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能调戏小姑娘

    傅言不作声地看着他,眼里是看透的了然。

    “既然杯子不能送,那送我双鞋子吧?”

    傅沉:“不行。”

    傅言:“钱包也行。”

    傅沉:“不行。”

    傅言:“那领带呢?”

    傅沉还是说:“不行。”

    陈西看着傅家这两兄弟你来我往,觉得他们好像在说礼物的事,又好像不是在说礼物的事。

    她逮着空隙插了句话进去,“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商量一下?”

    傅沉却说,“不用。”

    陈西犯了难,傅沉一直说不行不行,但既然开了口,总得送人家一样什么东西吧?

    她去看傅言,后者冲她笑了笑,也说不用,又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于是替她解围。

    “傅沉是个有主意的,不然让他定吧,你送我什么我都会喜欢。”

    陈西改去看傅沉,似在等他拿主意,傅沉阴沉着脸,“先看看这里有什么吧。”

    三人边走边逛,走了没一会,傅沉就又不耐烦了。

    “你不用回去倒时差?”

    傅言一副十分感谢你的体贴的样子,笑着说,“在飞机上也是睡着回来的,新接了个设计,我陪你们逛逛,顺便找找灵感。”

    傅言是做设计的,这些年一直在时尚之都巴黎,鲜少回国。

    傅沉总觉得傅言这趟回国别有目的,不可能是因为他妈找他告了他一状他就跑回来了。

    要说他们兄弟两个,那成长史也绝对是一部血泪史。

    傅言是哥哥,从小身子却不如傅沉,傅沉能举起10公斤的杠铃的时候,傅言还在练蹲马步,并且每隔十分钟就得休息一次的那种。

    傅沉之所以读了那么多书,究其缘由,也有一部份是因为傅言,因为傅言总是用一副智商辗压他的样子看着他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傅沉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只好一直疯狂读书。

    如果陈西对傅沉的形容是损,那傅沉对他哥傅言的形容,那就是阴了。

    从小到大傅沉不知道被他阴过多少次,傅言自己打不过他,但他每次都能坑得他被别人揍。

    他爸、他妈以及他们的姥姥姥爷,甚至连他们的舅舅,都是傅言最得力且最有效的帮手。

    他们小的时候有一次,傅言在学校里新学了个酷酷的词:傻帽。等回了家,他就跟在傅沉屁股后边不停地傻帽傻帽地叫着。

    傅沉那会还在幼儿园里玩泥巴,自然不知道傻帽这词是什么意思,但既然跟傻沾上边了,那应该不是什么好词。

    那时候,傅言的年龄优势横穿了傅沉的整个童年,并在他的童年留下了巨大而又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一个幼儿园的小屁孩,用说的自然是说不过傅言,他急了就喜欢用武力解决。

    但他还没挨着傅言的边,傅言就往前一趴,开始哭哭唧唧,他那时候猛然想起他陪着傅言看的那部动画片里有个小矮子总喜欢说的那句话:事情没那么简单!

    事情真的没那么简单,傅沉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拳头,就被他亲妈拎了起来。

    “傅老二,你又欺负哥哥!”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以至于傅沉他妈一度以为她家老大可能还来不及长大就要被她家老二打死。

    而傅沉想的则是:他可能还来不及长大就要被傅言给玩死了!

    大学的时候傅沉谈了一个女朋友,那时候他还只是个有点酷的纯情的小男生,谈了半个学期后,有天晚上他带着那个小女朋友在外边一边吃着烧烤一边计算着宿舍门禁的声音,傅言却忽然开着他那骚包的车出现,“美女,你们快到门禁时间了,哥哥送你回去吧。”

    而那骚包的车还是从傅沉这里A去的。

    后来……后来傅沉就没有女朋友了。

    那会正流行的王杰的歌,傅沉的车里也有他的碟,那会他天天听那个《伤心一九九九》:“从此以后多了个爱情杀手”。

    再到后来傅沉的博士论文刚过,他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可以在傅言面前硬气了,可那天晚上傅言却忽然说他受到丹麦女王的邀请,却参加一个什么设计讨论会。

    这个消息炸得全家都懵了,最懵的还是傅沉。他忽然觉得他这辈子可能都要活着他哥的阴影下了。

    傅言参加那个设计讨论会后就直接飞去了巴黎,然后一直到现在,一直都在巴黎呆着,这么些年,傅沉还真以为摆脱了傅言的阴影,没想到他居然又回来了!

