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骇,云衣更是不知所措。
这个家伙,居然如此轻易就识破了秦长欢的身份。
就这么暴露了,可怎么办才好?
“你究竟是谁?”
撕下她的伪装,阁主似乎兴奋了不少,眼中满是期待,像是快要探求到答案似的状态。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又揪紧了她的领口,将她拎得更高。
手上动作越发狠厉,眼中却布满点点星光,唇边也勾着激动的笑。
这样的人,秦长欢着实猜不透,但有一点她清楚,那就是对方心里防线已经到达临界点。
“你身上,可是安息香的味道?”
突然,手上动作一顿,秦长欢双脚落地,整个人也轻松不少。
阁主皱紧眉,似乎不大明白她说出这句话的用意,刚要开口,突然有一女声闯入。
“洛言,你莫要被她给骗了。”
女人戴着面具进来,可身姿仪态像极了皇后。
转头,她瞧见秦长欢的脸,脸上倒是无甚变化,可眼中却是充满着杀气的。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不过,现在你落入我们手中,自是没什么胜算了。”
秦长欢咬紧嘴唇,忽的瞪大双眼。
“你,你是谁?你是……”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皇后目光轻蔑的扫过她与边上的云衣。
“你恐怕,连自己怎么到的这里,都不清楚吧。”
上次浮华宫的大火,便是导火线,引诱她找来了这里。
若不是秦长欢来了东烬,她还找不到这么好的引子。
这几次刺杀,自然都有目的。
第一次,是试探,试探唐若许对她的心意,那么第二次,便是故意让他们捉住活口。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蠢货居然带上了自己送给他的香包,险些暴露。
秦长欢刚刚分明说了一句安息香。
不过眼下,她倒是管不了那么多。
人都到手了,下一步便是引唐若许出来了。
只要唐若许死了,这后宫前朝便都是她的。
她伸手,狠狠捏住秦长欢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瞧她一脸震惊的样子,她心里便无比舒服。
“你以为,凭着你那张纸条,就能引出我来了?事到如今,倒是不怕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不管是刺杀,还是着火,都是为了引她上钩。
“真没想到,你上钩这么快,倒是不用我再费力了。”
她也没想到,居然是秦长欢亲自上的钩。
她知道她原本是想引蛇出洞,将玄冰阁的人给引出来一锅端,却没想到,玄冰阁的人行动如此之快。
阁主轻笑一声,“这样,算是她自己掉进了坑里,倒是怪不着我们了吧。”
他抬手,递上一盏茶。
皇后却并不接,只是恶狠狠的看着秦长欢,接着摘掉了脸上的面具。
看到秦长欢眼中的震惊以及不敢置信,她着实痛快不少。
抬手啪的一掌,将她的脸打到一边,这才接过洛言手中的茶,喝了两口,坐去木椅上。
“没想到,你们如此阴险!如此狡诈!”
秦长欢恶狠狠的骂着。
可殊不知,此刻的假装,完全是想把这出戏给做好。
做到整个玄冰阁的人都信服,甚至她自己也完全信服。
既然这一切本就是皇后的一出计,倒是巧合了,正好入了他们的圈套。
那日,她在浮华宫设宴款待唐若许。
她想,这便是在宫中的最后一日了,皇后定然不会放过她。
所以当晚设宴屏退众人,她便与唐若许商量了一个计划,引皇后自乱阵脚。可这关键性的人物,便是那个活口。
眼下倒是知道了,那个活口原来也是皇后的诱饵。
当晚,她怎么都没想到,等来的竟是一场大火,幸好她救出了他们,才不至于追悔莫及。
当天去试探皇后的心意,也是为此,探清楚她与玄冰阁有无关联,另外,更是为了自己的母亲。
直到她第一次去了玄冰阁回客栈后,收到了唐若许的消息。
他找到了当年母亲留在皇宫里的东西,就在凤仪宫皇后的寝宫内。
她越来越相信,自己母亲当年的离开,一定和皇后有关。
他们都设好了圈套,等待着对方进入,满盘皆输,各自有着各自的目的。
可最后,究竟结果如何?
“怎么会是你……皇后,你可是东烬的国母!为什么?为什么如此针对我?”
