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半山往日里看着寒澈跟林小荷出双入对，心里也是为自己这闺女操碎了心。
如今闺女竟然有些姑娘的样子了，这让柳半山还是非常开心的。
林小荷跟寒澈回来之后，没有去店里，而是直接回了住处。
“寒澈，我打算弄竹纸出来。
后山的竹子都涨疯了，原料用不完。
如果能把竹纸弄出来不但多了一样营生，而且可以推动文明往前进一步。”
纸张的出现，大大提高了知识流通的效率。
毕竟相比竹简这种东西，承载的文字会更多，而且也更轻便一些。
“你连造纸都会？”
寒澈有些意外。
林小荷会很多东西，许多都是巧夺天工，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想出来的。
她总能一拍脑袋想出来。
寒澈甚至怀疑这天底下真的会有生而知之的人。
毕竟林小荷只是个还没成年的姑娘，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从村子到镇子。
要说她是文宗的弟子，寒澈相信。
但是文宗也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懂吧？
“不太会，但大致知道一些，结合现在造纸的办法，我想，应该可以弄出来才是。
你人脉广，知道这种匠人吗？”
寒澈压下心里的疑惑，想了想说道：“如果是这种东西的话，我建议跟朝廷合作。
你放心，利益部分，我会争取的，不会让他们占了便宜。”
林小荷闻言，笑了起来。
“堂堂大将军，现在也学会了商贾之事？
我以为你应该会为了朝廷，大公无私的奉献出去才对。”
寒澈好笑道：“如果是我自己，我倒是真会如此。毕竟我现在什么也不缺。
但现在不同，现在咱们还要过自己的日子。
其实我知道皇帝家里也不好过，早年征战，国库早就空虚了。
跟他们合作，也算是给国库一条生财的路子。
有些事情，朝廷干起来，比咱们做起来要省事的多。”
这个道理，林小荷自然是懂得。
况且她现在也不是很缺钱花。
手头有宽裕，赚钱这种事情，她也没有以前那么热衷。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想把那些自己知道的东西，弄到这个世界上来。
“行吧，既然你开了口，就便宜了朝廷。
你回头找几个匠人来，我们一起合计合计。
竹纸要是能做出来，也算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寒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姑娘做的事情可不算少。
弄出来的东西，可也是养活了很多人。
现在巴不得她多捣鼓些东西来，要知道一个产业出现，就会出现无数个岗位。
这也算是刺激了经济的增长，长此以往，国富民强，也挺好。
“这事情交给我来办，你一个姑娘家家多有不便。
你教我，我来弄。”
“也成，不是很困难，竹纸这种材料，估计是以前大家都没想明白。
否则不可能现在的造纸术都没搞出来。
不光是竹纸，麦田秸秆，稻草这些都能用来生产纸张。
嗯，草纸，用来如厕是极好的。”
现在上个厕所，擦屁股用什么呢？
竹片！
用完刮一刮，然后厕所旁边都会准备个水桶，然后在里头洗一洗下次再用。
如果是公测那种，这东西还是公用的。
林小荷刚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恶心死。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现在大家也都改了这种习惯。
所以草纸，势在必行。
寒澈知道林小荷是个爱干净的，闻言宠溺的说道：“好，你放心，草纸我先弄出来。”
林小荷倒也觉得这样不错。
毕竟寒澈天天跟没事人一样，各个工坊乱跑。
让他负责造纸的事情，也算是有个他能掌握的营生。
林小荷亲自上手，找了一些嫩竹子，然后切割，用碾子碾碎，出浆，熬煮，然后添加竹子的纤维。
折腾了到了午夜时分，第一版的纸才出现。
“哎呦，可累死我了。好了，放这晾着吧。”
这本就是个试验品，所以原料非常少，两个人捣鼓，倒也算是完成了。
寒澈看着林小荷脸上的汗水，有些心疼。
“我说这事情我来做，你偏要试试。
瞧瞧，这手上都磨出水泡来了！”
碾碎竹子这种活可不轻松。
“没事，动一动对身体好。”
这边动静不小，老三老四他们过来看过之后，觉得有些新奇，也没什么表现。
他们才不关心这些。
不过这两人忙活的不行，他们也不能闲着。
干脆把平底锅又弄了出来，加上十六，三个人一阵忙活，弄了个建议的铁板烧。
经过林小荷的调教，这种吃法，味道是真不错。
而且没有那么麻烦。
“大嫂，你弄这个是在造纸？”
老三给林小荷递了一杯啤酒，喝一点有助于缓解疲劳。
“嗯，造纸，竹子做的。
原料更便宜，而且纸张坚韧，也方便书写，是好东西。
另外，寒澈，既然你决定跟朝廷合作，那活字印刷，我也一并教给你吧。”
有些东西，捅破了，你就会发现，咦，原来这么简单。
我怎么没想到？
而事实上事情就是如此。
现在印刷，需要雕刻模板，一个模板只能用来印制这一种书。
费时费力。
但活字印刷则不同，只需要把常用的字雕刻出来，通过组合排列。
一套模子，可以印刷各种书籍。
简直是人类文明传播的一大利器。
听完林小荷说完活字印刷的原理，院子里除了锅里滋滋的油花声。
几个男人，哑口无言。
过了好半天，寒澈才感叹万分。
“此种构想，真是巧夺天工。
如果有了这东西，何愁文教不兴。”
老三老四十六三个人也是叹服。
“大嫂真乃天人也！”
“没错，大嫂此举，天底下所有的读书人，都应该顶礼膜拜，感念恩德了。”
寒澈提醒道：“这事情，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这个风头，留给皇帝来出，明白么？”
几个人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自然明白这东西的意义。
皇帝掌握了这东西，就等于握住了天下的读书人。
对于皇权的巩固，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大哥放心吧，我们几个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听到。”
林小荷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就意味着完全信任他们。
他们自然不敢辜负这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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