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浩源按照飞龙要求的到了听雨楼，行礼问好之后就站在离飞龙几步远的地方不说话了。
外边还在下着小雪，飞龙背对着浩源问，“最近还好吗？”
浩源不知道飞龙问的是哪个方面但是还是点点头说，“师父放心，很好。”
自从飞龙回来过了一个多月，飞龙第一次有闲心和浩源谈谈。
飞龙趴在栏杆上，还是没有看浩源，只是又说，“答应我一件事。”
浩源不知道飞龙要说什么但是还是肯定的说，“师父请讲。”
飞龙顿了一下说，“如果我死了，你照顾好风迅阁的同时，照顾照顾少爷。”
“师父，你不会死的。”
浩源不想听飞龙自弃的话，没有表示答应，而是直接否决了飞龙的话
飞龙的灵力在指尖跃动，有些疲惫的脸被映的有些虚幻。
飞龙喃喃的说，“人都会死，何况你师父我?魂使不动情能活长久，一动情死的很惨。”
浩源不明白飞龙为什么要活的这么累，走到飞龙身边关切的问，“师父，你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不是为自己活的，如果我为自己活怎样都行，可我身上背负了太多，我是魂使，是徒弟，是妹妹，是师父，是华宫少护法，我没有退路。”
飞龙偏头看浩源，解释的很模糊，又说，“我是安温，是师父，是龙阳，是姐姐，也是你的父母，我是所有为我而死的人，我没有资格说我不行了。”
浩源看着飞龙情绪波动的眼睛第一次没了话说。
飞龙继续去看被春雪覆盖的清府然后说，“其实上一次我是有私心的。”
浩源想起了什么也就跟着说，“您是说在那次极寒之夜吗？”
“对啊，我当时真的是累的不行了，第一个想法就是什么也不想管了，把命还给你我就该离开了，但是可能我还是有自己的使命吧，所以到底还是回来了。”
飞龙说着用手抹了一下栏杆上的雪，雪在飞龙手上没有出现融化的样子，反而好像漂落到了没有生命的物体上。
浩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飞龙就说，“师父，你不用把自己活的那么累，还有我们，我们也都不小了，可以替你承担责任的。”
飞龙被浩源的话逗笑，笑着摇了摇头，“一群小崽子，我得趁着还能护住你们多护几天，我的徒弟除了我谁都不能动。”
浩源学着飞龙的样子抹了一下雪但是化了就说，“师父，其实如果我是你我未必还能这么善心的维护幻境。”
飞龙倒是从来没有跟浩源讨论过这个问题也就问，“为什么？”
浩源看着眼前广阔的清府说，“它负我的太多了。”
飞龙顿了一下没说话，浩源说得对，看起来这整个幻境确实负了自己太多了。
飞龙想起来一件事说，“浩源，舒伯是不是守护兽化身？”
浩源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怀疑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就说，“我也不知道舒伯没有直接说，他只是说，只要风讯阁还存在，他就会存在。”
飞龙原本就很怀疑现在听着浩源的话也就点点头基本确定了，不过也没有额外多说什么只是说，“我知道了，你也快回去睡吧，等风迅阁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就没时间了，就不能再这么悠闲了，要当起一个阁主的责任了。”
“师父早点休息。”
浩源没有多说，弯腰行了一礼回头走了。
飞龙喃喃的说，“休息什么呀，我还有好多事，去一趟雪域谷吧，见见我的……母亲……”
飞龙这次回到雪域谷倒是比起上一次从容了一些，身边的人也没有那么明显的抗拒躲开，虽然还是离自己远了一些但是厌恶之情明显少了很多，看起来清潭也做了不少的准备。
飞龙到大厅之后就看到了清潭喊了声，“父亲。”
清潭听见就急忙过来然后帮飞龙把雪弹去又问，“怎么今天过来了，不是在忙吗？”
飞龙摇摇头，“不忙，我想见见母亲的墓。”
清潭听到飞龙的话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激动的说，“好啊，好，走。”
清潭带着飞龙到了后山，这里是雪域谷的墓地，上边的就是容舞的墓。
飞龙到了墓前跪下伸出手碰了一下墓碑，墓碑很凉，透进骨子里的凉意。
清潭看这容舞的墓碑，满心愧疚的说，“可惜我没有早点看破那个贱人的真面目，生生害了你们母女三人。”
飞龙感受着指尖的凉意喃喃的说，“我有时候在想要是当时母亲没有被二夫人毒害就好了，清幽要是没有死就好了，就不会有后边的一切了。”
清潭没有听清楚飞龙的意思以为她只是埋怨二夫人也就又问，“你在说什么？”
飞龙叹了一口气站起来问，“不重要了，清扬呢”
清潭似乎不想提起清扬也就只是说，“被我软禁起来了。”
飞龙又看了一眼墓碑说，“他其实没错，他是你的儿子，以后也会是雪域谷的谷主。”
清潭早就已经下了决定，“我想把雪域谷传给你啊。”
“不，我已经是华宫的少护法了，我不会再参与到雪域谷的事情中了。”
飞龙说完猛然转身又说，“带我去见他吧。”
清潭看着飞龙坚定的样子也就没有多说带着飞龙到了一处院落，是清扬的卧房。
飞龙还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准确的说飞龙对于雪域谷的认知只有清灵的一处院落，大厅和圣山，别的地方几乎没有去过。
清潭想跟着飞龙一起进去，被飞龙拦住了，“我自己去吧，或许比起我们会好一点。”
清潭点点头就在外边等着飞龙。
飞龙推开屋门进去就看到了清扬躺在床上，屋子里很乱。
清扬听到有人进来不耐烦的说，“滚啊。”
“是我。”
清扬听到是飞龙的声音一下坐起来然后冷笑了一声，“拿到雪域谷你舒服了？还来干什么，杀我吗？”
飞龙倒是没有生气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淡淡的说，“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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