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卖给你

    再次从沉昏中醒来,容漓有了点精神。

    商陆一直守着她,擦了擦她额上发出的汗:“要喝水吗?”

    容漓喝了整整一杯水,摇摇头表示不要了,眼睛扫了眼四周,发现她在一个布置相当雅致古典的房间里。

    “我们这是在哪儿?”

    “这里是京城。”商陆将水杯放在一边,见她执意要起来,只好将她抱起来,揽进怀里让她靠坐着:“我们在信阳府。”

    没想到一睁眼就到京城了,容漓多打量了眼房间:“这里是你家啊。”

    “嗯。”提到家,商陆的兴致不是很高。

    信阳府里的一切布置和摆设其实和当年差不多,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这熟悉中总透着无处不在的陌生感。

    是离开太久了吧。

    又没有家人的等待和期盼,信阳府于商陆而言也不过是一个更大也更空荡的宅邸而已,并不能给他多少回家的感觉。

    “你家好大哦。”容漓并没有受他的情绪影响,感慨道:“在京城买这么大的房子,要很多钱吧。”

    “你想买房子?”商陆挺惊讶的。大概是容漓给人的感觉太飘忽不定了吧,不像会在什么地方久居的样子。

    就像在许州,说是回家,其实她老老实实呆在慕家的日子很少,至于书院更是没去过几回。

    她想在京城定居吗?

    为什么是京城呢?

    “为什么想在京城买房子?”

    “嗯?”容漓奇怪地看着他:“不是你问我来了京城要住哪里吗?”

    商陆怔忪,想起在虎牢山那个刚出口就被打断的试探。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商陆有些紧张地看着容漓,喉结滚动:“所以你想在京城买房是为了……”

    我吗?

    “我就想了想,药安堂太吵了,我会爆炸的。”就这么说着,容漓就能想象那种场面,眉骨轻挑,一丝燥意已经染上眉梢。

    她是真怕吵。

    商陆下巴抵在她脑袋上,蹭了蹭她乌黑的发顶,“什么时候想的?”

    “……嗯?”

    “你是什么时候想了想的?”

    容漓卡了一下:“就,马车把你带走的时候吧。”

    那注定会失去什么的可怕预感,犹如尖针深深扎进她的心里,明明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却酸疼入了骨髓,让她有一种即将溺毙在悲海里的可怕错觉。

    我想留在京城。

    不,我想守在你的身边。

    就像溺水的人终于得到了一块救命的浮木,她当时脑海里涌现出来的只有这个想法,她紧紧抓着,紧紧拽着,企图泅渡上岸。

    “我挺穷的。”容漓叹息着说:“大概跑一辈子腿也买不起一居室吧。”

    商陆抱着她,双臂在不知不觉中收紧,想更真实的感觉她的存在,想将她包容进身体里,紧紧的,紧紧的,再也不要分离了。

    “没关系。”他嘶哑着声音说:“不过信阳府很大,我一个人住挺孤单的。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低价卖你一居室。”

    容漓忍着笑:“……这种语境下,你该说的难道不是‘信阳府很大,想住哪随你挑’吗?”

    “不。”商陆说:“我也挺穷的。”

    “还是得有点儿收入的,毕竟我以后还是要有妻儿老小的人。”

    容漓挺无语的:“……我这么抠的人。唉,穷人何苦为难穷人。”

    商陆笑笑不说话。

    就因为你抠才要卖给你啊。

    这样你就不会舍得再花钱搬到别处去了。

    容漓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

    ……

    京城,梧桐商行。

    易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你们怎么能丢下她自己跑了呢?!”

    张跃很害怕,也很委屈:“少宫主让我们跑的啊。”

    “她让你们跑你们就跑啊,她让你们去跳崖你们怎么不去排排跳啊!”

    张跃一脸惊恐:“少宫主让我们去跳崖?!!”

    易然:“……我让你们去跳崖!!”

    张跃:“!!!”

    易然按着额角,一脸痛苦的在原地走来走去。他想不出来容漓会去哪里,更不敢想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还有没有一口气在。

    京城的人手已经散出去了,从虎牢山一路到京城层层搜查,连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想到虎牢山的惨状,那残存的硝烟痕迹,易然就有点慌。

    主子玩了小半辈子的火药,临了临了,不会把自己给玩进去了吧。

    “回来了回来了!!”小童从外面跑进来,闷头撞在张跃身上,正晕头转向找不着北,领子被易然一把拽起:“谁回来了?!”

