答不答应?”邓良左手紧握刀鞘,右手捏着刀把,气焰嚣张,咄咄逼人。

    骑士们也纷纷叫嚷起来:“想处罚我们?你是没有睡醒,还是昏了头?”

    “我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耻辱?兄弟们,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怎么办?”

    “他敢动手,就杀了他!”

    “谁敢动我们的长官,我们就和谁拼命!”

    在噪杂的哄闹、叫骂声中,张锐虎步行至邓良面前,抓住他的腰带举到半空。浓眉竖立,目光如似喷火,面色狰狞,杀气腾腾地厉声喝道:“我就动了他,谁敢阻拦?”

    骑士们面对张锐的挑衅,嚣张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又见被张锐举过头顶的邓良,还在不停挣扎着,可他在张锐的手中,就象是一只病猫,徒劳地扭动着。

    黄涛也没有料到张锐敢挑战全连人,心里隐隐有些害怕了。又见张锐如天神般的举着邓良,怒目而视,也不敢上前一试锋芒。可他挑头人,不出头不行。众人都怕了,他要是再不出声,处罚自然是免不了的,以后也甭想有人再跟他一起闹事。

    黄涛硬着头皮叫道:“连长,你这是滥用私刑。就算我们犯了军纪,也应该将我们交到团部军法处,由军法官来处理,何时轮到你来处罚我们?你们说是不是?兄弟们!”

    “是!你没有权力处罚我们。”众人见黄涛出声,自然跟着起哄。

    张锐将手中的邓良掼于地上,两三步冲到黄涛面前,一把也将他举起。大喝道:“我今天就处罚给你们看看!谁想阻拦,尽可上来杀我。我倒想看看,你们敢不敢担当造反的罪名!”

    张锐提到造反,本来想冲上来解救黄涛的十几个心腹都停下了脚步,神情沮丧地站回原位。杀主官,行同造反。让他们和张锐对着干,他们敢。但让他们承担造反的罪名,在全连一百多号人中,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做。

    众人沉默无语,眼看着张锐将六个排长和几十个班长一个个提起,一个个掼掷到地上。每个被掼掷到地上的人,皆站立不起,看来都被摔得伤筋动骨了。

    “将他们统统捆绑到那边的柱子上去。”张锐回到队列前,对着队列中的一排骑士下令。

    这排骑士在张锐严厉的目光下动摇了。他们已经确定张锐是在动真格的,如果他们不接令,很有可能会和长官们一样,被他当场拿下。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取出马后挂着的套绳,将地上的所有人都捆到平日练习劈杀的木桩上。

    “张锐!你这个混蛋!有种你就杀了我们!看老子们怕不怕你!”邓良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

    “张锐!你有种就杀了我们!老子们不怕死!你要是不敢杀老子们!你就不算是好汉!”黄涛也跟着吼叫起来。

    “有种你就杀了我们吧!”所有捆在柱子上的人都在叫嚷起来。

    “杀你们?”张锐在木桩中间穿行,用冷冷地目光巡视着这帮叫嚣不止的败类,漠然地说道,“在军法没有执行完毕前,我是不会考虑杀你们的。”

    张锐巡视了一圈后,又对那排骑士下令。“你们去执行刑法,所有排长受鞭刑五十,所有班长受鞭刑二十五!”

    这排骑士犹豫着站立不动,张锐怒声喝道:“你们不执行命令吗?”

    “遵命!”在张锐的威逼下,这排骑士无奈地接受了命令。去营地里取来鞭子,站在平日的长官们身后,一下下地鞭打起来。一时间,惨叫之声四起。

    “张锐,你要是好汉就杀了我们吧!”黄涛和邓良还在叫嚣着,只不过中间时不时夹杂着几声惨叫。

    观刑的骑士们,心随着皮鞭抽击皮肉的声音颤抖着。这位新连长以前的传闻,他们现在都想起来了。

    杀俘、虐俘、安渡桥之战中手提叛军身体作战,看来这些都是真的。面对这样的连长,还敢羞辱他吗?还敢轻视他吗?还敢公然与他作对吗?在鲜血四溅、声声惨叫中,骑士们屈服了,虽然只是屈服在威严之下。

    过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大亮,鞭刑才结束。张锐走到捆在第一个木桩上的邓良身前,说道:“现在处罚完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这个混蛋!有种就杀了我!”邓良虚弱地抬起头,用狠毒的目光瞪着张锐,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好!我满足你的要求!”张锐闪电般拔出腰间的骑刀一挥而过,邓良的人头高高抛起落到数米之外。

    身后发出阵阵短促的惊呼声,骑士们皆不敢相信张锐会真的杀了邓良,而且杀得面不改色、毫不犹豫,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他们能预想到的。

    “你呢?”张锐提着骑刀,走到捆在第二个木桩上的排长面前,冷漠地问道。

    “我……我!”那个排长像是被吓傻了,面色惨白双腿打着颤迟迟说不出话来。

    “好!你也去吧!”张锐又是一刀斩下了他的人头。

    第三个木桩上绑着就是黄涛。黄涛看见张锐走到自己的面前,漠然看着自己。那种眼神,让他联想起噬人的毒蛇。

    怎么办?求饶?要是当众求饶,自己的颜面何存?家族的颜面何存?今后还有没有脸见人?但是不求饶,这个杀人魔王必定不会放过自己。

    黄涛正在犹豫,张锐开口说道:“再说一遍你刚才的要求,我现在满足你!”

    黄涛的裤裆湿了,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张锐轻蔑对他笑了笑,举起了手中的骑刀。黄涛闭上了眼睛,只能等死。

    就在黄涛认为必死无疑之时,就听见远处有人在喊:“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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