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麟儿的身份

    听到**兄弟二人带回的消息,玉子衿花容失色,“你们说什么?麟儿他”

    原倚风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这次是他失算了,此刻人只怕早已经被玉寒带去了玉璧关。

    “倚风,我要去玉璧关,父亲早已容不下麟儿,在显阳就已经露出了杀机,再多等一刻只怕”玉子衿反手紧攥着掌心的五指。如今她不能再安然的坐在这里等,哪怕多等一刻,她的麟儿都可能危险万分。

    “好,我命人送你去玉璧关!”

    “那沐儿”

    “放心,沐儿有我。”

    两日后,西原泷州。

    “王爷,门外有人求见,说有要事相秉,还拿着小侯爷随身的匕首。”

    宇文铮正在书房中与诸将议事,当看到守将呈上的儿子的短剑,脸色一变,“快请!”

    “是!”

    赫连熊熊不安地看向须擒风和蒙成放,难不成是麟儿出事了,须擒风与蒙成放也深有揣度,只得等着来人进门。

    少顷,守将带着一个黑衣男子走进屋来,男子容色疲惫一路风尘,事情紧急,也不多虚礼,直接将信件呈上。

    宇文铮直接拆开了信封,展开信笺熟悉的字眼映入了眼帘。

    父亲发兵,麟儿有难,速援玉璧关。

    短短几字意思已明,宇文铮紧攥信件,“玉策已然发兵玉璧,诏令三军,速援玉璧关!”

    川西军素来调度有方,军令一下,不及两日就已经发兵玉璧。

    数日后,当玉策亲率大军浩荡而来的同时也接到了西原大军屯兵玉璧的消息,不由叹恨竟未能抢得先机打他个措手不及。

    玉壁关夕阳残照渐去,很快,霜冷星夜就笼罩下来。

    当玉子衿日夜兼程赶至中军大营,灯火通明的营帐中只见宇文靖域双目紧合,一动不动地躺在卧榻,顿时不好的念想涌上心头。

    “麟儿!”

    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惊扰了正在议事的玉策等人,玉子衿裹着沉重的雪裘扑至睡榻,满脸泪水神情涣散地摸着宇文靖域苍白的小脸,“你醒醒啊,不要睡不能睡,你不要吓我,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听到没有”

    “二妹莫急,他只是有些低烧,吃过药睡着了。”玉天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说什么?”玉子衿转悲为怔,摸摸宇文靖域的鼻息与额头,确定他无事,才放下心中悬空铁刃。

    这些时日日夜兼程用尽了她所有精力与愁思,刻骨的挂牵胜过以往所有,她殚精竭虑愁肠百结,生怕她的麟儿有个闪失,她想念了那么多年,痛苦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让她见到他,却没有能力好好保护他,他怎么能有事?

    宇文靖域小脸惨白,眉头稍蹙,所幸热烧并不是特别厉害,玉子衿细心地掩了掩锦被,为他擦去了头上薄汗。

    玉天与苏净等人面面相觑,只等着玉策开口,虽知玉子衿素来喜爱宇文靖域,可这样对一个敌国质子未免太过了些。

    玉策面无表情看着玉子衿的一举一动,心头也不是没有疑虑,“皇后娘娘,这里是中军大营,您身为一国之母,现在应该在宫侍奉皇上,一个敌国质子还不配您亲自操心跑到军营来!”

    玉子衿深吸一口气,起身正色道:“请父亲摒退左右,本宫有话要与父亲相商。”

    玉策依言挥退众人,只留下了玉天,待人散去,撤去尊卑份,面上带了几分慈父温情,劝慰道:“我知你喜欢这孩子,可立场有别,他是宇文铮的儿子,为父的敌人,即便你想救,也得考虑救他的后果,身为皇后你不顾礼节擅闯军营,传出去可是要遭人诟病的。”

    “父亲恕罪,”玉子衿轻步走到玉策身前,提裾跪倒在地,“今日算女儿求父亲,放过这个孩子吧,他才六岁,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一国之母跪我成何体统?”玉策弯腰欲扶,玉子衿却死活不肯起身,知她是铁了心,冷哼道:“他确然是个孩子,可却是个不一般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天赋异禀,果决善断,他日比之他的父亲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要为父留下他,不啻于养虎为患!”当日让宇文铮从他手上逃脱就已经给他自己留下了一世劲敌,再留下宇文靖域,那他的子孙岂非要头疼一世?

    玉子衿心底一沉,“那依父亲之言,您是不肯放过他了?”

    “绝不可能!”

    “那父亲就连女儿一起杀了好了!如果这孩子有个不测,那女儿就跟他一起死!”

    “你”玉策气上心头,接连咳嗽,玉天轻拍着玉策后背,嗔道:“二妹无礼!宇文铮的儿子与你何干,何苦因他来忤逆父亲,速速回宫去吧!”

    玉子衿昂首对上玉策洞明的双眼,无惧无畏,“父亲可知为何宇文铮会一而再再而三从父亲手上逃脱?”

    “你”玉策瞪大了双眼,呆呆看着跪在地上的爱女,“是你?你与他素未相识,怎么可能是你?”

    “长和三年,女儿被人拐带,救我的那人就是宇文铮!长和七年王府一会知道父亲对他已动杀机,是女儿通风报信,他才险逃上京!”

