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戏中戏

    汉白玉鎏金雕花的砖石流淌着璀璨耀目的光辉。

    金丝楠木几上摆放的牡丹花盛开到极致,层层叠叠的淡粉色交相辉映间,浸染出一种柔和的瑰丽。赤金雀翎宝石流苏优雅垂落在琉璃宫灯的辉泽里,青绿色的宝石流光溢彩,莹润澄澈的宝石里倒映出宫殿辉宏华丽的光影。

    馥郁迷醉的牡丹花芬芳沁人心脾,但是过于浓郁的芬芳反而会让人感到轻微眩晕,昏昏欲睡。

    丝丝缕缕的甜蜜芬芳萦绕鼻端,文书挺直上身跪伏在地,只感觉周身都浸润在牡丹花馥郁的香泽里:“回禀皇贵妃殿下,奴婢的担忧和殿下的想法是一样的,如果此刻奴婢追随侍奉在殿下身侧,说好听点是皇贵妃殿下宽宏善良,不忍心看见犯错奴婢受到苦累:而说的不好听点,则是皇贵妃殿下与太子宫中的女侍暗中勾结,意图利用女侍被贬斥的怨恨蓄意谋算太子殿下。”

    浓郁的牡丹花香萦绕殿内,文书勉强忍耐住略微晕眩的不适感,抬眸目光清澈如水的凝视着皇贵妃:“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皆是真心实意的为皇贵妃殿下打算,还望殿下明察,体恤奴婢的苦心。”

    “嗯,你说的没有错,方才的确是本宫过于心急了。”刺绣着孔雀暗纹的华丽裙摆优雅无声的迤逦在地,皇贵妃步履轻移,缓缓行至孔雀琉璃宫灯前。

    晶莹璀璨的孔雀琉璃宫灯迤逦着华美精致的雀翎,她垂眸若有所思的凝视着镶嵌在琉璃雀翎上的赤金,纤浓的睫羽微颤:“毕竟你是曾经任职于太子宫中的女侍,又是因为犯了过错才被太子殿下贬斥到宫中领事处降为三等女侍。本宫若是冒然留用你在宫内侍奉,难免会引起陛下和太子殿下的猜忌之心。”

    “回禀皇贵妃殿下,奴婢担忧的正是这一点。殿下对奴婢的赏识奴婢铭记在心,但是按照如今的境遇来看,奴婢……有心而无力。”金玉绫罗的盛装美人倒映在文书的瞳仁里,她抬眸凝视着皇贵妃,神色既恭谨又肃穆。

    纤浓的睫羽上浸染着一层华丽的辉泽,皇贵妃垂眸凝视着耀目璀璨的琉璃宫灯,声线逐渐低沉:“有心而无力……你当真有这份心思?”

    “奴婢不敢欺瞒皇贵妃殿下,奴婢所言皆是真心实意的为殿下考虑,当然,奴婢也存有几分私心。”淡蓝色的宫裙宛如盛开的花朵般散落在鎏金玉砖上,文书抬眸不卑不亢的望向美艳绝伦的皇贵妃,言辞间流露出深深的恳切。

    赤金孔雀发冠浮光耀目,皇贵妃抬手略微扶正滑脱鬓侧的流苏金钗,饶有兴致的挑起长眉:“私心……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私心?如果本宫发现你蓄意欺瞒,亦或者哄骗本宫的话,本宫不介意亲自动手---剥了你的皮。”

    点点璀璨华丽的金光浸染在眼底,文书目光清澈如水的凝视着雍容美艳的皇贵妃,眉目间流露出感激和庆幸的神色:“请皇贵妃殿下放心,奴婢如今不过是一名卑微低贱的三等女侍,如果不是得蒙皇贵妃殿下的赏识与怜惜,奴婢此刻还在领事处遭受掌事的折磨与辱骂,再加上奴婢是被皇太子殿下亲口贬斥到领事处的,地位和任人宰割的鱼肉没什么两样。”

    言即此处,文书敛眉垂首,双手交叠姿态优美的朝向皇贵妃叩首行礼:“所以,奴婢十分感激皇贵妃殿下对奴婢的怜惜与赏识。”

