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一章,北上大夏

    唐九生只气得手脚冰凉,万万没想到会给燕如凌这老妖婆摆了一道,唐九生心急如焚,只恨不能立刻救回水如月。这一晃,夫妻二人已经是大半年没见了,刚一回来就得到这么个消息,唐九生简直要气炸了肺。众人听说出了这么大的事,路上也不停歇,马不停蹄赶往安舒城卫王府,路上累死了好几匹马。

    第三天的晚上,众人终于赶到了安舒城外,叫开了城门。城上听说卫王回来了,赶紧放人下了城,确认是卫王之后,才敢开城。众人赶回卫王府,辛治平也刚刚从剑州城方向赶回来,连晚饭都没吃呢。辛治平听说了唐九生回来了,赶忙迎出来,辛治平见了唐九生,第一句话就是:“老弟,辛大哥对不住你啊!”

    唐九生勉强笑道:“辛大哥,这事不怪你!谁能知道出这样的事儿呢?那老妖婆胆子好大,竟敢把主意打到我老婆身上来!走,我们先去看看霜儿!”

    唐九生带着辛治平、胖子、夏侯灵玉、宇龙行空等人往西门玉霜所住紫霜苑赶去,卓不群和郭狂虎、钱无财等人就候在明毅堂,等候消息。二管家程龙赶紧吩咐人,给众位爷上饭上菜,在赶回来的路上,众人除了啃几口干粮,就是喝点儿清水,要不是都是习武之人的话,早就撑不住了。

    众人刚到了紫霜苑大门口,就听里边嚷成一片,“要生了,要生了!二王妃要生了,快去叫稳婆来!快快快!”里边是一片大乱。

    唐九生静了静心,这一赶回来,西门玉霜就要生了,这是个好兆头,小师妹一定会没事的!唐九生在心里发誓,“小师妹你放心,我一定会赶到大夏国毒师山,把你从毒师门救出来!”

    很快,稳婆和杜若、许冬梅都匆忙赶了过来,她们还不知道唐九生回来了呢。杜若见了唐九生,真是又惊又喜,上前抱住唐九生的脖子,想哭又不敢哭。许冬梅是年幼时常住乡下,对于接生这些事不算陌生,何况她当时隔壁的邻居就是土郎中夫妇呢?所以许冬梅只过来向唐九生打了个招呼,就随稳婆冲进去接生了。杜若想了想,也随着进去看西门玉霜了,还嘱咐唐九生放心。

    女人生孩子,众人都不得入,只好都在紫霜苑的客厅里等待了。小侍女们上茶,上点心,水果,唐九生带着众人,勉强吃一口,先填一填肚子。唐九生刚勉强咽下了一块糕点,屋里就嚷成一片,“生了!生了!哎呀,二王妃生了大胖小子!妈呀,八斤重呀!难怪这么难生出来呢!”

    “是啊,是啊!咱们有了个小王爷,哎哟,快看小王爷的模样,好像王爷呀!母子平安哪!快去给王爷报喜!”随后就是有人跑出来报喜的声音。

    唐九生长出了一口气,心中默念道:“我一回来,儿子就出生了!喜事啊,好兆头!小师妹一定会安全的!”唐九生往内室方向走,侍女们见了唐九生,都齐声给王爷贺喜,唐九生微笑着点头,往里边走。杜若抱着刚生来的孩子,兴高采烈交给唐九生。

    唐九生接过孩子,瞧了瞧这小子,嗯,确实长得很像他,尤其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哪像是刚生下来的孩子。唐九生逗他道:“小子,人家怀胎十月,你竟然十二个月,我还以为你小子是哪吒呢,今天看起来不是!”大胖小子望着他爹,咧嘴乐了。唐九生心头略好受了些,家里添了个丁,大喜事,唐九生把孩子交还给杜若,杜若又抱着孩子来到西门玉霜床头,把孩子交给西门玉霜。

    那稳婆快六十岁了,一见了唐九生,赶紧过来给王爷磕头,唐九生慌忙把稳婆扶了起来,笑道:“老人家,接生孩子可都靠你呢!你就免礼了吧!冬梅,快准备赏钱!”许冬梅答应一声,吩咐人拿银子去了,那稳婆接过一大锭银子,眉开眼笑,千恩万谢的去了。

    西门玉霜躺在床上,十分虚弱,见了唐九生,哽咽道:“王爷,我没用,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月儿!”

    唐九生心如刀割,赶紧上前,轻抚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好霜儿,别乱想!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要是月儿怀孕,难道你就不护着她吗?你刚生了孩子,想点儿高兴的事儿!月儿她吉人自有天相,我会去大夏国亲自把她接回来的!谁也拦不住你男人!月儿会安然无恙的!”

    西门玉霜把脸埋在唐九生怀里,嗯了一声,轻轻啜泣。杜若在一旁赶紧打圆场道:“二王妃,王爷刚回来,你又生了八斤重的一个大胖小子,咱们王爷后继有人,可喜可贺呢!王爷回来了你还怕什么?凡事都有王爷做主呢!你还愁咱们月儿大王妃回不来吗?”

