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并不太想过去，可是皇后娘娘发话了，他们自然是要遵从的，否则惹怒了皇后娘娘，可不是简单一句道歉便能够解决的。
虽然在这种情况之下，看见了皇上和皇后有些尴尬，不过也并不是不能解决的状况。
顾玉下意识的将赵若曦的手握住了，让她跟在自己身后，这保护意味十足的态势，让尹清绮不由得又是一乐。
而戚渊只是看了顾玉一眼，便立刻转过头去“伺候”着皇后娘娘用膳。
看皇上动作熟练的模样，想来是经常做这种事情的，顾玉又开始胡思乱想，自己知道皇上这么大一个秘密，他会不会找机会灭自己的口？
不过，皇上宠皇后娘娘，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不过只是帮着掰几块馍，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呵，加上你们两个，我们四个正好凑一桌麻将。”
尹清绮笑嘻嘻的说道，自从从赤峰岭回到京城之后。她就培养了另外一个爱好，和后宫妃嫔一起打麻将，顺带着一起看孩子，总之不让她们其中任何人落下。
原本这后宫之中除了尹清绮之外，有六个妃嫔，在历史上那是极为罕见的，真是太少了。
若非尹清绮先是生下了嫡长公主，在战场上又是战功赫赫，只怕这群老头们又得给戚渊后宫里塞人了。
如今，尹清绮吃住都和后宫嫔妃在一起，那些个史官谏臣们便更又没有理由开始来诋毁她了，所以，这段时间尹清绮乃是无比的清闲。
每日只需要打牌赢钱就好了，可不是舒服的很。
只是如贵妃的身子不见好，将养了一年多，到了冬天似乎又有些犯病了，尹清绮正琢磨着是不是开个温泉别院让她住进去，却被太医告知，这如贵妃已经病入膏肓了，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
尹清绮正犯着愁，戚渊就带着她出来逛着京城，落了雪的京城，自然是别有一番风味。
去年的时候，尹清绮怀着身孕错过了许多，今年戚渊便一一的陪她补上了。
如今阿平也去了外地游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京城，不过或许他回来了，对于如贵妃的事情也是有些无能为力的。
如贵妃除了身上有顽疾，其心中也是如此。
她似乎本就不想活了。
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尹清绮心中非常的不安，总觉得她想死，她要为了自己国家去死，可尹清绮却不能给她任何的承诺，就连一个出于安抚她的谎言，她也无法说出来。
“见过……两位主子。”
尹清绮摆了摆手说道：“坐下吧，咱们只管当亲戚走。既然是在外面便不用那么拘束了。”
顾玉自然不敢立刻答应，而是抬头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色之后，见她似乎已经默许了，这才缓缓的回答道：“按照辈分，我该喊您一声婶婶……”
自己的祖父是皇上的叔叔，按着辈分来也是这么叫的。
“叔叔婶婶好”
顾玉这话还没说完呢，赵若曦脆生生的声音便在自己身后响起了，差点吓得顾玉要捂住她的嘴。
尹清绮看到赵若曦的脸，先是一窒，后来脸上虽然恢复了平静，可是呼吸却有些乱了。
当初尹清绮在坤宁宫中第一次召见她的时候，她也是如此跳脱，嘴甜得跟抹了蜜一般，不过不是叫自己婶婶。
婶婶那是顾玉叫的。
“好好，这就是新媳妇吧，我这出门着急也没有给你带什么见面礼？回头给你补上，顾玉，你记得到时候上我那里去拿。”
尹清绮俨然一副长辈的做派，只是脸上也嘻嘻哈哈的，没有一个正形。
皇后娘娘要给见面礼，顾玉自然是不敢收的，这皇后娘娘的东西是那么好收的吗？当下他便摆了摆手说道：“婶婶……不用了，不用了。”
赵若曦却是嗔了顾玉一眼，说道：“婶婶竟然愿意给我，那你便接着就好，婶婶那里东西自然是极好的，不接多亏啊。”
她虽然并没有见过皇上皇后，不过却能够从顾玉的态度猜出一二，现在自然是不会和他们客气。
“新媳妇倒是会说话，比起你来好多了。”
尹清绮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汤，说道：“也别站着呢，坐着吧。”
又是一个自来熟的，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本性了。尹清绮的神色有些复杂，因为她的原因，所以她死了。
对此，尹清绮其实是有些自责的。原本，她是可以阻止最后的一场战争的，那战争虽然是必须要赢的。但也可以不在这个时候，至少，不用在她在的时候。
尹清绮一边喝着汤，一边又招呼着小二上来四碗汤和四个馍，众人便又开始吃了起来。
其间俱是尹清绮和赵若曦在交谈，他们二人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般，谈笑风生，倒是将戚渊和顾玉二人晾在了一边。
“你们一点也不像。”
赵若曦一怔，旋即笑了笑说道：“她比我阳光多了。”
很快两人便将这个话题岔开了，顾玉猛的将碗里的汤喝完之后又要了两碗，等全部吃下肚之后，尹清绮才看着顾玉说道：“你这小伙子年轻气壮的，喝这么多羊肉汤也不怕……”
后面的话，戚渊没让尹清绮说，顾玉却是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相比之下，赵若曦却是坦然自若的多了，也随口便帮他将这尴尬化解了：“今日寒气重，多喝一些羊汤，免得寒气入侵了。”
一点儿也不可能尹清绮取笑他们的机会。
尹清绮撇了撇嘴，瞪了戚渊一下。
戚渊好脾气的给她喂了一口汤，两人甜蜜的如同一个人。
“等着这公学新办起来之后，女子亦可上公学。”
戚渊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又慢条斯理的说道：“明日我会宣布，将女戒女德二书废除，不再作为女子行事准则的基础，至于三从四德，也要修改。”
顾玉心中一惊，当下想说些什么，赵若曦却是捏着捏她的手，没让他说话。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看来皇上对于皇后娘娘果真是看重的很，否则的话，也不会做出这种举动来。
虽然女子的地位在于天朝一向不算太低，可却无法达到与男子平等的地步，而一但有了这个开头，或许，之后女子同朝为官，也不是不可能的。
顾玉不敢想，他觉得有朝一日，天朝或许会出现一位女皇帝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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