    上次陈西的事,傅言说都没跟他说一声,就直接从省台那里下手帮东西搞定了,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从实验室一出来,听说是傅言出的面,也只能认了。

    傅言真的有一百种阴他的方式,而他碰到傅言,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身心都不愉快。

    三人在商场里走着,陈西是不很懂傅沉与他哥之间的奇怪气场,也不敢怎么说话。

    倒是傅言,偶尔会跟陈西说一两句,问她节目做的怎么样?傅沉有没有再犯混,做让她为难的事。

    三人走到一家中老年人养生店外,傅沉停住了脚,然后走了进去。

    陈西以为他是想给他爸妈买点什么东西,跟傅言一起也跟着进去了。

    傅沉跟傅言十分抢眼,一进店里马上就有服务员冒着星星眼走过来。

    “两位先生是一起的吗?需要些什么呢?给长辈买吗?”

    陈西心里嘟囊,这里还有位女士呢,看不见吗?

    傅沉看着傅言,皮笑肉不笑地说:“给你买个洗脚盆吧?”

    傅言刚想说什么,他又迅速道:“你不是说送你什么你都会喜欢?”

    傅言被堵了个瓷实,面还仍是十分温和,而且是笑眯眯地说,“好啊,你送我洗脚盆我也会喜欢。”

    傅沉一边仔细地挑着,一边说,“你年纪也大了,要注意身体啊。”

    傅言始终微笑着,这时候视线转向陈西。

    陈西立即捂住脸扭头转身,去到另一个全是放着保温杯的架子前,装作很专心地挑保温杯的样子。

    傅沉特地挑了个粉色的洗脚盆,方才的售货员故作镇定地问他还有什么需求,傅沉指了指陈西,“你去问问那位小姐。”

    陈西拿着个保温杯傻笑着走过来,“给我爸买个杯子吧。”

    还好这玩意是可以送货的,要不然陈西实在是想像不出傅沉或是傅言捧着洗脚盆逛街的样子。

    陈西上次送了傅沉他妈妈一套化妆品,这次再送化妆品就不像了。

    陈西本来给他父母一人买一套衣服,说实话,买什么也就那么回事,傅沉的父母也不缺那些,重要的是心意。

    不过当陈西听说傅言是设计师之后,陈西兴致就高了起来,买完衣服非要去买副字画。

    傅沉道:“他是设计师,又不画画的,你找他参考有什么意义?”

    陈西却说:“艺术是相通的,那些鉴赏大师自己也不一定都会啊,有鉴赏能力就行了。”

    傅言笑着点头,“你这话倒是说对了,你在电视台工作,说起来,也算是文艺工作者了。”

    一句话就把陈西给划到他那国去了,陈西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捧过,有点飘飘然,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去看傅沉,后者果然黑了脸,直接撂了句:“东西也买到了,你们要逛你们在这逛吧,我回去了。”

    陈西咬咬牙,冲傅言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也先走了,傅大哥,周末再见。”

    还不等傅言那句周末再见说出口,陈西就拎着手上的东西跟着跑了。

    晚上,陈西本来准备套套傅沉的话,他跟傅言之间的互动太令人捉摸不透了。

    不过,陈西资历尚浅浅,话没套出来,倒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最后还用了一些对陈西来说比较生僻的词来夸奖了傅沉一番才算完,比如:强、猛……等等。

    陈西赶在周末之前请他们组里的人吃了顿饭,去之前特地去那方台那打了招呼,说是不请他了,免得大家放不开,方台表示十分理解,还顺便提了提,“要是方便,把秦婉也带上,都是一个台里的,低头不见抬对见,不要把关系搞得生硬了。”

    陈西连声说好,不过自己却是不愿意去请的,用了一个二百五的红包差使刘露去请的。

    刘露收了陈西的微信转账,也没推脱,扭着腰就去了。

    “秦姐,晚上陈西请客,你也一块来呗,陈西说顺便庆贺一下你们化干戈为玉帛,她怕你不来呢,特地让我过来请你。我觉得她完全是想多了,秦姐哪里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

    请人吃饭就请人吃饭,非得说这么一段气人的话,秦婉恨得牙痒痒的却拿刘露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这话她觉得多半就是陈西自己说的。

    等到吃饭的时候,陈西上前去敬秦婉的酒。

    按资历按辈份,陈西这杯酒是该敬。

    “秦姐,咱们上次的事就揭过去,我先喝。”

