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胡同难得有人聚的这么齐的一次年夜饭，叶文成却不是很高兴。
几年前他还小的时候，叶如澜每次带这里的点心给他，他都期盼着有一天能亲自到本宅来尝一口。只是没想到，如今这个愿望实现了，他却怀念期羡江古宅里的除夕夜来。
叶文成扭头看了看坐在右侧比自己大几岁的哥哥，不开心的撇撇嘴。刚才进门后，他一看有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玩伴，顿时开心得不得了，只不过兴冲冲的跑过去之后，这个玩伴却十分冷淡，话也不愿意跟自己多说一句。
“绾叔，你过来一下。”叶文成转到背后，小声的唤道。
“二少，您有什么吩咐？”绾叔连忙小步跑上前，俯下身问。
叶文成用手挡着嘴：“我姐姐呢？她怎么不在？”
绾叔的表情变了变，轻轻咳嗽了一声：“大小姐今年不在家过节，她去夫人家了。”
“啊，”叶文成露出失望的表情，“回外婆家去了？那我可不可以也去外婆家呀？”
坐在正首的叶书山清了清嗓子：“人都到齐了，大家举杯吧！”
桌上的人都举起了被子，叶樵舟轻轻碰了碰叶文成的胳膊，他只好不情不愿的也跟着举杯。
“老三，今年你能回家过年，我很开心。”叶书山端着酒杯朝叶樵舟那边靠了靠，“还有文成，长大了不少，像个小伙子了。”
叶文成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很陌生，他看向餐桌正首的那两位“主人”，疏离又客气的点了点头。
叶宅的女主人许芳汀，也就是叶文成的生母，露出点哀伤的表情来，不过只是一瞬，她又神色如常的跟客人们碰杯起来了。
“是我这几年懒惰了，总不愿意从羡江赶过来，我自罚三杯酒，还请大哥大嫂原谅。”叶樵舟说完，仰头连喝三杯酒。
叶文成从来没有看见他这样喝过酒，一时有些害怕，连忙抓住他的胳膊：“三叔，您别喝这么急！小心喝醉了，一会我们回不了家！”
话音刚落，叶书山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叶学崖表情微妙，桌上的人顿时都默不作声起来。
“你这孩子，”叶学崖玩笑着说，“说什么傻话呢？这儿就是你的家呀！”
叶文成心思单纯的回了一嘴：“才不是，我家在羡江！”
桌上众人的神色更复杂了，都下意识的看向叶书山和许芳汀。
“小文，不要闹，”叶樵舟抹了抹通红的脸颊，“这里才是你的家，羡江，那是三叔的家。将来三叔要娶婶婶了，你总不能当个小电灯泡吧？啊？”
“什么电灯泡？”叶文成不明白的挠了一下脑袋，“我又不会发电……”
叶晴被逗乐了，噗嗤一下笑出来：“哎呀这个哥哥好笨哦，真好玩！”
“小晴，胡说什么？”茹芬瞪着自家女儿，“不许这么没大没小！”
气氛似乎缓和了一点，只见叶书山意有所指的看着叶樵舟：“老三，你要是看上了合适的姑娘家，一定要告诉我，我替你做媒！”
叶樵舟似乎醉了，脸颊红得不像样，说话也不利索起来：“我、我哪有这个福气？让让……大哥给我做媒？呵呵……”
许芳汀使了一个眼色，绾叔等人立马上前，把叶樵舟扶到一旁休息去了。叶文成正要跟着下桌，被叶书上一声咳嗽叫住了。
“文成，今年的功课怎么样？考了第几名？”
叶文成愣了愣，老老实实的回答：“班级里五六名吧。”
“哼，”一直坐着不说话的叶武成开口了，“这也太差了，你平时都读到几点？”
“几点？”叶文成讷讷道，“做完作业就睡觉啊，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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