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话:隐月的心思

“很好,下面就开始上课吧,”卡卡西偏头对我说,“下课找人来换一下玻璃,窗户安得不够结实啊。”

    “是,是。”我只能配合地应道,然后径直地走到门立流身旁,轻一挥手,用一个小风遁术将碎玻璃都吹了出去,最后一屁.股便坐在了他的斜后方。

    门立流倒是没什么反应,而奈姬却很担心地看过来,好像要和我说些什么。我只能回以微笑,示意她好好上课,不必担心。

    卡卡西手上没有课本,事实上,就算是给了课本他也不会照本宣科地去讲,好在这些学生都是要毕业了的,况且我们也不会叨扰很多天嘛。

    “嗯,虽说是上课,你们想听我讲什么?”果然不出我所料,要不是考虑室外课危险系数比较高,我也不会让卡卡西上室内课的。

    学生们开始大眼瞪小眼,因为这是没遇到过的突FaQing况。

    过了一会儿,有人举手问道:“想听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不是,虽说你们可以随便提,但我自己会决定讲与不讲——首先,得是我所知道的。”

    “那么,老师,给我们讲一下有关暗部的事吧,”另一个学生要求道,“他们总是那么神秘,而且看起来都很酷的样子。”

    这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学生会对此有兴趣。

    不过卡卡西倒也没有拒绝:“嘛,这个可以稍微讲一点儿,不过涉及机密的不会说,况且很多我也是不知道的。”前任暗部队长来讲暗部的事,这怕是再适合卡卡西不过了吧。

    “暗杀战术特殊部队,通称暗部,是几乎每个忍者村都会拥有的组织。其职能也不仅仅是暗杀,还包括调查、追捕、审讯、保护火影和预防外敌侵入等等。木叶村的暗部直属于火影,由各个方面的精英忍者组成,可以说,得到进入暗部的资格,也就是得到村子高层对你实力的认可。”卡卡西一边说着,那没什么干劲的表情略有所改观。

    “啊,果然厉害啊!”“我将来也一定要进入暗部!”“我也是!”底下的学生开始热烈讨论。

    “但是呢,”卡卡西的一个转折中止了讨论,“暗部也被称为隐藏于黑暗中的部队,每一个成员臂上都有着永远的印记,在执行任务时也会用面具来遮盖自己的脸。在暗部里,名字没有任何意义,彼此间只用编号或代号相称,因为他们的个人资料都是绝密。而且,在作为暗部执行任务时,如果不幸殉职,村子里也不会承认他的身份,他的名字不会被刻上慰灵碑——暗部规矩,死不留尸,所以什么也不会留下,没有声音,甚至也没有气味……要想成为暗部的人,首先就要有这种觉悟。”

    “卡卡西……”我心里默默念着,底下那些小家伙们不自觉地屏息凝神地听着,然而要说触动最大的,恐怕是一直对暗部怀有不好看法的我吧。卡卡西在暗部待了好几年,经历过无数次的失去同伴,所以才有着更深切的体会。

    “这是暗部少为人知的一面,让人感到有些孤独呢。”卡卡西这时露出了微笑,“可他们并不是寂.寞的存在,因为他们有要去保护的,重要的人们在村子里生活着,这点就足够了,足够让温暖的阳光照进那片黑暗中了……”

    此时下课铃声响起,卡卡西也就结束了他的话:“好了,下课吧。”言毕便走出教室去,而教室中听呆了的学生们还没太反应过来,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也跟出教室去。

    ————————————————————————————————————————————————————

    出了门,发现卡卡西在走廊上,一边走一边捧着《亲热战术》看,貌似是书瘾犯了。

    “在学校里看这种书,太不像老师的样子了吧,”我几步追上他,“不过,很精彩的一堂课呢。”“是么,”卡卡西停下脚步,“不过,不知道给他们讲这些会有什么影响呢,万一……”

    这时卡卡西突然合上书,并顺手将它放入腰间的小包中,因为奈姬正急急地向我们跑来。

    “怎么了,奈姬?”我问道,“有什么事吗?”

    “老师,老师,”奈姬迫不及待地说着,“请不要坐在门立流旁边,否则可能会受伤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老师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班上有好几个同学和老师住院了,其中学生全部是坐在他周围的,因为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惹着门立流的事而被伤的。老师们也是,都是靠近他后才受伤的。”

    “你是说门立流伤人时用的忍术只对他自己周围有效吗?”我确认到。

    “我想是这样,因为他在教室动手时,只有坐在他附近的人才会受伤,其余人是感觉不到什么的。”奈姬看着我,“以前我说自己的梦想是做出最强料理时,听的人都不以为然,认为这和忍者没什么关系,只有老师你……所以,我不想看到老师也受伤,所以!……”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弯下腰,摸着奈姬的头,“但是没关系的,我和卡卡西老师是了解这些后特意过来解决这件事的,不会让自己受伤的。而且,也一定会保护大家的,相信老师们好吗,小公主?”