    秦婉恨恨地想,要揭过去你还不停地提。

    还好喝的是红的,那一口闷下去,陈西自己都有点受不了,喝完就赶紧坐下去吃菜。

    刘露摇头着道:“暴殓天物啊,这么好的红酒应该拿来品的,哪里是像你们这样牛饮的。”

    秦婉的脸立时就更不好看了,陈西跟刘露这么一唱一和的,分明就是要借着机会给她难堪的。

    秦婉也不是好惹的,陈西开了个头,秦婉就盯着陈西喝了。

    开始还寻一些由头,什么道歉,什么今后要好好相处之类的话。

    到后来干脆连由头都不寻了,直接举着杯子冲着陈西说,“陈西,我敬你酒,你喝不喝吧?”

    要说秦婉喝酒那也是个顶个的,在台里是出了名的,陈西哪里喝的过她。

    刘露担心她要喝多,偷偷找服务员要了瓶大瓶的汽水,偷偷往陈西的酒里加。

    却被眼尖的秦婉看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

    “刘露,法国人花了几千年时间研究,好不容易把红酒里的糖份提取出来,你又给他们加回去,你这样才是暴殓天物,你那种喝法可是典型的农村人喝法。”

    刘露眉毛一挑,都想撸起袖子去揍人了。

    要不是边上的人把她一把按住了,估计这顿饭要吃得打起来。

    架不能打,刘露也不会在嘴巴上输给秦婉。

    她看着秦婉,眼神不善没好气地说,“秦姐,你那种逮着一个人可劲地喝的喝法才是真正的农村人的喝法吧,一个桌上这么多人,合着你就认识陈西啊?”

    都是些老油条,这时候都立刻意会过来,有人已经举着杯着冲着秦婉道:“是啊,秦姐,跟咱们也喝一个呗,让陈西缓口气吃两口菜,她一小菜鸟哪里喝的过你啊。”

    别的人也都纷纷上前,“是啊,秦姐,这么不给我们面子啊,我敬你一个总成了吧。”

    陈西这才终于得以喘息,她放下酒杯坐下,搂着刘露直喘气。

    刘露赶紧夹了一筷子山药塞她嘴里,陈西吃下,感动地说,“姐妹啊,亲生的!要是没你,我估计我今天得死这了。”

    刘露眼睛一亮,神秘兮兮地凑近,“我这么好,你怎么报答我?要不,让你男人陪我睡一觉?”

    陈西看着她直摇头,“你说你一直盯着傅先生怎么行,你这童贞是交不出去的。”

    刘露叹气,“看过你家傅先生这样的绝色,我还怎么对其他男人硬的起来。”

    陈西咳嗽一声,差点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能别这么骇人吗?”

    这边陈西得空跟刘露两个人边扯边吃了一些东西,那边众人已经跟秦婉喝了一圈了,但看秦婉还是方才那样,面不改色,半点醉意都没有。

    再看陈西,两坨高原红早就出来了。

    陈西心想,这酒量得有多好啊。

    刘露也道:“我觉得我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她对手。”

    见秦婉又往她这边看,陈西立即双手一抱拳头,冲她比划了一下,“海量海量!”

    秦婉似乎终于找个到能压陈西一头的东西,无视掉陈西的拳头,举起酒杯又冲着她道:“陈西,咱们再喝点吧。”

    方台那老狐狸在吃饭之前都已经发过话了,要搞好同事之间的关系,关系搞得好,费用报销。

    陈西安慰自己,看在钱的份上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她站起身,拿起酒杯,“秦姐,不愧是我辈豪杰!”

    秦婉也不管陈西是夸还是损,反正她的目的是让陈西喝。

    秦婉又连灌了陈西两杯,刘露不干了,她一边嫌弃陈西怂蛋,一边站起身把陈西给按了下去。

    “秦姐,我们陈西从小可是乖乖女,没怎么喝过酒,今天已经超量了,你就高台贵手放过她吧。”

    台里谁不知道,以前台里还要自己拉赞助的时候,每次都是投资部的人带着秦婉一块去的,一来秦婉在H市大小也算个腕了,二来是秦婉确实能喝,投资部的那几人已经属十分能喝的了,但比起秦婉来还差得远,以前的赞助起码有一小半都是秦婉拉的。

    不过后来台里改革,不需要他们自己去拉赞助,秦婉才没有用武之地,所以方台才对秦婉这么容忍,毕竟也是做过巨大贡献的。

    只是这话让刘露这么说出来,就变了味了。

    秦婉觉得刘露就是在讽刺她,她心里冷哼,陈西是乖乖女?骗鬼呢吧?

