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枭卫擒国丈

    水如月喜极而泣,抱住唐九生,把唐九生的脸埋在自己胸前,柔声道:“小师哥,你终于醒了,你醒了就好!你知道吗,你已经睡了二十天了,你把我们都吓死了!不用怕,月儿在呢,没有人能害了你!”

    唐九生眼中的红光慢慢消失,可他被水如月抱的太狠,狠狠咳了几声,嗅了嗅水如月身上的香气,苦着脸道:“月儿,我要被你给闷死了!对了,月儿,你把得意叫进来,我有话要问她!”

    水如月听到唐九生叫出得意的名字,十分诧异,因为唐九生一直在昏迷中不曾醒来,他是怎么知道得意的名字?唐九生刚从昏迷中醒来,自己感觉到身上十分的虚弱,又嚷着要喝粥。

    正在隔壁的侍女得意先是听到一声巨响,吓了一大跳,等她从隔壁屋子出来,就听到众人嚷成一片,说是卫王醒了,得意不胜骇然。欧阳嫣然、夏侯灵玉等人听说唐九生苏醒过来,都无限欢喜,跑进屋来,只是看着被撞出两个人形大洞的墙壁忍不住要笑。卫王拆了国丈家的屋子,传出去实在是让人感觉好笑至极。

    辛治平和普济一左一右帮唐九生号脉,辛治平欢欢喜喜道:“太好了!唐老弟这病已经好了一半了!”普济也是喜出望外,本来两个人都已经束手无策,唐九生却自己恢复了许多,这可是大好事。夏侯灵玉听说唐九生要喝继,欢天喜地跑去给唐九生熬粥。

    由于这间屋子的墙上破了大洞,没法住了,唐九生等人都起身搬到了隔壁。国丈楚子烈和夫人段彩玉听到兴庆苑传来一声巨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带人赶了过来。国丈和夫人刚到兴庆苑门口,几名护卫急忙抱拳行礼。

    当国丈大人听几名护卫说起兴庆苑的正房被驸马爷和大和尚撞出了两个洞,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心说这两个人是嫌我慢待了不成?辛驸马也就算了,一个和尚哪来的这么大脾气?等国丈和夫人段彩玉经人通报进了隔壁,却意外发现得意跪在地上。水如月赶紧让人给国丈和夫人端来座位,众人互相见礼,唐九生和楚子烈夫妇也打过招呼,众人落座。

    得意跪在唐九生面前,心头狂跳。她原以为唐九生服了毒药之后必死无疑,哪想到唐九生竟然会死而复生,而且第一个指名说要见她,这让她怎么能不怕?唐九生冷笑道:“得意,你快快把怎么和外人勾结,要下毒谋害本王的事情都讲出来,如果你从实招来,本王可以饶你不死!”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惊讶,得意顿时吓的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大声争辩道:“王爷,奴婢和王爷无怨无仇,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奴婢冤枉啊!这些天,王爷您受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奴婢里里外外整日忙碌,给王妃娘娘端茶送水,给王爷端药倒马桶,闲时还陪着娘娘聊天,奴婢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奴婢实在不知道王爷为什么在突然醒了之后如此无端指责奴婢?王妃娘娘,夫人,老爷,你们可要给奴婢做主啊!”

    得意眼睛一红,眼泪在眼圈中转着,就要失声痛哭,像极了一个受委屈的孩子。国丈楚子烈一脸无语,国丈夫人段彩玉更是气的浑身发抖,这卫王唐九生刚刚从病床上爬起来,就无端指责她派来服侍的侍女要下毒谋害他,这算怎么回事?段彩玉突然感觉唐九生那张英俊的脸也不再英俊了,实在想张嘴骂人。

    楚子烈见老婆要发火,赶紧用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先不要冲动,看唐九生接下来要做什么。段彩玉见丈夫阻止自己,只能忍住气不吭声,她倒要看看这位卫王要搞什么。

