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客人……就是桌子从来没有空着的，吃完了这桌儿，就马上会有下一桌来填补上。”
这个事情很难理解吗？苏千歌不明白蔡掌柜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她觉得自己解释的很无聊且没有必要。
蔡掌柜逐渐石化，“……”
这是……强者的思维吗？青城县那种地方，从开业到打烊……
“苏掌柜您别跟我开玩笑，说真的，您确定您的酒楼每日都这样？”
虽然蔡掌柜也听说过苏千歌的酒楼很火爆，但是可是看都没看着一眼，所以接受信息只能靠苏千歌本人了。
这样的迎客量，别说在凉县了，就是在都城，蔡掌柜也难见着几家。
刚收回视线，打算继续无聊咸鱼下去的送过去忽然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皱眉的看向蔡掌柜，“我骗你干嘛？水云间开业之后，除了出过事儿的那一段时间，其余时间都是这样的。”
身后伺候完客人的小李闻言走了过来，帮苏千歌证实道，“确实是这样的，蔡掌柜，我们水云间每日接待客人的数量都是这样的，像现在这样清闲，我们都不是很习惯。”
顿了顿小李看了一眼最可怜的后厨。
都是被苏千歌和水云间们大批量流动的客人们给魔鬼训练出来的，大家已经习惯了。
再加上开业第一天的情况，大家难免对现在的状况产生出了问题的想法，可蔡掌柜觉得，不是状况出了问题，是水云间的人脑子都有问题。
他刚要开口跟苏千歌说一下凉县和青城县之间的差异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高呼，“县令大人到”。
“县令？！”
蔡掌柜猛地回头向门口看去，原本想要跟苏千歌聊天打算说的话，全都被吞进了肚子里。
县令不是不待见水云间吗？怎么也来了！
苏千歌也被这一声喊的直激灵，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去到门口迎接，可她不认识县令，只能拉上蔡掌柜一起。
两人到门口行礼迎接县令，“县令大人。”
话音落地，就听见两个答应的声音，虽然两个声音是重叠的，但两个人声线不同，还是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两人身子的一顿，接到了来自县令声如洪钟且明显极不情愿的“免礼”，两人抬头一看，果然不止一个县令，可县令旁边的人，苏千歌不认识。
但是这人明显比县令和蔼灿烂多了，一把小山羊胡子，笑的颤颤巍巍的看着苏千歌。
“您是……苏掌柜？”
苏千歌有些好奇，但还是点头承认了。
“太好了，您在就好。”山羊胡老头儿姚县令显然十分开心，随后又看了一眼大堂的情况，“你们这儿生意不错啊。”
苏千歌不解，怎么又有人这么说？
即便如此，苏千歌还是耐心的同姚县令道，“还算可以。”
这话说的方县令很不乐意，姚县令却笑道，“谦虚，没想到您还很谦虚。”
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眼看着有四五十岁的老头儿跟自己用您，比较守规矩的苏千歌出于礼貌还是道，“您是长辈，唤我的时候用你就可以，不必如此客气。”
不想姚县令却摇摇头，随后又道，“你们这儿……现在能做麻辣鱼吗？”
这个问题也太奇怪了，酒楼不做菜做什么？
但苏千歌还是礼貌克制的回答，“可以。”
闻言姚县令开心的想个孩子，还看了身后的方县令一眼，随后对苏千歌道，“那太好了，给我来一份，顺便问题，可有包厢坐？”
“有，我让人带您上去。”
说完苏千歌抬手让小李带人上去，自己则和蔡掌柜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发愣。
蔡掌柜，“那位好像也是个县令。”
苏千歌，“猜出来的？”
菜掌柜，“方县令前两天的寿宴上见过。”
苏千歌，“……”
蔡掌柜回过神转头看向苏千歌，“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方县令为什么会来你这儿！这太不对劲了！”
这话说的苏千歌略有不爽，质问他，“哪里不对劲儿？你看我过的不好就对劲儿了？”
知道自己话说错了，蔡掌柜只能道，“你别阴阳怪气的嘛，你现在也该想想这个问题，为什么方县令会忽然来，说不定这对你们酒楼就是个转机！”
虽然蔡掌柜也不清楚，非饭点儿还能有这么多食客的酒楼，有什么好需要转机的。
但是方县令确实和苏千歌这面存在着一些误解，这就需要苏千歌亲自去解开了，毕竟在一个地方经商，和县令相处不愉快，是做不大的。
尽管不是很喜欢蔡掌柜刚才说话的态度，但是蔡掌柜的内容是没错的。
因此，苏千歌还是选择的接受了，她打算等会儿去楼上亲自招待一下方县令和那位县令。
