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各种思量

    公主见皇甫雪不答话,一反常态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又在这边坐了一会就离开,凉亭里剩下她们两人,皇甫雪开口询问十四的意见,十四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皇甫雪不打算要自己了,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小姐,奴婢生生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奴婢一心一意为小姐,求小姐不要讲奴婢送走。”

    “你别急,我送你过去也不是不要你了,你来府里也有几日了,应该清楚我和公主的关系,我送你过去不是不要你,反而是想让你帮忙,你可愿意?”

    十四十分聪慧,立马就明白了皇甫雪话里的意思,脸上的表情随之也好看了不少,“奴婢是小姐的人,能帮小姐是奴婢的荣幸,奴婢愿意。”

    “你可要想清楚了,那边不比我这里,公主的性子也是喜怒无常,若是打骂,我或许能护你一时,但是不能时时护着你,到时候你便要吃亏的,如此,你还要去吗?”皇甫雪其实有些动摇,只是她相信的没有几个人,喜鹊是她身边的老人了,府里上下都知道她的忠心,她愿意,喜鹊愿意,公主也不会相信的。

    一开始她也没有想过将十四送过去,还是刚才公主提起,她才想起这茬的,只是,皇甫雪自己也有些犹豫,不知道此举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十四率先做了决定,“小姐就让奴婢过去吧,奴婢虽然没有太大的本事,但是定能帮助小姐,将公主的一言一行都汇报给小姐。”

    “你真的想清楚了?”皇甫雪知道,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以公主最近的表现,她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皇甫雪害怕此事会危害到北楚和南岳的关系,她想查清楚,顺便也给北楚争取一些时间。十四坚持,皇甫雪便应下了,“过去之后你也别害怕,若是忍不下去只管告诉我,我随时带你回来。”

    “多谢小姐。奴婢过去之后,小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该注意的事情奴婢也会叮嘱喜鹊姐姐。”十四给皇甫雪磕了两个头,便出去了,傍晚时分,十四去了客房那边,当天夜里便传来消息,十四上茶时不小心撒到了公主身上,公主一怒之下罚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个晚上。

    皇甫雪第二天才得了消息,顾不得用早饭就去了那边,公主坐在桌前,挑三拣四,没个好脸,屋子里的下人吓得不敢吭声,十四站了一夜,这会头昏眼花,似乎随时都可能摔倒一般,皇甫雪过来就看到这一幕,心疼不已,一遍吩咐喜鹊将人带回屋子,一边往前面的屋子走去。

    “公主,二小姐来了。”丫鬟通报,公主一抬头就看到了皇甫雪,坐在桌前,一脸淡定,“姐姐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皇甫雪一肚子怒意,在看到公主云淡风轻的脸色时,怒意越发浓厚,“公主昨日与我讨要十四的时候,说的情真意切,我好心好意,才将丫鬟给了你,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就这么罚他,莫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故意拿丫鬟来掉我的脸面?”

    公主做的太过分,怪不得皇甫雪往这边想,公主回过神,连忙解释,“姐姐别生气,本公主只是就事论事,那里是在针对姐姐,姐姐是皇甫家的主子,本公主只是一个客人,如何能反客为主,姐姐莫要这般冤枉本公主。不过,姐姐为了维护一个丫鬟这般数落本公主,莫不是在姐姐眼里,本公主还不如一个丫鬟来的尊贵?”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就是论事,公主,不管是丫鬟还是小厮,他们与我们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我希望你可以一视同仁,十四昨日刚过来,或许不熟悉,不小心往公主身上撒了水,我替她同公主道歉,公主看在她第一次犯的份上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瞧姐姐说的,我又不是不讲理,这事就过去了,以后谁都不提了。”皇甫雪又在这边坐了一会,过去看了看十四,确定他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回了别院。安明尘今日没有出门,这会正在书房,见他心情不好,笑着安慰,“若是不满意,不如为夫帮着你一块训斥她一番?”

