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叶文成想找个词形容苏赞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但是却半天想不出个合适的。
“所以针对苏教授的那帮人是什么来头？你有眉目吗？”金唤正色问。
叶文成借机给自己台阶下，松垮垮又躺回沙发上：“嗯，知道。不过也是被人当枪使而已。”
“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害我爸？”一直默不出声的苏叹开口了。
叶文成看了他一眼，慢慢从沙发上起身坐正。
“这事说来话长……”他低头看了眼窝在自己身边的苏赞，突然顶温柔的笑了一下。
“我说二少，你有话好好说行不行？能不能别这样虐狗？”季颉浑身打了个哆嗦。
“这事，老莫和季颉知道，现在，我也可以跟你们讲。”叶文成没理某哆嗦狗，目光依次在苏家姐弟和金唤身上扫过。
绾叔叹了口气，默默的离开了会客厅。
苏赞心里下意识的紧张起来：“绾叔怎么走了？这事他听不得吗？”
叶文成摸了一下她的发顶：“不是，是他每次听了都难受。”
季颉不闹了，莫得玄也安静下来，他们俩此时此刻都显露出一副呆呆木讷的神情来。
“欧阳，老莫刚才说，你每次都很幸运，总有人替你求情，那你还记得，上一次你把他咬了，莫叔叔要揍你，是谁替你求得情吗？”叶文成注视着金唤，眼神柔和，语调悠远。
金唤怔住了，他似乎花了些力气在脑海中搜寻这一段记忆，直到某个片段如同破晓天光一样，刹那间穿透时空的重重迷雾，来到他的眼前。
“是、是她！”金唤失声喊到。
“她是谁啊……”苏叹被金唤的反应吓到，小心的追问到。
金唤的气息不稳，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叶文成：“你、你是在，你这些年是在？”
叶文成沉重的点了点头，抬眼时，眸子里都是悲伤。
苏赞呼吸一滞，小心的握住了叶文成的手。
“没事，”他轻轻摇头，朝她挤出一个微笑来，“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不是一直问我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这些了……”
“我有一个姐姐……她叫叶如澜，是叶家的长女，天生的好看、乖巧、聪慧，所有的世家子弟都喜欢她，包括这几个臭屁弟弟。”叶文成随手指了指会客厅里的这几个，继续道，“小的时候，我养在三叔家，她是唯一每周都会来看我的亲人。老莫家就在我家隔壁，她来的时候，这小子也会跑过来串门，美其名曰看姐姐，其实就是馋她带过来的那些好吃的。那些是秋水胡同的厨子做的，别无分号，我们当时吃一口，都觉得是人间美味，遥想着胡同里的日子该有多滋润……”
莫得玄突然小声的呜咽了一下，他转过去一点身子，抬手摸了摸眼角。
“……那天是欧阳伯伯来看我三叔，带了一家老小，欧阳唤跟老莫闹起来，把他咬了一口，莫叔叔年轻时候可是个暴脾气，扬手就要打欧阳唤，被我姐姐劝住了。”
金唤眨了眨眼睛，扭头看向了落地窗外墨染一般的夜色。
“她肯定是个很温柔又很善解人意的姐姐，所以你们才都这么喜欢她。”苏赞说。
“是啊，她是最好的姐姐……”叶文成突然红了眼睛，“可是她那么好，他们却那么对她，你知道吗？我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的头发都快掉光了，就像外面那些光秃秃的树一样，没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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