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破绽

    牛满地站在银安殿前台阶上,望向在凌天阵中被困住的水如月,心痒难捱,这名国色天香的白衣女子,他从第一眼见到时就为之倾倒了。这女子从脸蛋到身材,无一不让他垂涎三尺,尤其这个小姑娘的年纪只有十五六岁,明显还有大把的提升空间,这要是再长成熟一些,简直不敢想像了。

    牛满地冲着剑阵内的拂云子大喊道:“拂云道长,一定要生擒这名白衣女子,事成之后,不管金银珠宝还是玉器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答应你!”阵中正在协调指挥众道士动手的拂云子冷哼一声,心中暗骂,这个色鬼,你想要收了这白衣女子,我还想要呢!等我擒住了她,就拐回千魔山去独享,管你娘的什么鸿图霸业!

    在银安殿正脊上埋伏了多时的老和尚普玄见唐九生四人被困在阵中不得而出,前去救援的国师府红、黑面具侍从又被黑骷髅挡住,于是揭下殿顶上一片琉璃瓦,一个狂掠从半空中而来,离拂云子还有两丈远时,将那片琉璃瓦掷了出去,琉璃瓦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拂云子。

    普玄并未进入阵中,而是在空中一个转身,又掠回了银安殿大殿顶上。琉璃瓦离拂云子还有一丈距离时,突然就像撞到了一道无形的墙壁,啪一声撞了个粉碎。正在小广场上观战的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观战的程子非无可奈何道:“娘哎,这是怎么都攻不进去吗?”

    唐扶龙一直在仔细的盯着阵里阵外的每一个细节,看似这个阵法无懈可击,但实际是不可能的。唐扶龙双眉紧锁,自言自语道:“万物相生相克,任何事物,任何阵法都不可能是毫无破绽的!可是这座凌天剑阵的破绽在哪里呢?”

    低于唐扶龙半个马头的铁骑校尉阿楠见唐扶龙愁眉不展,一时激愤,大声道:“国师大人,请准许我带领骑兵去冲阵!末将若不胜,甘当军令!”

    老谋深算的唐扶龙望着全身披甲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阿楠微微一笑,摇摇头意味深长的道:“阿楠啊,你有勇气是好的,可是打仗破阵这东西只有勇气还不够,还得动脑子,你自己头脑一热,就带领弟兄们去送死,家里的妻儿老小又怎么办?我老人家可不希望用人命堆出来胜利!”

    阿楠紧紧握着腰上的马刀刀把,一脸无奈,低声道:“国师大人,我知道您老人家仁慈,可是王爷还在阵中被困呢!您再不下令冲锋,恐怕王爷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王爷和王妃、姜校尉都是朝廷的栋梁,咱们宁可多死一些士兵,也不能让王爷他们遇到危险啊!”

    唐扶龙依然盯着凌天大阵,笑容可掬道:“无妨,无妨,他们四个应该还能坚持一会儿的,放心,一会儿肯定有办法救他们出来!你先静心等一等,容老夫再看一看,再想一想办法!任何阵法都不可能是没有破绽的,一定会有一个命门存在,只是我们现在还没发现而已,小生子肯定也是想以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否则他不会亲身冒险去破阵的!”

    阿楠叹了口气,他也没办法,只能等国师大人发令。程子非手中握刀,紧紧盯着阵中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大戟金成章正带着人在伪剑南王府外堵截从府中逃出的溃败护卫和想带着财宝逃走的家奴,已经捉到了二十多人。不过金成章有令,普通士卒如果对上从院墙飞跃出去的巫是云和郁夫子等高手,就不要去主动招惹了,王爷已经有其它安排。

    郑兆宗仗着血刀闯出前门,有几名士卒以为他也是伪王府的护卫,就上前拦阻,结果被一股强大的血色刀气连人带兵器都给斩成了两截,金成章见此人的武功已经高到骇人听闻的地步,立刻下令放他走,同时对空放出了一支响箭,这种超级高手,如果想靠普通士兵用填命去拦住他的方法,实在不值得。

    现在缺人,每一个兵都是珍贵的,如果他在杀了千名士卒之后才落网,杀了他又有何意义?所以唐九生早就严令普通士卒不得阻拦这些高手级的恶人,最后示警,等王府的高手朋友们来援即可。果然,郑兆宗顺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才逃出不到五十丈远,路上已经有三个人拦住了郑兆宗的去路。