    水如月见得意一脸委屈的样子,心头不忍,更不想因此得罪国丈夫妇,但唐九生不是那种会胡乱指责别人的人,他这样说必有缘故。可是他要这样说,就必须得有证据,不然就要得罪人。因此水如月轻声问道:“小师哥,你是不是搞错了?得意这孩子这些天一直在尽心尽力照顾你,并未和外人有过接触,况且兴庆苑是严格隔离起来的,闲人免进的。”

    唐九生冷笑道:“三天来,我都喝了毒药,要是没有这几碗毒药,我还不会这么快苏醒过来,得意,我得谢谢你的毒药啊!”唐九生咳了两声,轻声道:“辛大哥,你去搜一下得意的住处,去找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里面应该还有些药!国丈大人,麻烦派人把这兴庆苑完全包围起来,我要抓几个内奸!”辛治平答应一声,向楚子烈要了两名护卫,带人去搜查得意的住处。

    楚子烈见唐九生说的认真,不像在开玩笑,也不像是在说胡话,只好站起身答应一声,任由他反客为主。楚子烈立刻吩咐下去,让手下护卫把兴庆苑围起来,前门后门都不准走出一个人。得意早已经抖成一团,突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就向自己胸口捅去,大声道:“奴婢愿一死以证清白!”

    水如月眼明手快,一把夺下得意手中的匕首,斥道:“得意,把刀放下!事情没有查明之前,你不能死!你就这样死了算怎么回事?假若你是清白的,那我自然要还你的清白,总不能让你含冤负屈而死!”水如月把匕首递给了欧阳嫣然,得意跪在地上,放声痛哭。

    国丈夫人段彩玉气的脸色发紫,浑身颤抖,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大声道:“好!真好!这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我这个贴身的使女也跟了我有两年了,一向不错,今天我倒要看看卫王能找出什么证据,能证明我这个使女给卫王下毒!她和卫王素不相识,无仇无怨,难道她疯了吗?要给卫王下毒?”

    楚子烈赶紧过来拉住段彩玉,不停劝慰她,叫她不要急,楚子烈心中自然不快,所以笑的有些假,勉强道:“夫人,既然卫王一口咬定得意有问题,你也不必急,等一下自然水落石出,如果不是那样,你再找卫王理论我也不拦你,王妃娘娘和辛驸马都在这里,谁会为难一个小侍女?”

    欧阳嫣然和苏江兰也很不安,都过来劝慰段彩玉,叫她稍安勿躁。段彩玉忍着一肚皮的气,慢慢坐下了。余晓冬却不屑的问道:“你一个小姑娘家的,随身带着把匕首做什么?难道在这国丈家里还有人会害你吗?”众人都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也对,这姑娘没事儿身上带把匕首是做什么?得意不答。

    正在后花园练功的贺东来也闻讯赶了回来,见屋中一群人闹闹嚷嚷,也很诧异,等他听完大师妹讲述了前因后果,贺东来只好假意埋怨了唐九生几句,无外乎说唐九生不该莽撞,其实也就是给楚子烈和段彩玉留些面子。段彩玉见得意身上带着匕首,倒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才有些悔意,坐在那里不吭声了。

    很快,辛治平和楚子烈手下两个护卫回来了,果然从得意住处的柜子暗格中搜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里面还有些残余的药。楚子烈和段彩玉对视了一眼,楚子烈接过那个黑色的小盒子,问手下名叫段可扬的护卫道:“这盒子是从得意房中搜出来的么?”

    楚子烈之所以问段可扬,是因为段可扬是国丈夫人段彩玉娘家的远房侄儿,他们夫妻二人都信得过,自然不会撒谎。段可扬拱手道:“回禀老爷,这个黑色的盒子正是从得意房中搜出来的,我和辛驸马,王护卫都亲眼所见!”辛治平和王护卫同声答应。

    唐九生默默冲辛治平竖起了大拇指,这就是辛治平机警的地方,这就是他为什么向楚子烈要人,同去搜查的原因。他当然不能自己带人去搜查得意的房间,不然到时候人家反咬一口,说你栽赃陷害,你能怎么办?搜查现场有你楚家庄园的人在,亲眼见到搜出这盒子,这毒药,人赃并获,你自己家的人就能作证,你还有什么话说?