    她笑笑,仍旧是看着陈西说,“陈西,你上次跟我说你跟那个傅总是仇人,后来傅总又跟我们说你是他朋友。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秦婉的这个问题大家似乎都挺想知道的,陈西摸摸鼻子,避重就轻地说,“我跟傅总是不打不相识,之前我们不是在门口差点打起来吗?后来就这么熟了起来。我们比较聊的来,嗯,用时下流行的一个词说,就是比较契合。”

    就算灵魂不契合,身体也是十分契合的!

    秦婉却明显不信,“我看不止吧,我看那个傅总对你可不一般,你看上次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的他公司,最后他却单独把你给留了下来,在方台面前甚至为了你一口气甩了两百万到你的节目?你不会……”

    秦婉说完故意顿了顿,然后才接着说,“你不会是被包养了吧?”

    操你妈!

    陈西脏话都要骂出口了。

    刘露却先她一步怒了,“秦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包养轮得到她吗?我不比她美啊!”

    陈西捂住脸,被刘露这么一打岔,脏话也骂不出口了。

    秦婉一副很想弄死刘露的样子,她本来是想当着大家伙的面对陈西发难,陈西不是会装吗?她要看看她怎么装到底。

    但刘露这么一通浑搅,众人光顾着笑去了,哪里还想得到包养的事情。

    这还不算完,刘露又去扯陈西的袖子,“诶,你跟傅总说说,我倒贴成不成啊?”

    众人又是哄笑,有人冲刘露乐,“露露,都没看到你喝酒你怎么就醉了,你别倒贴啊,你跟我啊,我一个月给你两千,我包养你怎么样?”

    这话本就是玩笑话,两千块钱吃这顿饭都不够,陈西顺势抱住刘露。

    “呸,你想的美,两千块就想把我们露露搞定,必须五千起,拍卖拍卖,五千起,你们谁出的钱多我就把露露送给谁?”

    刘露也兴奋起来,窜着说,“傅总有钱啊,傅总一定出的钱多。”

    众人哈哈大笑,见她还是念念不忘那个傅总,“傅总有钱但傅总不包你啊,唉,我吃点亏,我出五千零一吧。”

    众人嘻嘻哈哈地开始叫价,不过叫到最后只叫到五千九,就没有人再肯往上加价了。

    刘露觉得特别没面子,开始点名了,“王大头,老子平时对你那么好,你还不给我加价。”

    被点到名的王大头缩缩脖子,“把你领回去跟领个男人回去有什么区别,我要是把大林子领回去还能赚万把呢,领你回去我多亏。”

    刘露气得要去挠他,陈西也上前去帮忙,“王大头,你太不给我们露露姐面子了,胸小怎么了?好歹也有个包啊。”

    刘露又回过头来挠陈西,众人先是笑作一团,后来又闹成一团。

    至于秦婉,则被隔在人群之外,再无机会问陈西包养的事了。

    到最后陈西喝的也算是差不多了,还是傅沉来接的她。

    这么一圈人,就秦婉还是十分清醒的状态。

    傅沉看着摊成一圈的人,额迹的青筋愉快地跳了跳。

    傅沉去买了单,回头来先架着刘露放到了后座,又把陈西抱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其他人他则不打算管了,傅沉准备驾车走人,秦婉往前几步,拦在了他的车门前。

    “傅总。”

    “秦小姐有事?”

    “能问傅总一个问题吗?”

    傅沉冷笑一声,“不能。”

    说完他直接伸手一推,然后推开车门上了车。

    秦婉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差点裁一跟头,待她站稳,已经被傅沉的车喷了一屁股尾气。

    路上的时候傅沉戴着耳机给丁磊打了个电话,“你到陈西家这边来一下。”

    “怎么,要请我吃宵夜吗?”

    “你来就是了。”

    丁磊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呢,一路哼着小曲就来了。

    结果在陈西家的小区门口跟傅沉碰上。

    傅沉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没动,丁磊先把自己的车停好,然后下车朝傅沉的车走过去。

    “傅老二,你怎么……”把车停在了这里?

