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是老思想了，孩子们都是年轻人，行了行了，陪我们这把老骨头喝茶一定无聊透了，欣然啊，带着叶了四处走走转转。小叶，我们家一楼专门有间房间是欣然的作品展览室，绘画摄影什么都有，去看看。”杨奶奶笑着让他们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们在自己不好发挥。
“去吧去吧，年轻人多聊聊。”叶了奶奶也放话了。
叶了和杨欣然就一起离开了茶室。
“杨小姐不开心吗？”叶了走在她旁边问。
杨欣然目光微沉，果然，在长辈面前叫自己欣然，独处叫自己杨小姐。
杨欣然带他来到展览室，推开门说：“没有，有些累了。”
展览室是一件五米挑高的房间，正中间放着一架三角钢琴，与常见的古典钢琴不同，这架钢琴处处透着霸气，琴身浮雕着一只魔兽，钢琴腿就是魔兽的腿。
“很少见到这样霸气的钢琴。”叶了说。
杨欣然解释说：“我奶奶觉得，女孩子就应该英气十足不服输，可惜我的性子太软弱。”她说到后半句垂下了双眸，看不清神色。
“这些画都是你画的吗？”叶了走到一面墙前抬起头看着，一整面墙的油画，风景，人物到静物什么都有。
“从小到大攒下来的，奶奶说女孩子要自己有能力，有才气，才能硬气。”杨欣然也抬头看着自己画的画。
“杨小姐，是我哪里的行为让你感到不舒服了吗？”叶了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啊？额，没有。”杨欣然眼神闪躲，低下了头。
“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你不擅长说谎。”叶了说完，向另一面墙走去，那里都是她的摄影作品，彩色黑白人物风景都有。
杨欣然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叶了的背影说：“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叶了抬头看着她的作品，回答：“认真，细心，善良的人。”
“善良的人……书上说，善良没有牙齿，就是懦弱。”杨欣然低低地说了一句，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叶了猜不透她今天怎么了，既然她不愿意说，自己也就不问了。
两个人默默地看着这些作品，偶尔关于某一幅讨论两句。
叶了看到另一边墙上还有书法作品，走过去说：“这些书法作品也是你写的？”
“嗯。”
叶了看着这些字，总体温和，但该有锋芒的地方一个不少，温柔与力量并存，不禁感叹：“杨小姐还真是多才多艺。”
“从小刻意的被培养过，小时候很不喜欢，长大了才感谢当年长辈们的强迫。”杨欣然说。
过了会，叶了奶奶和杨奶奶亲亲热热拉着手从茶室出来，仿佛刚刚那场battle没发生过似的。
杨奶奶拉着叶了奶奶往展览室走，说“傻孩子们，饿不饿？到饭点了还顾着说话。”
两位老人走进展览室，叶了奶奶装做惊讶的样子说：“哎呦，这么多啊，都是欣然的作品啊？真是不得了啊不得了。”
“欣然现在还年轻，处处透着稚嫩，还没有大家风范的沉稳，还得再练几年。”杨奶奶一脸骄傲自豪的样子。
“哎呀，这么多作品花了大功夫了吧，大把大把的时间啊，等成了家，心思就都放在丈夫身上了，该没有时间搞这些了。”叶了奶奶抬头看着墙上的画。
叶了和杨欣然略带无奈的对视一眼，看来她们的战场又蔓延到这里了。
杨奶奶招呼着大家往外走，说“好了好了，厨房都准备好了，走走，吃饭去，艺术品再好也只是精神食粮。”
叶了奶奶跟着往外走，说：“好好，叶了啊，尝尝你杨奶奶家大厨的味道怎么样，合不合口味。”
杨奶奶说：“我们家欣然啊，粗心得很，我问她小叶喜欢吃什么，她居然说小叶不挑食，什么都喜欢吃。是吗小叶？”
“是的，我不挑食。”叶了回答。
这是实话，叶了确实不挑食，他以前在吃的上面没什么爱好，家里准备什么吃什么，做模特那阵子为了保持身材也会刻意控制饮食。认识暮星之后才发现，原来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是一件令人沉浸愉悦无比享受的事情。
对面的人不对，吃什么都无所谓了。
“确实是他不挑食。”杨欣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杨奶奶坐在餐桌主位上，招呼大家坐下，说：“好，那今天尝尝杨奶奶家的味道，要是喜欢了就以后常来。”
一顿饭吃下来，四个人可以说是心思各异了。
“有空常来，改天叫上贺家老姐妹一起坐。”杨奶奶拉着叶了奶奶的手笑容灿烂。
叶了奶奶笑着点头：“好好，有机会请你去我家，我那老头子新在院子里种了好多棵橙子树，结的果子又大又好，回头结果子了送你尝尝。”
“老哥真是种得一手好地，去年夏天的葡萄的滋味我还记得呢，哈哈哈哈。”
两位老人寒暄着走到玄关处，佣人递上外套，叶了奶奶接过外套穿上，说：“外头冷，别送了。”
杨欣然乖巧地说：“叶奶奶路上小心。”
“好，乖孩子。”叶了奶奶亲昵地拍了拍杨欣然的手背。
他们离开后，杨欣然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杨奶奶注意到了，问她：“欣然，不开心吗？”
“没有，奶奶。”杨欣然弯起唇角搀扶着杨奶奶往客厅走。
杨奶奶拍着她的手问：“你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杨欣然回答。
“如果你喜欢他，就什么也不要顾虑，女孩子想要的东西要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别看他奶奶这幅样子，几十年了改不了，不用在意她，有奶奶给你撑腰。如果你不喜欢他，你就告诉奶奶，奶奶再给你挑更好的。优柔寡断最是耽误事。”杨奶奶安慰着杨欣然。
杨欣然点点头，突然说：“奶奶，您觉得遇到渣男该怎么办？”
“渣男？你说小叶妈？”杨奶奶问。
杨欣然摇摇头说：“不是，就是网上看到的，随口一问。”
杨奶奶说：“渣男啊，一般就是利用自己的外表和手段来迷惑和玩弄女性，他们最怕的就是被戳穿，被戳穿了就没得玩儿了。女孩子就得擦亮眼睛，面对渣男丝毫不能手软。”
杨欣然点点头：“好，我先去休息了奶奶。”
“去吧。”
杨欣然回到自己卧室，一身疲惫躺在床上，盯着粉色的天花板发呆。
她晚上之所以会是这样的情绪，是因为白天的时候。
何佳与约她见面，和她说了不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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