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章 一睹人间盛世颜

    晚春不屑烟雨江南,走马狂歌一睹人间。

    海贤门镜山边缘万里,停靠着各式各样的飞舟战舰,甚至于还有世间罕见的异兽盘踞天穹,惹人艳羡!

    一石激起千层浪,自神洲书院代表将霍山水画面公之于众之后,从天域各地赶赴而来的修士就陷入了癫狂状态。

    数十万修士以铺天盖地的席卷海贤门领地,希冀于能够找出目睹神灵之躯的霍某人。

    偏偏其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一丝痕迹。

    海贤门掌门静静看着众多修士“放肆”的搜查各地,没有出声阻止。

    因为在其周边已经环绕隐藏着不下数十家顶尖宗门,一举一动都被其监察。

    可即便隐忍不发,还是出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神洲书院代表衣衫上流转日月星辰,缓缓走来。

    在其身后,数根锁链束缚着一个白衣青年,鲜血染红衣角,一滴一滴从天际滴落。

    “抬头,让海贤门掌门看看你这个假冒其宗门弟子的家伙?”

    言出法随,被锁链束缚的少年在一股无形力量之下,强迫着抬头,面朝海贤门老者。

    神洲书院代表笑呵呵的向前几步,打了个响指,一副画面陡然呈现在虚空。

    画面中呈现的是白衣青年偷偷摸摸靠近镜山屏障,暗中施展秘法,悄无声息的遁入其中,没有受到屏障丝毫的阻碍之力。

    而接下来画面被一股无形气机所破,瞬间破碎,消失在天际。

    海贤门老者眉头紧锁,瞅了一眼画面,深深的看了白衣青年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此时神洲书院代表淡然一笑:

    “此子所图甚大,能够避过你我监察,悄无声息的遁入镜山,说不准与内部神灵有什么关联”

    “如果海贤门掌门没有意见,这个变数就抹除了吧,省的麻烦”

    话音尚未落下,神洲书院代表在虚空中抬手一指,一道白色闪电以浩荡之势穿梭白衣青年体内。

    霹雳吧啦的声音响彻天地,青年内部血肉经脉被瞬间泯灭,眼看着就要剩下一张人皮,一个蕴含水之道则的水珠从白衣青年脖颈坠落,掀起滔天巨浪,顷刻间将白色闪电击毁,蔓延向四方天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神洲书院代表流露出诧异的神色,但随即又恢复平静。

    化指为掌,万道闪电倾泻而出,威势扩大的求百倍。

    包裹白衣青年的无尽水浪穿梭天际,一次次击破如同薄纸的空间壁垒,蔓延出数百里。

    可就在下一刻,万道白色雷霆所化囚牢从天而降,水之道则在止息之间被困在其中,蔓延不出一丝一缕。

    而白衣青年承受着万道雷霆的交加攻击,忍不住发出悲痛欲绝的声音。

    海贤门老者身形一震,缩于袖中的双手紧握,与水之道则同出一源的神芒荡漾手掌之中,随时待发。

    神洲书院代表似有所感的看向海贤门老者,装作诧异疑惑的神情诉说道:

    “这小辈身上的好东西还真是不少”

    “水之道则乃是由海贤门世代相传神通,孕养百年才能练就之物”

    “这样的好东西落到了贼人手中,真是可惜的”

    话音落下,天穹之上的闪电囚牢再次紧缩,护佑白衣青年的水之道则所剩无几,即将湮灭。

    海贤门老者忍不住上前一步,刚想要做着什么,却被神洲书院代表话语所阻:

    “您老要是想亲手抹杀这假冒海贤门弟子的青年,我可以把机会让给您,无须客气”

    杀人诛心,海贤门老者身形猛的一滞,眸光闪过一丝狠厉,但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没被任何人察觉到。

    下一刻,在神洲书院代表的微笑注视之下,海贤门老者面色淡然的回复道:

    “此子辱没我海贤门声誉,牵扯到了神灵之躯,既然阁下愿意将其交给我来处理,那我也就恭之不却了”

    海贤门老者的话语出乎神洲书院代表预料,怔愣一瞬,而后恢复如常,接上其话题:

    “既然海贤门掌门有这个雅兴,那我也就不喧宾夺主了”

    “不过掌门千万要注意,此子手段良多,除非神魂俱灭,不然恐有野草复苏之势”

