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如风思考了一番，反正也是白送几套衣服，只是拍照片而已，虽然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拍过照片了……
“行，成交。”厉如风爽朗地说道。
男人开心地说道：“那好，你跟我来吧。”他又笑了笑，“放心，东西放在那里，不会丢的。”于是厉如风将给顾婧婧买的衣服放在柜台上，跟着男人走了过去。男人把他带到了类似小棚子的地方，还有几个站在摄影机旁的人。
厉如风看着子这几架摄影机，心里说道：“你们现在还在用这种摄影机吗？我们那里都是全自动机器人拍照了。”
“你看看你给我改的什么东西？我分明要的就不是这样的，都说你这里做工精细，就是这么精细的吗？”一个穿着比较时尚的女人站在顾婧婧的家里大喊道，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见似的。
那个女人有着长长的波浪卷发，穿着一字肩的裙子，以及发亮的高跟鞋。她有着浓重的妆容，看起来有些浮夸，说起话来红嘴唇好像要飞出来似的。
“美女，你仔细看看，这都是按着你的想法来的啊……”顾婧婧的母亲为难地说道，明明是按照这个女人的条件修改的衣服，她的手工活儿做的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出错呢？她越发地觉得这是女人故意要额自己，但是现在她却有口难辩。
“李非，我可是看你缺钱才照顾你的生意的，你可别倚老卖老！”那个女人大声喊道，渐渐地她的家门口堆满了来看热闹的人。
李非是顾婧婧的母亲，是一个裁缝，靠着做手工活儿维持生活，她每月挣的钱也就勉勉强强能供自己的小儿子上学。顾婧婧挣的工资有将近七成都要上交到李非手中，因此她从来没有给自己买过什么，什么东西都是旧的，就连用的手机都是老年机。
“美女，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你对我给你改过的衣服不满意的话，单独找我说就好了。”李非是投降了，她生怕本来就不景气的手工活儿在这个女人的折腾下变得更加惨淡。
“可以啊，那你赔我一千块钱吧，这件衣服我可是花了两千买的，让你赔一千不贵吧？”女人在李非家的客厅里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别人欠她债的样子。她装作很珍爱这件衣服的样子，嘴里不停地说道：“哎呀，可惜了呢，这可是限量款的。”
一千？李非一个月才挣多少钱？李非听见这个数字顿时就慌了，她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晕，这个女人还真的是敢狮子大开口。这点富人嘴里所谓的小钱对这种家庭无疑是雪上加霜，李非向后踉跄了几步。
女人不依不饶道：“你这人是不打算给赔了吗？怎么着，还想装病吗？不就是赔点儿钱吗，至于在这里演戏吗？”富人怎么会知道穷人的辛酸呢？
家境不好的人只能一省再省，不管买什么都掂量着自己的经济能力。尤其是带着孩子的母亲，她们辛苦赚的钱从来不舍得给自己买东西，而是花在孩子的身上，这个女人怎么会理解李非的痛处？
“美女，能不能再稍微少赔一些啊？我的儿子还要上学，也需要生活费的啊……”李非勉强站稳身子，恳求道。
“怎么？你还想少赔？我难道没告诉你我这件衣服花了多少钱吗？”女人站起来大喊道，“就连这点儿钱你都赔不了？我对你分明很宽容了！”
李非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降低价格了，她现在也只能认栽了，谁让自己今天这么倒霉呢。
“好，我赔还不行吗？”李非无奈地说道。
女人的嘴角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满意地说道：“这还差不多，你说你早点乖乖赔我多好，非得让我撕破脸皮。”
不久，李非从卧室拿来10张皱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她心疼地看着手中的钱，走到女人面前，缓缓地交给女人。只见那个女人直接将钱抢走，连数都不数，“你赶紧给我拿来吧！”把钱拿走之后女人就扭着屁股走了。
“哎呀，大家都散了吧，没事儿了啊。”女人边走边说道，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这个女人一边看着手里的钱一边拿起手机打电话，“喂？姐妹们，走啊，我们今天出去玩啊，刚刚额了一个傻子家的钱，哈哈哈……”
李非瘫坐在客厅破旧的沙发上，她哀怨道：“为什么我的命就这么苦啊，我的丈夫出去再也没回来，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容易吗？”她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就要摔在地上，但是她意识到这个也是花钱的买的东西，于是她把杯子放回茶几，将拳头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腿上。
“非常好，帅哥，再笑一下吧。”摄影师笑着说道，厉如风帅气的脸以及完美的身材特别适合当模特。
“OK，好了，谢谢你帅哥，帮了我一个大忙，你要的衣服都已经给你打包了，你身上穿的这件就直接穿走吧。”老板爽快地说道。
厉如风笑着说道：“哈哈哈，既然老板这么爽快，那我就不客气了。”于是厉如风顺手接过衣服，准备走人。