    “嗯,你倒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心思也活络,更难得的是不卑不亢,不骄不躁这份从容的气度,本宫到底没看错人。”精心描绘的长眉微微舒展,皇贵妃垂眸凝视着文书恭敬有礼的动作,以及进退有度的举止,纤浓睫羽微颤。

    珍珠耳坠流淌着陈旧黯淡的光泽,文书叩首行礼后缓缓挺直上身,声线刻意放的轻柔舒缓,宛若清晨的露珠滑落碧叶:“奴婢谢皇贵妃殿下的夸奖。至于奴婢方才所言的‘私心’,简单来说便是奴婢心底的‘不甘心’。”

    “不甘心?”涂抹着瑰丽艳红的指甲将皇贵妃的玉指衬托的愈发妖娆秀丽,她闻言浅浅侧目望向文书,目光流转间风情万种,潋滟盈盈。

    清澈如水的目光瞬间黯然失色,文书抿紧淡红色的唇瓣,温柔美丽的眉目间浸染上难以掩饰的愤怒怨怼之色:“没错,不甘心。”

    描绘着垂柳雀鸟的淡蓝色宫裙上沾染着许多浅褐色的污痕,文书情不自禁的攥紧十指,神情间流露出若隐若现的委屈与厌憎:“奴婢之前在太子宫中任职多年,谈不上功劳也有苦劳,奴婢数年如一日的辛劳侍奉皇太子殿下,兢兢业业,尽职尽责,从无半点私心,亦或者偷奸耍滑。可令奴婢没想到的是,仅仅是因为奴婢去给南大小姐传唤晚膳时晚了些许时刻,太子殿下便如此狠心绝情的将奴婢贬斥到领事处,还剥夺了奴婢二等女侍的品阶。”

    妖娆秀丽的长眉骤然紧蹙,皇贵妃的目光森冷若寒冰般凝结在文书的脸上,嫣红唇瓣轻启间流露出冰冷低沉的语调:“等一下,你再说一遍,你为谁传唤晚膳时晚了些许时刻,才被太子殿下贬斥到领事处的?”

    刺绣着孔雀暗纹的华丽裙摆浮光耀金,文书眨了眨被辉耀光彩略微刺痛的眼睛,刻意将声线扬高了几分:“回禀皇贵妃殿下,是南大小姐。奴婢为南大小姐传唤晚膳时,因为在路上耽误了些时辰,便被太子殿下贬斥为三等女侍罚回领事处做苦役。”

    赤金宝石雀翎流苏自金钗下优雅垂落,皇贵妃缓缓抬起美艳绝伦的容颜,目光晦暗不明的望向殿内层叠半卷的珠帘:“南大小姐……原来如此,本宫还以为你是因为偷奸耍滑,亦或者办事不力才被太子殿下逐出宫去的,不成想,原来竟是因为那名南大小姐。”

    莹润无瑕的珠帘流淌着华贵耀目的辉泽,她微微勾起嫣红的唇瓣,话锋忽转:“本宫且问你,那名南大小姐,到底是何等人物?”

    “请皇贵妃殿下饶恕奴婢的愚钝,难道殿下不知道那名南大小姐是一名怎样的人物吗?这不应该啊。”温柔美丽的眉目间浮现出不可置信的惊疑之色,思绪百转千回间,文书脑海中灵光一闪,蓦然想到一个可以全身而退的好方法。

    描绘的妖娆艳丽的美眸微微眯起,皇贵妃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伏在地的文书,声线冰冷至极:“你什么意思?是在嘲讽本宫耳目闭塞吗?”

    “请皇贵妃殿下恕罪,奴婢并没有嘲讽殿下耳目闭塞的意思,只是那名南大小姐她,她……”淡蓝色的宫裙层叠散落在汉白玉鎏金雕花的玉砖上,文书故作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卑微跪伏在地,就连轻柔舒缓的声线亦在微微颤抖、

    迤逦委地的金色丝绸裙摆蓦然拖曳出一道凌厉华美的弧度,皇贵妃长眉紧蹙,厉声诘问道:“那名南大小姐怎么了?还不快说!”

