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花朝被杀
皇宫隐蔽的角落里，一间漆黑的小屋，门上上着锁。
天恩皇帝和高崇德走到门前，皇帝命令宫女：“把门打开。”
门开了，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宫女们纷纷用袖子掩起口鼻。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屋中冲出来，她跑到安秋月面前停住脚步，发出一阵狰狞的怪笑。
宫女们急忙围上来，要把疯女人从皇帝眼前拉开。
“你们放开她。”皇帝命令道。
宫女们退下，天恩皇帝不顾疯女人身上散发出的恶臭，轻轻拉起她的手，说：“花露，还记得我吗？我是安秋月。”
疯女人似乎没听明白皇帝在说什么，只是痴痴的傻笑。
“花露，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反省，当时如果我让你和宴远离开，你们也许会幸福地生活下去，宴远也不至于死。是我对不起你们，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告诉我宴琼花在哪。”皇帝神色焦急。
疯女人依旧痴痴笑着。
“花露，找到宴琼花，你就可以再见到你的儿子。你放心我不会加害他的，我从来都没有要伤害他的想法。如果我当年不是有心要放他和宴琼花走，他们怎么能走得了。”安秋月诚恳地说，“只要宴琼花能治好我的女儿，我保证让你们母子团聚，以前的事不再提起。”
“陛下，我妹妹已经疯了，您问她什么她都说不清楚了。”前任内廷总管花朝走到女皇面前，深施一礼。
“花总管，朕会让最好的医生为你妹妹治疗，希望她能早日康复。卢总管接替了你的位置，朕对你会另有任用。”
“谢陛下。”花露跪到皇帝近前，忽然她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剑向女皇刺去。
周围的宫女都大惊失色，但谁也来不及上前救驾。高崇德飞起一脚，踢飞花朝手中的短剑，大喝一声：“捉住这个刺客。”
不远处的内卫蜂拥而上。忽然一支飞镖射入花露的胸膛，她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高崇德回头寻找射镖之人，他看到后墙处有人影晃动，便飞身上房。等他到房上，黑影已经不见了，高崇德只得失望地跳回地面。
花朝的嘴角淌着鲜血，天恩皇帝凑到她的面前，摇着她的肩膀：“告诉我，宴琼花在哪？”
“是我安排宴琼花逃走的，我是不会告诉你她在哪的。宴远死了，金媛死了，我妹妹疯了，凭什么你和高崇德的女儿被封为长公主。我要让她也死掉，让你和高崇德把亏欠宴远的都还回来。”已经生命垂危的花朝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这番话，她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着，忽然她的脸上一阵痉挛，然后表情便凝固在痛苦中。
天恩皇帝将花朝的尸体平放在地上，吩咐道：“把她好好安葬。”
疯子花露凑过来看了看尸体，又嘿嘿地笑着。
高崇德命令宫女说：“把她带下去交给太医院医治。”
众人抬走花朝的尸体。高崇德牵着安秋月的手，缓缓走回寝宫。斥退宫女，殿中只剩下皇帝夫妻二人。
高崇德满腹惆怅，叹道：“看来花朝就是在宫女训练所中刺杀长公主的主谋之一，她一定还有同伙。今天她是刺杀长公主不成狗急跳墙，又要刺杀陛下。她的同伙，不想****身份，把她杀了灭口。可惜我们的线索断了，不但很难找到隐藏在背后的凶手，就连寻找宴琼花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陛下……”
安秋月打断高崇德的话，说：“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不要叫我陛下，叫我月儿。”
“月儿。”
皇帝的脸颊微微发红。她托起高崇德粗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似在对高崇德说，又似喃喃自语：“十五年都过来了，没有什么困难能难倒我们。煜媛一定会好起来的，上天会保佑我们的。”
“月儿，宴远和花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和宴远的关系一直很平淡，他是个充满激情的人，总是不满足于这种平淡。花露到我的王府做管家，她和宴远朝夕相处，日久生情，背着我做出了**之事。后来，花露生下一个男孩。按照我安国的习俗，女子未婚生子不算什么大事，我也没有深究孩子的父亲是谁。
“后来，王府中的下人撞见宴远和花露幽会，并偷听到他们说花露所生的孩子的父亲就是宴远。下人密报给我，我当时因为和你产生了感情，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从此不再宠幸宴远，与他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不久之后，宴琼花辞官归隐，花露的儿子也不见了。我想他们是担心我对孩子下毒手，而让宴琼花带着孩子隐居起来。我因和你相爱，疏远了宴远，自觉对不起宴远，就没有追究此事。
“再后来，花露告发我谋反。当然可能是先帝授意的，也不排除她要除掉我，和宴远做长久夫妻的打算。出事之后，宴远对我心怀愧疚，主动担下谋反之罪，并自杀谢罪。花露为了和我争夺宴远而诬告我，结果却害死了宴远，精神受到打击发疯了。”
高崇德点着头：“原来经过是这样的。我们一时半时抓不住与花朝合谋的人，只能先稳住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
次日，天恩皇帝安秋月、佑亲王高崇德邀请英亲王、孝亲王、勇亲王、承恩郡王赴宴商讨要事。四位宾客是安秋月和高崇德精心选择的，他们都是皇室近亲，都可能是刺杀长公主和杀害花朝的主谋。
酒罢三巡，菜过五味，皇帝将以往经过向众人诉说一遍，举座皆惊。高崇德认真地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英亲王、孝亲王神色紧张颇为关切；勇亲王事不关己，甚至有点幸灾乐祸；承恩郡王几乎看不到任何表情。
“众位都是皇室的至亲，可有什么良方解长公主所中之毒。”皇帝用询问的眼神扫视了一遍众人。
“哎。”英亲王叹了口气，“都说宴琼花用药如神，她制的毒很难解开。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其他医生身上。”
天恩皇帝为难地说：“花朝已死，花露疯癫， 宴琼花辞官多年，不知隐居何处，茫茫人海如何寻找？”
“死马当活马医，只能试试看。”孝亲王面露焦虑之色，“寻找宴琼花的事不能放松，还有要寻找名医，医治花露，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够康复，说出宴琼花的去向。做这些努力的同时，为了以防万一，我看还是为长公主广选夫婿，原长公主早生贵女，安国的江山社稷才有依托。”
“孝亲王所言甚是。”英亲王极力赞成。
“丈夫再多也不一定生得出孩子。”勇亲王小声嘟囔着。
“臣愿为长公主介绍几位良夫佳婿。”承恩郡王温和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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