    楚子烈见这事恐怕八九不离十了,十分不悦,哼了一声,怒喝道:“得意!你干的好事!还不从实招来,是谁指使你来毒害王爷的?”

    得意见人家已经把证据拿到手,索性把心一横,决定顽抗到底,站起身冷笑道:“老爷,夫人,你们就不要再演戏了!哼,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女,这盒药明明是你们前天拿给奴婢,让奴婢乘机毒死卫王的,奴婢不过是奉家主之命,有什么错?现在事情败露,你们也就不要再隐瞒了,奴婢还年轻,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国丈楚子烈冲冲大怒,站起身就要把得意踢死,贺东来慌忙抱住楚子烈的腰,苦劝道:“国丈大人!贺某知道你冤枉,绝不至于要杀王爷,你不急,不急!既然咱们抓到她了,咱们可是有的是办法,也就不愁她不交待出同党!是不是?”贺东来好说歹说,才把楚子烈劝的坐下来。

    夏侯灵玉从外面端着一个方盘走进屋中来,方盘里有粥碗,筷子和两盘小菜,夏侯灵玉听得清清楚楚,走进屋中把方盘放在桌上,沉下脸道:“得意,你跪下!”得意把脸扭到一边,根本不理夏侯灵玉。夏侯灵玉的脾气上来了,上前一脚踢到得意的腿弯,得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可得意仍不服气,索性坐在了那里,神态倨傲,一改往日小心谨慎的模样。

    一旁段彩玉几乎给得意气晕了过去,段彩玉用颤抖的手指着得意问道:“得意,你这小蹄子!你虽然只是个侍女,可我待你一向不薄,你为何血口喷人?我们夫妻何时指使你下毒谋害卫王了,你这小盒子里的毒药是从哪里来的,你说清楚!”

    得意仰天大笑道:“夫人,事已至此,隐瞒也是无用的!前天早上,我去见您时,您亲手把这个小黑盒子交给了奴婢,老爷当时也在旁边,您还说,只要奴婢将这药放入卫王的药碗当中就可以了,而且这药当时不会起什么作用,就是插入银针在药中,也不会验出任何异常。可是等这药三天之后发作时,服了药的人就要七窍流血而死,而且会死相极惨!”

    得意又伸手到怀中,摸出一块金元宝,扬起手道:“这块金子,就是当时您赏奴婢的!还说事成之后,再加赏奴婢,还许诺说,给奴婢找个好婆家!夫人,您可不能没良心,就这样让奴婢一个人背了这口锅,奴婢还年轻,不想就这样死!”得意放声哭了起来,哭的十分凄惨,就如同撕心裂肺一般。

    段彩玉气的血往头上涌,噗通一声翻身栽倒,晕过去了。众人一片大乱,都来抢救段彩玉。楚子烈在一旁气的面目焦黄,指着得意大声喝骂道:“你这贱婢!胡说八道已极!我夫妻二人谋害卫王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必是你这贱人在外面偷了汉子,带这毒药进来谋害卫王,现在倒反咬一口!”

    得意坐在地上,冷笑道:“老爷,我看您也就不要瞒了,既然卫王能让人到我房间搜出这个小盒子,说明卫王早就已经有了准备,或者是早已经知情!人人都知道卫王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您又何必自不量力的想和卫王较量呢?老爷,悬崖勒马,为时未晚,您还是认了错,求卫王宽大,原谅您吧!毕竟您的女儿是当今皇后,就是卫王父子,也不能把您怎么样的!”