    淡蓝色的纤柔身影微微颤抖着瑟缩跪伏在地,文书不动声色的将神情变幻为惊恐畏惧的模样,却又在言辞间流露出一种惊艳羡慕的情绪:“那名南大小姐她……她就像是九霄下凡的仙子一般,容貌生的美丽极了,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样澄澈空灵。奴婢第一次看见南大小姐时,整个人都呆滞了许久,而且奴婢听闻皇太子殿下与南大小姐两人之间的谈话,才知这名南大小姐不单单容色倾国,就连出身亦是尊贵非凡。”

    孔雀金冠的雀首口中衔落的明珠熠熠生辉,皇贵妃闻言勾起嫣红的唇瓣冰冷一笑:“容色倾国……真是好一句容色倾国啊!”

    “请皇贵妃殿下恕罪,奴婢并非夸大其词,而是那名南大小姐的的确确是一名倾国倾城的美人,请殿下饶恕奴婢的用词不当之罪。”丝丝缕缕的墨发粘腻在文书莹润无瑕的肌肤上,她冷汗涔涔的跪伏在地,言辞卑微的叩首请罪。

    华丽的多宝赤金手镯环绕在凝霜堆雪的纤柔手腕上,皇贵妃垂眸拨弄着手镯内侧的暗扣,语调间冰冷森寒:“你何罪之有?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本宫倒真是十分好奇那名南大小姐,到底是怎样一名‘容色倾国’的美人儿了。”

    赤金为底的珍贵宝石流光溢彩,浮光耀目间衬托的皇贵妃愈发雍容华贵,她凝视着腕上璀璨生辉的金银珠宝,言辞间意味深长:“容色倾国,这个词语就连陛下都未曾赞誉过本宫,不成想今日竟从你一介奴婢的嘴里听到,且还是赞美那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的……本宫这心里,当真是瘆得慌,也气的慌。”

    “请皇贵妃殿下息怒,那名南大小姐的确生的十分美丽,但是诚如殿下方才所言,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罢了。”华丽辉耀至极的汉白玉鎏金雕花玉砖映入眼帘,文书敛眉垂首,略微思虑片刻后意有所指的缓缓说道。

    盛开到极致的牡丹花晕染着琉璃宫灯的璀璨光华,皇贵妃拈起那枝被她折下的牡丹,垂眸漫不经心的捻丨揉着一片淡粉色的花瓣:“小丫头……”

    流淌着馥郁芬芳的牡丹花瓣逐渐碾碎在纤长的玉指间,她凝视着淡粉色糜烂的花泥,微微润丨泽的牡丹花汁浸染在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听你这么说来,倒是提醒了本宫。那名南大小姐自昨日被皇太子殿下奉为贵宾请进太子宫中时,本宫便暗地里秘密遣人打探了不少消息。虽然皇太子殿下将那名南大小姐的身份保护的严丝合缝,就连那些侍卫们亦是守口如瓶,但是本宫派遣出去的人依旧打探到了许多重要的消息。”

    “皇贵妃殿下的意思是……?奴婢愚钝。”馥郁迷醉的牡丹花香萦绕在鼻端,文书强忍住略微眩晕的不适感,恭恭敬敬的敛眉垂首,欲退还进的问道。

    淡粉色的糜烂花泥流淌着馥郁迷醉的芬芳,皇贵妃凝眸欣赏着牡丹花瓣破碎的美丽,勾起嫣红的唇瓣微微一笑道:“那名南大小姐可不是心甘情愿的来到樱国的,据本宫所知,她是因为身上久久未能痊愈的伤势,这才勉强答应皇太子殿下来到樱国疗伤。”

    “久久未能痊愈的伤势?”魅惑低柔的声线流落耳畔,文书闻言心中一跳,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并适时的表现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刺绣着孔雀暗纹的华丽金色裙摆迤逦委地,皇贵妃接过女侍递来的绢帕,优雅至极的擦拭着沾染牡丹花泥的玉指:“这就稀奇了,既然是久久未能痊愈的伤势,且这种伤势连轩国内众多的国医圣手皆是束手无策,怎么偏到了皇太子殿下的面前,一切仿佛就能迎刃而解了呢?”