    傅沉这时候下车,然后把车钥匙往丁磊身上一扔,“刘小姐在车上,你找个地方把她送过去睡一晚。”

    傅沉边说边往副驾的位置走,胳膊一拎就把陈西拎到了背上。

    丁磊怕他把陈西给摔着,赶紧过去扶了一把,傅沉却已经跨步走了出去。

    “记得洗手。”

    说完背着人潇洒地走了。

    丁磊在后头气得直跳脚,“傅老二,不带这么坑人的!”

    话音才落保安亭里探出个脑袋:“小伙子,门口不让停车啊,你赶紧把车开走吧。”

    丁磊指着已经走远的傅沉,咬牙着道:“车是他的。”

    那保安给了他一个我又不瞎的眼神,“钥匙不在你手上吗?”

    丁磊觉得自己气得肝都疼了,但还是无可奈何地上了车把车开走了。

    陈西在傅沉的车上睡了一觉,被他背到背上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醒了,不过却没有吱声。

    傅沉一路把人背到电梯里,“你再装,我就把你扔下去。”

    陈西笑着从他背上下来,心情十分好的样子,边笑边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陈西身子不稳地晃了晃,傅沉虚扶了一把,“呼吸都不一样了。”

    等到了家陈西还想着秦婉说的包养的话,她不禁认真的开始算起账来。

    “你住在我家,睡我家的床,用我家的浴室,喝我家的水吃我家的饭……”

    除却最开始的那五万块之外,陈西觉得自己亏到了,而且最开始的那五万也是明码标价的银货两讫。

    傅沉不知道她嘀嘀咕咕地算的哪门子账,只知道她现在身上特别的难闻,他直接把人拎着往浴室里扔。

    “好好洗洗。”

    花洒一开,陈西惊叫一声,她道:“秦婉那个老女人居然说你包养我,明明是我在包养你啊!”

    陈西一副我终于算明白过来账的样子。

    傅沉拿起花洒对着她就是一顿猛冲,冲得陈西连着呸了好几声。

    “你干什么呢?”

    傅沉阴笑,“你倒是会跟我算账,那你倒是算算,你那节目的两百万是为谁出的?你知道我的助理有多贵吗?让她给你拟那种小儿科的合同我损失有多少你知道吗?”

    不知怎么陈西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连忙识时务地求饶,“那个,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一说,没有别的意思!”

    傅沉本来就不是那种好说话的,而且今天特别地不好说话!

    陈西在这一晚上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进阶,一开始她只能说是水深火热,到最后就变成死去活来了。

    昏沉间,傅沉在她耳边说:“我哥十六岁床头就放了十八禁杂志,你那么喜欢他,不如我们解锁一下他的床头读物?”

    陈西抓住一丝清明,觉得他这是在对艺术家进行侮辱式污蔑,“你哥看着就不是那样的人。”

    傅沉眼睛一紧,“所以你是真的喜欢他了。”

    说完傅沉用力一撞,陈西眼睛瞬间瞪了起来,她抓住一些精神为自己辩解,“这不是重点啊!我以为你的重点在床头读物啊。”

    傅沉持续地撞着,“都是我的重点。”

    第二天就是周末,陈西被折腾得太狠,一副萎靡的样子。

    傅沉气定神闲地边穿衣服边讽刺她,“看来你那韭菜白吃了。”

    陈西吡吡牙从床上爬起。

    “都说相爱的两个人晚上要有晚安吻,早上要有早安吻,你怎么没有?”

    傅沉一脸嫌恶的样子,“我们相爱吗?”

    陈西恨不得气绝身亡,“你为什么总是搞错重点?”

    傅沉回头,“所以你刚刚的那句话的重点是?”

    陈西一想,似乎是她搞错了重点,她扒了扒自己的头发,“我的错,我神经了。”

    早饭过后,两人上了陈西的车往傅沉父母那里去,后备箱里放着之前买的要送给傅沉父母的东西。

    陈西对着车里的化妆镜左看看右瞧瞧,妆发是都没什么问题,不过她总觉得自己身上还有股酒味。

    “我怎么觉得身上酒味还是很重?”

    “你的感觉什么时候对过?”

    陈西又闻了闻,为了安心,摸出瓶香水喷了喷。

    喷完香水陈西又道:“香水味是不是太重了?”

    傅沉给了个余光给她,“我要是说是,你是不是会立刻下车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几个小时熏一熏?”

