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对刚刚的事好奇,结合两个人的对话,心里的小鬼已经开始暗戳戳的推理起来了。
苏云姑不是个爱吃亏的人,但是又没有跟自己提前说过此事,那些一定是刚刚自己离开时她才想到的。
苏云姑谨慎,长公主那人着实不好招惹,定然是有人去周潇雅那里,无意中透漏了左神医在药妆斋应诊,并且能够治好长公主的病的。
依着周潇雅那爱慕虚荣的劲儿,就算她不认识长公主,定然也会谄媚的跑去公主府巴结。
长公主急着治病,听说此事,不管真假,都会过来看看,这样一来,不仅鱼上钩了,苏云姑也把自己与此事的关系摘的一干二净。
报信儿的是周潇雅,挑刺的是左思明,她只负责在一边看戏就好,这个瓜,她是吃的真心佩服。
“看样子这手是你的主意,但是我不明白,为何又让我给她治好?你是从哪搞来的那种花,据我所知,那不是天沧的东西。”
苏云姑心头一紧,心虚的笑着解释道:“不是我干的,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跑去长公主里下毒。”
周绵绵也跟着点头,左思明这人看着精明,怎这么爱说一些胡话。
左思明笑着拿笛子敲了敲两个姑娘的头,两个人都吓得缩了缩头,苏云姑怕的是他手里那跟笛子,周绵绵怕的是他这个人。
但是人左思明愣是没察觉,只潇洒的坐到凳子上,接着刚刚的话。
“你当我傻,这是若不是你干的,你怎么会知道长公主得病的事,这消息她可是封的死的很。”
苏云姑没想到在这让他捡了个漏儿,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走一步能看十步的场面,惹不起。
“你若是不想解释,我也不问,但是你得给我那东西得种子。”
“你要它做什么?”
“制药呗,多好的药引子啊,你日后定然也用不到了,还不如都送给我。”
苏云姑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就是有些可惜了,云姑你不救她多好,让她一直疼着。”
周绵绵小声嘟囔,左思明听的直笑,“蠢丫头,她是那么良善的人么,不治她,她今日只是疼着,今日治了她,那之后她就可是全京都人的笑柄。
坊间还好,只是日后她再出入皇宫或者贵族之间的来往,怕是都会忍不住多一层想法。
这可是往那长公主心口上扎,让她既憋屈又难受,可比她身上那点疼厉害。
况且她又如何是这般好招惹的主儿,若是这病一直不好,到时候插手管这事的可是宫里的人,总不能因小失大吧。”
周绵绵恍然大悟,心中别提有多佩服苏云姑了。
左思明是个行动派,苏云姑刚答应他,晚上就提着左错错的后领子给提溜过来了,知儿看着小丫头委屈的脸快皱成了包子上的褶子,气鼓鼓的咬着嘴,在左思明的威胁下妥妥协了。
苏云姑走近,把小丫头抱进怀里,知儿提着灯逗她,她头上插着的珍珠簪子被照的反着光,小丫头最喜欢光,抓着知儿的手不肯松。
左思明本打算离开,但是不知为何,定在了原地。
苏云姑看着他,夜里黑成一片,她不解问道:“先生怎么还不走,莫不是后悔了,若是舍不得,过两日再把她送来也成。”
左错错伸着小短手抱住苏云姑的脖子不肯松开,“不要,错错要和姐姐睡。”
“哦,这就走。”
苏云姑也没在多说,带着人提前回了府。
知儿在门口忍不住又多看了左思明一眼,发现他还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他是在看她。
但是想想,她随姑娘见过好几次这位神医了,但是在她眼里,这位爷并没有那么平易近人,至少一般人进不了他的眼,他也懒得搭理。
这定然是她的错觉。
“知儿,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姑娘刚刚说什么?”
苏云姑笑了笑,只得又交代她一次,只不过是让她把错错这丫头带给苏明朗哄。
小丫头跟着她总哼哼唧唧的闹事,苏云姑明白这是这小没良心的亲哥哥,不亲姐姐。
剩下一个人的苏云姑,独自去了秋雁阁,这是她母亲过世后,她第二次来这里。
第一次来,是因为她取走了陷害长公主的毒花种子,那东西是上次梦到明朗时,无意中知道的东西。
原本她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寻到这里的,没想到真的和梦里一样,被她给找到了。
她推开屋子,凭着记忆,她找到烛台的位置,点明。
屋里的陈设一点点映进她的眼里,她微微有些诧异,每次来,她都感觉这屋子里一直有人住一般。
而且明显是经常有人过来打扫的,不然都过去快两年的时间了,这里不应该这般干净,干净的连一点灰都没有。
可能是卫姨娘心细,这种事倒也像她的风格。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又把身上的玉佩拿出来,仔细的瞧着。
为什么玉佩上沁了防蛇的药,以前她只觉得这应该是姨娘留给她的念想,但是听谢兆麟的话,她想可能事情要比她想的复杂。
她静静的坐着,实在没有半分思绪,她全然是胡思乱想,连个方向都没有,这可该怎么查。
三个月的时间,就算她查不出什么,也有理由让谢兆麟不接近她,毕竟如今他的意图自己都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苏云姑索性吹了灯,准备离去。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见了院子里的脚步声,她心中一惊,怎么会有人也来这秋雁阁。
黑暗中,她的心几近跳到嗓子眼儿里。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烛火被重新点上,安静的屋子里,苏云姑的手按着心脏,可是依然能清楚的听到她的心跳声。
就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她也刚刚关上衣柜门,狭小的空间里,她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透过缝隙看去,只看到一道背影,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好长。
苏云姑不解,为什么她父亲会来这里。
她脑子乱成一片,此时只能看着屋里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是令她失望的是,苏侯什么都没做,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头微仰着,不知再想什么。
他就那样坐着,大概待了两柱香的时间,便吹了灯离去。
屋子又恢复了安静,安静的好似他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苏云姑脑子乱的更厉害了些,她没敢再点灯,悄悄回了自己的屋子。
知儿看着失魂落魄的苏云姑,忙忙迎过去,问她去了哪儿,找她找了半日都没个人影儿。
苏云姑如同没听见一般,把她关在了门外。
知儿没搞明白,嘀嘀咕咕离去。
这事还糊涂着,不想宫里又传来消息,苏云凤要回府省亲。
苏云姑不敢大意,也没了心思想别的事。
上一世她虽然没有与苏云凤打过交道,但是也知道这不是个好应付的主儿,哪怕她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苏云凤会这么厉害。
一回来,就带回来了两道消息,一道是皇上划去了苏云华的名字,一道是赐婚的圣旨。
不是别人,正是苏云华要嫁给三皇子侧妃的圣意。
苏云姑听了,也没觉得太过惊讶,毕竟上一世不也是这样的结局,况且这一世她苏云华还认了长公主那样一个干妈。
如今转眼已过九月,宫中因为选妃之事,已是热闹一片。
而那位本该参与热闹的当事人之一,此时正坐在苏侯府中。
苏云姑抬脚走进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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