    纤浓的睫羽边缘流淌着一层细碎的金光,皇贵妃慢条斯理的擦拭完玉指后,将绢帕放置回女侍手中捧着的金色托盘里:“文书,你不觉得奇怪吗?”

    “……皇贵妃殿下的意思是?”华贵的丝绸裙摆迤逦拖曳间,流淌着丝丝缕缕馥郁迷醉的牡丹花香,文书垂眸凝视着金色丝绸裙摆的一角,目光微黯。

    赤金宝石雀翎式样的金钗垂落下精致华丽的流苏,几颗垂坠在尾端的宝石轻轻触碰在皇贵妃的侧颜上:“本宫的意思很简单,这名南大小姐啊,怕是被皇太子殿下算计了,都不知道呢。唉,真是一个可怜的小丫头,你说呢?”

    “这……皇贵妃殿下的意思是,那名南大小姐的伤势是皇太子殿下刻意而为之……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温柔美丽的眉目间蓦然流露出不敢置信的惊疑之色,文书抬眸望向似笑非笑的皇贵妃,只感觉心底冰寒一片。

    描绘的精致浓艳的眉目如同盛开的芍药般迤逦绽放,皇贵妃美眸流转,慢悠悠的反问了一句:“这有什么不可能呢?”

    低柔魅惑的声线里仿佛浸染着馥郁迷醉的牡丹花香,文书勉强稳定住自己略微晕眩沉醉的心神,不动声色的避开皇贵妃妖娆肆意的魅力:“回禀皇贵妃殿下,据奴婢所知,那名南大小姐可是出身自轩国第一世家望族里的南氏世族,而且是南氏世族里地位十分尊贵的南大小姐。若南大小姐身上的伤势真的是皇太子殿下刻意而为之,难道皇太子殿下就不怕南氏世族的报复吗?奴婢认为皇太子殿下不是那样莽撞的人。”

    “你说什么?”盛开的国色天香的牡丹花蓦然被皇贵妃攥握在掌心里,她微微颤抖着嫣红的唇瓣,猛然转身时斜斜挽在云鬓里的雀翎金钗都滑落些许。

    纤长的玉指用力攥握住娇艳欲滴的牡丹花,淡粉色的花汁顺着皇贵妃的腕侧浸染在衣袖上:“她居然是轩国南氏世族里的南大小姐?这怎么可能!”

    描绘着垂柳雀鸟的淡蓝色宫裙层叠散落在玉砖上,文书敛眉垂首,声线由最初的轻柔逐渐变幻为深刻的低沉:“回禀皇贵妃殿下,奴婢不敢胡言乱语,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这名南大小姐的的确确是轩国南氏世族里的大小姐,而且是唯一的嫡出。”

    涂抹着瑰丽艳红的指甲深深刺入糜烂的牡丹花泥里,皇贵妃闻言只感觉胸膛处气血翻涌,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好一个轩国第一世家望族里的嫡出大小姐!皇太子殿下的心思,还真是昭然若揭啊!”

    “请皇贵妃殿下息怒!”迤逦委地的金色丝绸裙摆微微颤抖着,文书敛眉垂首,凝视着皇贵妃迤逦拖曳的华丽裙摆颤抖间倾泻而出的耀目浮光。

    孔雀金冠垂坠的明珠优雅摇曳在皇贵妃浓艳的眉目间,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滔天怒火,毫无皇家礼仪风范的一把拂掉摆放在金丝楠木几上的琼花玉树:“息怒?呵,你让本宫怎么息怒!好一个皇太子,好一个南大小姐,一个一个,皆是占了与生俱来的尊贵身份,真是令本宫感到惊心动魄啊!出身在威名显赫的世家望族里也就罢了,偏偏又是唯一的嫡出,嫡出!”

    晕染在美眸周围的珠光眼影闪烁着迷离璀璨的碎光,皇贵妃骤然疾步上前,玉指狠狠的扣住文书精巧的下颚:“你说,皇太子殿下是不是想将那名南大小姐作为制衡本宫的筹码,借此来魅惑陛下夺得本宫的恩宠,说啊!”