    海贤门老者微微一笑,与其擦肩而过,走向白衣青年。

    此时方圆千里所有的生灵都在注视着天穹之上的动静,出现了一个能够自由穿梭镜片的存在,怎么能不引人瞩目。

    海贤门老者眸光闪烁,面色平静,一步一步走至白衣青年身前。

    抬手破去神洲书院代表施展的闪电囚牢,令身后注目这边动静的神洲书院代表面色凝重起来。

    突然消失的闪电让不断挣扎的白衣青年愣在原地,艰难的抬头,目光透过血色看向了前方静立虚空的海贤门老者。

    踉跄几步在虚空站稳,哈哈大笑,指着胸脯厉声喊道:

    “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

    “来来来,打这里,打这里”

    “不就是想知道自由进出镜山的秘密吗?听好了,小爷我要说了啊”

    白衣青年沙哑声音传遍镜山方圆千里,所有修士齐齐抬头,眸光中流露着诧异个兴奋,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穹,生怕听漏了一句。

    白衣青年嘴角上扬,舔 舐嘴边的血迹,看着下方一群昂头企盼,像等待主人投喂的哈巴狗的生灵,突然就想起了霍山水闲来无事和他说的一句话:

    “道貌岸然的家伙做着道貌岸然的事,领略着尘世风采却一口一个天道不公,真是吃了屎粑粑了!”

    想到这里,白衣青年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损友也是友,话说的是真的精辟,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天天吃屎,才能装成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不过这样子也好,总得有人不要脸的姿态行者要脸的事情。

    下一刻,白衣青年朗声道:

    “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若承认自己是狗,自然可进镜山”

    话音伴随着狂笑声回荡天地,不绝于耳。

    数十万修士先是一愣,而后破口大骂,天上这将死的王八蛋是将他们当猴耍啊。

    “孙贼,你挺会玩啊,死到临头也敢这么放肆?”

    “狗你大爷,狗你祖宗,你全家都是狗,你家祖坟上长一条狗”

    “……”

    各种各样的咒骂冲上云霄,白衣青年笑的越发灿烂,甚至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放肆,最开心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一眼就看中了霍山水那个不着调的家伙。

    从小到大,他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中庸之道,

    身处中神洲边缘,海贤门历经风雨,苟延残存至今,据说都是因为这个道理。

    在这种思想的灌输之下,海贤门弟子好像生来就比其他人低一头。

    被欺负了怎么办?忍一忍就过去了!

    资源被别人瓜分了怎么办?少用一点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中神洲天骄聚会不给名额怎么办?那种附庸风雅的聚会不去也罢,海贤门弟子讲究的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迈向顶峰。

    每一次都是这样,退缩、退步,一让再让。

    以至于作为中神洲顶尖势力的宗门之一,海贤门弟子混的竟然还没有一些小宗门弟子自在逍遥。

    他的名字——三痴,更是掌门对于他的期望。

    世人皆知七情六欲,我等可贪可怨,亦可痴。

    痴情、痴心、痴迷,修行旅途三痴破尽,无情无欲,方可近天道。

    海之深阔,无欲无求。

    上善若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这些个道理从小讲到了大,三痴却不曾勘破一痴。

    身为掌门弟子,他贪图世间万物,被花花世界迷了心神。

    可从小树立的三观却又制止他沉沦,指引他回归“正途”。

    在近些年来,三痴一直是一种左右为难,迷茫无助的情形。

    想踏又不敢踏,想忘又不能忘。

    直到某天闲来无事遇到了坑蒙拐骗的霍山水,立马就被带入坑中。

    看着霍山水肆无忌惮的卖弄着他那点微薄的因果知识,即便被人揭穿,也能理直气壮的怼回去。

    哪怕被打着抱头乱窜,也能抽空时不时回头的骂一两句,涨涨自己的威风。

    上至道境修士、下到凡人小贩,都一视同仁——能骗就骗,能蒙就蒙。

    三痴很好奇霍山水是怎么树立起这么行事方法的,随意又严谨,放荡不羁爱自由同时一举一动又好像遵循着心中最深处的准则。

    于是三痴屁颠屁颠的当了某个无良家伙的小迷弟,跟随其在海贤门境内行走。

    今天风餐露宿,明天大鱼大肉。

    有可能被一众莺莺燕燕环绕,也有可能被一群持刀大汉追打。

    一个多月中的所见所闻颠覆了三痴所有的规矩,甚至有了享受这种生活的感觉。

    三痴感觉到自己在渐渐脱离海贤门的教诲,该哭哭,该笑笑,该怼怼,该骂骂。

    霍山水咬着鸡腿,兴致冲冲的指天指地,指点江山:

    “少年就应该做少年应该做的事,春天的花等到秋天绽放,那就是自寻死路”

    三痴不止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但以往都没有这么大的心灵波动。

    而这一次面对篝火,看着手中毫无灵力的鸡腿,三痴心中突然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心中一个声音越来越大,直至充满了整个脑海:

    “少年当自强”

    *

    天空中狂笑的青年陷入沉思,海贤门老者眸光阴沉,不知其所思所想。

    远处等的不耐烦的神洲书院代表开口提醒:

    “一个小人物而已,难不成您还有什么顾虑不成?”