此时方县令和姚县令正坐在楼上的包厢里，打开了小李递过来的菜单，上面一道道菜的都配着画儿，那画儿虽然是墨汁所绘，黑白不见颜色，但是却十分的养眼。
一眼看过去，就让人明白上面的内容是什么。
姚县令拿着菜单给方县令显摆，“你看，这小店，从菜单上和一般的店就不一样。”
小李得了夸奖急忙弯腰谢谢姚县令，姚县令摆手冲小李笑笑，开始点菜。
看了一圈儿姚县令发现，水云间很多菜都是别的地方听都没听说过的，怪不得要画画表达。
于是姚县令便一边点一边问，“鱼香肉丝是真的有鱼的味道？兔子冷吃是指凉拌还是生拌？这个灯影牛肉是因为牛的品种叫灯影吗？还有，这个夫妻肺片，用的是一对儿畜生的？炸鸡看起来似乎过了一层面粉啊！滑肉是怎么个滑法儿？”
小李第一次见着一个人点菜这么多问题，但也都耐心的解释了。
有些东西涉及到做法和商业机密，便直接说了抱歉。
姚县令不计较，点了一桌子菜，开开心心的让小李去传菜，自己和方县令两个人在包厢等着了。
一转头，姚县令发现方县令似乎不开心，便问道，“老方你这是在怎么了？出门之前不还好好的嘛，说是嗲你吃一吃小侯爷吃过的菜，怎么现在脸色这么难看。”
方县令皱眉，“你看看这水云间的环境，你管这叫小店？”
姚县令闻言打量了一下，水云间的格局和其他酒楼差别不是很大，但胜在装潢，用的全都是十分有巴蜀色彩的东西，尤其是那一本带着画儿的菜单，还有大堂那些被培育在两旁的蔬菜，以及池子里的鱼。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有酒楼在大堂里面直接养鱼的，这是什么手笔！
姚县令嘿嘿一笑，“我来之前也没想到他们家居然如此厉害，不过其实也很正常，毕竟菜是真的好吃。”
方县令闻言冷哼了一声，“好吃有什么用，还不是从沈君默手底下出来的。”
姚县令见状忍不住宽慰道，“你呀，就是性子太迂腐了，所以才会一直跟我一样在这个位置上待着，即便是犯了错的人手底下出来了，也不一定她就会犯错啊，更何况之前那事儿沈君默也不一定知晓，不都说是大厨背着大家做的嘛！”
对事情有自己的间接又被姚县令说的动摇了一些，方县令只得冷哼着转过头去不说话。
“菜上来还得一会儿呢，你别拗着你的怪脾气跟我冷战，我什么都吃可就是不吃这一套！”姚县令也对方县令冷哼了一声。
两个老头儿别拗到一块儿去了，最后还是方县令服了个软。
这方县令一服软，姚县令就开始说麻辣鱼的事情，这面姚县令才讲到一半儿，就听见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原来是菜已经开始有做好了的，姚县令没想到，吃惊的夸赞小李，“你们酒楼上菜竟然如此之快？”
小李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转头下楼就跟苏千歌说了姚县令很满意上菜速度的事情，蔡掌柜其实也对水云间的上菜速度很惊讶。
憋了好几天了，终于忍不住问苏千歌，“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苏千歌就简单回了两个字儿，“素质”。
很快，姚县令和方县令包厢的菜就上的差不多齐全了，姚县令看着满桌子的菜，各个都色香味俱全，而且有很多个一看就是他喜欢的辣味，不由的口舌生津。
“对了，小兄弟，这些都是出自你们掌柜的之手吗？”
“不是的，做菜的是我们掌柜的徒弟，我们掌柜近来已经很少亲自下厨了，但是菜品的口感她会严格控制的，二位尽可放心。”
姚县令摇摇头，“我不是不放心这个，只是我来其实是想亲自尝尝你们掌柜的手艺，不知道我还没上的麻辣鱼，可以由你们掌柜亲手做吗？”
这可让小李有些为难，实际上宋葫芦那面已经开始做了。
不想他正为难的时候，方县令忽然道，“之前点的那条若是有人已经在做了，就当时本县送给你们自己吃的，再来一条苏掌柜亲手做的吧。”
这倒是不亏，但其实让客人这样并不好，可方县令既然已经提出来了，那小李自然没道理拒绝。
“行，那您二位等着，小的现在就去禀报掌柜的。”
说完小李转身快步跑下楼。
方县令看着小李消失的背影，冷哼道，“说到底还不是爱钱！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
姚县令瞧方县令那迂腐不化的样子，就忍不住叹气，“你说人家爱钱，你有本事不要拿钱砸人家啊，说到底，谁不爱钱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即可。”
方县令被别的够呛只得粗声粗气道，“你永远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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