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私奔

    没等汪已桉回答,何忘之又问:“你是想让我手术的吧?”

    何忘之的声音裹挟怒气,还有要挟。

    汪已桉挑眉,冷冷地看着何忘之。

    焦倩倩在一旁,对何忘之讥笑,但是何忘之不看她,只看着汪已桉。

    “你想说什么?”汪已桉径直问道。

    何忘之想问,是不是你指示他们对我动的手,让我失去了听力。

    但是她不敢听答案。

    何忘之当着汪已桉和焦倩倩的面,摘掉了右耳的助听器。

    她的动作太快,出乎了汪已桉的意料。

    在何忘之摘左耳的助听器的时候,汪已桉握住了她的手腕。

    呼吸间又问道他熟悉的味道,何忘之有种想哭的冲动。

    汪已桉牢牢地抓住她的手,不容她反抗。

    焦倩倩在后面冷哼,“何忘之,你的戏也挺多的啊!做手术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在威胁谁啊?”

    没等何忘之说话,汪已桉就低斥道:“闭嘴!”

    焦倩倩心中又恨又怨,怎么会真的闭嘴。

    “不过也没关系,老李能帮你约这次手术,也能帮你约下一次。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焦倩倩的声音太过怨毒,何忘之从中竟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思。

    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只带着一只助听器,但还是能听到这些话。

    何忘之将手中的助听器丢了出去。

    汪已桉难以置信地望向助听器落地的位置。

    他钳制住何忘之的手松了。

    他身上散发的戾气很重,何忘之倒退了一步。

    “去捡回来!”汪已桉低声说,语气非常的差。

    何忘之偏过头,“我不要了。”

    汪已桉低声重复,“我只说最后一遍,去捡回来!”

    何忘之顿了一下,被汪已桉拉着去捡助听器。

    他们俩闹矛盾,焦倩倩没有高兴,反而很不可思议的样子。

    何忘之刚才随手一仍,刚好把助听器扔到了马路上。

    马路上时不时地有车飞快的驶过,如果不尽快地把助听器捡回来,那小小的一颗助听器可能就会被行驶而过的汽车碾碎。

    汪已桉甩开何忘之的手,用目光逼迫着她去把东西捡回来。

    何忘之极度压抑,就在爆发的边缘。

    为什么他要控制所有的事情,自己不想听见也不行吗?

    何忘之脑子很乱,又只带着一只助听器,蹲下身子捡助听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一辆车的快速地行驶而来。

    等她站起来的时候,车子紧急刹车,停在几米开外的地方。

    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语气非常的糟糕,说话像迫击炮一样,非常有冲击力。

    汪已桉走过去,一拳捶在那人的车窗上。

    那人立刻闭嘴。

    何忘之捡起那颗助听器,紧紧地握着它,手心被咯出了痕迹。

    焦倩倩走了过来,冷哼道:“你不去娱乐圈真的可惜了。”

    何忘之冷冷地回看她,“别为别人可惜了,你要是真的厉害,就紧紧地抓住李总别松手。”

    焦倩倩被何忘之的话噎的不行,没料到何忘之这只小兔子也有钢牙。

    “还有,你要是喜欢汪已桉,就去拿下他。被在这边儿一会儿惦记着他,又惦记着黏住李总,到时候俩人都不要你。”

    焦倩倩气的不行,但是何忘之却没有解气的感觉。

    恶毒的话出口,她的心中没有痛快,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扭曲。

    她这就是狐假虎威吧,知道焦倩倩碍于李总或者汪已桉的关照,不敢拿她怎么样。

    何忘之自嘲地笑,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最讨厌的人的样子?

    汪已桉回过神,就看见何忘之像没了魂儿一样,嘴角还挂着笑。

    他走过来,对焦倩倩的说:“以后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焦倩倩不愿意,低声叫,“已桉!”