    “……是,是!!”

    我微笑地直起身来,看着奈姬的小脸一下子变得像熟透的红苹果。

    “对了,舁加老师,卡卡西老师,”奈姬突然又说道,“我改变自己的梦想了,我要做出最强料理,而且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女暗部,为保护村子的大家而努力!”

    看来上一节课的影响并不坏呢,我和卡卡西相视而笑。

    ————————————————————————————————————————————————————

    接下来的时间卡卡西也懒得去上课,于是便单纯地让学生们上自习,好在直到放学也没出什么乱子。

    学生们都离去后,我和卡卡西也走出学校,经过一个小胡同时,发现里面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是隐月,于是我们便拐了进去。

    “舁加先生,卡,卡,卡,卡卡西前辈,”令我诧异的是,隐月说起话来又开始慌乱无比,“我,我有些情,请况要,要汇报……所,所以……”然后,她又结结巴巴地说了今天在村外又发现可疑行踪的事情,说完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对比了一下隐月在不同状况下差异颇大的奇特表现,我突然意识到了某种事情,只有这么想,所有的疑问都能解释通了。

    ————————————————————————————————————————————————————

    第二天早上,我刚刚出家门,隐月就又现身在我面前。

    “这么一大早的,真是辛苦了。”我打了个招呼,说道。

    “没什么,”隐月开始报告道,“昨晚门立流再次与外面不知什么人通信,之后整晚他都显得很焦躁不安似的,但是,我们还无法得知通信的内容。”

    “嗯,我了解了,会想办法适当处理的。”我点点头,然后猛然把话题一转,“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去汇报给卡卡西呢?他是你暗部的前辈,彼此间应该更为亲切些吧。”

    隐月一时语塞:“我,我,卡,卡卡西前,前辈,他,他……”

    虽然隔着面具我也能想象出她那局促不安的表情,不由得微笑起来:“你,喜欢卡卡西是吗?”

    “啊!”隐月顿时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后退了半步,“不,不……我,我只,只是……”

    最后她终于不知再说什么好,只是很轻很轻地点了一下头:“虽然卡卡西前辈可能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过我,但我确实,确实一直都喜欢他,非常非常地喜欢……”

    “就算是卡卡西,遇到关于自己的事也会变得粗线条啊……”我暗想,又问,“只是这样喜欢着的话他也很难察觉的吧,为什么不去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呢?”

    “我……我说不出口,只要看见卡卡西前辈我就浑身紧张。这种心情,舁加先生多少也应该能了解一下吧,”隐月低下头,“而且,卡卡西前辈是那么优秀的忍者,我却……”

    “你在担心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吗?”我又好气又好笑,“你喜欢卡卡西是因为什么,只因为他是个厉害的忍者?”

    “当然不是!”隐月连忙说,“当我还在暗部预备部队‘根’的时候,就听说过许多关于卡卡西前辈的传闻了,他那时已经是暗部的队长,我对他,可能只是很崇拜而已。后来正式进入暗部,和前辈接触稍微多了一点儿,就发现他不仅比传闻中更为厉害,而且,是个非常温柔的人,重视每一个同伴,身处黑暗却能照亮别人。但我总是感觉,卡卡西前辈以前有着很难忘的回忆,所以,他的面具下一直都是寂.寞的存在。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卡卡西前辈的,那时候很希望自己能够陪在他身边,让他不再只是一个人。可没过多久,卡卡西前辈就退出了暗部,后来我也被外派出去执行长期任务——不久前才回到村子——虽然接触的机会更少了,但我的心意一直没有变!”

    “隐月,”我感触良多地说,“你真很令人意外地感觉敏锐呢。”

    “舁加先生和卡卡西前辈是邻居,一定了解过去的事吧,但对于我来说,那些事情是否知晓这不重要,我只希望他现在和未来过得幸福。但是,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出色一些,到时候才会多些勇气表达出自己的心意,所以,”隐月低头向我一躬,“刚才的那些话,请为我保密,舁加先生。”

    “是,是,我明白了,”我再次微笑道,“以后我只好一个人听你的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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