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灿跟着苏蕊端着菜品出来时发现前堂闹哄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坐在门边的一名客人。
那客人浓妆艳抹，穿着抹胸与短裙，露出来的小腹有彩绘纹身，皮肤白皙得吹弹可破。
但重点是..
这客人是个光头，还特么是个男人！
男的？
李灿嘴角一阵猛抽，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牙齿都在打颤。
这哥们儿..
病得不轻啊？
李灿将一份火山不老肉放在谭雅面前，正打算离开时，分明听见后者在和直播间的观众交流，话题似乎与那个男扮女装的家伙有关，于是好奇的问道，“你认识他？”
“你不认识？”谭雅小嘴微张，略显诧异。
“我应该认识他？”李灿更诧异。
莫名其妙的对话。
“好吧，看来你是个不爱刷朋友圈人的人。”谭雅掩嘴偷笑，“他叫赵德柱，是这段时间很火的一个网红。”
“罩得住？”李灿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是他的艺名，真名没人知道。”谭雅解释道：“不过你可得小心了，他可是出了名的毒舌，最喜欢在大家认可的美食点挑刺，而且言辞犀利，让人挑不出毛病。久而久之，许多网红店看见他就头疼，甚至倒给他钱，请他离开。”
“所以他算是反套路出牌吗？”李灿问道。
“恩，大家平时听惯了赞美，他的出现的确算是美食圈里的一股泥石流，加上怪异的穿着和恶毒点评，一下子就火了，现在好多主播都在模仿他的直播方式呢。”谭雅羡慕的说道。
“你还是正常点比较好。”李灿小声说道。
“为什么？”谭雅好奇。
“你不适合他的风格，而且有可能被打。”
闻言，谭雅下意识看了眼餐馆正前方高挂在墙上的‘好市民奖’，顿时一惊，这个厨师，该不会是在想着稍后怎么动手打人吧？
若真是如此，
那这位赵德柱先生怕是要吃苦头了..
“别把我想得那么暴力，我可是和平主义者。”
李灿一眼便瞧出了谭雅的心思，严肃而认真的纠正道。
“是是是，知道啦。”谭雅笑得合不拢嘴，直播间的观众也疯狂的刷着‘666’。
“对了，李大厨，餐馆以后还会推出风味骨肉汤和非典型秘制酱吧？”
“看情况吧。”李灿一五一十的说道。
推出什么菜可不是他能决定的，主要得看找到什么样的食材，若是还能碰见‘刘华东’那种，他也不介意再烹饪一次，还能节约研究时间。
“啊，你可一定要再推出一次啊。”谭雅可怜兮兮的说道。
“餐馆的菜品都不错的，不要只迷恋那么一两道。”李灿指了指火山不老肉，安慰道，“喏，这道菜的烹饪过程可比秘制酱复杂多了。”
“我已经从价格方面感受到了。”谭雅张嘴就来，引得直播间的观众哈哈大笑。
“贵自然是有贵的道理。”李灿一笑置之。
贵？要不是考虑到餐馆刚步入正轨，有实力的顾客还不多，他都想直接标价过千！
“我明白。我之所以惦记非典型秘制酱倒不全是因为味道，而是昨天回去之后，发现我的鼻炎好了许多。”
嗯？
李灿略微有些惊讶，“你确定是因为秘制酱的缘故？”
“我不确定，而是肯定。”谭雅很认真的点点头，“鼻炎患者一般受不了辛辣刺激，鼻子会不舒服，可你也看见了，昨天的秘制酱那么辣，我鼻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很舒服。
是不是秘制酱里面加了某种神奇的中药？”
“没错。”李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放心，我知道每个厨师都有独门秘方，所以不会盘根问底，我只是单纯的希望你能再次推出秘制酱和骨肉汤，说不定多吃几次，我这鼻炎就治断根了。”谭雅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我懂’的意思。
“好吧，我尽量吧。”李灿嘴上说得随意，心里却相当震惊！
怪物肉居然可以治病？
若真是如此，
恐怕得在所有菜品的价格后面加个‘0’了！
不过，这只是谭雅的一面之词，具体是什么样子，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不能妄下定论。
李灿二人结束谈话的同时，赵德柱也终于等来了属于他的火山不来肉以及黑暗星辰汤。
“什么嘛，和我想象中的样子差了好多呢。”他一开口便是让人觉得惊艳，假声假气的，尤其左手竖起的兰花指，太特么妖娆了。
真想上去给他掰断！
“这人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我这上了年纪的人还真不好分辨啊。”
“男的，你瞧那喉结，比我的还明显..”
“现在的年轻人压力真大啊，都快被生活逼疯了吧..”
“你不懂，那叫时髦。”
“你管这叫时髦？行，我出钱，给你也买条迷你小短裙，再额外赠送一双丝袜！”
“他的腿没人家的细，腿毛也多，怕是要把丝袜勾烂。”
“哈哈哈哈..”
“哟，快看，他还补妆呢..”
…
从定下自己的直播风格和人设的那一刻开始，赵德柱就听惯了人们的非议，所以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内心极其的强大。
而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吸引眼球，自带话题，获取流量。
只要有流量，他还可以再妖娆一点，穿得再风骚一点，绑个尾巴都可以。
说句不要脸的话，等他赚够了钱，搬个家，再把脸上的妆卸掉，谁能把他认出来？
赵德柱对着周围的人群翻了个妖娆的白眼，冷哼一声之后，才慢条斯理的打开直播，又拿出镁光灯给自己打光，使得上镜效果更精致一些。
“大家久等了，我现在正在网友推荐的苍蝇馆呢，环境..呵呵，不敢恭维，还好我提前涂了驱蚊液，不然又要长包了呢。”
浓妆、镁光灯、假睫毛、滤镜、声音处理器..
各种特效加持在一起，硬生生的让一个男人在直播间的画面里变成了令人惊艳的光头大美女！
哪怕他此刻什么都没做，礼物就已经收到手软了..
这一刻，周围的围观人群中，
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
无论是老的还是小的，
无论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
都羡慕的‘哇’倒一片..
这种工作，他们也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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