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响彻了宋曜的脑海，宋曜摇着头，却无力反驳。
那样罪恶。
铺天盖地的红色沾染了圣洁的纯白，转瞬间，宋曜周遭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这一次，是浓烈的红。
汐儿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笑着说道：“转了一小圈了，空青哥哥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地狱格外适合你？”
宋曜的脸色忽然变得格外差劲，他颤抖着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听到宋曜这话，汐儿一笑，指尖把玩着自己的发丝，道：“我怎么知道的？哥哥，我知道的东西，可比这要多多了呢。”
说着，飘到了宋曜身边，对着他笑道：“汐儿最喜欢收集有关空青哥哥的东西了，空青哥哥，你难道忘记了吗？”
“你明明知道，当年……”
“欸，别提那些事情，不然汐儿不开心了……”汐儿打断了宋曜的话，笑着威胁道：“汐儿可是会忍不住现在就把你拽来陪汐儿呢。”
宋曜无奈地笑了笑，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本以为来到这个世界后，汐儿就不会再来纠缠他 没想到啊，她到底还是跟来了，并且……好像比之前更厉害了。
眼前的汐儿是十八九岁的模样，看上去端的是纯真可爱。
她笑着抱住宋曜的胳膊，牵着他走到旁边的桌子旁坐下，为他倒了一盏茶，道：“汐儿的心思，哥哥难不成是当真不知道吗？”
闻言，宋曜大骇刚被塞到自己手里的茶盏就真被他摔到了地面上，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世间万物，皆有准则。违反了世间的准则的事情，你当真觉得你厉害到可以办到吗！”
汐儿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地面上的茶盏，道：“在哥哥眼中，汐儿想做的，只有那个吗？那这么看来，哥哥还是不了解汐儿。”
说着，她站起了身，走到地面上破碎的茶盏旁，一片一片将碎瓷拾起。
瓷片锋利，很快就刺破了她的指尖，待瓷片尽数拾起，她的手上已经出现无数伤口了。但是，她已经流不出来血了。
虽然没有血，但这不代表……不会疼。
“这套茶具，是哥哥珍藏的。”汐儿将碎瓷摆在桌子上，挥手将它们还原成原本的样子。旋即，汐儿又变成了影子的样子，飘到宋曜的身边，道：“哥哥又弄坏了，汐儿可怎么办呢。”
宋曜隐隐察觉到了什么，那……隐晦至极的情愫。
星移斗转，眼前忽然闪出一道极为刺眼的白光，刺得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隐隐约约的，他听到汐儿说了一句：“哥哥，我等你找到我哦。”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他看到了一栋小别墅。别墅后的月光格外可怖，映着旁边的枯树枝，看起来像极了干枯的人类手骨。
继而，他听到了乌鸦的叫声。
地面上的玫瑰花，正在安静地被燃烧。
远处，有人在唱歌。用一种清冷到骨子里的声音，低声吟唱着什么他听不甚清楚的东西。忽然，在他的身后，响起一阵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宋曜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知道这是什么了。
他，不敢再去看了。那浓郁到淹没所有的鲜血，那残破的喉咙，那每日每夜纠缠着他的噩梦，压的他喘不上气的东西。
玫瑰啊……
但他还是看到了，看到了那个漂亮的女孩儿，哭着死在自己的臂弯里。然后，他惊奇的发现，这个女孩儿的脸，和一个人的脸如出一辙。
难道……
不等他想清楚这一切，就有一双手忽然搅乱了这场阴暗。
“宋曜，睡的这么死，也不怕我进来把你的东西都偷走。”沐云歌说着玩，在他的对面坐下，好奇地问道：“你刚才梦到什么了，一直在发抖。”
原来都是梦……
见宋曜不回答自己，沐云歌也不急，慢慢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道：“南府有了些意外，最近的事情都好烦的。”
宋曜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拿着的茶盏变了样子。
这茶盏，赫然就是梦里他亲手摔坏的那一套，也是他在现实里格外珍惜的一个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眼前的人……真的是沐云歌吗？
沐云歌叹了一口气，将茶盏放到桌子上，道：“宋曜，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感觉魂儿都要没了似的。”
“抱歉，有些累了。”宋曜说着，试探着问道：“这茶盏，你是从哪儿拿的？”
见宋曜这么问，沐云歌皱了皱眉头道：“从哪儿拿的？这个茶盏本来就摆在桌子上啊，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换的新茶盏呢，看着比之前的好看多了。欸，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啊？”
说着，沐云歌凑近了宋曜，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道：“回神啦！”
宋曜笑了笑，问道：“对了，你刚刚说的……南府怎么了？”
“有人安排无数杀手刺客什么的，在南府里布下了天罗地网。我现在过来，是为了问你讨个住的地方。”
沐云歌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拓跋濂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张英手无缚鸡之力，玄觞让我找个地方将她们两个人安顿起来，免得被殃及。”
听着沐云歌这么说，宋曜笑着答应下来，道：“那就我跟着你去找他们两个人，然后直接将他们带回我家不就是了？”
闻言沐云歌有些犹豫 ,看了看店里，道：“那你的店怎么办？”
宋曜挑了挑眉，道：“我雇佣了这么多人，他们都是吃白食的吗？这个店我不坐镇 难不成就要被迫关门？”
沐云歌笑道：“我这不是担心会麻烦到你嘛，本来强行塞给你两个人就挺麻烦的了。”
“你的麻烦，都不叫麻烦。”宋曜说着，站起身带着沐云歌径直离开了凌月坊，将那两个暂时没什么战斗力的人接到了家里。
瞧着沐云歌要走，宋曜挽留道：“那你呢？你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冒那么大的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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