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算天机适时开口，古家主等人也立刻伸长了耳朵。
张阳微笑，不急不慢的吃了一块灵果，然后才在灵果的余香之中说道：
“第一，传递的信息并不重要，无所谓泄露不泄露。如果有人愿意帮你扩散信息，那你们甚至应该感谢对方，而不是把这当做是一种问题。第二，要建立的渠道，不需要多少绝对高手。需要的只是人，足够多的人，甚至只是凡人百姓都可以做。”
“这怎么……可能？”古家主震惊。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甚至也不需要太过惊讶。越是底层的人，就越不会觉得这个说法有什么问题。但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强者来说，却是另外一种状态。
这就好比要把一个曾经专属于修士的、专属于高级修士的特权下方给了普通百姓、市井乞丐。虽然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地位与身份，但心里总会有些别扭。
古家主现在就在这种别扭的状态之中。
但这种别扭在一个明确目的的矫正之下，又很容易扭转过来。所以，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之后，古家主就已经自己想明白了。
至于算天机，他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而骨灵儿、紫薇、萧凤、晴晴，她们看张阳的眼神在这一刻尽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膜拜情愫。
古家的一位长老在这时候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可凡是百姓，不是谁都识字的啊，难道还要教导他们读书写字吗？那可不是一两年能够做到的。”
这人话音刚落，骨灵儿就已经嗤笑道：
“看来你们是高高在上太久了。你们难道不知道，荒域之中，不管在小的凡人村镇里，都至少有一个低境界修士在保护他们。不需要让所有人都识字，只要给这些低境修士一点额外的好处，他们就看以担负起给所有人讲故事的工作。甚至，他们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教导百姓读书识字。”
“骨灵儿说的没错。”张阳笑着表示了赞同，然后补充道：“荒域特殊，一些小村如果没有修士照顾，连取水都做不到，自然也就活不下去了。这些修士，的确是一股可堪大用的力量。当然，别的大域或许不一样，或许没有那么多的低境界修士，但那并不表示信息就无法送到最下层中去……比如在我们伏魔域，虽然没有那么多下沉道小村的修士，但修士之下还有武道凡人，他们同样是一只能发挥大作用的力量。”
结局了他们的疑惑之后，张阳继续讲述，按照“报纸书刊”的传播结构做出了一翻十分细致的安排。包括顶点建立报刊亭一样的店铺，建立一支负责分发报刊的修士队伍等等细节事项。
张阳所说的这些，都是现在这个世界就可以立刻建立起来的东西。
毕竟，在任何一个世界，人都是不缺的。那么多境界不高的修士，放出去打仗狩猎只是平白损耗，指望着他们提升修为也好似镜花水月，不如好好利用他们的力量，以“员工”的层次来要求他们。
如此一来，古家甚至不需要耗费太多时间，只要按照他们现有的结构就足以把信息送到荒域每一个小村、小聚集点里去了。
“这真是，真是醍醐灌顶。我此前还想着请罗门杀手帮忙将这些故事送入各大宗门的少年耳边，可这样做危险不小，也很难覆盖足够多的人群。无法建立足够大的群体认知，这个计划就很难成功。幸亏小友……不，是老师，幸亏老师指点，否则我恐怕要白忙活一场了。”
说这话，算天机恭恭敬敬的冲着张阳鞠了一躬，张阳也没客气，正面接了这一礼。
“你看，我就说我是来找大师说正事儿的吧。”张阳冲着古家主开了个玩笑。
古家主刚才还在因为算天机以师生之礼对待张阳而震惊，下一刻就领着古家一众长老纷纷起身，也冲着张阳鞠了一躬。
虽然张阳年纪小，但这肚子里的学问绝对值得他们鞠这一躬。
张阳或许还不清楚，但如果没有张阳，他们的计划成功率不到两成，一旦失败，就只有强行请自家老祖出来帮忙，可那样一来，老祖很可能会因此损失巨大寿命，本就飘忽的生命说不定就直接玩完了。
那时候，古家的麻烦可就大了。
紫薇啧啧了两声，然后戳了一下张阳的胳膊，传音道：
“你竟然还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什么我之前没看出来？”
张阳笑呵呵的传音回应：“不，你看出来了，否则你可没必要一直跟着我满世界跑。”
骨灵儿也被张阳震撼到了，但因为从一开始就被张阳的神奇手段惊到了，所以反而没有紫薇那么多的感慨。
至于萧凤，她现在可是感慨良多。虽然她跟张阳接触的时候张阳已经二十多岁，但对于张阳这个特殊的存在，身为萧家人的她还是了解了不少。
所以，萧凤根本无法理解张阳为什么会懂那么多事情。如果只是修炼厉害也就算了，毕竟有萧战天给他开小灶，又有许多机缘落在身上。
可这些玩弄人寻、传播渠道之类的事情可和修炼无关，这种东西平日里甚至都不可能听到有任何人分析、研究。
这就属于杂学，根本没有体系的杂学，却被张阳三言两句就建立起来了一个找不出漏洞的体系，而且还直接说服了荒域的顶级势力。
这要让怎么接受？这要让人怎么理解？
至于晴晴，她反而是最平静的。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已经默认拯救自己离开黑暗的主人张阳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了。在晴晴心里，张阳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值得惊讶，因为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不过，让张阳没有想到的是，他本以为自己拿出了这套东西之后就有可以继续安心的享受没事了，可算天机竟然有把注意力放到了一个更加关键的地方。
“……小，老师，刚才说的这些十分有用，我们之后也会立刻安排下去开始尝试。但这似乎并不足以完成你在之前讲述那些故事、文章的时候所提到的超速传播啊……”
算天机说的没错，毕竟当时张阳在说新媒体的时候是参照这地球上的互联网聊的，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互联网，但那种被互联网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思想还是无法完全清理干净。
所以，难免会有一些“错漏”。现在，算天机注意到了这些错漏，并且敏锐的察觉了这些“错漏”里似乎蕴含这更加了不得的东西。
张阳苦笑一声，重重的叹息道：
“你还真是……你很厉害，意识到了这件事。其实这是两套完全不同的传播渠道，也是一个更高级的传播渠道，但这个就这你的难以广泛铺开了。至少要靠你们一个古家，根本做不到。”
算天机还没说话，古家主立刻兴奋起来：
“但不止一个古家……”
算天机也立刻道：
“我们的确不止一个古家，我们还有一些别的力量可以动用。他们同样拥有巨大的财富与实力。”
张阳摆摆手阻止了他们继续说下去，笑道：
“有那么一种法器，叫传信神环，一个基础阵盘，分出一套神环给人带在身上。”
张阳拿出了萧子平的东西做例子，讲述了这套传信神环的作用以及效果，之后，张阳笑道：
“那种更高级的传播渠道，需要每一个人，每一个凡是百姓，至少这个世界五成以上的生命每人都有那么一个东西……你们，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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