    陈西才不理他,开了窗散了会味,觉得香水味没那么重了这才彻底安心下来。

    陈西原本以为,这次来傅沉父母这边吃饭,应该只有他父母,顶多也就加上他哥。

    但拎着东西一进门,看到她亲爹正捧着杯子坐在那里跟傅沉他爸下棋时,被吓了一跳。

    “爸,你怎么在这?”

    陈远抬起头来看了陈西一眼,不满地道:“你看看,老傅,你还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这不,到了了,全贴别人的心去了。”

    傅卫国大笑,“老陈,你这是嫉妒啊。”

    说话间,傅言已经接过陈西收上的东西放到一边。

    傅沉她妈已经拉着陈西往客厅里走,“唉呀,陈西你今天能来我真是高兴啊。”

    陈西笑着陪傅沉他妈聊了会,但心思却一直在她爸那里。

    等到傅沉他妈转身去厨房看火的功夫,她连忙问傅沉,“我爸怎么会在这?”

    傅沉似乎也不知情的样子,“这你就得问你爸了。”

    坐在两人斜对面的傅言这时候道:“唉呀,可能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傅沉往他那里一看,眼神里写着明显不信。

    陈西也道:“大哥,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傅言脸上写满无辜,他看着陈西真诚地说:“真的是不小心。”

    说着脸止又露出些忧愁,“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麻烦当然有啊!

    但陈西看着他一脸愧疚的样子,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深吸口气。

    “我去看我爸下棋。”

    陈西挪到陈远身边倚着他坐下,装作一副乖巧的样子,软声软语地说。

    “爸,你来干什么呀?”

    陈远干笑两声,“我听说你来傅沉家吃饭,爸爸怕你害怕,来给你壮胆的。”

    他还真是说的出口啊!

    甭管陈西乐不乐意,反正这场傅沉单方面的糊弄他爸妈的家庭午餐变成了傅陈两家友好会晤。

    除了面无表情的傅沉,以及一脸尬笑的陈西,大家似乎都很愉快。

    傅沉他妈看着陈西脸上不自在地笑容,了然地说,“你看这孩子,还不好意思了害羞了呢。”

    傅沉直言道:“妈,她不是不好意思,她是想逃跑。”

    陈西还来不及解释,一边的傅言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带着温和的笑容问他,“怎么?陈西见到大哥不高兴?”

    陈西连忙说NO,“不不不,见到大哥很高兴。”

    傅言对她的回答似乎很满意,又夹了满满一筷子青菜进她碗里。

    陈西的手伸到桌子底下,扯了扯傅沉的衣服向他求救。

    傅沉却毫无感觉般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东西。

    一顿饭吃的陈西是食不知味,饭后,陈西神情恹恹地坐在陈远身边装乖巧,傅沉跟傅言两人去了书房。

    她其实也很想跟去书房,总好过架在长辈面前参观的强。

    而书房里,有几年没回家的傅言看着书架上添的新书,随手拿了本出来翻了翻。

    傅沉双手环胸靠在门边冷然地看着他:“傅言,你回来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事?”

    傅言摇摇头,“不叫大哥,小心爸听到了揍你屁股。”

    傅沉的屁股下意识地一紧,“你别转移话题,这招对我没用。”

    傅言转过身,看着傅沉如临大敌的样子,笑他,“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每次我们两一说什么你就摆出这阵仗,怎么?我就不能是专程回来看你女朋友的?”

    傅沉身子放松了些,他放下手往傅言这边走了走,边走边说,“没办法,你过往记录太差。”

    傅言耸耸肩,顺势往书桌上一座,哪里还有人前温文尔雅的样子。

    “人还不错,不过跟你不是一路人,怎么搞到一块去的?”

    傅沉嗤笑。

    傅言问,“怎么?”

    傅沉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他只是想到陈西也很喜欢用那个词。

    傅沉面对着傅言靠在书架上,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陈西不在,傅沉的状态明显放松许多,傅言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傅沉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所以他也没拆穿。

    傅沉说,“在酒吧里被她砸了一酒瓶子。”

    傅言不太相信的样子,“就这样?”

