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答应比试

    公主想到嬷嬷说的母凭子贵,她不是不犹豫,不是不心动,只是……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她与安明尘的距离就会越走越远,那个时候,看似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却也失去了一切。她爱的是他的人,不是一个非要留在他身边的理由,若是他不爱他,哪怕留在北楚一辈子,也不是他想要的。

    相反,若是他爱他,哪怕只是短短瞬间,她也心满意足,死而无憾。来北楚这段时间,她是看着他们夫妻如何相处的,也看得出来他们有多相爱,她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真的很嫉妒,嫉妒他们的关系,嫉妒他们之间的爱情,她不想放弃,却也不想用卑鄙的手段。她想要的,一定是心甘情愿的。

    所以,明知道母妃是一番好意,她还是拒绝了,“母妃,对不起,我还是想再试试,哪怕最后的结果依然不是我想要的,可我却不会后悔。”

    “算了,母妃是拿你没办法了。你自己不后悔便是。”公主在驿馆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安明尘这日难得在安府,公主开心不已,亲自熬了汤送过去,侍卫却连门都没让他进,“公子吩咐了,任何人没经允许都不得入内,公主还是请回吧。”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家公主可是这座宅子的女主人,公子的夫人,她要见公子,也算闲杂人等?还不赶紧让开。”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十分有威严,一句话吓得小厮连连后退,推开门,公主走了进去,安明尘坐在案前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们进来,立马变了脸色。

    “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安明尘只要一想到今日的事情,心烦意乱,如今看到公主,脸色越发难看。公主却不以为然,她以为经过今日之后,他们的关系应该更进一步才是,端过托盘,笑着上前,“相公,我听说你晚饭都没有用,公务在忙,也要记得用膳,千万别因为年轻就不注意身子,我父王……”

    “够了,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是吗?”安明尘大步上前,阻止他再往前半步,公主委屈的抬起头,“相公,你这是做什么,我听说你没有用晚膳,十分担心,特意过来给你送些参汤,我……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你为何一定要对我这般……若是姐姐,你也会这般吗?”

    “不要拿你和他相提并论。”安明尘转身回到案前,“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公主自尊心极强,刚才已经是强撑着了,如今闻言,哭着将托盘递给丫鬟,小跑离开了房间,嬷嬷不满,上前不卑不亢的说道,“安大人,老奴知道你娶公主实属无奈,情非得已,心中也十分恼怒,但是事已至此,公主纯善,安大人为何不试着去接受公主,难道安大人就想看两国开战,百姓生灵涂炭?”

    安明尘看着嬷嬷,忽然一阵冷风吹过,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下起了雪,安明尘想起皇甫雪极其喜欢看下雪,起身来到窗边,暗想,若是这个时候他在京城,他定然要陪着她一块去看雪,可惜……

    “嬷嬷说的我都知道了,你走吧。”他若不是为了天下百姓,如今何以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很清楚,嬷嬷是在提醒他,既然当初做好了牺牲,如今就不要后悔,否则便会得不偿失,但是,人若是心有不甘,岂是想要遮掩,隐藏就能遮掩住的,他会像根刺一般,时时刻刻提醒你,他就在你的身体里,只要一日不离开,他就一日没有办法不介意。

    这天晚上,安明尘彻夜难眠,站在窗前,看了一夜的雪。天亮时,雪终于停了。皇上提议去围猎,众大臣虽然不愿,却也不敢提议反驳,南岳王闻言,开心不已,“好好好,孤最喜欢的就是骑马射箭,若是可以,孤啊倒是希望日日都可以过这样的日子。”

    南岳王没有当上南岳王的时候,常年带兵打仗,自从登基,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如今只是打猎,心里也是欢喜的。公主一直陪在华妃跟前,只是情绪不是很高,华妃一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他不说,她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午时左右,公主到底忍不住,主动拿了些吃食去安明尘的营帐,“相公,我瞧着你今日胃口不是很好,这是我让厨房特意给你准备的粥,你多少喝一点。今日天气极冷,等下你们进山打猎,肯定会更冷。喝点粥,身上能暖和一点。”