男人却在后面叫住了他，“帅哥，留个电话号码吧，以后如果还有这种事情的话，我还想请你来。”
厉如风哪里有什么电话号码，他连头都没回，直接拎着东西就走了。
“唉，看样子是没听见，他要是能长期在我这里做模特就好了。”男人遗憾地说道。
“这下好了，马上就可以回到傻丫头的家里了。”厉如风开心地说道，他又回到那个隐秘的地方，将衣服收在脖子上的收纳袋之中。他隐身漂浮起来，寻找着回去的路，还好他记忆力好，不然就迷路了。
顾婧婧等那一对情侣走了之后便也走在回家的路上了，她无所谓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心里想起老板为自己包扎的时刻。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不被别人关心了，自从爸爸莫名其妙地消失之后，她就没再过过一天好日子，她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一点一点地走向极端，变成人们口中的疯子。
她穿过那些熟悉的路，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市场，在上次买小金鱼的摊位上买了一袋鱼食便回家了。那个老大娘看着顾婧婧手上的伤，不由得有些心疼，她刚想说什么顾婧婧就走远了。
“这个小姑娘是怎么了呢？”老大娘看着顾婧婧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多好个大姑娘啊……”
顾婧婧回到家，没有注意李非，而是直接换鞋就要回到自己的卧室。就在她刚刚要走进的卧室的时候，李非就冲她大吼起来，“我生你是做什么的？你为什么这么没用，你就是一个傻子你知道吗？”
顾婧婧停滞在门口，她缓缓地转过身，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好的。”顾婧婧没有反驳什么，这些年来她就是这么过来的，李非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一定会拿自己撒气，作为儿女的她，除了尊敬她，默默忍受这一切，顾婧婧别无选择。
李非现在看见顾婧婧就来气，因为自己的这个女儿，她每次出去都要被人指指点点，她家这里就没人不知道李非有个疯子女儿。李非走到顾婧婧的面前，用拳头将顾婧婧怼到墙角，顾婧婧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安静地低下头，宛如一个被囚禁的罪犯等待制裁。
“我现在就是看你不顺眼，你说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活着有什么用，就是在浪费家里的资源！”李非破口大骂，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排解掉心中不满的情绪，她边骂边用手怼着顾婧婧。
顾婧婧有好多次都差点儿摔倒，但是她从没有顶嘴，也没抵挡过。她的心已经麻木了，无声的沉默总比大吵一架要好得多，等母亲消气也就好了。
可李非今天似乎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她一直把顾婧婧怼在墙角，不停地谩骂。顾婧婧那种与世界分离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她已经不觉得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她有一种死去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被她屏蔽了。
“眼前的未必是真的，或许只是梦的缩影，对不对？”顾婧婧心里说道。
而在她心里世界之外的李非，正抄起身边的鸡毛掸子向顾婧婧身上砸去。
“你回答我啊？你为什么给我带来这么多的麻烦？你说啊，顾婧婧！”李非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
突然的，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顾婧婧和李非宛如睡着了一般，都瘫在地上，闭着眼睛。厉如风抱住顾婧婧，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心里格外的心疼，他将自己的脸贴在顾婧婧的脸上，温柔地说道：“是我不好，我回来晚了……不怕了，以后我每天都保护你。”
厉如风看着倒在地上的李非，咬牙切齿地说道：“身为她的母亲，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厉如风有一种想要教训李非的冲动，但她毕竟是顾婧婧是母亲，血缘关系是无法割舍的。
厉如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刚才自己是在危机关头才发动攻击的，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拥有催眠的能力。但厉如风感觉自己的能力似乎发生了变异，于是他将手贴近顾婧婧的额头。
“我的特殊能力？”厉如风嘴里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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