    汪已桉用眼神逼迫她就范。

    “好。我挺你的就是了。”焦倩倩败下阵来,“但是我这次还有点话没有说完。”

    汪已桉没吭声,默认同意焦倩倩再和何忘之说几句话。

    “李总让我劝劝你。”焦倩倩冷笑,“你也不必的可怜我,觉得我是被他甩了”,焦倩倩凑近,在何忘之带着助听器的那只耳朵说:“等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就会羡慕我了,呵呵,可是你却逃也逃不掉了。”

    何忘之转身就走。

    焦倩倩没再追上来,汪已桉在后面叫了一句,“站住。”

    何忘之顿住了步子,牙齿把嘴唇咬出了血来。

    汪已桉从后面拉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

    何忘之像个木偶一样转过身来,汪已桉从她的手中把助听器抠了出来,想要帮她戴上。

    但是却不得章法,何忘之被他拽的耳朵很疼,但是却不动。

    汪已桉终于被她木偶人一样不喜不悲的表情触动了。

    他不再帮她戴助听器,收回了手,问:“你摆这幅脸色是给谁看的?”

    何忘之像是没听见一样。

    汪已桉冷笑,手一扬,一个小小的黑影飞了出去。

    “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健康,不要期待别人会在乎。”

    何忘之脸色发白。

    汪已桉丢下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何忘之站在原地,看见他越走越远,慢慢捂着自己的肚子,终于松开牙关,疼出声来。

    肚子里像是有个搅拌机,把她肠胃搅在一起。

    何忘之勉强走到路边,然后脱力般地蹲了下来。

    额头上有冷汗,何忘之疼的想大喊。

    汪已桉本来已经回到了酒店,要了一瓶酒,但是迟迟听不见隔壁开门的声音。

    他低骂了一声,拔掉房卡,出门来找人。

    原路返回就看见何忘之坐在路边,捂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酷刑一般。

    汪已桉抬起她的脸,何忘之偏开头来。

    汪已桉后悔没有开车出门。

    “你能站起来吗?”汪已桉问。

    何忘之摇了摇头,她刚才试过,完全站不起来。

    汪已桉打了一个电话,叫来了司机,然后公主抱把何忘之抱了起来。

    司机很快赶到,汪已桉把何忘之放在后座,自己也坐在了后座。

    “去医院。”汪已桉说。

    何忘之摇了摇头,“不用去医院。”

    司机只听汪已桉的,何忘之只能低声道:“我痛经,不用去医院!”

    刚才太过混乱,汪已桉现在才发现,空气中有淡淡的血味。

    回到酒店,何忘之坚持不用汪已桉抱着,被他扶着走进了电梯。

    一到电梯,她就挣开汪已桉的手,靠着电梯的墙壁站着。

    到了楼层后,何忘之颤颤巍巍地走出了电梯,打开了房门,摔了进去。

    何忘之坐在地上,甩手关上了门,把汪已桉隔绝在了门外。

    何忘之坐在地板上,缓了一会儿,扶着墙站起来,找到止痛药,吃了两片,又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才慢慢地缓和过来。

    何忘之爬上床,慢慢地拉起了被子。

    躺了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那不紧不慢的节奏,一听就是汪已桉。

    何忘之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想说话,过了一会儿,汪已桉刷卡进来。

    他站在床边,听到何忘之的声音很急促,肯定不是睡着了。

    “起来吃药。”汪已桉说。

    “吃过了。”何忘之闷闷地回答。

    汪已桉坐在她的床边,没有说话。

    何忘之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汪已桉起身离开。何忘之翻了个身,脸却压到了一个硬物,那感觉很熟悉。

    何忘之打开床头灯,那硬物是被汪已桉扔掉的助听器。

    睡了一觉,感觉舒服多了。

    何忘之这次痛经很厉害,腰酸背疼。

    她去餐厅吃饭,刚好看到汪已桉在和人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何忘之坐在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点完了单就看着路边发呆。