    “少、少宫主,咳咳……”

    易然一把将人丢下,大步向外走去。

    梧桐商行里生意兴隆,跑堂伙计忙得热火朝天,跑过会客厢房总忍不住好奇心往里面偷瞄一眼,被掌柜的拎着耳朵提溜走了。

    “嘘!哪来的那么大好奇心!”掌柜的赶鸡崽子似的将伙计们都赶走了,屁颠颠的端茶送点心进厢房。

    会客厢房里,容漓坐在靠近窗户边的位置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翘着二郎腿,姿态随意慵懒,有意无意地朝门口瞥来一眼。

    容漓今日换了一身梅花红交领窄袖衫搭半身及踝裙,一头青丝松松辫成麻花辫垂在身前,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风格。

    她肤色本就白,这几日在喝药养伤,气血一时半会补不回来,苍白中透出几分羸弱来,减少了她身上的煞气,倒没那么摄人了。

    只是容漓的气场一向强,又爱在外人面前端着倨傲冷酷的架子,让第一次见到少宫主的梧桐商行掌柜的有点惴惴。

    嘤嘤嘤,少宫主有点可怕怎么破??

    掌柜的挺直了腰板,将茶水捧到容漓面前,心戚戚的恭敬道:“少、少宫主,请、请喝茶。”

    “嗯。”容漓下巴一抬:“放着吧。”

    “是、是。”掌柜的放下茶,看向容漓。

    容漓回了他一眼:“?”

    掌柜的没有离开,惴惴不安地看着她:“少、少宫主喝茶。”

    “……”容漓轻轻吁出一口气,端起茶浅饮一口。

    掌柜的搓搓手:“少宫主觉得怎么样?”

    并不懂茶的容漓:“……还行。”

    掌柜的面露惶恐,果然是少宫主啊,喝的茶档次都那么高:“还行就好,还行就好。”

    “嗯。”容漓看向掌柜的,掌柜的默默回望容漓,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容漓凝神想了想,说:“这茶叶贵吗?”

    “啊?”掌柜的回神,赶紧道:“不贵不贵,少宫主要多少有多少。”

    想想信阳府里的好吃好喝好药好住,再想想她空空如也的荷包,容漓觉得她要在短时间内攒够买房子的钱挺难的,要不然拿点茶叶贿赂下商陆?

    “行。”容漓莹白的指尖一弹杯壁:“给我包点。”

    “好好好,行行行。”掌柜的领命,屁颠颠出去给容漓打包茶叶了。

    易然推门进来,看见容漓全须全尾地坐在那里喝茶,他那颗脆弱的小心脏总算落回了原地:“虎牢山是怎么回事?这些天你去哪儿了?脸色这么差,受伤了?”

    “死不了。”容漓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下,“‘货’送到乌漕帮了?”

    “你命都去掉半条了,能不平安吗?”易然抱着脑袋哀嚎。

    “说了没事。”容漓捧着茶喝了一口,有点嫌弃地看着茶杯底大把的茶叶。

    看来这茶叶是真的不贵。她想。

    “虎牢山什么情况?”

    “封了呗,能什么情况。”易然只要容漓没事,再多的糟心事都不能让他为之变色:“堂堂信阳世子连遭刺杀,还牵连了月栖宫,文帝真怒假怒不知道,反正一路封锁,命人彻查。你猜猜主理的人是谁?”

    容漓不耐烦猜。

    易然为她的不配合啧了一声,自问自答道:“苍溟夜。”

    容漓放下茶杯,身子往后靠了靠,十指交叉放在身前:“苍溟夜?他回京了?”她记得商陆说苍溟夜想在城阳县多留一阵的。

    “人家哄你们玩的,你们也信?”知道她在疑惑什么的易然嗤笑道:“人跟你们讲要多留一阵,那就是虚晃一招。人家抄小路回来的,你们在虎牢山遇埋伏那天,他就带着城阳县的证人秘密进宫告状去了。”

    易然唏嘘道:“主子我跟你说你就是太单纯了,陆世子也就是没在京城这个大染缸里混过,也是一根筋。”

    “挺好的。”容漓低垂着眼眸,风轻云淡地嫌弃道:“一进染缸深似海,像你染得一身乌七八糟,看着就糟心。”

    易然:“……”

    让您糟心了还真是抱歉哈。

    “……主子我建议你洗洗眼睛。”易然诚心诚意地提议道:“我给你出钱。”

    厢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是掌柜的打了茶叶回来,毕恭毕敬捧到容漓面前。

    容漓双手接过,礼貌的道了声谢,换来掌柜的诚惶诚恐的一叠声‘不敢不敢’。

    容漓觉得挺没意思的,就收了客套。

    “不必了。”她对易然道:“我觉得你更该把自己洗洗干净。也许夫若下次揍你还会轻点。”

    易然:“……”不提这事我们还能好好当主仆!!!

    “主子,你知道你失踪这段日子我们查到了什么吗?”

    容漓给了他一个眼神。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易然心塞,突然想把话都憋回去。

    “有人在情报阁挂了单子,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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