    面对身后的催促,海贤门老者冷哼一声,回复道:

    “老夫自由打算,还请尊者放心”

    神洲书院代表闻言轻声一笑:

    “如此便好”

    “我还以为海贤门掌门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一而再再而三提醒下,海贤门老者不能在无动于衷了。

    看着身前青年熟悉的面容,老者面色潮红,掌随身动,拍至青年胸口,擦肩而过:

    “何苦呢!”

    三痴低头看着胸口处的大洞,苦笑一声,说着只有两人能听懂的话语:

    “方法错了,永远走不到正道!”

    “中庸至极,何尝不是退缩”

    背对青年而立的海贤门掌门身形一滞,脸上流露出一抹错愕,随即脸色黯淡无光,仿佛一瞬间苍老了数千年。

    白衣青年胸口处的大洞如同破开迷雾呈现的田园,在海贤门老者枯寂的内心增添了一抹色彩。

    可就在此时,神洲书院代表的身影挪动,突然出现在白衣青年身前,弯曲手指将其抬高,隔空一掐,使其瞬间窒息,双眼泛白。

    海贤门老者有感转身:

    “你……”

    神洲书院代表抬头看向海贤门老者,悠悠道:

    “都和您说了,斩草要除根”

    “身陨神未灭,万一化成执念鬼修给您添堵怎么办!”

    神洲书院代表一副为海贤门考虑的样子,简直是“贴心小棉袄”。

    只是这“小棉袄”不仅透风,还渗血啊!

    白衣青年此时已经濒临死亡,但其目光反倒没有绝望,蕴含的是解脱和轻松。

    被框框条条束缚了二十多年,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热血和激进。

    遇到了霍山水,就像是于万千灵魂之间的寻找到特定的生灵一样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原来世间真的有这么一种人,历经沧桑自然秉承善心,以泥泞不堪的表面遮挡内心深处的炽热,用一言一行支撑着星空下的唯美和动听。

    索幸这样的人没有葬身于镜山之中。

    他以秘法残留下的神灵气息遁入镜山,追寻着曾经大战的痕迹疯狂了寻找着有可能葬身此地的霍山水。

    掘地三尺,翻山越岭,甚至不惜燃烧气血追溯过往,最后还是没找出霍山水的尸体。

    当时的三痴笑了,找到尸体意味着某人彻底的消亡。

    而没找到,自然就说明那王八蛋有生存的可能性。

    也对,霍山水那家伙隐藏的比他都深,竟然能从神灵之手上救下他。

    这样的家伙又怎么可能就此消亡,泯灭在这世间。

    这样的结果就很好了,海贤门不会有事,霍山水可能存活人间,他也能摒弃过往的条条框框,如果世间真的有轮回,说不准他还能转成一个无忧无虑的凡俗小孩,像少年一样恣意飞扬。

    白衣青年闭上了眼睛,同世界告别。

    海贤门老者默默转身,背影显得格外凄凉。

    神洲书院代表似乎也失去了作弄蝼蚁的耐心,手心合拢,一股无形力量积压着白衣青年三痴的脖颈。

    “结束了”

    神洲书院代表轻巧的声音响起,海贤门老者极速转身,袖中双掌萦绕着神芒,眼见就要冲向神洲书院来人。

    而神洲书院代表等这一幕似乎已经等了很久,静立原地,等待着海贤门老者杀来。

    白衣青年三痴是棋子、海贤门也是棋子,充其量更有意义而已。

    以此撬动海贤门的根基,磨炼成一把趁手的剑。

    这剑正好用来应对天域各地赶赴而来的生灵,也好让他们知晓,神洲书院的东西不是他们能够惦记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神洲书院即使面临诸多外患,也不是别人可以掂量的筹码。

    神洲书院贴心“小棉袄”是这么想的,可事情的走向再一次超出的他的预估。

    轰隆一声巨响,虚空裂开一天宽大的裂缝,一个手持算命幡的道士从中而出,厉声呵斥道:

    “神洲书院欺我暗影无人?”