还有要问出口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也要继续演下去。
皇后将茶盏放下,洛言又递给她一块方巾。
能让玄冰阁阁主如此顺服,看来他们关系果然是不简单的。
可是,洛言一定不知道皇后将他当做什么。
“我也想不到,居然会碰上……她的女儿。”
辗转这么多年,居然还是这么有缘分。
“你是来报仇的吧?不过瞧瞧你现在,根本没有丝毫力气反抗,你的生死都掌握在我手中。”
她说着,嘴角弯起一个懒散的微笑。
眼中的不屑,仿佛是在回忆多年前,那些不起眼的小事情一样。
秦长欢咽了咽,眼眶含泪,也带着恨意。
“你果然跟我母亲的事情有关,对吗?我以为,我的猜测太过荒谬。”
她紧抿着唇,双手紧握,她真恨不得冲上前问个清楚。
皇后当然晓得她此刻的内心,所以依旧笑着,就是为了进一步将她激怒。
看到她怒气冲冲,却没办法报仇的样子,真是好笑死了。
“没错,是我,是我将她赶出了皇宫。”她忽的身子往前一倾,眨了下眼睛道,“我甚至,还派人追杀她。”
她哈哈大笑,边上洛言瞧见她这番模样,脸上满是欣慰。
秦长欢此刻却分不了心去想别的,她只想将皇后碎尸万段。
“为什么?我母亲从来都是最和善的人,你为什么要害她?就因为你喜欢唐循德?”
“当然不是。”皇后迅速反驳道。
她转头看了眼洛言,露出女儿娇羞模样,还抬手过去,一下被洛言捉住。
“我从没喜欢过东烬皇帝,想要嫁给他,不过是要利用他罢了,巩固宫中地位,需要我这么做而已。”
只是因此,她便很轻松的解决了秦长欢的母亲。
“唉……谁知道呢,后来竟然被那个贱人给逃走了。还被人给救了啧啧……真是命大。”
可南秦国破,不还是死了。
想到这里,她大笑起来。
“混蛋!是你将我母亲赶走的,果然是你,混蛋!”
秦长欢大喊着,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好好释放出自己的愤怒。
“我一定饶不了你!一定!”
她咬牙道。
皇后蓦地上前,啪的甩了秦长欢一巴掌,随后示意旁人将刀架去了云衣脖子上。
“怎么?你饶不了我?现在倒是看看,谁死的更快些?”
云衣恶狠狠的盯着眼前拿刀的人,只气的紧咬着牙。
“住手!”秦长欢大喊,双目圆瞪,整个身体都在挣扎着。
可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她的腿被死死绑住,半点也挣扎不开。
“你们若是敢伤害云衣,我保证不会帮你们,一点半点也不会!”
她转过头,眼中尽是杀意。
“皇后,你敢伤害云衣的话,我保证饶不了你!即便我出不去,我的人也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云衣受到伤害。
这几句话,倒是还有几分威胁性。
皇后看着秦长欢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心中多了几分顾虑。
秦长欢的确在这里,可她身后的人,她却不知,也不甚清楚。
“你唬我呢?你一个千里迢迢被带回来的人,背后哪里还有什么人呢?”
皇后娇笑道。
身后洛言扶住她胳膊,与她露出同样的笑容来。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难搞。
秦长欢扫了眼,看着架在云衣脖子上的刀迟迟没动,就知道他还在等命令。
而下命令的这个人,此刻还在眼前。
“你真的不怕嘛?”
她反而松懈下来,此刻越是着急,也只能让对方愈加猖狂。
以不变应万变。
“皇后,你恐怕不知道我身后的势力,所以你才会这么说,对吧?”
她勾起一个无害的笑。
她这一笑,皇后内心倒是果真有几分猜不准了,可是,面上她总是要撑住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现在在我们手里,你死了,即便你背后有什么人,那也是一大损失吧。”
秦长欢早就知道,眼前这位东烬皇后,心思可深着呢。
哪里是几句话就能打发的。
可是,她除了空有一副美貌与心机,还有什么能够吸引得整个玄冰阁为她卖力?
这倒是奇怪了。
“阁主,为了一个女人,赔上整个玄冰阁,当真值得吗?”
她转过头,将同情的目光投向玄冰阁阁主洛言。
不管是见色起意还是日久生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皇后又坐到木椅上,一副悠闲模样,看她这样,看来是给足了身边男人信任的。
阁主洛言想都不想,便随着坐到一边,“我看你这小丫头是在狐假虎威。”
“算了,你还是说说,你该怎么帮我们吧。”
他也有些不耐烦起来,似乎厌倦了这言语之间的斗争。
秦长欢想,要怎么帮他们,估计皇后早就想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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