    唐九生笑了笑,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我早就想好了,谁敢伤害月儿,我饶不了她!什么老妖婆,你男人善会降妖伏魔!”唐九生又哄了一会儿西门玉霜,和杜若、许冬梅打了招呼,说先去一下明毅堂,晚上来找她们商量事情。二人答应,留在西门玉霜这里,照顾西门玉霜和孩子。

    杜若见唐九生离去,望着唐九生的背影笑道:“王爷,咱们的宝贝儿子还没起名字呢,你给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吧?”

    唐九生回头笑道:“不急,先给他起个小名叫着,等我把他大娘救回来之后,再给他郑重的起个名字,可好?不过小名可不能叫什么狗剩子之类的,太难听!”杜若和西门玉霜、许冬梅都忍不住笑起来。

    等到唐九生带着胖子、辛治平、夏侯灵玉、宇龙行空等人来到明毅堂,饭菜刚刚端上来,程龙满脸堆笑迎上来道:“王爷,来的正好!快吃饭吧,都快饿死了吧?”

    唐九生点头笑道:“这几天辛苦你了,你也累了,一起坐下来吃饭吧!”

    程龙摇头道:“王爷和各位官爷在此,哪有小人的座位?小人下去,陪那几个兄弟一起吃饭!他们随我去给王爷报信,一路上也累得够呛!”唐九生点头,示意程龙去忙,程龙退了下去。

    饭桌上,众人都大口吃菜,桌上只有两坛酒,是井泉,众人一边吃饭,一边小酌。辛治平夹了一口糖醋白菜,轻声道:“老弟,我总感觉这事儿不对啊!那老妖婆似乎早有预谋,而且对咱们王府里的事情了若指掌,她不到王府来闹,就是怕咱们王府有什么隐藏的高手,供奉!她在城外设了局,就等着两个弟妹中计,而且老妖婆心狠心辣,把咱们枭卫的二十名弟兄斩杀殆尽!”

    唐九生点头道:“不错!咱们王府里有她的内应,多半可能是血影堂之类的谋子潜伏进来的,她知道你不在王府,知道霜儿过了产期两个月都没生下孩子着急,而且这个时间掌握的非常好,又买通了那升云庵的尼姑们,事情发生后,她们把一切都做得有条不紊,所以月儿和霜儿中计一点儿都不奇怪!”

    胖子在一旁插嘴道:“老唐哥,能知道王府里这些秘密的人,地位绝对不低呀!”夏侯灵玉也附和道:“就是,就是!”

    郭狂虎和钱无财是新来到王府的人,不敢乱说话,郭狂虎只是沉声道:“王爷,如果咱们报复那老妖婆,有能需要我们兄弟二人之处,王爷只管说话,我兄弟二人虽然都是粗人,不懂什么言辞,但是我们保证,王爷指哪,我们就打哪,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唐九生欣慰道:“嗯,好!以后用到二位的地方还多着呢!”

    辛治平又道:“老弟,看来咱们得悄悄查一下王府里这些人了,看看都是谁知道两位王妃出城去升云庵许愿的,而且能把咱们王府里情况知道个大概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好多人见到那替身在,都以为你本人就在王府里呢!能知道你不在家里,去了突回国的,只可能是高级的仆役,甚至可能是枭卫的什么高层!”

    唐九生点点头,没有说话,事情往往就坏在身边人的身上,可悲的是你还不知道他是谁,还可能很信任他。唐九生想了一会儿,放下筷子,拍了拍辛治平的肩膀,“辛大哥,我很快就要动身往大夏国去,家里的事情还得麻烦你多费心!这个抓出内鬼的事情,就交给辛大哥你去办了!”

    辛治平点头道:“老弟你放心,大哥要是不能把这个内鬼抓出来,睡觉都睡不安稳,这是一个潜伏在我们内部的一个可怕角色,我一定得想办法钓鱼,把他钓出来!你只管安心的往大夏去,不用再操心家里的事情了,在你没有回来之前,我半步也不离开王府!唉,这次就是觉得时间长了没事,大意了,让人家给算计了!”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天,还是摸不到头绪,都各自洗漱去睡了,这路上鞍马劳顿,都累极了。唐九生也洗了个澡,换身衣服,来找杜若和许冬梅。当晚,三人就住在映月斋,夫妻三人聊了些体己话,方才相拥着睡了。

    第二天早晨,唐九生起床,郡守等官员都来求见王爷,唐九生在明毅堂接见这些人,聊了一会儿,把他们打发走了。唐九生一边处理王府的一些事务,一边琢磨水如月的事情,不把水如月救回来,唐九生简直死不瞑目。就是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得把小师妹给救回来,昔日他可是对小师妹有过誓言的。