    说罢算名幡飞速旋转,一道灵力龙卷凭空而现,席卷神洲书院“小棉袄”而来。

    海贤门老者见状眸光一亮,手上神芒消失,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事态的演变。

    而神洲书院“小棉袄”就没有这么舒心了,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意外挑战着他的耐心。

    眸光瞥到海贤门老者停下的脚步,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怒火。

    面对席卷而来的灵力龙卷,张口怒喝:

    “滚”

    音波在虚空显化实体,震碎方圆千里耸立的山峰,连带着靠的稍近的飞舟战舰节节寸裂,不少神魂之力弱小的修士因此昏厥,吐血者大有人在。

    而席卷而来的灵力龙卷如同云朵一样被震的四分五裂,扩散到八方,没能对神洲书院“小棉袄”造成一点点伤害。

    背靠虚空大裂缝的霍山水见状惊退几步,呢喃自语:

    “靠,碰上大个了”

    随即霍山水冲勉强睁眼朝这边看过来的白衣青年三痴摆了摆手:

    “喂,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这老王八有点东西,我干不过”

    话还没说完就跳入虚空大裂缝,只有余音袅袅回荡天际。

    被无形力量抓到空中的白衣青年三痴闻言哭笑不得,惨白的脸庞显露出一抹笑容:

    “你大爷的霍山水,真是祸害遗千年”

    而神洲书院“小棉袄”、海贤门老者、镜山方圆千里的修士都被霍山水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骚操作给惊呆了。

    神洲书院“小棉袄”差点被气的吐血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全力一击打在了棉花之上,对方不痛不痒,反而自己震得慌。

    出场那么大的声势还以为要毁天灭地了,结果光打雷不下雨,这还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海贤门老者同样无语,并且陷入了两难之中。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刚刚瞬间燃起的火焰已经熄灭殆尽,联想到宗门内的万千弟子和上一代掌门的殷切嘱咐,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至于海贤门本土的修士则是更为兴奋了。

    突然出现、走个过场又突然消失,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除了霍山水那不要脸的玩意谁能做的出。

    一些修士更是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要脸的玩意,迟早有一天和你算总账”

    还有许多女性修士抱团驻扎在镜山边缘,看到天穹之上的霍山水,全都站了起来:

    “就是那家伙说我天煞孤星,克夫无子”

    “他说我命有贵人,结果我第二天就被人给坑了三万灵源,真是贵啊!”

    “那不要脸的道士捏着我手腕不放,非说命中注定,缘分使然”

    “还有还有,他骗了我小姨真心,说是月下柳梢头,结果是月下吃白食”

    “什么风花雪月,分明是风中凌乱的花,臭水沟映照的月”

    一个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婉约少妇,都出声斥责霍山水的无良行径。

    可惜霍山水没能目睹这盛况,不然还真能说出一句: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各地都有人痛斥霍山水,虽然口中名字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要脸的算命道士。

    *

    这种情况之下,神洲书院“小棉袄”看着愈合的虚空大裂缝冷笑一声,一直没放开的左手紧握,冲着奄奄一息的白衣青年说道:

    “看样子你也不是那么重要,出生入死的同伴都能背弃你远去,真是失败啊”

    半死不活,永不搭理神洲书院“小棉袄”的白衣青年眼皮颤动,结结巴巴的吐露出几句话:

    “你、你懂个屁”

    “神洲书院枉为中神洲领袖,却不干人事,儒家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至于同伴这两个字,呸,你配说吗!”

    “哈、哈哈、哈哈哈”

    白衣青年的倔强和放肆彻底激怒神洲书院“小棉袄”。

    脖颈上的手掌瞬间移动至脑袋之上,柔声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就小气的送你上西天了”

    话落,一股霸气气机从白衣青年脑门灌注,摧毁这抵抗的神魂。

    而就在这时,之前出现的虚空大裂缝突然出现在神洲书院“小棉袄”身后。

    霍山水贱兮兮的声音响起:

    “慢着,杀我的小弟总得问过我吧!”

    算命幡如同长枪而出,刺向神洲书院“小棉袄”后背。

    “就等你了!”

    神洲书院“小棉袄”不慌不忙的声音还未落下,势不可挡的算命幡就被其抓入手中,不得动弹丝毫。

    霍山水抽了几回没能将其抽出,挠着后脑勺讪讪一笑:

    “那啥,我妈妈还等我回去吃饭呢”

    “有架以后再约啊!”

    说罢就真的准备转身再次极速,可这一次就没那么简单了。

    之前还抓着算命幡的神洲书院“小棉袄”出现在虚空大裂缝前,冷声道: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霍山水抠了抠鼻屎,不屑的回复道:

    “当然是茅坑,不然还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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