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一一嬉笑的嘴脸，素衣女人隐隐已经听到了城中模糊凄厉的哭喊声，虽然经历过残酷的战争岁月，但那画面太过残忍，即使已经超脱凡尘，也不是能够轻易忘却的，而这也是她一直避讳的。
可如今，潜藏在她心底的伤疤再次被揭开，这让她无法再保持理智，双目通红的便向着李一一瞬移过去。
“死！！！”
死！这个恶魔必须死！她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啊啊啊！！！”
素衣女人瞬间移动到李一一身前，才准备将手中短剑刺进对方胸膛，可却突然发现，面前哪还有人啊。
宽大的黑袍翻飞，像一片乌云一样遮住了素衣女人头顶的阳光，而随即在船上一直观察着地面动静的杨不由便看到那个清丽的黑袍少女笑着、轻松的、生生扯断了素衣女人拿着短剑的右臂。
血花飞溅，略过少女冷白的皮肤时显得格外艳丽，杨不由双臂颤抖的抓着船沿，这些年，他听二师傅说过很多师傅的故事，也明白自己的师傅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良善之辈。
但除了和师傅去过一次荒原，他便再也没见过师傅出手，所以对于李一一到底是如何对敌的，他还是没有具体的概念，而每次追问二师傅时，他也都是打个寒颤，然后逗趣的说你可以去惹怒你师傅试试。
然而还没等他有机会惹怒师傅，他就已经见识到了他那不太靠谱的师傅，在与对方交手时，手段是多么的残忍了。
“啊！！！”
李一一双指如钩挖出了素衣女人的一颗眼球在手上把玩，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癖好，喜欢挖人眼珠子，额……好像是很久之前，从那头野猪王开始的吧。
“啧啧，真漂亮的紫色眼球啊，可惜了，即使现在的人族肤色发色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淡紫色的眼睛，还是非常少见的，你是修炼过瞳术？还是末世后又觉醒了异能才变成这样的？”
素衣女人左手捂着不断流出殷红血液的左眼，贝齿紧咬着红唇不让自己狼狈的继续惨叫，余下的右眼此时正向恶鬼一样盯着一脸玩味的李一一。
就在李一一对着素衣女人上下扔着她的眼球时，城中忽然冲出了三道身影，三道身影没有任何迟疑，全力杀向李一一。
李一一忽然扬起诡异的微笑，素衣女人登时全身发寒，随即便对着李一一身后的三人大喊：
“别过来！快逃！！！”
然而还没等她的话说完，三人凌乱的肢体便带着四溅的血液掉落在地，再无生息，这一切快的都还没来得及让人反应这是怎么发生的。
李一一干净的靴子落在一颗头颅边上，将头颅踢到素衣女人身前淡淡说道：
“我现在不杀你，如今你已金丹，这些伤势只要一些时间便可恢复，所以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把你们虎林堂里能说得上话的都叫出来，不然时间一到，你们就会像十几年前，那些企图在全国武道大会举办期间挑事的异族一样被诛杀殆尽。”
李一一撂完狠话后自己愣了一下，不对啊，这话说的好像这女人只要把他们老大叫出来，她就会放了这群人一样。
想到这话说的不对，李一一便又补了一句：
“哦，要是你老大不合作，我就把这一城之人炼成怨灵，然后把你们的神魂抽出来扔进这些怨灵之中，让它们慢慢的…慢慢的将你们的神魂啃食殆尽……”
李一一的话语显得很轻松，像是在开玩笑，但素衣女人却从那疯狂冷血的笑容中明白，那绝不是危言耸听。
“我们虎林堂，只是想集中一些身具灵根的好苗子，想重振修仙者的威望，你我本属同道中人，为何一定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你就不怕遭天谴嘛！！！”
素衣女人看透了，今天，不管怎样，好似都无法逃脱死局，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的厉声喝道。
李一一看着素衣女人渐渐长出的右手说道：
“是嘛，为了得到带有灵根之人，你们就让那些清白之身的女孩不断怀孕，如果之后生出来的不是身具灵根的婴儿，便成了你们修炼邪法的炼祭品，难道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嘛？”
“你说什么？什么婴儿，炼祭品，什么邪法！你说的这些我们虎林堂何曾做过！就算我们特意繁育，那也都是双方你情我愿，纵使生出来的婴孩没有灵根，我们也从没做出拿他们炼祭之事，你莫要含血喷人！！！”
李一一看着素衣女人，此时她的面纱已经不知掉在什么地方了，现在展露在面前的，是一张不输她女神田笙的面容，成熟，性感，却又带着几分娇俏，几百年的时间并没有给她带来半分苍老之感。
只是现在这张脸上满是血污，加上此时震惊狂怒的表情，反倒比李一一更像个穷凶极恶的煞星。
李一一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女人的气息，发现她竟然没有说谎，此刻的情绪，完全是真实的，但这并不代表她觉得自己杀错了人，这年头，人的记忆或许有残缺，但电脑和手机中存储的，却是可以永远的保留着当时的画面。
李一一双手揣袖，在戒指里翻了一会儿后才找到了一台摄像机，找到那段视频后便扔在了女人身上。
“这是我当年录下的画面，自己看吧。”
李一一当年比现在谨慎小心多了，但凡取人性命之前都会提前留下证据，好以备不时之需，这不，虽然时间过得久了点，但现在也算是用上了，这次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怎么说！
女人到底也是经历过科学文明社会时期的，她拿起摄像起，熟练的点开屏幕旁的播放键，随即便看到，听到了让她心魂颤栗的画面。
“不…不！这不是真的！我们虎林堂不会做这种事，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不会的……不会的……”
随着录像播放完毕，女人那渐渐恢复的左眼开始不断留下血泪，整个人也在不断颤抖着，李一一皱眉，双指飞速点在女人的窍穴上，封住了她的法力，防止她神魂崩溃而自爆。
“真是，年纪比我还大，什么事没经历过啊，怎么承受力这么脆啊，真不知道是怎么修炼到金丹的……”
李一一吐槽了一句，收起摄像机，然后给女人喂了一颗恢复伤势的丹药。
“女人啊，就你们虎林堂这些年背地里做的事，别说北国，就是其他国家，也一样容不得你们。
就算真的有人想收留你们，我也不乐意啊，所以今天还不如让我给你们个痛快，早死早超生嘛。”
女人服下丹药后，眼球和右臂恢复的速度明显加快，她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流着血泪，等身体恢复后便站起身，沉默的略过李一一，朝着残破的城门走去。
李一一看着渐渐消失在烟尘中的女人，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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