    “殿下,您先冷静一下,万万不可被皇太子殿下蒙蔽了双眼啊!”涂抹着瑰丽艳红的指甲深深刺入下颚的肌肤里,文书强忍住丝丝缕缕的刺痛说道。

    优雅垂落的雀翎宝石流苏熠熠生辉,皇贵妃闻言勉强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纤长妖娆的玉指缓缓松开文书的下颚:“冷静……冷静。好,本宫就依你所言,但是文书,本宫问你,皇太子殿下到底有没有将那名南大小姐---介绍给陛下相识的意思?”她竭尽全力,用了比较文雅的形容词。

    “回禀皇贵妃殿下,没有。”莹润无瑕的肌肤上晕染着艳丽的红痕,文书心惊胆战的凝视着皇贵妃森寒冰冷的神色,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答复道。

    垂坠眉间的明珠流淌着莹润无瑕的辉泽,皇贵妃敛眉凝视着文书的眼睛,语调里蕴含着森冷至极的可怕情绪:“没有……当真没有吗?”

    “当真没有。因为奴婢偶然间瞧见皇太子殿下凝视着那名南大小姐的神色,似乎是……是对南大小姐有着非同一般的心思。”清澈如水的瞳仁真挚的望向皇贵妃森寒艳丽的美眸里,文书一边不动声色的暗自揣测对方的愤怒不安,一边极其自然的流露出几分畏惧却又肯定的神色来。

    描绘的精致浓艳的眉目微微舒展,皇贵妃垂眸凝视着文书的眼睛,语调逐渐趋于平稳:“非同一般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样非同一般的心思呢?”

    “这……奴婢就不太清楚了。但凡奴婢侍奉在南大小姐身侧时,她与皇太子殿下两人之间的谈话奴婢都铭记在心。”冰冷坚硬的汉白玉鎏金雕花玉砖透过单薄的宫裙硌在膝盖骨上,文书轻轻眨了眨眼睛,目光真挚清澈至极。

    淡蓝色的清丽宫裙愈发衬托的文书温柔美丽,她微微垂下纤长的睫羽,几缕墨发垂落在脸侧:“但是皇太子殿下素来是一名谨慎沉稳的人,每当他有关乎重要的事情想要和南大小姐攀谈时,都会遣散侍奉内殿的宫人们。”

    “嗯,这一点,本宫知道。皇太子殿下的确不是一名好对付的人,不过……本宫自有办法让他栽跟头便是了。”皇贵妃缓缓收回目光,抬眸望向殿内层叠半卷的珠帘,垂落在侧颜处的赤金宝石雀翎流苏折射着耀目浮光。

    刺绣着孔雀暗纹的金色丝绸裙摆迤逦委地,皇贵妃步履轻移,缓缓行至璀璨夺目的孔雀琉璃宫灯前:“不过那名南大小姐---可的的确确是一名至尊至贵的大小姐啊。不但出身在轩国第一世家望族里的南氏世族,更是家族里唯一的嫡出大小姐。父亲是军界里位高权重的南上将,母亲是政界里翻云覆雨的云书记,无论是在父族,还是母族方面,这名南大小姐都是尊贵辉耀至极的一个存在。”

    “这……那名南大小姐的身份居然如此尊贵重要吗?”温柔美丽的眉目间浸染着点点琉璃宫灯的清光碎影,文书故作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睁大美眸。

    多宝赤金手镯环绕在皇贵妃凝霜堆雪的手腕上,她抬眸凝视着半卷垂落的珠帘:“岂止是尊贵重要,那名南大小姐的身份应当是至尊至贵才对!”

    层叠半卷的珠帘流淌着莹润无瑕的光辉,她凝视着倒映在明珠上的清光碎影,语调魅惑低柔至极:“本宫虽然久居内宫,但是关于那名南大小姐的事情,本宫还是略有耳闻的。谁不知道她是南氏世族里唯一的嫡出大小姐。”

    “请恕奴婢见识浅薄,奴婢认为皇贵妃殿下无需忧心,那名南大小姐虽然容色倾国,身份尊贵,可说到底---还是一个小姑娘罢了。”文书敛眉垂首,凝视着浮光耀目的鎏金玉砖,言辞间意有所指的提点着心生防备的皇贵妃。

