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森时,毫无意外,她在门外看到了曾树。
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夏雨走上前,刚用指纹打开锁,没等伸手去推。
身后的男人就先一步推门而入,自然的像是这里本就是他家一样。
“饿了吧,我去做饭,有什么要求没有?”
夏雨绣眉一挑,她这是白得了一个厨子吗?有意思,还不用花钱。
“没什么,清淡点就行,中午吃的腻了。”
“也是,毕竟许久没开荤了,一开口就是大肉,当然要清淡一点好。”
她没说话,看来这件事是众所周知了。
下午她回公司时,就被一群记者围堵,好歹身边跟了他们,没用自己出面。
后来想想,也刚好是有他们在,要不然自己可能真的嫌麻烦,不会出手呢。
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许久没有这样高效工作了,倒是有些疲倦。
只是洗了澡,没等吹头发时,她就倚在窗边的垫子上睡了过去。
曾树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她半靠在垫子上,眉目间带着倦意,手臂随意搭在身上,另一只手还拿着毛巾。
撑着一条腿,另一只平放在垫子上。
即便是知道她有快两个月的身孕,可依旧什么都看不出。
除了她进来多了些疲惫,并没有丝毫的不适。
他蹲了下来,伸手撩开落在眉间的发丝,还带着一丝湿意。
“吃饭了,还睡?”
轻唤了一声,绣眉拧了一下,随机散开,小脑袋歪向另一侧,似是这样就能躲开一般。
曾树轻笑着,伸手推着她肩膀。
这下,连带着眉眼中心拧了个疙瘩,不情愿的睁开星眸,闪了闪,带着恼意。
“几点了?”
淡哑的温润有两分疑惑。
拿起毛巾来,接着擦头。
“七点,不晚。”
夏雨站起来,把毛巾拿下来,摸摸还没有干透的头发,丢下毛巾下楼。
看她这样随性,曾树不禁意外,从后面抓住她。
“怎么了?”
“头发还没干,你就出去?”
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夏雨一脸正常,“下楼吃饭又没什么的。”
刚要走,被曾树抓了回来,无奈给她擦头发,边擦还边数落。
“也不知道你这么不在意自己,是怎么长这么大的?难不成那个男人还事无巨细的看着你?”
嘴上没说,跟养孩子一样?
夏雨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回答的自然。
“他是从小看着我,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曾树眼皮抽了抽,突然感觉这个男人的耐心,是真真被她给磨炼出来的。
不然自己这么纠缠,他还能方寸不乱的应对,并且同时还要算计国外那个金阳,且不说公司一切其他的事情了。
“呵,看来是你成就了沈少啊。”
“是吗?我感觉自己托了他不少后退啊。”
现在听她能平淡的提起这个男人,并且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倒是让曾树意外。
“今天的事,他估计也知道了。”
她不意外,顺着他的话,“是吗,国外的消息还真灵通呢。”
“瑰丽股票大跌,并且还附赠你夏家小姐的威名,这岂是小事?”
夏雨轻笑了一声,“还威名?说的倒是挺严重一样。”
感觉差不多了,她抬手扯下毛巾,“好了好了,都饿死了。”
站在高处向前方张望的沈颢轩,周身被风吹响,却依旧一动不动。
在他身后站了许久的南宫佐,才缓缓开口。
“沈少打算躲到什么时候啊?”
“是她再躲。”
小狐狸最近越发学坏了,竟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自己去领离婚证。
他现在想来,当时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能拿出勇气来的。
“要说我,你们真离婚了?还是表面作秀给人看啊?还有,她还怀着孕呢,你都不心疼的?”
这个圈子不大,可南宫佐知道的消息,也是从米楠那边得知的。
“呵,你知道她看到我的时候,说了句什么吗?”
一脸疑惑的南宫佐疑惑的看向他,这他怎么能猜到啊?
“她说‘很准时’,然后因为是我的原因,民政那群人也没问什么,直接就给审批通过了,整个过程下来,几分钟就结束了。”
小狐狸,不是他的了。
“你真就能任由她这样做?”
沈颢轩轻笑,嘴角的无奈在他看来,是活该。
“不然呢?”
恨铁不成钢的南宫佐气愤的走到他面前。
“你小子总这么高高在上的,什么时候能放下身段来,跟她好好解释一下啊?再说了,你又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这些总是能说明的啊,实在不行,求也可以啊。”
“呵,你怎么知道我没求?”