    楚子烈暴跳如雷,拼了老命要过去杀了得意,得意只坐在地上冷笑不止,谁能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竟然有如此老成。唐九生笑眯眯趴在水如月耳边说了几句话,水如月哦了一声,站起身向得意走了过去,闪电般出手点了得意的穴道,这才伸手在得意的脸上摸,摸了一会儿,撕下一张面皮来。众人见这张面皮极其精致,精致到人们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张假脸。

    得意的面皮下,是一张接近二十岁的脸,倒是也有几分姿色。得意见自己的秘密竟然被人发现,索性越发猖狂,狂笑不止。楚子烈诧异道:“这丫头来了我们楚家已经有两年了,老夫竟然不知道她还有这一张脸!”段彩玉已经悠悠醒转,见了得意忽然变成这副陌生的模样,惊的说不出话来。

    唐九生呵呵冷笑道:“国丈大人,夫人,你们就不要再演戏了!令狐羽,岳振强,给我拿下竟然敢谋害大商亲王的楚子烈,段彩玉!”屋外立刻有人答应一声,有几名锦衣枭卫在令狐羽和岳振强的带领下,冲进屋来,把楚子烈和段彩玉控制住。唐九生笑眯眯望着夏侯灵玉道:“灵玉妹妹,段彩玉是个女人,她的关押就要劳驾你了!”

    夏侯灵玉没说话,只是向唐九生拱了拱手。楚子烈奋力挣扎,大声道:“卫王!你糊涂啊!都是这贱婢栽赃陷害我!我楚子烈身为朝廷封的爵爷,又怎么可能谋害你呢?再说就算要谋害你,我又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家里谋害你呢?难道我楚子烈疯了吗?到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唐九生冷着脸,阴森森道:“楚子烈,我看你夫妻二人到时去跟廷尉署和东卫解释比较好!”唐九生忽然捂着肚子,跌倒在床上,大声叫道:“不好,毒发了!”唐九生倒在床上,嘴角流血,抓住了水如月的手,似乎有话想说出口。

    水如月慌的六神无主,抱起唐九生大声道:“小师哥,小师哥你怎么样啊?你要撑住!”辛治平和普济慌忙上前,给唐九生号脉,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都很诧异。

    唐九生拼命挣扎了一会儿,嘴角流出黑血,手在空中乱抓,喃喃道:“小师妹,小师妹,你可一定要给我,给我报仇!”唐九生两手死死抓住水如月不放,喘息了一会儿,两腿一蹬,绝气身亡了。屋中顿时一片大乱,夏侯灵玉、欧阳嫣然等人都吓傻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在刚才还嚷着要喝粥呢,这么快人就没了!

    辛治平目瞪口呆,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道:“卫王薨了,只能上报朝廷了!”

    得意坐在地上,笑的前仰后合,开心至极。段彩云悲愤大叫道:“都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我们夫妇冤枉哪!得意,你害人不浅!老爷,你为什么要把唐九生接回庄上来呀?这下我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楚子烈唉声叹气,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令狐羽怒气不息,大声喝斥道:“我们王爷就死在你们的手里,你还在这里装羊!来人,给我押下去!先关在厢房里,等下我们再慢慢的审问!看还有多少同党!”枭卫的几名狼士答应一声,和夏侯灵玉一起把楚子烈夫妇和得意押了下去。

    兴庆苑东厢房明间,楚子烈和段彩玉、得意被关押在一起,段彩玉大骂得意不止,得意笑的花枝乱颤。正在这时,水如月冷着脸走了进来,吩咐道:“把得意关到那个暗间去!要严加看管!”

    夏侯灵玉自告奋勇道:“让我看着她吧!”水如月点点头,同意了。谁能想到,在楚家庄园,枭卫竟然胆大包天擒下了国丈大人,谁又能想到,年纪轻轻的卫王竟然就这样薨了,死的比恭王还要惨烈和蹊跷。辛治平蹲在正房门口,唉声叹气,这要怎么跟朝廷交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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