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素本来想把自己想法说给林瑾儿听，但是突然想到这些要是被师姐知道，定是不会再助自己，硬是把话咽下来。
她留在晟王身边，可不是为了他的真心，真心这东西最是虚幻，她自幼便懂的这个道理，她娘亲也是最好的例子。
她要的不过是通化富贵的生活，就是那种不担心明日会因为哪个蛮横的受宠弟子欺负自己，也不必担心说了哪句让人家不爱听到话受到师傅的责罚。
月素犹记得自己入山后挨的第一次罚，明明错不在她，却还是被罚禁食七天，只勉强靠水支撑。
她容貌出众，又认为世间男子皆是好色的，真是能入的了晟王的眼留下来，便会有自己的房间，穿着绫罗绸缎。不必在冬日还在要井边打水给师兄师姐们浣衣，还有下人伺候着。
天下有哪个女子不憧憬这些呢？
叽叽喳喳的说了半个时辰，月素终于是停下了话茬，直勾勾的望着林瑾儿。
“师姐，你帮我可好？就帮我最后一次！”
跪在地上蹭着地面朝前扑在林瑾儿的脚边。
“求你了，就帮我这一次，这次之后我就再也不用你护着我了，以后就有晟王会怜惜我，可好？”
这一句说的林瑾儿心里一紧，她本来就是理解月素的心情的。怪就怪她生在这个地方，要是换作其他时代，她会少受不少罪。也不会养成这种有些冷漠又狠心的性格了。
“我怎么帮你呢……你求我，我也只能帮着你去瞒师傅而已，其他，我又有何……”
“还管那老头儿做什么，我想让师姐帮我制造些机会，让晟王能够注意到身边的素素，让他纳了我便好。”
借着月素脸上神色颇有些得意。
“先是做个侍妾，再是做了王妃没最后爬到晟王王后的座位上，我这一生也算是圆满了的。”
林瑾儿懵逼，没想到这个月素脑子里早就打算好了。
“你不指望他会封你做王后？”
“姐儿师姐，你平日如同那天上的仙女一般，哪里懂得这俗世呢……我一个无名无姓没有身世的女子，光是凭着这脸蛋，是万万不可能成为王后的。这一点我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自然不会妄想。但，世事难料耳，谁之日后我不回生几个王子给他，而以后的王后，许就是个短命鬼也未可知。”
月素越说越起劲儿，但林瑾儿觉得这些话并不妥当。
“你怎么这么口无遮拦，别忘了你现在身处于何地？”
月素挥挥手，觉着这林瑾儿胆子太过小了些，“只要师姐助我接近晟王就行，我算着估么三五次，他便会开口了。”
“三五次？你想在这里住多久？我们已经出来七八天不止，在加上三五次的巧遇，怕是要月余。”
“师傅们至少两月之后才会回山，甚至更久，师姐难道真不知师尊们去做什么？”
月素脸上神色透着神秘，终于没忍住，还是说出来。
“我平日里虽然有些受欺负，但是这福祸相依，每日打杂清扫也是能听见不少消息的。”
林瑾儿虽然想表现的稳重一些，但是毕竟她平时是装出来的，有了这种八卦她自然想知道，但月素就偏偏卖关子。
“噗，我以为师姐就和那老寇一般，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呢，那我说给你听。”
“前些日子旺仔几位师尊殿外打扫听到他们说起，过几日要去寻那锦砂回来。”
“为何要寻？锦砂下山悬壶济世，是为修行。”
“依我看，大概是因为她和哪个凡间的男子有了情？”
“锦砂上仙最是清冷的性子，以前看她还在灵山之时便终于研究药草，罕能见她出殿。”
林瑾儿彻底对眼前的月素有了改观，以前只是觉得她小时候可怜长大了运气不好，现在看起来这个月素真就是花痴又三观不正，但是自己又不能表现的太排斥。
不管怎么说，身边这两个人和自己最熟悉，虽然在灵山里过的还算滋润，但毕竟人言可畏，万一惹怒了哪个，自己都没地方哭去。
“也对。”
月素点头。“她那副冰山般模样，也确实不会有哪个男子对她动心。看来是受了什么重伤？或是除了什么不得了的妖物，才要师尊去接的……不过，这些都是旁的，师尊们两个月能回灵山都算快的，师姐多留些日子帮我就是，不必担心。”
林瑾儿踌躇料酒，终于答应，但嘴上依然嘱咐月素。
“既然我答应了你的请求，自然是会真心帮你，但是你得答应我，有违道德常理我可是不依你的。”
“那是当然，我也不会愚蠢至此给自己添麻烦，师姐放心就好。”
总算是听到了林瑾儿的应允，月素这话才放下心来，脸上堆着笑让师姐好生休息便离开。
等她离开后，林瑾儿脸上明显多出一抹凝重之色。心里似乎存在在什么在与自己的思想做着抗衡，自己明明知道留在晟王身边完成任务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
林瑾儿被她师傅这些年熏陶的，每日都起的极早。但今日，还没等她起身，月素却已经前来叩门。
“真是少见的很，平日里你是最晚到的。因为偷奸耍滑还被罚过几次，怎的今日这般殷勤？”
白泽尘此时也醒了，在廊子外撞见月素，带着嘲笑满脸笑意的看着已经精心打扮国的月素。
“倒是你，怎么还这身粗布衣裳？我去喊了下人给你准备。”
月素俨然一副夫人模样。
“不必，我不上街，回房看书去了。”
白泽尘知道林瑾儿和这个师妹要去逛街，本来是想跟着的，但是却被昨晚的噩梦吓着了，不敢太粘着林瑾儿，生怕那个梦会成真。
“你这花花绿绿的，看着像唱戏的。”
盯着月素，林瑾儿是在忍不住吐槽。
“先不说你头上的发簪就有几支，单说这衣裳里里外外好几个颜色，再与手上带着的七彩玛瑙呼应，让人眼花心里烦躁。”
“我少有机会能穿的如此好看，不像你不稀的这新衣，竟然穿的如此清素。”
说完月素在院子里望了望，随便找了朵颜色艳丽的野花插在林瑾儿的鬓边。
“这样可好些了？”
看着自己像个赶集卖鸡蛋的村妇，林瑾儿替月素审美感到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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