    她看不见汪已桉他们,却能隐约地听到他们说话。

    听起来气氛很和谐很愉悦的样子。

    汪已桉的话仍然不多,但是却很平和。

    何忘之点了一份西班牙海鲜饭,服务生端来了西班牙海鲜饭,还有一杯热可可。

    何忘之看着那热可可,对服务生说:“您好,我没有点热可可。”

    服务生笑,“这是2号桌的先生为您点的。”

    何忘之心中很复杂,机械地咀嚼着海鲜饭,热可可一口都没有碰。

    何忘之吃的很快,想要在汪已桉他们吃完饭之前离开这里。

    但是她刚吃了几口,汪已桉就走了过来。

    “你吃药了吗?”

    他穿着休闲装,神色很平和。

    何忘之没料到他会过来,正吃着饭。

    一口饭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很难受。

    汪已桉蹙眉,低头看见自己为她点的热可可一口都没动,表情更是不太好。

    何忘之来不及咀嚼,硬生生地咽下了嘴里的饭,然后猛灌了一口热可可。

    这热可可烫的很,何忘之一口下去,差点尖叫。

    汪已桉冷眼看着她,“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何忘之动作停住,没有说话,像个哑巴。

    汪已桉不再理她,走了。

    何忘之没有了食欲,放下了勺子。

    随后,她拿着房卡来到了前台。

    “您好,我想要换一间房。”何忘之说着,拉起袖子,给服务生看了看手臂上的红疹子。

    她的体质特殊,只要用力地挠一挠就会起成片的红疹子,这一点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以前还有同学为了请假出去玩,让她起疹子说带她去看校医,然后自己出去玩。

    前台的服务生看到何忘之的胳膊,吓了一跳。

    红彤彤地一片,确实在视觉上很有冲击力。

    何忘之说:“可能是床单过敏,或者上面有什么东西,我觉得不太舒服,所以想换一间房。”

    前台见状,先是对何忘之说了抱歉,然后立刻安排换房。

    随后,有服务生帮助何忘之将东西转移到了另一个楼层的客房。

    出于补偿的因素,这个房间的风景更好,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蔚蓝的大海。

    何忘之站在窗前,深深地呼吸。

    她不想和汪已桉住在隔壁,理由说不清,也许是怕看见今天闲聊的女孩也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吧。

    何忘之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台,用酒店提供的纸和笔,做听写练习。

    简单来说,就是边听边记。电视播放的语速正常且不会重复,是很好的听复材料。

    动动脑子,才不会让自己胡思乱想。

    但是这个节目很快就播放完了,何忘之也累了。

    便在纸上随便的写写画画。

    她从小没学过画画,也没有什么绘画的天赋。

    她的爷爷是著名的书画大家,但是她却一点都没有继承到这个天赋。

    画画也都是简笔画,画质粗糙,没有任何的艺术价值。

    何忘之画着画着,忽然看向墙角。

    那是汪已桉画的她和大海。

    何忘之脸上的微笑慢慢地淡了下来。

    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何忘之发呆了一会儿,再看回纸上,发现自己在无意识地写了很多很多汪已桉的名字。

    何忘之立刻将纸撕地粉碎,不仅如此,她还将这些纸张的碎片丢到马桶里,冲下去才算完。

    何忘之因为激动,小腹又有点坠涨的感觉。

    她拉开阳台的门,站在栏杆前看海。

    过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在隔壁的阳台上,轻轻地喊了一声“忘之。”

    汪已桉在餐厅遇到了自己的大学同学,她是高自己两届的学姐,学习数学,家里是做银行业的。

    这位学姐雷厉风行,家族背景强悍。

    平时大家保持着比较好的私教,互相尊重。

    大家平时都很忙,鲜少出来吃饭聊天。

    今天是意外碰到她,还有她的妹妹。

    学姐的妹妹今年刚读大学,学习艺术史,很有气质的一个女孩子,说话落落大方,好不掩饰欣赏他的目光。

    汪已桉对这种目光已经免疫,出于对师姐的尊重,便和她们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不方便看手机,等吃完饭以后才知道何忘之换了房间。

