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为女择夫
为长公主选择夫婿，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石云鹏。
石贵荣被传入内宫。她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眼前这个人，几天之前还是自己的家丁，现在却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石大人，你应该知道长公主不久前刚刚流产。”
高崇德的话让石贵荣吓出一身冷汗，难道他是和自己算给高翠翘下药这笔帐的？石贵荣磕头如捣蒜，磕磕巴巴地说：“王爷，臣不知……哦，不，臣知道……”
“石大人何必惊慌？”高崇德冷笑一声，“长公主是储君，是国之根本，长公主没有子嗣，于国家社稷大为不利。好在长公主正值青春年少，虽然失去一个孩子，相信不久之后她还会生下龙种。圣上命本王为长公主选择夫婿。石大人想必已经知道长公主与令公子情投意合，本王有意将石公子许配给长公主为夫，不知石大人意下如何？”
“王爷有意成全，臣感激不尽，臣替犬子谢过王爷。”石贵荣跪伏在地，口中诺诺连声。
“以前的事情，本王不会再追究，本王要和石大人做成儿女亲家，从前的恩怨都一笔勾消。石大人，本王会向圣上举荐石公子，封石公子为公。将来长公主生下一儿半女，国家有了皇嗣，石公子不愁拥有郡王的名分。”
依照安国的制度，公主和女亲王的正夫封为郡王，从一品；侧夫的第一等封为公，正二品；其下依次为郎，正三品；官人，正四品；良人，正五品。高崇德应允将石云鹏封为公，已是很高的待遇，怎能不让石贵荣又惊又喜。
“对了，石大人，还有一件事。你的侄女石玉梅今年十六岁了，也到了该入仕为官的年龄，且圣上已经封了她官职，让她在长公主府中当差。今后就不要让她再住在石府了。”
“臣尊旨。”石贵荣暗自纳闷，猜想石玉梅是不是早就知道高崇德的身份，有意投靠。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有如此的心计。
看着石贵荣唯唯诺诺地退出皇宫，高崇德长叹一声。他深恨石贵荣害自己的女儿流产，有心将她捉拿问罪，可这样一来，石云鹏和女儿的婚事必然受到影响。高崇德想到女儿的幸福，只能将这口气暂时咽下去，饶过石贵荣。
“来人。”高崇德唤来一个内卫，吩咐道，“你去石贵荣将军府的后街，找一个叫侯三的屠夫，悄悄把他带到宫中。”
不一会儿，侯三就跟着内卫来到皇宫。他惊愕地看着高崇德，喃喃地说：“你是……高二郎。”
“这位是佑亲王，赶快见礼。”内卫喝斥道。
“王爷？”侯三懵懵懂懂地跪下。
高崇德亲自扶起侯三，微笑着说：“侯三兄弟，本王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对你言明，我就是十五年前弃官逃走的高崇德，如今蒙圣上恩典，封为亲王。”
侯三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愣了片刻，他好像刚回过味来，又跪下去，一个接一个地磕着头，念叨着：“王爷，您是知道我的冤屈的，求王爷将石贵荣捉拿法办，为我的兄长昭雪。”
“侯三兄弟请起，本王今天找你来，正是为了这件事。”高崇德再次扶起侯三，让他坐到身旁的凳子上，说，“本王深知你的冤枉，可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将石贵荣交给有司查办。本王找你来是想将你安插在石贵荣身边，你可以留心收集她的罪证，有了足够的证据，再向刑部告发她。不知侯三兄弟你可愿意？”
“王爷为小人着想，小人感激不尽。”
“好，侯三兄弟，本王会请圣上下旨，给你个校尉之职，安排到金吾卫中，以后你就可以便宜行事。”
“谢王爷。”侯三感恩戴德。
送走侯三，高崇德轻车简从来到羽林军衙门。胡越远远接出门外。
“不知王爷到属下的治所，有何贵干？”胡越毕恭毕敬。
“胡兄不需多理，本王也是出身羽林军，今日特来看望羽林军中的各位兄弟，也看看羽林军训练的状况。”
不一会儿，金莲儿和龚大海都闻讯赶来和高崇德相见。羽林军的三位将军一起陪同高崇德观看羽林军操练。
走到弓箭手的训练场时，高崇德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只见这个相貌英俊，表情冷峻的年轻校尉张弓搭箭，羽箭飞出正中靶心。
兵卒中传来一片喝彩声。“好箭术本王有赏。”高崇德高声赞叹。
胡越点手唤过射箭的校尉，对他说：“能得到王爷的赏识是你的造化，快来谢恩。”
“谢王爷。”校尉单膝跪到高崇德面前。
“飞羽，你还记得本王吗？”高崇德这么一问，不但飞羽惊愕不已，连胡越等三位将军也莫名其妙，不知道高崇德是怎么认识这个小校尉的。
飞羽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高崇德，他想起来了。他的喉咙咕噜着，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叫飞羽。”
高崇德从袖中抽出一支羽箭，扔到飞羽面前。“上面刻着你的名字。”
飞羽捡起箭，瞪着箭杆上的“飞羽”两字。
“你的箭术当真不错，若非是本王，换作别人早被你一箭射死了。”高崇德哈哈大笑，“本王就是喜欢这种年轻有为的后生。”
高崇德转向胡越，说道：“胡大人，长公主尚无夫婿，圣上为此事颇为着急。我看这个后生相貌堂堂，有心将他赐与长公主为夫，不知胡大人可舍得吗？”
胡越捻须微笑：“能得长公主宠爱是飞羽的福气，下官应该为他高兴。”
“好。就这么定了。飞羽，你好好收拾收拾，择个良辰吉日，圣上会下旨册封，你就到长公主府侍奉。以后，你白日依然在羽林军中当差，夜间到长公主府住宿。”高崇德看着呆呆发愣的飞羽，笑道，“长公主是我的女儿，你见过的，就是那天和我在一起的女子。以长公主的相貌，配你如何？”
弓箭手由金莲儿管理，飞羽是她的手下。她抬脚踢了一下发呆的飞羽，咯咯笑着说：“傻小子你美疯了，快谢恩呀。”
飞羽仿佛被这一脚踢醒了，急忙磕头谢恩。他脸上的表情不是喜悦而是阴沉，散发着阵阵寒气。
观看完羽林军各部的操练，胡越命金莲儿和龚大海回各自的营帐，他独自陪着高崇德到后帐休息。
“飞羽曾经射过王爷，这是怎么回事？”胡越问道。
“胡兄，本王正想问这件事。你可曾派飞羽去过京城西南的驿站。”
“不曾。”胡越摇摇头，“难道飞羽是在驿站附近向王爷射箭的？他到那里去干什么？”
高崇德没有马上回答胡越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飞羽是什么出身？”
“飞羽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去世了。他的父亲也是羽林军校尉，十五年前他刺杀金媛、煜媛两位郡主，事成之后自杀身亡。飞羽成为孤儿，被监门卫大将军秦尽忠收养，两年前入伍成为羽林军士卒，因武艺高强，尽忠职守，连连升迁，升至校尉。” 胡越不无担心地说，“王爷，我看飞羽身上有颇多可疑之处，让他侍奉长公主可否妥当？”
“原来是这样。那就更应该让飞羽成为长公主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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