    描绘的精致浓艳的容颜浸染着明珠的莹润光辉,皇贵妃闻言勾起嫣红的唇瓣,微微一笑:“小姑娘……是啊,那名南大小姐如今不过二八年华,还是个未成年的小丫头呢。”

    瑰丽的红色指甲漫不经心的划过散落金丝楠木上的琼花玉树碎片,皇贵妃微眯起波光潋滟的美眸,目光若有所思的停留在碎裂的玉晶上:“不过就算她是一名还未成年的小丫头,本宫也不得不提防她!出生在世家望族里的大小姐,心智又怎会同普通人家的小女孩一样懵懂无知呢?别忘了,她的父母可都是轩国内威名在望的厉害角色,这两名位高权重的上位者所教导出的女儿……肯定是非同一般。”

    话音未落,文书便十分聪慧的叩首行礼,言辞间流露出真挚恳切的意味:“既然如此,奴婢便为皇贵妃殿下多多留意那名南大小姐,以防她和皇太子殿下暗中谋算着什么,让殿下您陷入危境。”

    “听听,你们都听听,这才是真正聪慧谨慎,又懂得审时度势的人才呢。”美艳绝伦的容颜上缓缓绽放开一个靡丽的笑容,皇贵妃环顾伫立殿内的女侍们一圈后,眉目间溢满愉悦舒心的笑意,亲自弯腰俯首扶起了文书。

    “皇贵妃殿下说的极是,奴婢等自愧不如。”侍奉殿内的女侍们闻言纷纷不约而同的屈膝下跪,她们恭恭敬敬的敛眉垂首,淡蓝色描绘着清雅昙花的宫裙宛若盛开的花朵般散落在地,流露出卑微臣服的意味。

    涂抹着瑰丽艳红指甲的莹润玉手轻柔搭落在文书的手腕上,文书见况紧忙叩首行礼,言辞间既恭敬又卑微:“奴婢谢过皇贵妃殿下的抬爱,只是奴婢身份低微,不值得殿下这样屈尊降贵,还请殿下收回玉手,奴婢自己起身。”

    孔雀暗纹迤逦在金色丝绸的裙摆上,熠熠生辉的雀翎折射着华贵的光泽,皇贵妃闻言优雅一笑,不容拒绝的亲自扶起跪伏在地的文书:“文书,本宫十分喜欢你。像你这样聪慧谨慎,又懂得审时度势的人才,只有本宫亲自将你扶起来,才能彰显出本宫对你非同一般的厚爱。”

    “奴婢……谢过皇贵妃殿下的恩典,殿下对奴婢的厚爱,奴婢铭记在心,日后定当为皇贵妃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尽管心中对这位口蜜腹剑的皇贵妃厌恶至极,可文书表面上依旧做出一副感激涕零,却又不胜惶恐的模样。

    果不其然,皇贵妃对文书这副感激涕零,却又不胜惶恐的模样十分满意,甚至可以说满意至极:“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就算了,像你这样聪慧谨慎的人才,本宫可不舍得让你去送死。这样吧,本宫有一件事要吩咐你去做。”

    美艳绝伦的华服女子抬腕凝眸间都流露出一种妖娆妩媚的风情,她抬手拔下那支熠熠生辉的赤金雀翎流苏金钗:“这件事说困难也不困难,但说简单也不简单。只不过待会儿你要同本宫演一场戏,至于这场戏的主题么……”

    点缀着软金雀翎宝石的流苏碰撞间流淌着清越的声响,皇贵妃垂眸若有所思的拨弄着辉泽隐熠的宝石,朱唇微启:“叫做苦肉计。”

    “苦肉计?请皇贵妃殿下恕罪,奴婢实在愚钝,不及殿下聪慧,不知道殿下方才所言的‘苦肉计’---是什么意思?”跪伏许久的膝盖蓦然舒展伸直,带给文书阵阵酸麻的刺痛,她敛眉垂首,恭恭敬敬的问向雍容华贵的皇贵妃。

    精雕细刻的雀翎宝石发簪与皇贵妃秀窄纤长的玉指交相辉映,华丽垂坠的流苏浮光耀目,宛若皇贵妃波光流转的美眸般熠熠生辉:“如今你还是一名戴罪之身的三等女侍,品阶实在是太低了,再加上又是皇太子殿下亲口贬斥到宫中领事处的,就算本宫有心将你提拔回二等女侍,但是碍于皇太子殿下,本宫很难将你重新送回太子宫中任职。如果你无法返回太子宫中任职的话,又从何谈起为本宫做事呢?”