    房间是汪已桉早就开好的。

    因为何忘之听力问题,还因为以前的经历,汪已桉留了一张房卡在自己的手上。

    没想到何忘之会换房间。

    汪已桉压抑着情绪去找何忘之,敲门却没有人开门。

    汪已桉又给她打电话,但是她的电话却关机了。

    汪已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去调出了监控,才看见何忘之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自己出了酒店的门,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汪已桉给李总打了一个电话,后者笑,“已桉,破坏规则的事情我不会做。再就是,就算她要逃,我也不觉得她把我当成避风港。”

    李总的话让汪已桉的脸色更为的阴沉。

    “再仔细查一下监控。”汪已桉吩咐手下。

    他自己则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过了好一会儿,一位手下和他说:“老板,我们查到了,何小姐从酒店出来后,又绕到了地下停车场,然后上了这个人的车。”

    汪已桉拉过电脑,放大监控和人像。

    因为倍数太大,人像非常的模糊,但是汪已桉却一眼就看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是季炳年!

    汪已桉攥紧了拳头,面无表情。

    手下进入弱寒蝉,汪已桉忽然用力地将电脑丢在地上。

    都不用试,季炳年的手机也一定是关机的状态。

    汪已桉捏了捏眉心,呼出一口气来。

    何忘之靠在车门上,身上还披着一条针织毛毯。

    季炳年穿着黑色的带帽卫衣,头上带着一定灰色的鸭舌帽,很休闲的样子。

    何忘之从没见过他穿成这个样子,只觉得新奇。

    车里放着轻快的乡村音乐,从窗户透过来的阳光非常明媚。

    何忘之的目光掠过急速后退的景色,心中有逃出牢笼的欢快,也有时不时冒出来的害怕和担忧。

    如果汪已桉知道她跑了,还是和季炳年一起,他一定会爆炸。

    但是,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季炳年透过后视镜,看见何忘之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展颜,轻笑了一下。

    “忘之,你现在是改行做哲学家了吗?”

    何忘之被他问的有点摸不着头脑,想着自己怎么就成哲学家了呢?

    季炳年看见她懵懵的样子,更是想笑。

    何忘之也觉得好笑,俩人一前一后,都和傻了一样,咯咯地笑。

    何忘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和季炳年一起出来。

    这次见到他,何忘之的第一反应有点尴尬,然后就是他乡遇故事的那种熟悉的感觉。

    季炳年看见她很坦然的样子,心中有点痛,但是还是很快地调整好了心情。

    俩人隔着阳台聊天,越聊越觉得奇怪,后来都笑。

    季炳年没问何忘之怎么会在这里,何忘之也没问。

    随便闲聊了一会儿,季炳年忽然问:“忘之,要不要出去玩?”

    何忘之被问的一愣,她这次就是想在手术之前出来散心的。

    结果不仅心没散成,还比以前更闹心了。

    没等何忘之回答,季炳年就说:“就算是你不想去,也陪着我出去散散心吧!我被人甩了,心里很难受。”

    何忘之最开始以为季炳年是在搞文字游戏,毕竟何忘之之前拒绝过季炳年的示爱。

    季炳年笑,“不是你,你不是都没答应我吗!这次是联姻,被放了鸽子。”

    何忘之倒是听吃惊。

    季炳年自嘲,“没想到结婚都能被悔婚吧!”

    这确实是很尴尬,何忘之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导他。

    季炳年有些怅然的说:“你过的怎么样,以前还能感觉你看我的眼神里有些不舍的情愫,现在就跟看见隔壁吴老二似的。”

    何忘之终于笑了,季炳年也笑,“对了,忘之,你就该这么笑。”

    后来何忘之也不知道怎么被他鼓动,拿了钱和充电器等小物件,就来到停车场,和他一起出了门。

    现在汽车行驶在公路上,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被抛在了脑后一般。(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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