    唐九生来到水如月的知足苑,在水如月的卧房里呆坐了一会儿,卧房里都是水如月身上的香气,唐九生呆呆望着桌上的铜镜,心中想着小师妹的笑颜,忍不住泪如雨下。那些侍女仆妇哪敢来打扰王爷?都一个个守在外面,不敢吭声。唐九生哭够了,才把脸用水洗了一下,又换了副云淡风轻的面孔,走出屋子。

    大男人就是这个样子,就算有什么心酸,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流泪,流完了泪,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一家人都等你做主呢!谁都能垮,一家之主不能垮!唐九生出了房门,仰起头,望着夏日的阳光,吩咐人准备行装,他要出发,往大夏国去,救回小师妹老婆。

    唐九生正在心中盘算,就听到外边程龙慌慌张张,跑的地动山摇一般,只听程龙连声嚷道:“王爷在哪里?王爷在哪里?”有侍女往里边指,示意唐九生在知足苑正房,程龙连滚带爬跑了进来,见到唐九生赶紧施礼,双手把一封牛皮纸的信封呈给唐九生,“王爷,有人送信来,说是和大王妃有关,不等属下出去,他把信丢给护卫们就逃了!”

    唐九生心头一震,忙问道:“这个人是什么形象?”

    程龙摇头道:“王爷,据护卫说,这个人戴着橙色斗笠,一身黑衣,看不清脸,只留了一句话,就把信甩给了门口的护卫,据护卫说,这人的内劲极强,一名有四品武境的护卫接住这封信,差点儿被劲道带个大跟头!”

    唐九生忽然明白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他既然戴着彩色斗笠,必定就和当初去剑州时劫杀我的那几个人有关系!是毒师门的弟子!好吧,既然是毒师门的人,也就不怕了,冤有头债有主,咱们找他们算账就是了!”唐九生打开那封信,一读内容,正是毒师门的月仙上人燕如凌的亲笔信。

    燕如凌在信中说,“唐九生,你也不必着急,我不会轻易就伤害水如月的,她毕竟是我的人质,我要尽量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不过你得快点儿来大夏见我,不然小心我失去耐性了撕票!我们以两个月时间为期,咱们到时在大商国毒师仙山见面,我要给我惨死在你手下的徒弟报仇血恨!你别以为干完坏事就没事了,天理报应……”

    信中又说了其它一些事情,唐九生看完这封信,长出了一口气,既然燕如凌答应不会轻易伤害小师妹,那就多半不是假话,只要她不虐待小师妹,也就不怕。两个月时间为期,两个月时间足以赶到大夏国的毒师山去,什么毒师仙山,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唐九生去明毅堂见辛治平,安排了一下王府的事情,便回去收拾行装,他准备往大夏国去,去救小师妹!唐九生心中笃定,如果燕如凌和毒师门敢难为小师妹,他根本不介意把毒师门给灭门了。他第一次有这么狠的心肠,想到了灭门二字。

    当晚,胖子等人给唐九生饯行,唐九生也不推辞,杯到杯干,碗到碗干,他根本就不介意去拼命的事情,每一个和他做对的敌人,最终都将倒在他的脚下,平时他可以做个普通人,甚至做个善人,但是如果形势需要,他也不介意做个恶人。毕竟恶人自有恶人磨。

    第二天清晨,杜若已经爬起来,替唐九生整理好了行装,把唐九生的七情剑用剑匣盛了起来。唐九生又到紫霜苑见了见儿子,杜若等人已经给大胖小子取了个乳名,叫做糖糖。好大一个胖小子,竟然起了这么个名字,唐九生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唐九生抱了抱糖糖,又抱了抱西门玉霜。

    西门玉霜恋恋不舍,强忍着泪水道:“王爷,妾只在王府安心等你和大王妃回来,妾武艺低微,没有办法为王爷分忧,只愿王爷大夏此行能够旗开得胜,早日救大王妃回来,妾会在家,在菩萨面前磕头为王爷和大王妃祈福,祝你们平安归来!”

    唐九生拍了拍西门玉霜的脸蛋,笑道:“霜儿,别说的那么悲壮!我肯定会平安带着月儿回来就是了!我的毒眼已经有小成,碰见高手也不怎么吃亏了,况且那老妖婆答应不会伤害月儿,你又怕什么呢?她要是敢伤月儿的一根汗毛,我就宰她毒师门的一个弟子!我说到做到!”

    又说了几句话,唐九生向西门玉霜等人告辞,西门玉霜恋恋不舍,想下床来送。她刚生了孩子,要坐月子,受不得任何风寒,所以唐九生和杜若、许冬梅坚持不让她送出来,只让她在屋中休息。西门玉霜无奈,只有央求杜若和许冬梅多送送王爷。

    唐九生带好剑匣,带好一些散碎银两,骑上一匹劣马,换上武师服,扮做一个江湖游侠的模样,骑上马往王府外去了,胖子等人送出城,依依惜别,唐九生打马扬鞭,向北而去,往大夏国方向去了。唐九生憋着一口气,一定要救回小师妹。

    路上无话,无非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一天,来到了山南道境内,唐九生信马扬鞭,直奔一座山而来,猛然想起这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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