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渊低声笑道：“我可没有让着你，这象棋我一向下的不怎么样，是清绮你太高估我了，才会觉得是我让着你。”
尹清绮审视了两眼戚渊，没从他脸上看出破绽，只能不情不愿的认同了这句话。
“好吧，既然你这么爽快就承认自己不如我了，我也没有别的话好说。”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别的话，这日头才慢慢的偏移，看着像是已经过了辰时。
“参见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洪公公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跟帝后二人行了一礼，显然是有事要禀报。
“怎么了？”
戚渊随口问道，但眼光还是放在了棋盘上，根本没有移开。洪公公正打算说，尹清绮却连忙说道：“洪公公先别说，我来猜猜，是不是外面有大臣过来了，为的是封城的事？”
洪公公点了点头，说了两句奉承话，这才说道：“来的是锦衣卫指挥使上官鸿，还有几位着急返乡的大臣。”
“小机灵鬼儿。这事儿没得商量，让上官鸿去处理，别什么事情，都闹到朕这里来。”
这话已经表明了皇上的态度，洪公公得了命令之后，这才直接出了门。
尹清绮扑哧一笑说道：“看你这模样真是想坑顾玉一把啊。”
“坑他？我犯得着吗？这样我得多掉价啊。”
戚渊不以为意的说道，与其说他是在坑顾玉，倒不如说它想将顾玉训练成自己手中的一柄枪，指哪打哪的那种。
上官鸿得到的消息之后，觉得牙有些疼。
说起来他要是不负责任一点，直接把顾玉这小子往那几位告状的大臣面前一放，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可是顾玉明显深得圣心，但这么做很容易适得其反，虽然安抚了那些告状的大臣，但却得罪了皇上，这有些不划算。
“几位大人不如移驾锦衣卫？”
“上官大人这是何意？”
“没什么，只是几位大人想要一个交代，本官便给你们一个交代。”
在得罪皇上与得罪几位大臣之间，只要不是个傻子，便知道该如何选。
上官鸿好歹也是戚渊的亲信，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哼，上官大人既然不愿意帮忙，我等说再多又有何意。”
他们这几个人也不是不能等的，却不愿意像那些人一般站在寒风之中等着，所以才想着将这件事情，报告给皇上，也许皇上会为他们这些人出头。
“我虽不能让他们直接放开，但总归行些方便也是可以的。”
上官鸿也不是不会看眼色的人，见着面前这几位大人已经服软自然是借坡下驴。
“哦，照大人的意思，是愿意给我等一些方便了？”
上官鸿点头，接着又说道：“所以
还请诸位大人与我一同去锦衣卫商量一下。”
“也好。”
顾玉坐在马车之中，看着城门口人满为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若是按照这种方法探查，只怕得十天半月才会有些许进展，可等到那时候，只怕黄花菜也凉了。
“可知道林忻在那？”
“回大人，林忻现在在京兆府衙门。”
“把他带过来。”
“是。”
林忻刚刚只翻了头两年卷宗就被锦衣卫请到了顾玉面前。
“是你。”
林忻皱着眉有些不悦地说道：“不知道顾大人找在下过来，所谓何事？”
“林公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该知道我的目的。”
顾玉眼神微冷，只觉得自己似乎太给这个人面子了，倒是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但随后一想，也许这案子真是非他不可。
“哦，是因为孩子丢失的案子？”
“是的。”
顾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他上了马车。
“哦，关于这件事，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两个不怎么坏的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不怎么坏的。”
“第一，只有今年京城中拐卖儿童的案子突然增多，第二，我找到了不少的人贩子的相关信息。”
顾玉精神一振，这两条只能算作是不怎么坏的消息，那也许坏消息，不像自己想的那么难以接受。
“那坏消息呢？”
“现在京城里犯下的案子，我仍旧毫无头绪。”
顾玉点了点头，这算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那就一样一样的查，也许咱们可以从那些普通的人贩子着手，或许有所发现。”
“嗯，那你随便吧。对了，也并非全无线索。”
林忻撩开了车帘，看了看了一眼排队的人群说道：“每个月总会有几天，不会有孩子丢失。照我推测这几天，是他们将孩子运出去的时候。也许你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你是说……”
“嗯，也就是说那些单个的人，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些商队的人，京城每个月都会有许多的商队来来往往，兵马司一定有相关的记录，若是你可以搞到，我倒是不介意再帮你一个小忙。”
顾玉手指轻轻敲了敲车窗，立刻有一锦衣卫立在了边上，顾玉说道：“将今年兵马司记录的进城出城的商队名录拿过来。”
“是。”
“越详细越好。”
林忻一点不见外的补充了一句，但那人明显不会听从林忻的，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单纯的立在窗外，等着顾玉的吩咐。
“按他说的办。”
顾玉看了一眼林忻，说道。
林忻笑了笑，说道：“我挺中意你的，你没有氏族的高傲，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是一个愿意做实事的人，
那你这样容易得罪人，排查的话，建议你不用那么严格，适当就好。”
顾玉脸上一下变得更加古怪了，他可没有想到，这个只见过两面的人，竟然会如此评价自己，他直言不讳的教自己做官。
“你我之间合作应该会很顺利，所以我不妨让你知道我的一些喜欢。我不太喜欢被人指手画脚，你什么也不多问，这点很好，也不是很蠢，咱们合作起来，这京城也不会有别的案子了。”
“你什么意思？”
顾玉眼神微眯，林忻这话说的很欠揍，若非顾玉的修养还不错，也知道面前这人就是一文弱书生，根本经不起自己一拳，否则他早就动手了。
“字面上的意思，你也该知道，我很聪明。”
顾玉翻了个白眼，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不过看他的表情，倒不像是在自卖自夸，而是在陈述事实，这便让人更加惊讶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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