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正起了一个大早，到底还是因为屋子里住着另一个人，他有些睡不踏实。
这话得亏没让林子泽听到，要不然他非得三两拳给他也印上同款黑眼圈。
什么？哪里来的同款？
白守正绕到桌子上，看着林子泽两轮被呼噜吵出来的满如圆月的黑眼圈，险些没把眼珠惊掉！
他差点以为林子泽是食铁兽托世，这会儿恰好现形！
林子泽无奈地看了眼大惊小怪的白守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么多年的打坐修炼，没怎么睡过觉都没养出黑眼圈，却没想到竟是被白守正这小子整整一夜给折磨了出来。
林子泽觉得白守正绝对是个人才，某种程度上来说。
“林大哥，你……你这一夜没睡？”白守正结结巴巴道。
林子泽摆了摆手：“修道之人靠着打坐就能恢复精神，我已许久没有正常去睡了。”
近几年，印象中唯一睡了一次的，应该是在为齐叔和琉璃仙子还了灵力后回到道灵山，自己吃了太多求道果昏昏沉沉见了周公的那一次。
诶，好像见的不是周公，是一柄漆黑的剑来着……
算了，一个梦而已，记不太清了。
倒是之后，青灵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直到现在，林子泽也不知道青灵是从哪里来的……
“林大哥，要不你去睡会儿，你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儿不太好……”白守正瘪了瘪嘴。
林子泽叹了口气：“这个晚上用脑过度，总算是想明白了一些问题，疲劳也算值得。睡觉就免了罢，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还有什么事情？”
林子泽不答反问道：“这聚宝阁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白守正的眼睛先向上，又向左转动：“应该是未时吧，差不多会一直开到黄昏日暮时分。”
林子泽点点头，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那就好。”
舞动了几下四肢后，在白守正惊愕莫名的表情中，林子泽一袖子囫囵收掉桌上的各类奇怪石头。
白守正扯了扯林子泽的袖角，却什么也看不到，他这是总算明白了林子泽的袖子是有些玄机的。
“壶中岁月，袖里乾坤！”白守正惊叹道，“林大哥，你使用的就是这种话本里的绝学吗？”
林子泽愣了愣：“你说的什么？”
“《封神》话本里的传说啊！”白守正比划着，“林大哥你没听过吗？姜尚！杨戬！”
林子泽呼了口气：“我哪有时间看话本，哦，我只看过那什么《西厢记》来着……”
记得，那《西厢记》还是道清老不修硬塞给他的，说是用来启蒙。
当初还以为这话本是用来启蒙男女方面的知识，教一教像管鲍之交、管中窥豹、吮毫搦管、三管齐下等让人性趣十足的东西。
可现在想想，或许那时候老不修就布好了局，应该是在教他怎么当红娘……
“《西厢记》？”白守正鄙夷地看着林子泽，咕咕憋笑，“那不是小女生才看的东西吗？男男女女卿卿我我、甜言蜜语，还非要弄得各种艰难，搞到你死我活的，狗不狗血啊！哪有神魔乱斗来得精彩！无趣！”
“胡说！”林子泽气敷敷道，“人家红娘忙里忙外牵线搭桥的，她容易吗？人家男女终成眷属，它不美好吗！小小年纪就知道打来打去的，什么你伤我一下，我杀你满门的，粗不粗鲁啊！低俗！”
“《封神》哪里粗鲁了？！报国仇家恨、主天地沉浮，这才是大丈夫应该做的！《西厢记》算个什么？换个娘们、换个爷们的谁还活不过去了，非得吊死在一根歪脖子树上吗？愚蠢！”
“呸！你这臭小子，整日就想翻天覆地，殊不知平静里的美好才是真！对镜描眉、红袖添香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每日生死中挣扎，说不得就突然一命呜呼，这种浮萍一样的生活有什么好的？无知！”
“《封神》好！”
“《西厢》好！”
“……”
“……”
两人就哪个话本更好，吵了整整一刻钟。
后来还是林子泽的理论胜出一线，争吵以白守正多出两个熊猫眼的结局完美落幕。
“诶，我这……我这树咋倒了？”
走出屋子，白守正松开了捂着眼圈的手，惊骇地发现，院落中有一棵树被齐齐斩成左右两半！
还分别倒在两片墙上！翠绿的树叶散落了满满一地！
林子泽不好意思地咳了咳，白鹭分洲哪怕是以剑指使出来，威力也不容小觑，仅仅是余波就把这树送上了西天。
“或许是因为这树也觉得《西厢记》好看些，所以被你愚蠢的想法气得……裂开了。”林子泽皮笑肉不笑道。
白守正的脸抽搐了一下：“气得裂开了？这像话吗！”
这时候青灵和白千雨也梳妆完毕进了院子，青灵一看到林子泽的黑眼圈，樱唇中一个“嚯”字就跳了出来。
可当她又看到白守正的眼圈时，心中奇怪的想法就顺理成章地冒了出来，目光随之怪异：“你俩……搞了一夜？”
“没有！”白守正委屈死了，他那眼圈哪里是熬出来的，他气苦道，“我睡了一夜！”
青灵的想法得到验证，目光瞬间充满了嫌弃：“你们……睡了一夜？！”
白守正特别想从这个话题绕过去，他气急败坏道：“是我睡了一夜，林大哥没睡！”
青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谁攻谁受已经分清楚了。
怪不得林木头这家伙在男女之事上那么不开窍！原来他……
青灵心情低落起来：就说像道灵山这样不收女弟子的门派规矩不可取吧！你看看把这一个个逼得不得不就近取材了吧！
林子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不明所以地加入跨服聊天：“青灵，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办，你……”
“你别碰我！”青灵推开林子泽伸过来的手，美眸中满是厌恶。
林子泽恍惚了一瞬：“你……还生气呢？”
他下意识以为昨天的事情还没过去。
“这不是生气不生气的事情……”青灵有些抓狂，“这……你这也太恶心了吧！”
“恶心？”林子泽挠了挠头，“不就是去了回青楼吗？我又没做什么……”
“我现在宁愿你在青楼能做些什么！”青灵抱紧了弱小的自己。
“？？？”林子泽彻底蒙圈，“你到底什么意思？这……到底是让嫖还是不让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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