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试探

    皇上上前,两国皇帝问候一番,便带人去了大殿,宴席已经准备好了,等南岳王和华妃进来,宴席正式开始。其实不管那个国,宴席上的节目都差不多,华妃不在意这些,与南岳王坐在一块,时不时朝安明尘和公主这边看两眼。

    华妃可是人精,后宫尔虞吾诈,全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如此之下,华妃还能在南岳皇宫游刃有余,圣宠不衰多年,可见手段了然。公主又是他的亲生女儿,她心里想什么,她一个眼神就看的清楚。只是,女儿大了,有些贴心话,到底是不愿意与他这个做母亲的说了,她担心公主受委屈,又不好直说,思量想去,决定试探一番。

    南越王一边看歌舞,一边喝酒,北楚的女子与南岳的确实不一样,娇小柔弱,十分让人有保护欲。一时间,南越王看的有些入迷了,华妃见状,脸色有些难看,伸手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掐了南越王一下,好在华妃平日里时常掐南岳王,否则,突然来这么一下,南岳王若是大叫一声,实在是有失礼节。

    “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怎么又开始动手了。”南岳王最是疼爱华妃,哪里会真的生气,凑上前小声说道,“怎么了,可是歌舞不好看?当初可是你非要与本王过来的,怎么,如今瞧见女儿了还不开心。”

    “瞧见女儿臣妾自然开心,只是,女儿到底过的好不好,臣妾确实一无所知,臣妾就这么一个女儿,又远嫁到北楚,臣妾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只是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华妃一副又要掉眼泪的样子,南岳王见状,心疼不已,“好了好了,你想怎么样,孤都依你还不成。”

    “臣妾就知道,王上对臣妾最好了。”华妃心思得逞,讨好的凑上前,“王上,臣妾想……”小声在南岳王耳边嘀咕一会,南岳王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四周,随后摆摆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即便你不在乎安明尘,也要在乎咱们女儿的脸面吧,不行,绝对不行。”

    “王上,这都什么时候了,是脸面重要还是云儿的幸福重要,这次之后,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云儿。你是她父王,你就真的不担心……”华妃又开始着急,南岳王为难,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行了行了,孤再想想。”

    歌舞结束,公公准备宣下一批人进来,华妃趁着这个时机,连忙开口,“北楚的女子确实与南岳不同,看似柔弱,却在舞蹈中又展示了不一样的力度,实在是难得。能来北楚,本妃与王上十分开心,今日能见到云儿,本妃心中自然万分欢喜,本妃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云儿也是第一次离本妃这么远,多日不见,本妃十分想念云儿的舞姿,不知道……”

    皇上不知道华妃的心思,不过,既然紫云公主的母亲自己提了,他也不好反对,立马看向紫云公主,紫云不明白母妃的意思,还是站起了起来。这时,华妃再次开口,“听说安大人博才多学,音律也十分精通,不知道可否与小女一起?”

    安明尘不愿,低着头不吭声。眼看着场上的气氛有些怪异,皇上先开了口,“他们本就是夫妻,公主跳舞,自然要有安大人奏乐了。是吧,安大人?”皇上意味深长的看向安明尘,安明尘心有不愿,却也知道,此时他是骑虎难下,根本没有退路。无奈起身,脑子里突然闪过娘子之前说过的话、

    世事无常,人生如棋,有时候,你有很多的无可奈何是不随心的,而是迫不得已,当时他还不信,总觉得只要他足够强大,便可以随心所欲,如今看来,他还是太年轻,太自大,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安明尘来到大殿中央,从太监手里拿过长笛,根本没有看公主一眼,随便选了一口曲子就吹了起来,北楚和南岳民风喜欢都不一样,一开始公主根本跟不上他的调子,等适应了,曲子也结束了。两人如此没有默契,在场的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只是看的出来是一回事,说不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华妃和南岳王的脸色不是一点的不好看。南岳王之前还不赞同华妃的试探,如今看来,真是太对了,安明尘从头到尾都没有将紫云放在心里,而紫云傻呵呵的一直追着他的步伐,想到这个,华妃就一肚子气。

    南岳王到底是一国之主,尽管心里生气,很快调整好心态,“好,好,郎才女貌,不可多得啊。你们成亲孤也没在,今日孤特意给你们补上大婚的贺礼。”说着下人将东西拿过去,安明尘不动,公主笑着收下,随后一块行礼道谢,南岳王摆摆手,“安大人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云儿,可见夫妻情深,如胶似漆啊。怎么,可是嫌我们这些人打扰你们了?”