    当先一人,提着一条大铁棍,此人有五十多岁年纪,身材高大,外表粗犷,一身大夏蛮族人的装束,长袍,圆领,窄袖,可却戴着一顶狗皮帽子,看起来十分怪异。虽然剑南道的冬天气温也不算高,但是远没有到需要戴一顶狗皮帽子的地步,郑兆宗立刻认出了这个人——北地城主欧阳鲁达。郑兆宗咬了咬牙,这可是个难缠的对手,难道此刻要生死相向吗?

    欧阳鲁达一左一右有两个人,一位身材高大,看起来有五十多岁年纪,一副富家翁的打扮,一双大眼囧囧有神,三绺须髯飘洒胸前,笑容满面,左手转着两个铁胆,哗啦啦响个不停,身后却背着一柄单刀,这个人手中转铁胆背后背单刀的人郑兆宗认得,他十年前和这人打过交道,他当年侥幸险胜半招,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北方刀圣朱家富。

    另一位是个中年的大和尚,身材也很高大,身披着朱红色袈裟脚踏僧鞋,脖子上戴着黑色檀木的佛珠,肤色黝黑,看起来慈眉善目,手中没拿兵器,只是转着一串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念珠,嘴里似乎嘟嘟囔囔的念着经,半闭着双眼,什么也不看,仿佛这世界和他没多大关系一样。

    三个人突然都停住了脚步,提着血刀的郑兆宗也不由自主的的停住了脚步,双方隔着四丈远,冬天的冷风吹下了街边行道树上的一片叶子,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郑兆宗的一绺头发悄然从前额垂下,郑兆宗抬起右手,轻轻撩起这丝头发,他感受了一下对面三人的气机,只有欧阳鲁达一个人是武灵境,另外两人都是武玄境。

    郑兆宗在心里哀叹一声,三大高手,这注定又是一场硬仗啊!他认得欧阳鲁达和朱家富,可他还不知道这个有武玄境的和尚到底是什么人。郑兆宗定了定心神,拱了拱手朗声笑道:“欧阳城主,朱庄主,好久不见啊!哈哈哈……二位别来无恙啊?这位大师一向少会,不知是在哪座寺院清修?”

    欧阳鲁达根本不理会郑兆宗的客套,明知故问道:“哎呀,这不是郑大高手吗?这几年少见啊,听说郑大高手前几年挣到了天下第六,可喜可贺!最近老夫又听说郑大高手甘于给平西王做了走狗,这一点可就让人不佩服了!但是不知道郑大高手今天是从哪里来啊,又是要往哪里去呢?怎么一副神色慌张的样子?难道是偷了鸡被人家追着打吗?”

    郑兆宗见欧阳鲁达肆无忌惮的调侃他,神情有些尴尬,打了个哈哈道:“欧阳城主,你可真会开玩笑!平西王爷在西南道政声颇好,所以在下也就是跟着平西王混碗粥喝,哪里有你欧阳大城主那样得意,手下有兵有将,每日里在北地城逍遥自在,简直是如同神仙一般逍遥,更有着皇帝一般的权柄啊!”

    欧阳鲁达斥道:“这是什么话?我虽然在北地城做着城主,那也是皇帝赐封的,更多的是为大商国守卫北方的边境,使一城一郡的百姓免受大夏骑兵的侵扰,怎么能够和皇帝陛下相提并论?你这样说话,可就是大不敬之罪了!怎么,你到了平西王手下,就连说话都这样有恃无恐了吗?”

    郑兆宗更加尴尬,嘿嘿笑道:“欧阳大城主,在下不过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你怎么就当真了呢?这位已经武玄境的大师是谁?在下一向都没见过,还请欧阳大城主和朱大庄主给我介绍一下嘛!在下一向喜欢结交各路高手,有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在下可不想得罪你们三位大高手!”

    那身材高大,慈眉善目的大和尚忽然睁开眼睛,手中也停止了转动了念珠,叹息一声,这才缓缓答道:“善哉,贫僧法号普济,是从通圣山自在寺而来,刚才听闻郑施主在这伪王府门口胡乱杀人,因此特来超度几位死者,同时向郑施主讨要一个说法的!”

