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艺馨就感冒了。
整个人昏昏沉沉，全身没力气，提不起精神，就连脚步都有些虚浮，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脆弱。
好不容易到了剧组，压根没人搭理她，全都忙着自己的活儿，自然也不可能发现她的不对劲。
第一个前来关心的人当然是江月。“艺馨姐你没事吧，看起来好像生病了。”
说着，她就忍不住抱怨：这剧组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昨天竟然让女孩子在水里泡了那么久，难道不清楚有多冷吗？如今都把人冻感冒了，也不知安得是什么心。
程艺馨忍不住咳了两声，脸色泛白，暂时没功夫吐槽，只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能坚持。
最近天气有些反常，秋风萧瑟，气温降得厉害，场景也并非剧本描述那般绿树青葱，为了保证效果，于导不得不加快进度。
若是这时候请假，怕不是又得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她叹了口气，干脆裹紧了外套，一言不发地看剧本，虽然压根没看进去多少字。
江月心口一阵阵发疼，艺馨姐原本活得肆意痛快，根本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和目光，可如今却…或许进娱乐圈根本就是个错误！
“艺馨姐，你还是先休息会吧，我看今天丁宇泽好像请假了，你应该没那么多戏份。”她随口说着听来的八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程艺馨动作动了动，眸中随即浮现出恨意，无比讽刺地勾起唇角：“昨天受冻的人是我，他什么屁事都没有，也好意思请假？”火药味十足。
江月动了动唇，终究是没有说话。
然而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下一秒胡小涵怒气冲天地朝她走来，高傲得不可一世，眼神隐约闪烁着怒火。
“你对丁宇泽做了什么？”她先发制人，声音冰冷，一开口就定了程艺馨的罪。
这就是过来找不愉快的了，程艺馨干脆站起身来，目光冰冷地与她对峙，甚至占了上风。
真是好笑，她昨天落水感冒都没找他们算账呢，如今倒是主动送上门来，真以为她好欺负吗？
“你在说些什么？我好像听不太懂。”唇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毫不示弱地抬了抬下巴。
胡小涵气急，胸口剧烈起伏着，按理说她不该为丁宇泽出头，免得暴露了两人的关系，可她如今管不了这么多。
“别以为你装傻就没事了。”她恶狠狠地瞪着程艺馨，咬牙切齿：“若是丁宇泽出了事，我一定跟你没完！”
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弄虚作假。
程艺馨挑了挑眉，脸上浮现丝丝疑惑，拉住胡小涵的手腕，沉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虽然看不惯丁宇泽，也琢磨着如何报复回去，但倒也未曾真正动手，关键是她没什么势力。可如今听胡小涵这话…似乎是有人替她出手了？
胡小涵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哼道：“丁宇泽昨晚被人丢进湖泊，这难道不是你故意报复？就算不是你，也绝对和你有关系！”
听她斩钉截铁的语气，不知为何，程艺馨第一时间想起韩子琛，也只有他能够不留痕迹对付一个人了。
可他怎么会清楚自己的事情？
思绪越来越混乱，她不禁有些呆愣，一时之间来不及出言反驳，而这落在胡小涵眼中，就是她心虚了的表现。
“不管你背后的人是谁，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怒不可遏地说完这些话，她似乎想转身离开。
程艺馨迅速反应，再次握着她的手，好歹把人留了下来。
“就凭你…也敢动他？”声音轻蔑，明显带了股讥讽，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这下轮到胡小涵怔住了，以前都仅仅是传闻，如今她主动承认自己背后有人罩着…看样子似乎开头不小？
胡小涵立即有些怂了，可周围有许多人看戏，她绝对不能落于下风，刚准备反唇相讥，就被程艺馨毫不留情地打断。
“至于你，和丁宇泽非亲带故的，怎么如此激动地来找我问罪？”她慢悠悠地出声，似是在暗示着什么。“难道是你故意针对我，又或者…你和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此话一出，现场开始议论纷纷，明显觉得有道理，尤其两人平时暴露的端倪，他们全都看在眼里。
胡小涵一下子成为了话题中心人物。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有些后悔来找麻烦，可如今骑虎难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们只是同事关系，单纯看不惯你仗势欺人罢了，你别血口喷人！”
别看她阵势浩大，实际上音调却降了下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程艺馨笑了，也不知到底她是傻子，还是把现场所有人当傻子。“噢原来你如此仗义啊，那昨天晚上我被欺负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站出来说话呢？”
明眼人都看出昨晚丁宇泽的故意刁难，他们心底着急，但也毫无办法。反倒是胡小涵，若是直说倒还好，此刻惺惺作态，只会让人厌恶。
这不一下子就卡壳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胡小涵涨红了脸，指着程艺馨，半天也说不出半个字，气得浑身发抖。
后者云淡风轻地撩了撩头发。“所以啊，胡小花下次还是先搞清楚状况吧，免得又冤枉了人。”
她反正绝对不可能承认，况且她也的确蒙在鼓里啊，是谁动的手都搞不清楚呢。
所以此刻才如今坦荡！
最终胡小涵灰溜溜的走了，现场的人也都一哄而散，这事大概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程艺馨…则是瞥了眼江月，声音笃定：“是韩子琛做的吧？”
瞧她那心虚的模样，便知这事肯定和她有牵扯，除了韩子琛，再也没别人会替她出恶气了。
江月委委屈屈地解释，说什么都是为了她好，殊不知程艺馨压根压根没生气。
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了下来，只怕以后她在剧组的日子会越发不好过…不过只要有韩子琛在，大抵没人敢轻易欺负她。
程艺馨轻轻浅浅地笑了起来，只要提及这个名字，内心就无端涌起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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