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新章节

    且说澜河两岸的几个很有名的楼子,媚情楼因为有四公子之二的吕飘香和万紫玉坐镇,一直为众楼之首,但自从多年前吕飘香离去,名气逐渐被幽香阁代替。不过阁中的沈重云是个白费的,女客人们慕名而来,却永远见不到影子,于是起了意见。眼看门庭冷落,坐镇公子没有挑大牌的,老板迫于无奈,花重金从绮梦园买下了风轻白。

    鉴于上次出的乱子,阮珠这次行云流水一同前往。因暖春每日待在府里管家务,整理账本,生怕闷成了呆子,便拉出来散心。

    从关雎山庄到幽香阁乘船逆水而行,不到二十分钟距离,但足够阮珠了解妹妹的感情由来。

    “搬来澜州的那会儿,我因为没有什么朋友,每日在家里待得气闷,就常去慈济堂散心,往那捐捐衣物,银子什么的。有一天从慈济堂出来,想去逛街,忽然下起了大雨,我就找了一户人家的门楼下……”阮玉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姐姐。

    “不能平白无故的相遇,总的发生点故事才行。”阮珠理解的点头,替她道:“于是那沈重云也来躲雨了?”

    阮玉嗔了她一眼:“沈重云先在那儿躲雨,我是后来到的。”

    阮珠见她停住话头:“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避雨……雨停了,各走各的路……”

    阮珠讶异的问:“完了?”

    “玩了。”阮玉赌气看了她一眼,嗔道:“你以为还有会有什么事情,别想得那么龌蹉。”

    她当然不会说当时的经历,那个一身淡雅之气的男子为了不让她被淋湿,把门楼下大部分的位置让出来,他的衣服却因此湿了半边,却是风轻云淡般的微笑。

    大雨下了半个时辰,他们一起站了半个时辰。

    他不时用眼睛瞄过来,她心头充满欢喜,看得出是喜欢她的,至少不讨厌。

    分别前,她鼓起勇气,对说明自己还会来的。

    但后来去过很多次慈济堂门前等着,也没见过他。

    以前她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认为那是画本子里用来骗小孩子的。但那次遇到他,她时而甜蜜,时而忧郁,似快乐,似难过,总各种情绪和滋味困扰着。

    她知道他在那一带出现必有原因,终于有一天她见到了他,在慈济堂附近的一户人家他从里面走出来。

    她当时在马车上,又兴奋又忐忑,不能自己。交代车夫尾随在后面,一直跟到了城外,在澜河旁的一家楼子,眼瞅着他走进去。经过打听才知道了他是那家的妓子——沈重云。

    她当时苦闷到了极点,母亲纳来魏容,闹得家不像家。

    父母总是吵得没完,她从小得不到母爱。姐姐被陷害,以十四岁的稚龄被迫远嫁他乡。要她的人生出现一个楼子里的公子,想想就恐惧。

    幽香阁依水而建,园子不大,建筑却不普通,在这一代算是豪阔,难怪能挤进行业中的翘楚。

    阮珠给了守门的龟公几两银子,拉妹妹走进去,暖春和行云流水在后面跟上。

    老鸨子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得知来了两名衣着华美的妙龄女子,出手大方,明白是有钱的恩客,亲自来迎。满脸堆笑:“两位姑娘以前来过,还是第一次来,可有相熟的哥儿,小老儿给你找来。”

    阮玉从来没来到这种地方,难免放不开,躲在姐姐身后,默不作声。

    阮珠打量了几眼,明明是个挺老的男人,却穿得花里胡哨,鬓边别着一朵大红花,装扮的像香港电影里的人妖。“不用找了,我们没有相熟的哥儿,我们要找沈重云。”

    老鸨子变了颜色:“原来你们是寻开心的,恕我没工夫招待,没事就请离开,我这还要做生意呢!”

    阮珠朝暖春示意了一眼,她这位通房得知主子来逛窑子后就脸臭臭的,发脾气的似的把几张银票扔在桌案上。阮珠看老鸨子还在犹豫,又叫暖春从包裹里拿出一对玻璃花瓶,和一面镶嵌宝石的玻璃镜子。

    老鸨子眼睛发亮,伸手去拿,被阮珠用手中的团扇挡住,眼角扫过去:“把沈重云叫来,否则你一个子也拿不走。”

    老鸨子对桌上的财物盯着看了一阵,过了会儿才道:“他不接客,要不小老儿给两位小姐换个公子,我们这里公子都是极好的。我可以让风轻白过来,他的才色和名气不比沈重云差。”

    阮珠想到幽香阁是沈重云父母办的楼子,两者必有着联系:“你和沈重云是什么关系?”

    老鸨子露出一抹诧异:“来这的人都知道,沈重云是我儿子。”

    “是亲的?”见对方点头,她嘲弄道:“哦,那你儿子还真不幸。”

    沈父脸色发窘,默不作声。

    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小厮走进来禀报说澜州的知府家里的黄夫人来了幽香阁,正在楼下大厅坐着,点名要见风轻白和沈重云相陪,问老爷要怎么做?

