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开导

    李氏欢喜得意,安宛如也开心不已。皇甫雪从别院回来,坐在桌前,一直不吭不声,手里拿着书册,半响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喜鹊担心不已,好几次想要劝劝她,话到嘴边又咽下。生怕说什么让小姐又不高兴。

    “有什么就说吧。看你欲言又止的,我瞧着也难受。”皇甫雪放下书册,拿过茶杯抿了一口茶。喜鹊小跑上前,小心翼翼开口,“小姐,若是你心里不痛快,你可以打奴婢,骂奴婢,你别憋在心里,你这样奴婢看着难受。”

    “我为何要难受?”皇甫雪确实不高兴,不过她更清楚,发生的事情既然改变不了,不如接受,顺便尽快找出解决的办法。她的性子,眼里容不得沙子,既然他身边的那个人已经不能彻底属于她,那她便快刀斩乱麻,寻个时间找他谈一谈,其实结果已经想到了,只是,过场还是要走的。

    “好了,别哭了。这件事情我心里自有分寸。”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李氏带着安宛如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说道,“老大媳妇,刚刚府里的流言我们都听说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不会介意吧。其实说到底,公主本来就是老大的媳妇,早晚都会在一起的,那可是南岳公主,既然嫁过来,自然没有送回去的道理。公主还是南岳王最疼爱的女儿,咱们若是一直晾着他都我们也没有好处不是?”

    安宛如符合的点头,“是啊,嫂子,你想来聪明懂事,今日之事应该能想明白吧。”两人一唱一和,便将结果判定。皇甫雪看着她们得意的嘴脸,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原本以为,经历种种,他们已经变了,即便没有多少真心,最起码也与以前不一样了,如今看来,是他想多了。

    她们还是曾经的他们,但是她却傻乎乎的相信了前些日子的假象,可笑,真是可笑。她以为的一家人,到最后都只是一场笑话,他们从来没有半分真心……皇甫雪有些累了,拿手臂撑着头慢慢闭上了眼睛,“喜鹊我有些累了,你先送婆婆和二妹回去吧。”

    “大嫂该不会是在生气吧。大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是看不清啊。不管你如何介意,大哥和公主已经有夫妻之实,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了。你就接受了能怎么着,这京城的女人,那个不是这般活着的,也就是我大哥,对你百般纵容,才将你养成这般天真性子。”

    “好了,你大嫂不舒服咱们先回去。”李氏见皇甫雪这般心里无比痛快,若不是看在她肚子里怀着安家的孙子,她也想顺着老二的话膈应她两句,母女两个离开,喜鹊连忙跑上前,“小姐,你没事吧。她们真是太过分了,见公主不得势,就跑来讨好小姐,如今见公主有了机会,又跑来刺激小姐,他们怎么这么坏,奴婢要去告诉老爷,让老爷给小姐做主。”喜鹊哭着要去找皇甫正雄。

    皇甫雪一把抓住喜鹊,浑身无力,难受不已,强撑着不适摇摇头,“别,别去。这件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她在等安明尘,等他主动过来解释,过了午时,皇甫雪有些累了,扶着喜鹊进去休息,闭上眼睛前叮嘱,“若是姑爷过来,便叫醒我,我有些事情需要与他商量。”喜鹊点点头,见皇甫雪脸色不对劲,忍不住询问,“小姐,不如我去找大夫,小姐脸色不对劲,奴婢担心……”

    “我没事,你出去吧。”情之一字,可以让你欢喜也可以让你忧愁,皇甫雪唱过她最甜的幸福,如今也尝到了刺骨的痛。若是能重来……或许她还是会有同样的选择。闭上眼睛那一刻,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安明尘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天色渐暗,外面传来敲门声,收起思绪,慢慢抬起头,顺着视线看向窗外,发现天色已经黑了。不知不觉一日过去了,一日了,娘子没有派人来找过他,更不曾来见她,她现在在想什么,可是在责怪他,所以不来见她吗?