    “不必了。”安明尘头也没抬直接拒绝,裴思楠是华妃的侍卫,暗恋公主多年,自从公主来到北楚,裴思楠担忧不已,这次特意跟着华妃前来北楚就是想看看公主过的好不好,一早就知道公主喜欢的人不喜欢公主,也猜测公主过的不是很好,但是当亲眼看到这个男人丝毫不在乎公主的时候,心里十分难过,甚至愤怒。

    “相公,我知道你还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只是昨日那个情况,若是我不这么做,以父王的脾气断然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安明尘冷笑着抬头,“到时候如何,又拿南岳攻打北楚做接口吗?公主,你以为上一次我怕了,这一次我就会怕吗?”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帮你,反而错了?”公主也委屈了,“你可知道,我是一个女儿家,当时那个场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要做出那般举动需要多大的勇气,可是我为了你,我……我什么都豁出去了,我以为你是欢喜的,是感动的,没想到……”

    裴思楠心疼不已,主动站到公主前面,“公主莫要伤心,不管谁欺负你,只管告诉属下,属下替你教训。”

    “裴护卫,不必了,本公主……”公主不想这个时候惹事,对南岳和北楚都没有好处,更是不想让安明尘为难。“算了,既然你不想喝,不喝便是。但是有一句话不管你想听还是不想听我都要说,我现在是你娘子,在北楚没有实力对抗南岳之前,我一直都是,你若是真的想尽快与我撇清关系,你就拿实力说话。”

    公主带着裴思楠离开,裴思楠却没有跟着她去找华妃,而是再次出现在安明尘跟前,“听闻安大人武艺高超,射箭,骑术都是天下一绝不知道敢不敢与在下一比高下?”

    安明尘抬头看了她一眼,是刚才那个侍卫。看来应该是来给公主打抱不平的,合上书册,来了兴趣,“你想怎么比试。”裴思楠来之前已经想好了,闻言,直接开口,“我们南岳人最擅长的便是射箭,在下自认为箭术不错,安大人也是人中翘楚,不如,就比这个?”

    “本官为何要与你一个下人比试?”安明尘刚才还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突然就变了脸色,裴思楠脸色顿变,“安大人,你刚才明明已经答应属下,如今却要出尔反尔,此举可并非君子所为。”

    “本官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倒是你,一个公主身边的侍卫,却要与本官较量。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还有,我堂堂北楚宰相,与一个下人比试,输了赢了,我都讨不到半点好处,如此劳心费力又不讨好的事情,我为何要做。”起身往外走去。裴思楠脸色十分难看。

    “安大人到底如何才能与属下比试?”安明尘看了一眼前面的营帐,“你既然是华妃娘娘的属下,自然要征得他的同意,本官才可以答应。”裴思楠见安明尘不像开玩笑,思量之后,转身去了华妃营帐,华妃正在和公主聊天,见她进来,也没有抬头。

    裴思楠上前跪下,“娘娘,属下有一事相求。”华妃没心思,只是胡乱的摆摆手,“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便是。”

    “属下听闻安大人文武双全,箭术更是厉害。属下十分欣赏,想与安大人比试一番,还请娘娘准许。”

    裴思楠想要与安明尘比试?华妃看了一眼公主,转身看过去,“你可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他们只是单纯的私底下比试比试,输赢没有什么,但是如果是他授意的,这场比试就上升到了两国实力,此事马虎不得。裴思楠想到安明尘那弱不禁风的体格,心里满是不以为然,随后信誓旦旦的与华妃保证,“属下定当不负众望。”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切莫丢了南岳的脸面,若是输了,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即便是在南岳皇宫,裴思楠与人比试,输了也不能再留在华妃身边,更何况如今。公主有心想阻止,见裴思楠一脸志在必得,突然就犹豫了。

    另一边,皇上也听说了安明尘要与华妃护卫比试的事情,第一个念头就是胡闹,安明尘笑着解释,“皇上微臣冤枉,微臣在营帐里坐着好好的,人家上门挑衅,若是我一直犹豫不应,岂不是显得我们十分无能?”

    “你啊,什么时候都有理由。要朕说,你就是昨日被南岳算计了,心有不甘,今日想要讨回来。”若是真的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为何非要华妃同意,如此一来,一个小小的比试就上升成为两国之事,安明尘做事向来谨慎,今日为何鲁莽,仔细一想便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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