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生父

    江宁娘提出要去京郊庙宇上香,林茜檀并不阻挠反对。她也很想去白马寺看一看,现在的白马寺怎么样了。

    王元昭事后去看过那深深藏在山涧底下的兵器库怎么样了。由于在那动乱中使用到了大批兵器,兵器库中自然已经被搬运一空。

    偌大山脚一片全是空洞……

    由此,她答应了一声,这件事情便算是定了下来。

    之后,再和江宁娘坐着说一会儿话,外面管事的进来请求示下,林茜檀站了起来,去了隔壁暖阁处理。

    江芷悦对此很是不满:“姑母怎么把掌家的事分给她了?”

    江宁娘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真以为这掌家的位子是好做的?”

    由于要去白马寺,当天晚上林茜檀特意早一些洗漱了睡下,楚绛又刚好回得晚,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林茜檀已经睡下有了一会儿了。

    去白马寺的事,还是丫头告诉他的。

    廊下。

    绿玉正站在楚绛的跟前,楚绛问,她答。

    楚绛除了问一些林茜檀日常之外,还问一些诸如林茜檀喜好的事,绿玉挑选着可以说的事情,说了。

    他没有再进屋打扰,说完了话,转而去了他就在隔壁不远的书房。

    大晚上的,思乡院书房的灯亮了起来,在漆黑的夜里尤其的明显。

    明显到过路的奴婢都看到了楚绛那里的灯光。

    远远的,岔道光线黑暗之中,有一个探头探脑的绿衣小姑娘看了一眼,立刻就往某个方向去了。不一会儿,这消息就被她送进了江芷悦的耳朵里。

    本来正坐在桌面上百无聊赖翻看闲书的江芷悦,一个兴奋,立即就站了起来,“当真?”表哥既没有留宿正房,也没有去别处,而是去了书房!

    绿衣丫头点头如捣蒜:“奴婢还特地多看了有一会儿,听见表少爷吩咐人若非急事,不要入内打扰。”大概会在里面待上好一会儿。

    江芷悦于是高兴地拍了拍手,笑得十分灿烂:“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过去!”

    刚说着,又停顿了脚步,“对了,炉子上蒸的鸡蛋羹好了没有?”

    当即就有机敏的婆子跑了出去,去另外一边屋子里催促去了。

    这东西本来是她自己叫人弄了解饿用的,正好,带过去,就说是特意给表哥弄的吧!

    那边东西出炉还要一点时间,江芷悦想了想,干脆折返了小跑到妆奁前面,翻翻找找的,特意往自己脸上涂了几样时新的花样……

    楚绛忙活了一日,的确是正好空着肚皮回来的。他想着反正用不了多久就肯定要睡觉的,所以根本不打算吃一点什么进去。

    江芷悦的鸡蛋羹,来得正是时候。分量刚好,又是新鲜出炉。江芷悦满脸笑意:“我记得表哥最喜欢吃这些。”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大晚上的特地冒着风寒跑来,楚绛也不忍心把人给直接打出去。

    再加上鸡蛋羹的味道确实十分香醇,他食指大动。

    江芷悦于是让人把汤碗搁下,亲自给楚绛装碗,盖子一开,香味更浓。

    接下去,楚绛吃人嘴软,江芷悦要留下,他也不好态度太过强硬了。

    “表哥对我最好了。”江芷悦笑咪咪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

    楚绛愣了愣,说起来,他和江芷悦相处,其实比林茜檀要多得多,他道:“你表嫂对你也不错。”同样是表妹,眼前的这一个,对待那边睡着的那一个,态度可并不友善。

    江芷悦学聪明了,尽管心里不以为然,但却并没有在楚绛跟前非得说一些对方不爱听的话,反而是乖巧地答应,让楚绛确实有些意外。

    江芷悦的耳边,回荡着她母亲前一阵子教她的话:“没有男人会喜欢和自己对着干的女人的,你就是看那姓林的不顺眼,想做一点什么,那也得偷偷干,别叫你表哥看见听见!”

    这些话,要是放在以前,也许江芷悦只会嗤之以鼻。但现在的她……被现实毒打过了。她想进楚家门,姑母点头没用,还得表哥和“表嫂”同意。

    她也不吵不闹,楚绛看着时间不算晚,便也随她,本来他是打算在书房睡下的,结果江芷悦这么一来,他只能等到把江芷悦哄回去了。

    屋子里,女子虽然心里觉得无聊,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在那里坐着。而那个男人,干脆提起笔来,处理了一会儿公文。期间,看也没有看一眼江芷悦。

    半开的窗外忽然吹来一阵力道不小的风,把江芷悦身上的味道都吹到了楚绛的跟前。楚绛下意识一阵心旌摇曳,随即就皱了眉头。

    可恶!他回家进门来时,也不知他母亲又叫人给他吃了什么汤水。他外出应酬,不免有些酒意,以往家里也有这样,交代门房准备了这些。

    这也叫解酒汤?