    “皇贵妃殿下说的极是,只不过奴婢担忧……就算和皇贵妃殿下出演苦肉计的话,太子殿下恐怕也不会心软同意饶恕奴婢的。”低柔魅惑的声线流落耳畔,文书敛眉仔细思量了片刻,淡红色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淡色的线。

    纤长的玉指把玩着华丽垂落的宝石流苏,皇贵妃闻言唇瓣微勾,美艳绝伦的容颜半遮半掩在层叠珠帘的幽暗光影下:“文书,你错了,本宫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这出苦肉计是要演给皇太子殿下的啊。”

    “殿下的意思是……这出苦肉计是要演给南大小姐看的?”文书心中一跳,只感觉皇贵妃的言辞间实在意味深长,流露出若隐若现的森寒冰冷,令她不寒而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凝结。

    晶莹剔透的宝石镶嵌在赤金雀翎上,熠熠生辉的金光透过宝石折射出耀目的浮光,皇贵妃低眸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赤金金钗,语调轻缓悠然:“没错,本宫的目的---是那名南大小姐。皇太子殿下心如铁石,可那名南大小姐呢?据本宫所知,她可是一名聪慧善良的姑娘啊。既然是一名善良的姑娘,又怎会见死不救呢?更何况……”

    言即此处,她勾起嫣红的唇瓣,美艳绝伦的容颜宛若芍药花般缓缓盛开:“凭借文书你的聪明才智,还担心无法取得那名南大小姐的信任吗?”

    “皇贵妃殿下说得极是,那名南大小姐的确是一名心存善念的人,与心如铁石的皇太子殿下相较,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淡蓝色的宫裙清丽优雅的垂坠在文书的脚边,她敛眉故作认真思虑的模样,实则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迤逦委地的华丽裙摆拖曳着辉泽隐熠的孔雀暗纹,皇贵妃步履轻移,将手中那支华贵精致的雀翎赤金发簪放在文书的头上比划着:“没错,这名南大小姐虽然身份尊贵,轻易动不得,但是若是本宫利用得当的话,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筹码。况且你方才也说过了,皇太子殿下对南大小姐亦是动过心思的,至于这份心思到底如何……”

    垂坠着宝石流苏的雀翎金簪被皇贵妃斜斜插在文书的发髻里,她垂眸微微一笑,声线魅惑低柔:“端看本宫和你,如何利用了。”

    “皇贵妃殿下的意思,奴婢明白了。请皇贵妃殿下放心,奴婢定然不负殿下所望,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取得那名南大小姐的信任。”略微沉重的宝石赤金发簪斜斜挽在发髻里,文书见况愈发恭敬卑微的敛眉垂首,掷地有声的答道。

    美艳绝伦的容颜上浸染着明珠莹润无瑕的辉泽,皇贵妃闻言满意的勾起嫣红的唇瓣,下颚轻点:“嗯,你的聪慧谨慎,本宫是知晓的。文书,你可千万不要令本宫失望啊……”

    “请皇贵妃殿下放心,奴婢定然不会令您失望的。只不过这支发簪实在过于贵重,奴婢恳求殿下收回,免得被奴婢低微卑贱的身份玷污了。”淡蓝色描绘垂柳雀鸟的宫裙宛若盛开的花朵散落在鎏金玉砖上,文书戴着斜斜挽进发髻里的那支华贵雀翎宝石金簪,神情恭敬肃穆的屈膝跪倒。

    孔雀金冠流淌着耀目的浮光碎影,皇贵妃微微摇曳着垂落眉间的明珠,神情温柔可亲至极:“你不用如此惶恐,这支赤金雀翎宝石金簪,还是当年本宫被册封为皇妃殿下时,陛下亲自赏赐给本宫的。”