    在场的人都不是瞎子,原本还担心南岳王看出什么端倪,恼羞成怒之下再次准备出兵攻打北楚,谁知道,南岳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一时间,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却又不敢小声议论,暗自腹议,南岳王是眼神不好,还是理解有问题,难道看不出来他们夫妻感情一点都不好吗?甚至还不如陌生人。

    如胶似漆?是这么用的吗?皇上嘴角抽了又抽,此话也不知道如何接。安明尘冷笑着准备开口时,南岳王再次开了口,“无妨,在场的也不是外人,孤允许你亲云儿一下,不过,以后切莫这般无礼了。”

    话音一落,众人再次变了脸色,纷纷看向安明尘,安明尘下意识想拒绝,皇上连忙朝他使眼色,南岳这般强盛,短短几年发展迅速,可见南岳王不是草包,如此聪慧之人,这般说辞,可见自有打算,而且,此等亲密之举,南岳王能毫不顾忌的说出,必定有些目的。

    皇上想到的安明尘也想到了,只是……他不能对不起娘子,之前几次都失约,这一次,他若是真的照做,他就是负了娘子,不行,绝对不可以。

    “怎么,安大人不愿意?”刚刚还一副调侃的态度,如今就变了态度,要说南岳王没有目的,如今怕是没有人相信了。皇上和众人都看向安明尘,安明尘思量许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公主知道南岳王的脾气,担心不已,尽管她有时候也怨恨她,对她这把无情,可是他们已经是夫妻,一荣俱荣,她实在看不得他有事。思虑再三,公主趁南岳王发火之前,凑上前主动亲吻安明尘。

    事情太过突然,安明尘来不及躲闪,只能扭过头,没有让公主亲到他的嘴唇。事情发生的很快,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南岳王和华妃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如果刚才只是恼怒,如今可是愤怒了。他们捧在手心,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姑娘,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甘愿做到这个地步,简直是岂有此理。

    南岳王想发火,皇上连忙转移话题,“时辰不早了,传膳吧。南岳王一路风尘仆仆,想必十分劳累了,用了膳,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朕再带你们去其他地方走走。”公公传膳,不一会,午膳就上来了。

    要出口的话被人打断,南岳王不好再提,但是每次看到安明尘都一脸不悦,安明尘不在意,公主却十分开心,拿着筷子,嘴角的笑意都没有停过,华妃见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若是早知道有这么一日,当初他就不应该这般宠溺他,倒是让外人得了便宜。

    宴席结束,华妃让下人将紫云公主叫到了驿馆,紫云早就想母妃了,一进来就趴在他怀里撒娇。华妃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模样,哭笑不得,“你这死丫头,都被人这般欺负了,竟然还有心思跑到母妃这里来撒娇,你与母妃说说,那个安明尘平日里对你如何,你别怕,有什么话直接说,如今父王和母妃在,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帮你做主。”

    公主心里苦笑,如今却是可以,但是等你们离开之后呢?事已至此,她知道,以后的路只能靠自己,于是来之前特意叮嘱身边的丫鬟嬷嬷不准乱说,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在夸安明尘。听了一会,华妃就听不下去了。

    “若是她真的这般好,为何你们成亲几日,他都不与你同房。母妃可是听说了,他那个夫人已经怀孕,而且你来京城这么久,他也没有要与你成婚的意思,若不是你父王与我这次过来,你可知道他们还要拖多久?”

    公主是单纯,却不傻,想干,很多事情比常人看的还要通透,他自然知道母妃说的都是实话,但是,她还是那句话,路是她自己选的,也是她自己不愿意退缩的,那之后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母妃,这件事情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你就别操心了。”笑着坐直身子,“母妃,这么多年一直是你为我操心,如今我已经嫁人了,有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学着做决定的,倒是你和父王,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这傻丫头,母妃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不心疼你心疼谁。”华妃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不如母妃帮你想想办法,让他与你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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