    楚绛感觉到身上不对劲,也就不肯再和江芷悦待在一个地方了。

    可江芷悦,又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

    他叫人送江芷悦回去,江芷悦故意说什么“小时候表哥也是这样一边做功课,我在一旁玩的”,勾起楚绛心软。

    楚绛越发觉得药性难忍,要把江芷悦送走的决心就更大了。

    江芷悦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表哥赶我走,可以,好歹站得离我近些!”

    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楚绛无奈,他也怕离得太近,受不住江芷悦身上味道的刺激!

    江芷悦不管他答应不答应,立刻故作天真地纠缠上来,楚绛一不小心,被她碰了一下,身上立刻就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喷涌了出来。

    江芷悦再有意无意趁热打铁……不多时,外头的人也只是看到江芷悦羞羞答答地从书房里跑出来,跟着她一起过来的人看她衣裳虽然略有凌乱,却丝毫不像……

    想问一问里面怎么样了,却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书房里没再有谁追出来,江芷悦的那些婢女,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终究是没有犹豫地跟上了江芷悦,走了一个无影无踪。

    另外一边。

    屋子里,楚绛却是满面的恼怒,他就不应该心软答应江家表妹什么。刚刚他一个不留神,险些被汤药带着走,竟是没有推开江芷悦。好在神智清醒,及时刹车,没叫江芷悦更进一步!

    可这会儿,最要紧的事情,却并不是算这些账本,而是疏解他自己!

    楚绛没有回到房中打扰林茜檀,林茜檀一觉到天亮。因为要去白马寺,她早早就爬起来穿衣洗漱。

    枕头边上那么明显的没有男人睡过的痕迹,她一边清洗自己,一边问了问楚绛。

    钟嬷嬷已经把夜里发生在书房的事情给打听清楚了,脸上一副很是不屑的表情:“……姑爷没有搭理她……”

    说楚绛后来去了妾室屋子里。

    一大早的,院子里的丫头们一个个的叽叽喳喳原来是在说这个。

    林茜檀放在耳坠上的两只手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而后笑了笑:“知道了。”

    她倒是小看了这位江家的表小姐了。

    “替我梳一个牡丹头,”林茜檀一边对婢女吩咐,一边又转头跟钟嬷嬷闲聊似的,开起江芷悦的玩笑,浑然不受这事情的影响似的:“嬷嬷大概不知道,表妹之前其实已经做过其他的尝试了。”

    钟嬷嬷其实也听锦荷她们说过一些,道:“再怎么,这大晚上的,您还在旁边屋子睡着,她就敢……真是欺人太甚!”

    林茜檀闻言冷笑。

    在旁边屋子算什么,正妻就躺在床那里睡着,有些人就登堂入室,不要廉耻。有些事情,她还是后来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有一次病得实在厉害,迷迷糊糊之际,像是听见床边有什么动静。

    林茜檀笑了:“这件事,我若紧张在乎,那才能说是一个‘欺’字。但如果,我并不介意呢。”

    她相信楚绛的人品,是不会在他们还是新婚的期间,就做一些伤害她脸面的事的。

    可她并不清楚,她说这话的时候,后窗上正站了一个人,这人刚刚从别处过来,是钟嬷嬷口中,去了妾室屋子里睡了一夜的楚绛。

    他听见林茜檀这话,转身就走,当然也就没听见林茜檀说的下一句话:“她江芷悦也太低估夫君,也太低估我了。夫君自制力强,而我……只当她是个不甚懂事的小孩子罢了。”

    楚绛没走几步路,手里捏着的一支金簪子便被他手上的力气弄得微微有些弯曲,这是他在外面偶然看到的一支,本来要昨天就送给林茜檀的,只是回来得不巧,林茜檀已经睡了,于是他把东西带去了书房。

    结果昨天晚上一通事,差点忘了……

    既然是已经损坏的东西——他看了一眼,留着也就没什么用了。想了想,他转身赏给了自己身边的人,“可别都拿去赌钱了,好歹拿回家给你媳妇过一眼,知道没?”

