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叶文成朝来人挥挥手，“之前的那几条线继续跟着，其他的新线不用管，没什么用处。”
东郊马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刚刚结束一场长达半小时的汇报，叶文成坐在办公桌后，双眼看向虚空，双指交叉抵着下巴，似乎在走神，又似乎在认真聆听，等到女人最后一个话音落地，他才扭动了一下脖颈，转了转眼珠。
中年女人闻言，顺从的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叠东西，恭恭敬敬的放在桌上，然后躬身退出了门外，期间没发出过一丝声音。
过了一会，敲门声期，一名管事探身进来，小心道：“二少，老绾到了，让他进来？”
叶文成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请绾叔进来吧。”
绾叔出现的时候，叶文成已经从办公桌后挪到了会客沙发上，正在冲洗茶具，听见响动，头也不抬的说：“您来了，先坐，茶一会就好。”
“不劳二少！”绾叔有些惊慌的搓了搓手，“老头子一杯白水就够了。”
叶文成嘴角噙笑：“那怎么成，您老大远赶过来，还能没口茶解渴？坐吧。”说吧，他抬抬下巴，朝一旁的沙发点了点。
叶文成这人，在叶家的这些“熟人”面前，总是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他年纪轻，说话总是平和的时候多，随口一句陈述，听似春风化雨、温和有礼，却让人感到一种命令式的压迫感，不得不听从、不得不顺服。
绾叔坐得端正，屁股只挨着点沙发边边，浑身上下绷得紧紧的，仿佛在受审一般。
叶文成也不出声，安安静静的煮完一泡茶，拿起小茶壶堪堪斟满一小盅，递到绾叔面前。
“谢谢二少！”绾叔赶紧接过来，不顾烫嘴喝了一口。
“您最近挺忙的？”叶文成手臂抬高，给自己面前的茶盏倒满茶水。
“不忙、不忙，就是办几件夫人交待的事情。”
“哦，我妈让你监视嘉时的大楼？”叶文成拿两指试了试盏外的温度，慢慢的问。
绾叔手里的茶盏晃了一下，茶水洒出来一些，烫到了他的手指。
“……这、这，夫人是担心……”
叶文成叹了口气：“绾叔，这些老人里，我就跟您亲一些，上回还劳烦您帮我办了那么大一件事，我心里感激您，也尊敬您，是真把您当长辈看待。”
绾叔脸色发灰，立马站了起来，手脚都止不住的慌乱：“二少，老绾绝对没有存过半点对您不利的心呐！只是夫人对我有知遇之恩，她吩咐的事情，我不能不办……”
“她为什么要监视那栋楼？”叶文成于心不忍，语气放缓了半分。
“二少，您别问了，夫人的事情，我不能说。”绾叔的语气虽软，但话里的坚持仍在。
“你……”叶文成那个“愚忠”闷在胸口里，到底是没说出来，半晌只听见小茶炉烧水的轻微噗嗤声，两人都沉默下来。
“二少，”绾叔打破了沉默，“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这次行动跟那位姑娘没有关系，您大可放心，能说的就是这些了。只求您看在老绾尽心尽力为叶家这么多年的份上，别再追查这事。”
叶文成的视线落在茶炉袅袅升起的水汽上，片刻后缓慢的点了点头，说：“我信您，这事我不查了，就当我没问起过。”
气氛似乎缓和了起来，叶文成复又开口：“还有一件事，如果您方便，抽空帮我看看。”
“二少请吩咐。”
“沧海园那个小区有个住户，帮我摸一下底细，他本人什么样我不知道，不过我有他同居女友的照片。”叶文成说着，翻出了一张照片。
手机屏幕上，向萌略带婴儿肥的脸庞出现在绾叔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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