    郑兆宗悚然一惊,勉强笑道:“那排名天下第七的普玄老禅师可是普济师父的同门师兄弟么?”

    普济合十道:“善哉,普玄师兄正是我的二师兄,请郑施主回答贫僧刚才的问题,为何在伪王府门口随意杀死朝廷的兵丁?朝廷的兵马是前来平叛的,难道郑施主是准备要谋反不成?”

    郑兆宗怫然不悦道:“和尚,那几个兵丁不分青红皂白,在剑南王府门口就敢出刀拦住了我的去路,是我恐怕他们对我不利,才选择出刀的,这事曲本不在我,你怎么反倒质问起我来?”

    普济大声道:“那几个人只是例行公事,要检查从伪王府出来的所有人,他们不过是普通人,武功低微,怎么禁得住你一个英雄排行榜前十名的高手出手?他们拦住你的去路,无非就是履行职责盘查一下,看看是否是从王爷逃出来的牛满地余孽,有何不可之处?莫非阁下做贼心虚不成?”

    郑兆宗气的几乎跳起来,色厉内荏道:“你这和尚好没道理!我和你萍水相逢,本无交际,我敬你是个和尚头儿,又是普玄的师弟,才对你和颜悦色说话,你以为我老郑是好欺负的人吗?啊?你不要以为自己来自通圣山,又是武玄境的高手,我就会怕你!告诉你,谁敢惹我老郑,我老郑就要还手!”

    一直没说话的朱家富忽然笑了起来,打趣道:“我听说咬人的狗一般是不叫的,汪汪叫的狗一般不咬人。以你的做事风格,你要是真能轻易就能从我们三个人手中走脱,你早就动手了,还会和我们在这里费这么半天的话?怕是在伪王府里和卫王千岁动手,气机消耗过大,才做此姿态吧?”

    郑兆宗见自己心事被人看破,料想今天是不可能善了,于是勃然变色,拔出血刀喝道:“好!咱们也有多年不见了,正想和你较量较量,既然你朱家富号称北方刀圣,昔日却也曾输在我老郑手下过,今天我给你个一雪前耻的机会,你来吧,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欧阳鲁达哈哈大笑,轻蔑道:“老朱,和尚,你们可都看到了,这个姓郑的就是如此鸡贼!他怕我们三个群殴他,他不是对手,所以先约你单挑!难怪他会一心想着跟殷权混呢!嘿嘿,为了点儿利益,咱们的郑大高手就连脸都不要了!”

    郑兆宗脸上一红,“欧阳大城主,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来,你要是不服,你也可以上来试试,看看我老郑怕不怕你!哦,同样都是高手,凭什么你能坐镇北地城,手里拥有数千兵马,无论是在你门中,还是在城中都可以像皇帝一样呼风唤雨,江湖上人人都尊敬你,个个都给你面子,而我老郑却要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人称为邪道中人?凭什么?都是当世英雄,我当然也想坐拥一城,割据一方!请问我有这等理想,并且愿意付诸行动追求我的理想,有何不可?”

    欧阳鲁达狠狠啐了一口,大声骂道:“我呸!我欧阳鲁达为国戍边,保一城一郡一方平安,百姓念我行侠仗义保境安民之情,江湖兄弟感我扶危济困仗义疏财之义,所以才人人尊敬我,个个给我面子!你郑兆宗原来倒还像条汉子,可你这几年在江湖上都做些什么事情?杀人放火,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也配和我欧阳鲁达相提并论么?”

    郑兆宗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大声强辩道:“哦,只许你们吃香的喝辣的,难道就不许我老郑喝口汤么?平西王爷怎么了?那可是帝子龙孙,在西南道裂土封王,为大商镇守一方的人,我保他有何不妥?他也姓殷,是大商太祖的子孙,我保他何错之有?”郑兆宗本想把那句“做一个开国元勋”说出口,转念一想当众出口似乎不妥,就没有提这个茬。

    朱家富在一旁笑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十年前,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可是这十年,你为了出人头地,弃善从恶,成为了血刀传人,所以咱们已经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郑兆宗,少不得我三个人今天要替天行道,为武林铲除祸害!”

    郑兆宗仰天狂笑,声震四野,傲然道:“就凭你朱家富,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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