    那被赏赐了东西的小厮忙不迭地答应着,看那表情,摆明了是受宠若惊。一支足足有十两重量的实心镶嵌宝石金簪,他发财了。

    楚绛笑了笑,努力压下心头的不适,走了出去。他这日虽然沐休,但还是有些事情需要出门,是没空陪母亲、妻子一起上山的。

    另外一边,林茜檀浑然不觉楚绛曾经来过,收拾了收拾,过去了江宁娘那边。

    *

    一晚上的时间,江芷悦去了楚绛书房这事,该知道的几位,也都知道了。江宁娘自然也不例外。

    侄女不争气,不能让儿子喜欢,她心里失望。可侄女当真做了什么,她心里同样或多或少有些郁闷。楚渐一大早的,就为了这和她很是有些不快。

    于是只好寄希望于儿媳妇能够因此黯然神伤一下,让她高兴高兴了。

    但林茜檀进来大厅和她汇合的时候,那一张脸上,满满地写着“贤惠”两个字。

    江宁娘又不由心思复杂。林茜檀没有不高兴,她心里欣慰儿子娶到一个合格的妻子。

    但她自己要不痛快了。

    相比之下,在旁边几乎只记得一个劲地挑衅林茜檀的江芷悦,看起来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这一刻,就是江宁娘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比起实力,她的侄女确实不是林茜檀的对手。

    这就好比一个孩子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吃了零食,却以为大人发现不了一样。

    就算让她坐上正妻那个位置,她也撑不住。

    江芷悦很是郁闷。

    她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林茜檀的反应,让她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她才不信她前天夜里那些动静林茜檀会不知道,可是不管她怎么眼神暗示,林茜檀永远在跟她友善地笑着!

    “母亲打算什么时辰出发?”林茜檀只当没看见江芷悦,她知道,她越是这样,江芷悦只会越难受。她只和江宁娘说着话。

    外面的马车已经套好,只是这个时间段外面的阴风有些大,这才耽搁了一会儿。江宁娘看了看天井,乌云遮蔽,虽说不像是要下雨,但……

    “走吧,”江宁娘作势要起身,林茜檀乖觉地凑上前将江宁娘给挽住,三个人就这么上了车子。

    早去早回。

    她们出门,府里的侍卫带得自然是足足的,天隆帝回来之后,虽说严厉打击京郊那些胆大包天的盗匪,但就像水瓢似的,按下去这边,那边又起来了。

    点齐五十个好手——不然,出了事,都没地方喊冤叫屈。

    楚绛自己虽然没有空,府里的好手已然倾巢出动,有他们在,她们走在路上,再怎么也能够安心很多。

    “这天气,也太阴冷了一些。”钟嬷嬷跟着林茜檀一起,她生怕天上下雨走山路会出事,“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想,怎么这样的天气,还要出门!”

    “她自然要出门。”

    林茜檀话语简短,仿佛只是在说江宁娘做的事都是为了丈夫和儿子。

    但不知怎么,林茜檀看见江宁娘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就忍不住发挥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说不定,人家别有所图呢。就像钟嬷嬷说的,都看了天气了,却仍然义无反顾出门,说没点非去不可的理由,林茜檀也是不相信的。

    马车先是出了城门,然后沿着官道从下而上,大约花费了半个时辰,才进到了白马寺的地界上。

    故地重游,林茜檀忍不住惊叹这里又是一番变化。就连魏嘉音嘴里所说的“已经停止修建的旧塔”,也又新修了一层。

    林茜檀暗叹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又好笑自己曾经过门而不知入。

    王元昭说,那兵器库秘道的山顶入口,就在这塔里。

    亏得她还连续好几天都在上面翻翻找找,却看不出来半点不对。

    现在再带着答案去看题目,这塔的位置,分明就蹊跷十足。

    前面江宁娘和江芷悦已经走出去老远,林茜檀最后远远看了一眼高塔,迈着略微急促的步伐,跟了上去。

    也因为一开始林茜檀就看出来江宁娘身上的情绪像是有哪里不对似的,所以当江宁娘叫她和江芷悦“自己去玩耍”的时候,林茜檀分毫没有奇怪。

    霁月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没过一盏茶的工夫,她就赶在江宁娘的前头回来了。

    她附着耳朵把江宁娘私下会见某个一看便是贵族之家的男人的事一说,林茜檀便笑了。

    她一直就好奇江宁娘那个老情人究竟是谁,谁承想她在做了她儿媳之后,这人在时隔多年之后自己跑了出来,霁月虽然不认得那个男人,不过却听清了他和江宁娘说了什么。

    江宁娘这个时候也是十分恼怒的。

    她早就有自己的家庭,儿子虽然不是丈夫亲生,但父子俩感情却是实打实相处出来的。

    怎么会想到,那人和自己分手这么多年之后,还会想到自己,找上门来!

