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忻说完话之后全场便静默了，那少年看着林忻，突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他说道：“除了这样我能怎么办？”
林忻笑了，笑的如同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一般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他说道：“若真是如此不甘心，不如追随你兄长去吧。人生的坎坷，还有许多，不独独只有这一件，若是连这样一件小事你都无法承受，当真，不配为人。”
锦衣卫们听闻此言，下意识得往少年那边靠拢了一步，他们害怕这少年真的听从了林忻的话，一头撞死在他们面前，这罪过可就大了。
此时他们看林忻的眼神，敬畏之中又带着一些害怕。
这样的话平常人怎么敢说出来，他不但说了，他说过不止一次，当真是让人觉得可怕。
那少年没想到林忻会这么说，他瞪着眼睛看着林忻，不知该如何自处让他自杀，他自然是不敢的追随兄长离开这个人世的，否则的话，他早就离开了。
这人世间还有多少繁华美景，是他从未见过的，他又怎能舍弃这些。
林忻挑了挑眉又说道：“对了若是你担心身后事无人料理，放心，我在这里给你做保证，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葬。
“你身为朝廷命官，居然挑唆我去自杀，难道天朝的律法就是这样的？”
“之前看你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想来是无法在这世上活下去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当然天朝只有我林忻一个，绝没有雷同的。”
林忻笑着报上了自己的名号，他并不在意这少年知道了会如何，总之他是决计不会自杀的，因为他没这个胆量和本事。
一个连事实都无法承认的人，又怎么敢去直面死亡？
顾玉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陪着林忻走出了这间宅子，这才说道：“你刚刚没事吧？”
“没事，何出此言？”
“哦，我还以为你让他去死是为了报复一下他。”
林忻笑意僵在那里，没想到自己这点小心思竟然被顾玉发现了，果然两人关系太近太熟悉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看来我说对了。”
“谁让他装鬼吓唬我，我就让他知道知道这世界上，我林忻比鬼还可怕。”
顾玉扶额觉得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光荣的事情，为何从林忻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余有荣焉的自豪感？
“好了，不说这些了，这案子之中到底有没有隐情？”
“有啊。”
“人是他杀的？”
“不知道，但不会是意外和自杀。”
“那你刚刚？”
顾玉觉得很惊讶，没想到林忻会在这件案子上对那人说谎话。
这就是他觉得不解的地方，因为之前的四件案子，林忻看过了现场之后便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走了，现在却对少年说了那么多，除了有报复他的心思，还间接的案件的情况，说了出来，就像是故意说给那少年听的一般。
“你别这样看我呀，我也是没办法啊。”
“你得跟我说清楚，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有这一桩案子有可能是那幕后黑手做的，只可惜，时间过得太久远了，就算是我也无法找到蛛丝马迹，更何况那人是去谋杀，又是在一个雪夜，下了一天得雪，什么痕迹都被盖住了，我也是无从得知那人的任何消息。”
林忻说完这句话之后，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而我们要做的事情，从来都不是查清楚这几桩案子。”
“你什么意思？”
“我今日先回去了，这件事情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你说。”
在顾玉心中，林忻向来是有话就说的。可如今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可疑。
“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面圣吧。”
林忻既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而是自顾自的上了马车，开始闭目养神。
有些话，他得想个委婉一点的说辞，不然怕顾玉不好接受，毕竟往后他们要做的事情，大多数都是这一类的，若是不能开一个好头，往后的工作可不好展开了。
第二天一早，顾玉才梳洗完，门房那边便有人来禀，说是林忻前来拜会。
顾玉看着外面还没有亮的天色，脑海之中闪过了诸多猜测，心中想着莫不是昨天晚上那“鬼”真的吓住了他，所以让他不敢睡觉？
“带他去书房，我马上就到。”
赵若曦有一点个好奇，便看着顾玉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他竟然一大早便跑过来，昨个晚上怕是一夜没睡吧？”
顾玉点了点头，也有此猜测，不过他还是说道：“或许是因为别的事情，昨天皇上让我们去查一桩案子，已经有些眉目了，他来这里怕是找谈论这些的。”
“好，那你先过去吧，一会儿我安排人将早饭送过去。想来林忻，也没有吃饭。”
顾玉点头理了理衣服，便去书房了。
林忻有些颓废，眼下还挂着两个厚重的眼袋，看样子果真是一夜未睡。
顾玉昨夜倒是睡得挺好，并没有做什么噩梦。这一点便彰显出了顾玉和林忻的不同，顾玉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对于这些鬼自然是一点也不在乎，那些敢入梦的鬼魂，都被顾玉又杀死了一遍。
“一大早着急忙慌的过来，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事，就是打算与你说清楚一些。”
顾玉立刻便想起了昨天晚上林忻说的那些话，皱着眉头说道：“你可想好了如何解释？”
“解释什么？这本就不是我想做的事情。”
林忻翻了个白眼，喝了一口浓茶，这是他让一旁伺候的婢女沏的，打算用来提神。
“这不是你想做的事情，可你为何又那般做了，如今怎么收场？”
“说你单纯你还真是有够单纯的，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林忻有些烦躁的在书房之中走了两步。
未做官之前，他觉得自己的兴趣爱好便是帮人破案，找出真凶，受人表扬。
做了官之后，他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虚伪，时时刻刻都得揣度别人的想法，昨夜的做法也是，也是他下意识揣度了某位的意思，所以才这么说的，等回过神来，已经没办法改了。
“我也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件事情既然是他杀，你为何说是意外？总不至于是为了包庇凶手吧，可你与凶手无亲无故的，又怎么可能包庇他？”
林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说白了这件事情不是我想做的，却是皇上想要的结果。他不在乎真相，他要的是天朝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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