    “来人,进来帮本公子洗漱。”洗漱之后,安明尘带着小厮去了寝殿。皇甫雪已经用过膳了,这会正在查账,喜鹊站在一旁,见安明尘进来,不满的低下头,“小姐,姑爷来了。”

    这一刻还是来了。皇甫雪放下账本,抬头看过去,“你来了。”声音平静,没有任何情绪,安明尘明明担心她误会,可是这一刻,她平静如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倒是让他突然就害怕了。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走了。

    “过来坐吧。”皇甫雪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将下人打发出去。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自己则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手边的算盘珠子。“你是来与我解释的吗?”安明尘抬头,担忧,又有些害怕的看着他。皇甫雪突然就笑了,“其实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想解释什么我都猜到了。其实,你连自己都不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吧。安明尘,你知道我最生气的是什么吗?”

    “什么?”安明尘木讷的开口。说完又后悔了,“娘子,昨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心情不好,我担心……”

    “安府那边应该修缮好了。这两日你就陪着公主搬过去吧。今日之事你没有错,无需向我解释什么。若是不放心,可以将婆婆和二妹一块带走。至于旁的,若是有一天你厌了,倦了,我可以答应你。”盘算了一个下午,当真的说出来时,其实没有那么简单。皇甫雪觉得他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完了。但是,她不后悔,也不打算后悔。

    “娘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将我赶出去?因为今天的事情?”安明尘其实之前就有感觉,可是当亲耳听到皇甫雪如此无情的语气时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在你眼里,我就是这般可有可无。只是因为一个还没有证实的误会,你就要对我下了判定?娘子,你总是这般狠心。”

    “我不是狠心,我只是做了一个对我们都好的决定。”皇甫雪站起身,这时,喜鹊推门进来,“小姐,公主来了,说是来找姑爷的。”说完看了一眼安明尘,眼底的不满越发浓烈。皇甫雪视而不见,背对着他们,“去吧。刚刚我说的话便是最后的决定,若是你不同意,我们可以……”

    “我不会离开皇甫府的,我也不会和你分开的。你现在在气头上,你说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见。我先走了。”安明尘快步离开,经过公主身边时,脚步没有丝毫放慢,公主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直到安明尘消失才转身离开。喜鹊站在桌,沉默不语。

    “之前不是一直有话说,怎么现在倒是安静了。”皇甫雪笑着起身,下午睡的有些多,这会丝毫没有困意。喜鹊跟上,两人来到院子散步。“小姐,你真的决定了吗?连争取都不争取就认输,不是小姐的性子。再说,小姐心里明明有姑爷的。”

    “感情不是做生意,非要轮个输赢,感情这件事情,两情相悦才是长久,若是只有一个人努力,时间长了总是会厌倦的,与其以后互相埋怨,不如快刀斩乱麻,我给他一个自由。”

    “奴婢不明白。或许昨晚就是一个误会。、”皇甫雪苦笑,“即便是误会,也是他让这个误会存在的。若是他不上门,主动钻进这个陷阱,即便旁人再算计也不会成功的。喜鹊。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吧。”

    “小姐……”喜鹊不知道该说皇甫雪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但是她知道,若是这般做,小姐和姑爷都不会开心的。他们明明互相喜欢对方,只是因为这个误会就分开,实在太不值得了。“小姐,就不能将公主赶走,你和姑爷还像以前一样吗?”

    “不可能了。这个世界上,千年万年不会变的只有日月星辰,而变化最快,也最让人难以捉摸的便是人心。我疲了,倦了,不想再猜了,不是不爱,只是不想费心思了。”

    一连两日,皇甫雪都没有再见安明尘,安明尘也赌气不过来。两人开始冷战,李氏和安宛如每日过来冷嘲热讽,皇甫雪都装作没有听见,时间长了,他们也觉得没意思就不来了。这日,皇甫正雄派人来请皇甫雪。前院书房,皇甫雪坐在一旁,皇甫正雄将手里的账本递给他,“你看看,以前爹爹觉得你是个经商奇才,这几日下来,爹发现,顾天明的能耐不再你之下,若是有机会,你们一块切磋一下。若是你们能合作一把,这京城的商贾怕是没有容身之地了。”

    “那有爹说的这般夸张。”皇甫雪拿过账本快速翻了一遍。片刻之后,暗暗惊讶,顾天明确实有本事,不过几日,竟然让皇甫家几个铺子受益翻了一倍不止、而且还有继续增长的趋势。如此能耐,皇甫雪都没有办法保证。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是不是也很惊讶?”皇甫正雄笑着站起身,“你啊,别整日想那些有的没的,无事就想想如何赚钱,爹是过来人,你身边的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唯独银子和你自己不会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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