    言即此处,她抬手轻轻抚过精雕细刻的赤金雀翎,目光里难得溢出几分澄澈眷恋的温柔,垂落的宝石流苏碰撞间流淌着清越的声响:“这支金簪虽然精致华贵,但是并不是雕刻凤凰这等僭越礼制的饰品,本宫喜欢你的知情识趣,聪慧谨慎,这支发簪不过是一件微末至极的礼物罢了,全当本宫的一点心意。”

    “这……既然如此,奴婢谢过皇贵妃殿下的抬爱与赏识,奴婢定当尽职尽则,努力报答殿下对奴婢的厚爱。”流光溢彩的宝石流苏轻轻触碰在文书莹润无暇的肌肤上,她敛眉恭敬的叩首行礼,额头与交叠的十指相抵。

    熠熠生辉的孔雀暗纹栩栩如生,皇贵妃温柔浅笑着俯视着跪伏脚下的文书,言辞间流淌着毫不掩饰的关怀与暗示:“快起来吧,如今你虽然只是一名末等的三等女侍,但是在本宫眼里,你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皇贵妃殿下的意思,奴婢明白。日后不论奴婢是何等品阶,何等身份,奴婢都不会忘记皇贵妃殿下今日的提携之恩。”汉白玉鎏金雕花的玉砖映入眼帘,文书垂下纤浓的睫羽挡住璀璨耀目的金光,声线里流露出感激之情。

    晕染着珠光眼影的美眸闪烁着点点浮光碎影,皇贵妃舒展开浓艳精致的眉目,浅浅一笑道:“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

    镶嵌着华贵宝石的孔雀金冠流光溢彩,她抬手漫不经心的轻抚过自雀首下垂落眉间的明珠,忽然想起什么再次追问道:“对了,那名南大小姐……当真是轩国里第一世家望族里的嫡出大小姐?你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回禀皇贵妃殿下,关于那名南大小姐的身份,奴婢也只是听她和皇太子殿下谈话时提起,具体到底如何,还请殿下细细明察才是。”文书身姿优雅的缓缓起身,垂落脸侧的宝石雀翎流苏碰撞间流淌着清越空灵的声响。

    秀窄修长的玉指轻柔拈起一枚碎裂的琼花玉晶,皇贵妃垂眸欣赏着玉指间莹润细腻的玉晶,道:“你对本宫的忠心,本宫是知道的。本宫方才并不是怀疑你,只不过那名南大小姐的身份实在非同一般,本宫不能随意便确定。”

    晶莹剔透的琼花玉晶断裂处清晰倒映出皇贵妃华丽雍容的光影,她凝视着幽暗朦胧的光影,言辞间意味深长:“若是本宫冒然确定下那名‘南大小姐’的身份,说不定正中皇太子殿下的圈套里,所以本宫不得不小心,谨慎多疑一些。”

    “皇贵妃殿下的意思,奴婢晓得。皇太子殿下的心机城府深不可测,哪怕奴婢侍奉太子宫中多年也未曾看透。”赤金雀翎宝石金钗下垂坠的流苏逐渐静止凝滞在文书的脸侧,她姿态柔美至极的敛眉垂首,声线舒缓轻柔。

    馥郁迷醉的牡丹花香萦绕在鼻端,文书沾染了一身沉醉熏然的牡丹花香,整个人宛若一株悠然盛开的幽昙花亭亭玉立在宫殿内:“奴婢不过是一名卑微低贱的三等女侍,如今还是戴罪之身,很多事情不能带给皇贵妃殿下最准确无误的一面,所以还请殿下再仔细查证过后确认一番,以免奴婢被皇太子殿下和南大小姐刻意混缪了视听,带给皇贵妃殿下错误的讯息。”

    “你说的极是,皇太子殿下虽然年纪尚轻,但是论起心机城府,谋算手段来,本宫还是略逊他一筹。”层叠半卷的珠帘流淌着莹润无瑕的耀辉,皇贵妃抬手轻轻解下身侧的半卷珠帘,任凭华丽的明珠肆意摇曳回荡在身前。

    华丽纤柔的身影玉立在辉宏浮光的宫殿内,皇贵妃抬眸凝视着珠光碎影,浅淡的笑意优雅浸染在唇畔:“文书,你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本宫感到很欣慰。这足以证明你对本宫的忠心耿耿,你的担忧思虑,本宫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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