    林茜檀却是心道,天隆帝这两年没钱拿大臣们开刀,因此败落的家族,可是数不胜数的。

    家里穷了,风雨飘摇了,想起来跟前女友伸手借一点永远不会还的钱,也没什么好奇怪。

    还钱与否,全看人品。

    不过这钱,江宁娘可能还真是不得不给。

    霁月道:“奴婢看着,那人穿戴也还算可以,只是是两年前的样式。”

    林茜檀笑:“这才对。”没有钱,当然没办法做时下流行的衣裳。

    霁月心头有点儿突突的,她是当真没想过,偷听听出一件陈年旧事,还知道了姑爷的身世。

    看锦荷等人不在跟前,林茜檀压低了声音,玩笑一样跟她道:“那人只要拿夫君身世威胁,母亲这银子,愿不愿的,都得愿意。”又或者,那人人品好,但江宁娘自己会心虚,会急于用钱封口。

    谁让她真爱她的丈夫?

    就是不知道,这人是谁呢?

    秋天的山上,气温更冰凉一些。林茜檀、江芷悦各自求了签,江宁娘又“和法师聊了一会儿佛道”,为了赶在天黑之前回到楚家,她们并没有耽搁。

    楚家的马车离开了,有一人站在隐蔽角落目送,直到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方才离开。

    *

    毕竟是多事之秋,她们三个出城一趟,回去的时候一在半路上因为碰上一两个熟人而耽误了一会儿,回到家里的时候,立刻就发现楚渐父子看见她们回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那么明显。

    刚刚见过老情人——哪怕是没有好脸色给老情人,江宁娘面对丈夫,也是分外心虚的。

    好在楚渐在这些事情上一向并不敏感,楚渐于是发现,妻子这天晚上对他殷勤得过了头。

    反倒是楚绛当时就疑惑地扫了母亲一眼。林茜檀笑,江宁娘自己大概不清楚,她心虚起来,有些肢体动作,仔细观察就能看出来。

    楚绛还指望林茜檀能够跟他说一说,可林茜檀又怎么可能去说?难不成直说,他不是他爹的亲生儿子?

    毕竟是车马劳顿了一日,林茜檀筋骨上还是有些疲惫,没说几句话,就眼皮沉重地沉进了梦乡之中,楚绛看她累得睡着,也就没有再打扰他。

    隔着这屋子不算太远的王家里某棵树上,有个人这大晚上的不睡,躺在树干上不知在干什么,对着远处熄灭下去的灯光,嘴里念念有词的:“王普说得对啊,我这不就是上赶着找虐吗?”

    林茜檀也是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才知道东都方面楚乔送了东西过来。楚绛报喜不报忧,拦着东都眼下被叛军割据的事情不说,以为林茜檀一个内宅妇人就算是听说,应该也是很久之后。

    林茜檀却是在拿到大姨母给的东西的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东都的事。而且知道的还比楚绛要详细。

    因为知道叛军的底细,也知道他们军纪严明,林茜檀并不十分担心姨母。反倒是对于东都的局势本身更加在意。

    有组织、有纪律,林茜檀心里有她怀疑的对象。

    楚绛意图转移林茜檀的注意力,反而和林茜檀提起周逸来:“……说了引荐我认识认识,怎么总不见你有什么动静?”

    林茜檀笑了。想想也是,还真给忘了。择日不如撞日,于是道:“就是不知道,周叔现在有没有空了。不然,现在便去。”

    夫妻俩说走就走, 反正也才是刚刚用过早膳的时候……

    楚绛连着两日不需要上衙,林茜檀早就觉得有些奇怪。

    楚绛道:“这是预支给我的,因为,过几日,我恐怕就会忙得脚不沾地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

    楚绛见自己这么说,林茜檀也没有多问一两句,当真就是“贤惠”得不问那些“男人的事”,心里自然是失望的。

    两人往府外去,那边屏风先走一步,去往周逸那儿打个招呼。周逸的确正好在养生堂那里,林茜檀带着楚绛过去,能够碰到他。

    有些破旧的小巷子,并不怎么显眼的大屋大房,楚绛眼前的地方和林茜檀过来一路上为他介绍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有一处是林茜檀从头到尾没有提过的。他可不知道,周逸会是一个面相并不显老的儒雅秀士,容貌俊美,身材颀长,一看就知道年轻时并非池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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