    “黄夫人,怎么又是她,你先知会轻白一声去顶着。”沈父露出一脸的郁烦,转头对姐妹俩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离开,你们坐会儿。”

    他对姐妹俩说完,一边开门出去,一边不满的磨叨:“还真当自己是知府夫人了,她家的男人早***八百年前就降职了。”

    知府一职外省的官职,皇帝迁都后对朝中和地方大臣做了重新洗牌,两个月前有一大批官员被免职或降职。澜州知府黄大人就是其中一个,由从四品的知府位置上降了两级,现在是从五品翰林院侍读。

    如今的澜州大人物多了去了,慈宁宫皇族到各个大臣,五品翰林院侍读没权没势,油水也半点无。沈父要不是念在黄夫人一直对幽香阁捧场的好处,早就不理她了。

    阮玉站起身:“大姐,我们回关雎山庄!”

    阮珠了解她的心情,任谁得知意中人处在这样环境都不好过。

    “回去也好。”阮珠推开门,当先走出去,却在过道里和一名俊雅不凡男子打个对头碰。

    那人一见到阮珠,神情呆了呆,完全忘记此行要干什么吗?

    “是你……梅林里吟诗的小娘子。”

    阮珠这才想起来,这人是去年岁末梅林遇到的风轻白,她被知府夫人为难吟诗,正好他也在场。她看也不看,从他身边绕过。男人接触多了,使她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对人家没感觉,就要少撩闲,没得引起误会。

    至于阮玉,生怕他身上有病菌似的,绕的更开。她因为魏容的事情,对楼子公子向来厌憎的紧。要不惦记印在心中的名字,根本不会来幽香阁。

    事情很巧,正好黄夫人被小厮领着朝楼上走来。

    “哪里来的贱民,见到本夫人也不知道下跪?”黄夫人连着两次被阮珠搞得下不来台,早对她恨的可以,冷丁见面,当然不让她好过。

    “大胆!”还不等阮珠出声,旁边的两个小太监不干了,同时冲上去。行云抡起手掌,啪啪啪一连甩了她好几个耳光。黄夫人粉嫩嫩的脸蛋立刻肿成了包子。

    流水抬脚照她腿弯踢了,她立足不稳,跪在过道里。

    黄夫人被打得鼻口穿血,牙齿崩出一颗,嘶声喊道:“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敢殴打朝廷的诰命,我男人是澜州的知府,我是知府夫人。”

    “真是可怜,还想着知府夫人的身份呢?”阮珠走进几步,清澈的眸子透着一缕嘲讽:“你男人现在是翰林院侍读,从五品,你从其量是个从五品的诰命夫人。不过就算你是正四品的知府夫人又值多少钱一斤,想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黄夫人跟来的几个随从都慌神了。

    “可了不得了,夫人被打了,快回家告诉老爷带人过来缉拿凶犯。”

    “老爷现在不是知府了,还是去衙门报官吧!”

    “先把闹事的人绑着去衙门再说。”

    沈父正在惊慌,黄夫人在他的家里被打。他脱不了干系,这两个小娘子万万不能放走,指挥楼里的打手拦截她们。

    二楼过道上闹哄哄的,行云流水和黄夫人的随从动起手来,双方都有些功夫,打得很是激烈,短时间分不出胜负。

    “我要杀了你。”

    一声厉吼突然响起,一名面容丑陋的少年拿着一柄尖利的匕首疯了似的冲向阮珠。暖春就在旁边,本能的抬手一挥,尖刃划如皮肤,只觉得凉凉的。

    阮珠看见一道刺眼的血雾飞起,暖春受伤了。

    持刀行凶的人居然是魏嘉!

    他被顺天府尹下令刮花了脸,卖到了楼子。这里人人都嫌弃他,常被一些变态女恩客用各种方法虐待,每天过的生不如死,对阮家的人更是恨入骨髓。

    阮玉看到这一幕急得不行,但她被楼子里的打手们围困,□乏术。

    眼看魏嘉失去理智一样,阮珠拉着暖春就跑,万分危急时刻……风轻白一间从屋子冲出,手里举着一张红木椅子,照着魏嘉当头砸下,这一砸用了全力,任谁也无法承受。

    魏嘉连叫也没叫一声,从楼梯滚下去,当场毙命。

    阮玉看到姐姐解除危险,松了口气,忽觉肋骨钻心的疼痛。原来挨了一脚,踉跄的往前几步,就要倒下去。恍惚间,一个人影冲过来,双臂一抬,把她抱在怀里。

    “是你!”阮玉压抑已久的情绪激动起来,直直地瞅着近在咫尺的男子。

    “别怕,我带你离开这里。”沈重云抱着怀中女子,脚尖一点,飞身到了楼下,再一点,几个起起落落,眨眼间出了幽香阁大门。

    阮珠看到妹妹被带走,登时变了颜色,风轻白道:“没事没事,他是沈重云,我们的少主子,人很好的。”

    原来那人就是沈重云!眼神一侧,瞅到暖春手腕的血还在喷涌,登时惊得六神无主,急忙用手掐住暖春脉搏,流了这么多血,怕是主动脉伤到了。

    流水脱身救主不得,大怒道:“你们这个没长眼睛的刁民,我家娘娘可是岐王妃子,当今皇帝的儿媳妇,要是少了一根头发,要你们整个楼子的人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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