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们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有些则是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香味，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沾染上什么奇怪的味道。
有些则是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明明洗干净了才回去，怎么还会被妻子发现自己喝了花酒，这还真是一语道破了天机了。
闻得此言，顾玉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这乃是别人妇人的私事，林忻就这么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王桂芳强忍着镇定，说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那香也不只是用来熏衣的，房间之中也常常点着，有几个仆人身上沾染了些许，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那香，也不是什么很名贵的东西，有时候也会赏给贴身侍候的人……”
林忻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神色说道：“原来如此，那若是那个人不应该出现在内宅，更不可能出现在您的房里呢？”
这话就更为暧昧了，顾玉板着一张脸，有些听不下去，只能放空自己的思绪，但还是忍不住的想，或许这些事情跟后面的案子有关系。
王桂芳脸上的笑意却挂不住了，眼神有些飘忽，下意识的看向了某个方向，但嘴上仍旧是在说：“您这是什么意思？这种误人清白的事可不能随便瞎说的。”
“我是不是瞎说，您心里明白的很。”
林忻这态度是激怒了王桂芳，她已然忘记了自己最开始的告诫，面对哪些做官的人，只有装柔弱才有可能活下去。
而站在王桂芳身旁的许筱萌下意识的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眼神之中难掩震惊之色。
王桂芳安抚似的拍了拍许筱萌的手，说道：“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林忻眼中却暗含笑意，看着王桂芳，说道：“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适才，我在想那位沾染了同样香味的人，到底与您是什么关系，不过想来，您是不会亲口告诉我的。”
顾玉打算上前阻止林忻继续往下说去，后面的便是许家的私事了，他们锦衣卫虽然管得宽却不会管别人的家事，尤其是那些不会涉及到朝堂的事，所以，他并不想让林忻捅破这本窗户纸。更何况，既然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不应该咄咄逼人了。
王桂芳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得更加冷漠，而那冷漠之下，隐藏着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愤怒。
她没有想到，自己隐瞒了这么久的事情，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一眼看破，还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
她现在只想把林忻千刀万剐了。
不过，林忻也并没有打算继续的激怒王桂芳，他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而已。而是隐晦的说道：“在下会一些相面之术，虽然没有见过许老爷，但看着两位小姐的长相，似乎不像是亲姐妹。”
他这话虽然隐晦，但有了之前的铺垫，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那些个锦衣卫都支棱着耳朵，看着林忻企图想从他这里听到更多的隐秘。
这些事对于许家来说，可能是家丑，却可以作为其他人喝酒闲聊的谈资，自然是知道的越详细越好。
王桂芬的脸上彻底挂不住了，连之前勉强的笑意也无法维持住，她怒斥着林忻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若是你再敢信口雌黄，我定然会去京兆府状告你。”
知道林忻身份的人都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有些则像是嘲讽一般的说了一句林忻的职位，以及他和京兆府尹的关系。
“不知你想以何种罪名来状告我？莫非是搬弄口舌？”
林忻笑了笑，不知为何，他下意识的便站在了王桂芳的对立面了，或许是因为他对许雅娴莫名其妙的兴趣，所以才会如此了。
亦或者是王桂芳这人实在是可恶，做了太多对不起别人的事，所以上天派来林忻过来收拾她，总之，林忻并不打算放过她。
“算你狠！”
王桂芳恶狠狠的瞪着林忻，说道：“不知这位大人在哪里高就，也不知道我们许家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您纡尊降贵，来我们这小地方搬弄是非。
听着你话里的意思，这是在说我不守妇道，说许府二小姐来历不明了。亏你也是个读书人，难道不知道这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的典故？这天底下可没有一模一样的人。”
此时的王桂芳活脱脱的变成了市井妇人，泼辣无比，再也没有刚刚那股子娇弱模样了。
她的这番辩白倒是没有错，但是显然林忻占了先机，已经将她背夫偷人的事情先说了出来，别人已经认为她是个不守妇道的人了，现在这解释，只会显得王桂芳心虚了。
林忻也越发的认定了一点，王桂芳母女两人，绝不可能让流言一夜之间传遍京城。现在看来，只有许雅娴了。
林忻脸上笑意不减，看着王桂芳随口说道：“这才是您的本性吧，一直那么端着，你也不嫌累的慌。”
“您未免管的太宽了一些，我可是要当家作主母的人，端着架子怎么不妥吗？”
林忻讽刺意味明显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只怕，这次不能如你所愿了。”
王桂芳呼吸一窒，似乎是明白了林忻的意思，但这次，她什么也没有说。
顾玉在一旁听得有些不耐烦，他一点也不想了解许家的家事。在京城之中，许家也不过算得上是一个中等人家， 眼神微冷的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听到顾玉的声音，林忻脸上立刻露出了讨好的笑意，说道：“顾大，你知道吗，一个人身上的味道是很难被改变的。”
“我知道。”
这件事刚刚已经说过了，顾玉自然是知道，所以他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林忻舔着脸，假装没有看到顾玉眼中的杀气，还是按着自己的想法接着说道：“许老爷患有眼疾，五丈之外便人畜不分，所以多半是靠气味和衣服的颜色来辨别人的。”
这是林忻从许家仆人的谈话中总结出来的，顾玉微微皱眉回想了一阵，点了点头说道：“嗯，这又如何？”
林忻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带着些眉飞色舞的说道：“许家大小姐喜欢穿蓝色的衣服，这算的上她最特别的喜好了，所有的衣服都是蓝色，就连房间的布置也是如此。而在年前，她院子里有人监守自盗，倒卖了她许多东西，其中就有一件蓝色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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