    傅沉自己笑了笑,“其实不止这样,不过说起来话就有点长了。”

    傅言似乎也没想听下去,想了想,开口说,“看上去笨笨的,还挺可爱。”

    傅沉一笑,似乎还蛮认同他的说法,“是有点笨。”

    傅言笑说,“看你以前读书的那股狠劲,我还以为你找女朋友是会找那种女强人型的,毕竟强强联手才有可能打败我啊。”

    说着傅言还冲傅沉眨眨眼。

    傅沉被他气笑,他应该应该让陈西来听听他的这种话才行,陈西一定会说三个字:不要脸!

    “一个你已经让我头疼了,再找个女强人,我是嫌自己活的不够累吗?”

    傅言说,“笨的也累吧?什么事都要自己帮忙,还得瞒着她。”

    傅沉听了这话后敛了笑容,他叹口气,“大哥,你能不能放过我?”

    傅沉举起手,示意自己无害。

    “我只是怕你活在我的阴影下矫枉过正,所以才没忍住查了查。”

    要说傅沉不介意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查都已经查了,他也只能说:“到此为止。”

    傅言道:“OK,没有问题,听你的。”

    傅沉又道:“所以你到底回来干嘛的?”

    傅言还是那句话:“回来看你女朋友长什么样子啊,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的可爱。”

    傅言的话,傅沉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傅言,傅沉总觉得他心里有事,不过傅言不肯说,他也没有办法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他太聪明了。加上他这些年都在巴黎,他完全没有办法抓住他的软肋。

    两兄弟聊完,又去客厅里坐了会,陈西要离开,傅沉的爸妈连忙塞了两个大包红到她手上,傅言见状也不甘示弱地拿了一个出来。

    陈西吓得都快跪下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陈远在一边乐呵呵地,“是你叔叔阿姨的心意,你接了接了。”

    陈西看看她爸,又去看傅沉,直到傅沉说了句,“接了吧。”

    陈西这才木讷的接过一一道了谢。

    傅沉去送陈西,傅沉他妈则让傅言去送陈远。

    路上陈远看着傅言,“大侄子啊,我还有一个女儿呢。”

    傅言笑,“叔叔,你不会以为我这个条件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吧。”

    陈远的老脸登时就挂不住了,他不过是不想陈媛她妈一直因为傅沉的事觉得他偏心眼而已。

    唉,这么想着,陈远还是觉得傅沉比较好,这年经人,太不给面子了。

    在车上的时候陈西一直很想把红包里的钱拿出来数数,但碍于傅沉,她还是矜持住了。

    傅沉哪里会看不出她心痒难耐的样子,“你要是想数就拿出来数好了,我不会告诉我爸妈的。”

    陈西咳了声,表面故作矜持,“那怎么好意思。”心里想的却是,你再劝劝我啊,再劝劝我我就听你的了。

    却只见傅沉道:“那你就憋着!”

    憋你妈个头啊憋!

    陈西气鼓鼓地挺直着背坐着,挺了一会腰就塌了,“对了,你跟你哥在书房里聊什么呢?”

    傅沉道:“聊你怎么那么蠢。”

    陈西才不相信傅言会跟傅沉聊这种话,“傅沉,你小时候没被人家打死真是个奇迹。”

    好不容易到了家里,陈西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红包里的钱都倒在沙发上,一张一张地数着。

    数了足足半个小时陈西才数完,傅沉那边已经洗完澡在看新闻了。

    最初的惊喜过了,陈西这会有些不安了。

    “傅沉,你爸妈还有你哥,给我这么大的红包做什么?”

    傅沉像看傻子般看了陈西一眼,“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陈西一脸懵样,“怎么说?”她看上去像是在装不懂吗?

    傅沉说道:“这是见面钱,你接了这个钱表示认可了你跟我的关系。在我爸妈以及你爸那,你就是我女朋友了,正正式式的。”

    陈西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她想了想,觉得这事哪里不对,“不是,你不是说只是回去哄你爸妈的?怎么还正正式式的了?”

    傅沉转头看着她认真地问,“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愿意不愿意的事情啊,她倒是愿意,但问题是,他愿不愿意!?

    “不是,你当时说的不是这样啊。”

    傅沉嗯了一声,“是出了点小差错,估计是我哥搞的鬼,但没办法,已经这样了。”

    陈西愁眉苦脸地想了会,忽然眼前一亮,“如果关系是正正式式的了,我是不是就有权力了?”

    “权力?你想要什么权力?”

    陈西笑笑,像偷着腥的猫,“很多啊,女朋友有很多权力的,撒娇权、吵架权、指使权、使用权……等等。”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重要的是,你以后不能出去调戏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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