    “还是算了吧,她再怎么说也是南岳公主,今日我这般过去都有些冒失,若是你再去,岂不是让南岳抓住了把柄。只是公主如今的性子真是越来越难猜了。也不知道十四能撑多久。”

    安明尘将他拉到身边坐下,思量之后说道,“你说的没错,今日你看似帮十四搬回来一局,可也算是彻底得罪了公主,之后他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若是你不想她一直被针对,只能坐视不管,你若是看不下去,再出手,公主只会一次比一次狠。你可要想好了。”

    “不如将他带回来。左右还有其他办法,她本就命苦,来府上也没过几天好日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怕是一辈子都会于心难安的。”皇甫雪仔细思量之后,决定将十四要回来,私下与十四说,十四却拒绝了,“奴婢可以忍受,为了小姐,奴婢做什么都愿意,小姐,奴婢说的句句是说话,若是小姐真的要讲奴婢带回去,奴婢怕是也没有脸面留在皇甫家了。”

    “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固执,我还不是担心你……”皇甫雪说不通,又心疼。十四笑着摇摇头,“有小姐护着,即便奴婢真的有什么,奴婢也不后悔,小姐身子不好,早些回去休息吧,奴婢也要去伺候公主了。”

    果不其然,自那日之后,公主越发针对十四,皇甫雪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公主欺负十四的消息,有时候过去,公主正好在训斥,甚至打骂,皇甫雪气愤不已,几次与公主发生冲突,公主面上答应的好好的,但是转眼就固态萌发,该如何还如何,几次之后,皇甫雪干脆每日都去客房那边,防止公主对十四下手。

    皇甫雪对十四这般偏爱,府里传言四起,除了公主,整个皇甫府的下人见了十四都尊者,敬着,生怕皇甫雪知道了责怪他们,一来二去,皇甫的主子都知道了十四的存在,皇甫月和皇甫云倒是不放在心上,一个丫鬟而已。皇甫正雄原本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要老二做的不过分,她想如何就如何。

    这一日,皇甫正雄从外面回来,无意间遇上了十四,十四上前与他行礼,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惹得皇甫正雄对十四多看了几眼,当时也没有觉得像谁,回去之后仔细思量,终于反应过来了,老二护着的这丫头,连言行举止都越来越像老二了。

    皇甫雪过去交代铺子情况时,皇甫正雄无意间提起此事,皇甫雪一脸得意,“十四聪慧,也心有报复,若是可以,我倒是想帮她一把,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

    “你让他呆在公主那边,应该不是简单的公主喜欢吧。老二,你向来聪慧,你做什么时候当爹的也不会插手,不过,有些事情,你若是做的太过刻意,难免不会被人看出把柄。”

    “你是说,公主早就知道我送十四过去的目的?”皇甫雪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闻言,仔细思量是,似乎最近她表现的确实有些刻意,“还是爹厉害,三言两语就告诉了我破绽,我之后一定会注意的。”

    “你可有想过,若是公主离开北楚,南岳会如何?”皇甫正雄希望他过的好,只是如今涉及到两国政事,他也不得不多想,“当时北楚无奈答应南岳的条件,你心里清楚是为什么,如今,你们夫妻将公主彻底屏蔽出来,甚至是赤裸裸的得罪,你们就不怕南岳知道之后不会善罢甘休。卷土重来,老夫虽然不在朝,却也知道南岳一直对北楚虎视眈眈。你们可要小心啊。”

    “爹放心,你说的我们都想到了。我们这么做其实也是得了皇上的应许。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南岳对北楚是什么心思,皇上很清楚,之前是因为国库空虚,粮草短缺,不得已为之,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卷土重来,我们未必会输。”

    “你的意思是说,南岳与北楚这一战,势在必行?”皇甫正雄见他不吭声,知道这是真的了,暗自叹了一口气,思量之后开口,“这样也好,之前看你明明在意,却表现的无所谓的模样,爹也替你心疼。行了,你自己心里有成算就是,时辰不造了,回吧。”

    “爹,你放心吧,你女儿可不是一个逆来顺受之人,倒是爹,我听说府里有几家铺子生意不是很好,爹也为此困扰,可需要我帮忙?”

    “爹不是舍不得那两间铺子,那两间铺子是我和你娘亲自经营起来的,这么多年了,爹习惯了,若是就这么没了,爹舍不得,所以爹就想看看还有没有救。你就别担心了,爹再想想办法,若是想不到,爹会去找你的。”

    “那我就不打扰了。”皇甫雪带着喜鹊经过回廊时,听到下人议论,公主又敲打十四了,这次虽然没有打骂,说的话依旧不好听,皇甫雪想要去给十四撑腰想到爹的提醒,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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