他淡淡的说了句,转身时,围巾被吹开,没来得及去抓,便随着风飘走了。
如同他那颗本就漂浮不定的心一般,现在是真的没有可以安放的地方。
“算了,她要这样,便这样吧。”
深思许久,夏雨才拨通了这个号码,早已熟烂于心,开口时,还是艰难。
“奶奶,您休息了吗?”
她乖巧的声音,听在叶蓉的耳中,却带着酸。
“睡不着,丫头长大了,凡事都能自己做主,也不用跟我这个老太婆打招呼了。”
哎~
揉着酸疼的眉心,她才深吸一口气,想着要如何解释,却被打断。
“得,丫头还是不要开口的好,不然只会让我这个老太婆更加的难过,说不定会急得送去医院呢。”
“奶奶~您听我解释好吗?我知道您的身体,别想这些了,答应您的事,我不会反悔,您放心。”
叶蓉听她这么说,又觉得他们离婚的事,像是计划好的一样。
“丫头不伤心?”
夏雨无奈的笑了下,“奶奶,是我主动提的离婚,这话,您应该问他才对。”
稍作停顿,“不过,他应该也不会伤心才对吧,毕竟当时,他也没说什么,答应了,便没再说什么。”
她仔细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
但她更清楚的是,因为自己已经拿定了主意,以他了解自己的程度,自然清楚,多说无益,反倒会厌恶。
“那你们是怎么回事,因为什么,这总要有个理由吧?可别说你是心血来潮,想要离婚看看,好不好玩?”
听到叶蓉还有心思开玩笑,夏雨噗嗤笑了出来。
立刻应着,“奶奶,不是这样的,要说理由,确实有,不过,我告诉您,但您就不要跟旁人说了,包括叶凡也是,别让他知道。”
感觉有戏,叶蓉当即就答应下来。
“因为他瞒了我许多事,与我有关,与他有关,包括他现在究竟有多少的势力,我都还不清楚,所以......就是因为这个,您要是认为理由不够的,大可以是想成我任性吧。”
夏雨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可能不会取信,却也不想多做解释了。
总不能说,她感觉事情越是接近自己,就越是想要逃?
而他,绝对是查到了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
逼问,他绝对不会说,夏雨知道,但如果真的动了心思,也不是没有可能问出来。
叫双方都痛苦的办法,夏雨不想去用,也不想为此伤了他的心,这只会让她更加的难过。
“奶奶信,只要丫头说的,奶奶都信。包括你刚刚说的,答应奶奶的事情,不会食言,奶奶也信。”
叶蓉无理由的信任,让她心里发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话。
“好了,已经很晚,你早点休息吧,别忘记了月末还要检查身体,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跟奶奶讲,知道了吗?”
她只能干巴巴的回应着,“嗯嗯,奶奶休息吧,别担心。”
挂断后,她叹口长气,便躺下闭眼,但却一点睡意都无。
隐约听到楼下的声音,她开门听着。
像是曾树在与人打电话,但是内容听不真切,直到听见“金月”时,她才下楼。
同时,也看到她的曾树,对着电话那边说。
“先这样,有什么问题随时在跟我联系。”
曾树倒了杯热牛奶,“还温着,喝了吧。”
夏雨捧起杯子来,喝了两口,温度正合适,眉目轻佻,看向他。
“你又在计划算计金月?”
“听到了?”
他好笑的也跟着坐下来,看到她脸上并没有不耐烦,才主动开口。
“和你无关,你不用多想。”
她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好奇,你和金月,有什么瓜葛吗?按理说,你们应该毫无关系才对啊。”
“是吗,你真这样认为?”
他身体前倾,不知道是压迫,还是好奇驱使,夏雨保持着如旧的姿势,把一杯牛奶喝完。
“要说你的目的,其实谁都不知道。有些人,看似跟你没有关系,或被你利用,或被你接纳。反正总是出人意料,你就像是......”
她仔细想着,几秒后才接着说。
“就像是一个游戏中的bug,时不时就蹦出来咬人一下,然后立刻就跑,连想办法讨好你的人,都找不到从哪里下手。”
曾树笑着,旋即问道:“那你呢,你在这场游戏中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吗,其实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
“是吗?可在我看来,你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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