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府的夜晚一如既往地明朗，飞龙按照脑子里似乎本来就有的路线一路过来，直到进了清云的房间都没有人阻拦。
飞龙熟练的进了房间就看到了清云似乎是在等自己。
清云似乎早有准备就看着站在面前的飞龙，还以为她恢复了记忆，但是清云也知道不可能，所以就问，“你回来了?”
飞龙避开清云的眼神，刻意看着别处，假装冷漠的说，“你伤了灵子，我取你的血救她。”
“好。”
清云答应的干净利落，伸出手，“你取吧，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飞龙看着周围的场景很熟悉，终于认真的看着清云，“清少，你何必呢？我不是你找的人。”
清云无所谓的摇摇头，“不管你是不是，我都认为你是就够了。”
飞龙拿出匕首指着清云问，“为了一个人把自己命搭上值得吗？”
清云点点头说，“值得，因为今天如果是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对换飞龙也会这么选择，我知道她一定会。”
飞龙看着清云干净坚定的眼神突然就舍不得了。
清云看飞龙不动了就问，“你怎么还不动手?”
飞龙收起刀，转身想走，又说，“清少，以后别来九天殿了。”
“飞龙，你就不能留下吗？你好好看看，这里的一切你就不熟悉吗？你好好看看，这里所有的人不是你说过要用命来保护的吗？”
清云的语气突然激烈，拉住飞龙的手。
飞龙静静地看着清云，也没有甩开清云的手，只是看着清云的眼睛里有一些别样的感觉。
“你好好想想，这里真的没有一点点的记忆吗？你好好想想啊。”
清云话到最后都带上了祈求的感觉。
飞龙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清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说的人，但我不想记起从前了，我也不想记起来了，我累了。”
清云感觉自己拉着飞龙的手突然就没有力气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恋恋不舍的松开，也没有说话，就那么愣愣的点了点头。
“清少，保重。”
飞龙从窗口跃下，没有丝毫留情。
混元又是突然出现，摇头叹息着着说，“我说过，这次是你留下她最好的机会，你错过了，可能就没了。”
“没有那个必要了，现在我只想让她过自己的生活，剩下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清云没有理睬混元，说完直接推门离开了。
混元饶有趣味的打量了一下清云，嘲讽一样的说，“可惜，她的命是她的命。”
……
飞龙站在灵子床前，一直没有说话。
灵子突然睁开眼，看着飞龙问，“忘忧，你没有伤害清少吧？”
“放心吧，没有。”
飞龙蹲在床前摸着灵子的头发，心里一直有一股莫名的忧伤，“我下不去手，我伤害不了他。”
灵子轻轻握住飞龙的手看着飞龙忧伤的表情懂事的说，“忘忧，你回去吧，清少肯定很想你。”
“我不回去，我累了，不想去了。”
飞龙顺势坐在地上，看着外边的天空，闭上眼叹了口气。
灵子坐起来，装出一副成熟的样子安慰飞龙，“忘忧，伯伯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我们每个人都有要走的路。”
飞龙喃喃的重复，“每个人吗？守护的东西，要走的路。”
灵子从后边抱住飞龙的脖子软软糯糯的说，“忘忧，你是不是舍不得清少呀。”
飞龙点了点头，其实刚才在清府飞龙一瞬间就觉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只想护住眼前这个人的笑容，但是飞龙还是走了，如果再多留一会儿自己真的会舍不得。
灵子轻轻吐了一口气，有点舍不得但是认真的说，“忘忧，你回家吧。”
飞龙突然觉得脑子好乱就安慰灵子说，“你在睡会儿吧，我知道了。”
飞龙起身离开，单纯想找一个地方待待。
飞龙刚到门外就看到了古覃，但是在飞龙印象里他也只是带自己来这里的人。
古覃看见了飞龙还是走过来问了句，“你伤了清云吗？”
飞龙摇了摇头，“我下不去手。”
古覃听到这句话突然心里就释怀了，笑了一声说，“你到底还是忘不了他。”
飞龙看着古覃有一种信任感也就问，“你也认识他吗？”
古覃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但是也就说，“应该是认识吧。”
飞龙来了兴趣又说，“跟我讲讲。”
古覃跟着说，“他就是纯正的贵族小少爷，从小被那个人宠的无法无天，要什么都给，那个人对他的好，我都羡慕。”
飞龙倒是没在乎别的只是问，“你羡慕什么？”
古覃好像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说，“那个人对清云的好哪怕分给我百分之一我都知足了。”
飞龙又问，“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古覃这次收起了笑意认真的说，“重要啊，相当重要。”
古覃又想起第一次见飞龙的时候那么小那么倔强，那骨子里的不服输自己都羡慕，再后来就剩下了怜惜和喜欢。
不过这些话古覃都没说只是说，“她值得我为她赴汤蹈火。”
“这句话清少也说过，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值得你们这么对她。”
飞龙说着就转身去看外边的月色又说，“今晚月色很美。”
古覃跟着飞龙的眼神看过去轻轻的接了一句，“风也很温柔。”
飞龙好像没有听到古覃的话也有可能是故意装作没有听见。
古覃犹豫了一下说，“你听我一句劝，早点离开这里对你没有坏处。”
飞龙有些不解，“当初不是你带我回来的吗？现在要送我走?”
古覃私心还是想彻底占有飞龙，可是他知道飞龙不会愿意的就算现在没有记忆会答应等她恢复了记忆恐怕真的会和自己生死不往来。
古覃只是淡淡的说，“这里没能让你恢复记忆，你留在这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去找找你真正的记忆在哪。”
飞龙想了一下古覃的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俩人就这么看着远处的月亮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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