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中，戚渊坐在龙椅上，怀里抱着个粉妆玉砌的小姑娘，表情那是一丝不苟，看着顾玉和林忻说道：“让你们过来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事情，京城之中出现了一连串的案子，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过。”
林忻一时没反应过来，皇上说的是哪一件案子？京城之中，虽然虽然一只太平，可每日总有死人的，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除了死人的多之外，便是闹和离的多。
这也是因为皇上提高了女人的地位的缘故， 总有一些敢于冲破桎梏的女子，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勇敢的迈出了这第一步。
“回禀皇上，莫非您说的是大梁归顺的那些官员的死亡？”
戚渊点了点头，伸手按了按额角，一副有些头疼的模样。
他怀里的小公主睁着一双大眼睛，不哭也不闹，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似乎正在听他们议事，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顾玉的错觉，他总觉得面前这还未满周岁的小公主，似乎能听得懂他们说的事情一般，有点邪性。
林忻仔细的思考中，脑海之中却是一片空白。这案子应当不是凶杀案，至少大理寺和京兆府并没有接手过，或许这些案子直接报给了锦衣卫。
“那次战役之中，归顺我天朝的大梁官员，一共有十几位，如今已经死去了五位，这让朕不得不正视这件事情，所以，便交给你们去办了。”
林忻一惊，死去了约莫三分之一的人，这若是传出去了，只怕日后攻打下来别的城池，也不会再有人归顺了，这对于天朝的形象是极其不利的。
只怕是他们非但要查清楚这件事情，还得尽快查出来，务必不让出现第六个死者。
“是。”
林忻想了想，等着皇上安排其他的人手。
光林忻和顾玉两人调查这件案子，只怕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所以他想动用红楼的力量。
“红楼也可以用。”
“笨。”
一个奶声奶气又带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
屋子里的几人俱是一愣，目光全集都注视在一个人身上。
这小公主似乎是被看毛了，拧着眉毛，似乎在酝酿什么。
“固安，你在说什么。”
“蠢。”
就这样这位长公主开口说的第一个字是笨，第二个字是蠢，当真是有些稀奇。
小公主也是觉得憋屈得很，心中明明是有话想说可奈何，这嘴却不听使唤，没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她绝不可能好好的将话说利索。
“固安，你开口说话了？”
这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戚渊很快就释然了，自己和尹清绮乃是人中龙凤，所生的孩子自然也是不一般。
顾玉和林忻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在同时便下定了决心，要离开这里。
“臣等告退。”
戚渊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他还等着去找尹清绮呢。
最近尹清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日除了打麻将，就是打麻将，再也没有别的什么爱好了，就连以前日日都想出宫的念头也似乎被她遗忘了。
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她与之前有什么不同。
或许，只是她发觉了打麻将的好处吧。
戚渊本想这么骗一下自己，可看过几次她打牌的技巧，她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也不像是沉迷其中的。
更何况，以尹清绮的自制力，绝不可能会对这种东西入迷。
如今，戚渊真好借着固安说话的事，跟尹清绮好好谈一谈。
尹清绮今日没有打麻将，而是窝在摇椅里，不知在想什么。她手里虽然捧着一本书和眼神，却是直愣愣的，视线根本就没落在身上。
戚渊怕吓到尹清绮，便在远处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可是尹清绮还是一无所差，这就更加的让人觉得奇怪了。
“清绮。”
戚渊低声喊了一句尹清绮的名字，她身子一颤，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侧头看着戚渊。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莫非是固安又不愿意跟着你了？”
今日这次但是固安非要跟着戚渊的，往常固安也会有这种情况，若是仔细留意，多半是戚渊有重大事情需要决策，或者是有案子需要调查的时候。
戚渊虽然察觉到了一些，不过在他看来，这固安也不过是个婴儿，多半还未开启灵智，这些应当只是巧合。
“固安刚刚说话了。”
尹清绮伸手从戚渊怀里面接过了固安，说道：“她才十个月不到，应该该不会说话吧？不过有些孩子学舌早，学着大人说话也是会有的事情。”
尹清绮只当戚渊是听错了，亦或者是不想理那群大臣了，所以找了个理由跑了回来。
如今尹清绮还跟着戚渊住在了乾清宫，这坤宁宫虽然已经修复的完好如初，但却没人敢提出让她回坤宁宫的。
毕竟哪里当初死了那么多人，怎么说也是有些晦气的。
“我可不是听错了，固安说了两个字，一个是笨，一个是蠢，两个字都是字正腔圆的京话，我断没有听错的。”
戚渊努力的将事情说的好笑一点，务求尹清绮能够展颜一笑，最近她的笑容越来越少了，人也消瘦了不少，戚渊看在眼里记在急在心中，却是什么话也不敢对尹清绮多说。
而他能做的，只是假装一切正常，然后拼命的让人去寻找阿平的踪迹，这太医院的大夫一点也没用，明知道清绮郁结于心，却什么办法也没有，实在是让人生气，到头来还是还是只能指望阿平。
李丘洛虽然会一些医术，但他对这种病症也是没有办法，只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可气人就气人在戚渊根本就不知道尹清绮心中的忧虑是什么。
“你可不要因为逗我开心，所以随口编出这种笑话来。”
尹金杰的神色明显比刚刚明媚了许多，她说道：“这两个字是不是你常说的？怎么不是别的，偏偏是这两个字？”
戚渊摇了摇头，说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不如咱们问问固安？”
戚渊说完这句话，固安立刻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显然是有些想法的。
戚渊蹲在摇椅旁边，和尹清绮一起逗弄固安。可是现在的固安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个字也不肯吐出来。表情也甚是凝重，连看都不看他们二人。
固安的神情倨傲，跟戚渊简直是如出一辙。
“唉，之后你还是少带孩子吧，看看她这张脸表情跟你的，可是一模一样呢。”
都是一样的，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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