    玉策紧捂胸口,脸色阴沉,他竟失算在此?

    “长和九年,上京封锁,父亲与大哥急欲杀之而后快,亦是女儿以祈福为名助他逃回川西。也是自那,我们二人一见倾心,早已许下白头之约!”

    玉策越听越怒,扬手将玉子衿掌掴在地,“不知廉耻!宇文铮乃本王宿生死敌,谋篡逆贼,你不忠不孝,悖念生养恩情,竟与他私自苟且,订下终身,本王真是白教养了你这么多年!”他经营多年险些全毁于一旦俱是因为宇文铮,他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最钟爱的女儿却做了叛徒他岂能容忍?

    玉子衿半伏于地,泣不成声,紧紧抓着玉策衣摆道:“女儿自知悖逆父亲,已无颜面再求父亲原谅,只是稚子无辜,父亲就放过这孩子吧!”

    “呵,二妹倒是心胸开阔,”玉天冷笑,知道当年是因玉子衿坏了他抓宇文铮的大计,心里早有了几分埋怨,“纵使你一而再奋力相救,背叛父亲,那宇文铮也不见得多念你几分,最后还不是娶了他人,生下这个孽障,你今日又何苦再来为他奔波,尽替他人做嫁衣裳?”

    玉子衿欲言又止,看了看榻上深睡的宇文靖域,又将目光投向了玉策。

    这一眼饱含忌惮与无奈,哀伤与祈求,落在玉策眼中,是何意早已表明,连同玉天也惊讶无措,“这这孩子莫不是你和”

    见玉策彻底变了脸,玉天没敢再往下说,那孩子是像宇文铮,可眉眼特征随了谁,一眼分明。而那一年宇文靖域降生的那一年玉子衿并不在家。

    玉子衿望着玉策,声色殷切:“父亲素来英明,难道就不曾想过靖域明明是宇文铮的儿子,却为何与您有一双相似的眉眼?”

    玉策后退一步,衣摆却被死死拉住,地上人清冽的声音道:“那是因为他像极了我,而我又像极了父亲,父亲他是您的亲外孙啊!”

    最后一句不逊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垮了玉策。他不是没有注意过,不是没有怀疑过,可再相像他也不过以为那是巧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两个人有相似的眉眼又算得了什么。

    看看那个沉睡的孩子,他的优秀,他的早慧,都曾让玉策深深惊叹和欣赏,无数次曾让玉策惋惜非出吾门。

    而现在真相大白,他却不知道该悲该喜。

    怔愣许久后,玉策似做了决定,“来人,将宇文靖域带下去好生看管,没有本王诏令谁都不许见!”

    玉子衿瞳孔放大看着父亲,“父亲,您要做什么?靖域可是您的亲外孙!”

    “带下去!”玉策挥袖背过身去,不再看女儿和那个孩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是!”

    “不要”眼看着两个士兵要将儿子抱走,玉子衿赶紧起身去拦,却被玉天一把抓住,她哪里抵得过玉天的力气,只得哭诉道:“大哥,他可是你的亲外甥,自小你就疼爱衿儿,就看在我的份上,替我求求父亲吧!”

    玉天深吸一口气,显然也已经狠下了心,毫不理会玉子衿的求情,唤来副将将玉子衿带去安置了。

    军中都是士兵,并无侍女丫头,副将并不知道主帐内发生了什么,便将她安置在了离玉策不远的大帐,叮嘱道:“娘娘,军中杂乱,您万不可到处走动,以防下边人粗鲁冲撞了凤体,不然驸马怪罪下来属下不好交待。”虽不知堂堂皇后为何跑来前线,但毕竟是一国之母还出身玉家,副将丝毫不敢怠慢。

    玉子衿点头,“本宫知道。”

    “那属下告退。”副将走出大营,唤来两个守卫守在营帐就离去了。

    听到外边无声,玉子衿带好佩剑往营帐外走去,刚出门就被两个守卫拦在门前。

    “放肆!”

    “娘娘恕罪,”两个守卫下跪请罪,“刚刚将军有令,军中杂乱,娘娘千万不要乱走动。”

    玉子衿知道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但事情紧急,只能故作一脸不悦,“本宫一国之母,难道说的话还抵不过一个副将不成?你们放心便是,本宫只是去主帐看看父亲,绝不会教你们为难!”

    两个守卫相视一眼,只得怏怏让开了路。

    玉子衿一扬披风款步而去,待走出几步远皱眉,这中军大营面积不小,大大小小的营帐如树林立,如何找到宇文靖域所在让她犯了难。

    这时前方走来一人,玉子衿眼睛一亮,却不确定自己是否认识这人,只能试探着叫道:“孙副将?”

    听到有人叫自己,孙晟止步回头,看清来人怔怔瞪大了双眼,他追随兰飒多年,岂会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皇后娘娘,您怎么怎么跑到军营来了?”

    玉子衿苦笑,自然不能将实情说出,毕竟眼下时间紧迫,说不定何时父亲就要对麟儿动手了。

    “孙副将,你可知道我父亲将浩清侯安置在了何处?”

    孙晟一愣,还是老实地给玉子衿指了方向。

    “多谢!”玉子衿点头离去。

    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孙晟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后脑勺,不知出了什么事,还是先去禀报将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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