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魏公友容

    第二天一早张锐出了上都城北门往兴山方向而去。

    想象当中张锐以为虞士基的庄园模样跟独孤信的庄园差不多应该修建得富丽堂皇、磅礴大气万没想到却是眼前这副返璞归真的模样。

    来到院门前张锐抬头见院门的匾额上提有“圆木庄”三个字。下面还有落款只是年代久远已经看不清了。他心里嘀咕:明明就是奸臣贼子偏偏还要伪装成清贫寒士地模样把自己的庄园搞得跟快倒闭的度假村似的。这障眼法也做得太过了点儿蒙得了谁呀?!别人不仅认为你是奸臣而且还是个十足吝啬的奸臣。何必呢?

    虞士基和张锐一样。是被世人并称的两大奸臣之一在张锐“致残”刘佘之前排名一直是略高于张锐地。这个大奸臣的庄园与张锐在安江的庄园却有着天壤之别相比之下张锐觉得自己更像一个贪婪的奸臣心里有些不平衡十分鄙视虞士基的虚伪。

    虞士基满面春风地从里面迎出抱拳拱手说:“无锋老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虞大人亲自出迎下官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张锐今日没有穿军服也是抱拳回礼。脸上也挂满了笑容浑不知他这样同样虚伪。

    虞士基假惺惺地热情招呼着。还用略带几分责备的口吻说:“今日来的都是朋友什么大人小人的?你要是再称什么大人我就要称呼你将军了。”

    “方才兄既然这么说了小弟怎敢不从?”张锐此来的目的是想跟虞士基搞好关系。既然虞士基想先从称呼上拉近彼此地关系他也就顺势称呼虞士基的表字。

    “令爱可有一同到来?”张锐在数月前就写信说要带女儿来参加聚会虞士基向张锐身后望了望见并无女眷车辆随行。就顺口问了一句。

    这时张锐乘坐的那辆马车地车门打开了从里面跳下一个女童。对虞士基行礼说:“侄女优璇拜见虞伯伯。”

    “唉呀。女儿不是怕您失信于虞伯伯所以才要代替碧斯姐姐来的。您不想让女儿来是怕虞伯伯不愿意让女儿来吗?”

    张锐还没有说话。虞士基连忙说:“公主殿下能来下官当然万分欢迎岂有不愿意之理?”

    六灵乐呵呵地对张锐说:“怎样女儿在路上就对您说虞伯伯会欢迎女儿来地吧。”张锐苦笑地对虞士基摇摇头不再言语。

    虞士基虽然知道碧斯被打之事。却不知碧斯伤得如此严重。他一边请张锐父女二人入府一边问询碧斯的情况。六灵抢着回答并把碧斯的伤势无限夸大说碧斯姐姐整个半边脸都被毁了。

    张锐很奇怪六灵为何要如此的夸大碧斯的伤势。见六灵偷偷对自己眨眼心想她可能是想夸大碧斯的伤以争取大家对自己报复行为地同情吧。他也不好当面拆穿女儿的鬼把戏只好沉默不语。

    虞士基并没有怀疑六灵的话他心想。张锐为了此事大闹安阳公府还亲手毁了刘佘的面容。如果不是刘佘把碧斯伤得很严重张锐也不至于大闹安阳公府。而陛下在处理此事时。也不会轻描淡写地责骂他一顿就算了。

    他本来是有意与张锐结亲的但此时知道碧斯被“毁容”又犹豫起来。他心里盘算着碧斯今日没来最好这事还是缓缓再说吧。

    来到大厅张锐见里面只有三、四十个宾客三三两两的或坐、或站聚在一起聊天。看见他们进屋众人都停止了谈话纷纷望过来。

    张锐扫视了一眼这些宾客。里面没有一个是自己认识或是面熟的朝廷官员仅有的几个熟人都是自己的部下。张通、刘文常、赵无寒、宇文歆四人单独聚在一块。看见他进屋都对他微微点头示意。

    张通等人在到汉水军营不久就接到了虞士基的邀请。他们还来问过张锐是否来参加这个聚会。张锐当然想他们都去于是告诉他们自己要参加聚会。

    当时赵无寒还有些担心。借故走开地。只是张锐这么突然一走让他很尴尬。也不知是该跟张锐过去还是独自走开。

    他正在尴尬忽觉有人在拉他的衣摆一看是六灵。六灵见他低下头。笑着问:“虞伯伯这次聚会有没有女眷来参加啊?”

    “有有。都在后面的花园呢。”虞士基连忙回答。

    六灵闪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说“侄女想去认识几个姐姐和她们聊聊天好吗?”

    这个要求虞士基哪能拒绝他招手叫过来一个年轻人对他说道:“大郎你带六灵公主去后花园。介绍几家小姐与她认识。”

    那个年轻人听说六灵的身份猛然愣了一下随后马上反应过来。回答说:“是爹爹。”而后他恭恭敬敬地向六灵行礼“小的参见公主殿下请公主殿下随小地过去。”

    那人刚刚行礼完毕六灵一把拉起他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你是虞伯伯的儿子吗?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没有想到六灵会拉自己的手顿时像是触电一样全身僵直。虽然六灵年龄小但贵为公主。他此时是挣脱也觉不好。是继续被拉也觉不对心慌意乱之下哪里还听得到六灵的问话。

    直到六灵拖着他出了大厅的门。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时他才听见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小的叫虞佑仁在家中排行老大。”

    六灵见他一副慌乱的神情觉得十分有趣想故意逗他玩。她停下脚步。又拉起虞佑仁的另一只手。笑着说:“你是虞伯伯的儿子也就是我地哥哥了。我是叫你佑仁哥哥呢?还是叫你大郎哥哥?”

    虞佑仁满脸通红。眼睛看着六灵拉着自己的一双手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六灵见他这般老实巴交的样子也不忍再逗他。便松开拉他地手说:“算了我就叫你佑仁哥哥吧。所以你只能留在上都任职了。”

    虞佑仁扳着脸说:“我本来打算哪个部门录取了我我就去哪个部门。现在我主意已定。决定就去新州任职了。”

    “这是为何?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你没有必要非去新州任职吧?难道留在上都任职不好吗?”六灵惊讶地说。

    虞佑仁冷眼看着六灵说道:“既然公主提出了疑问难免不会有别人也想到同样地疑问。我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是靠父亲的关系才能得到晋升地。所以我决定去新州以后凭自己地本事再调回上都。”

    六灵见他说得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心想没想到他还是个挺好强的人只是为了一句无心地玩笑话就非要去新州任职。从他自信地话语中也可以断定他不是个没有本事的人。

    六灵又仔细看了看虞佑仁现他生得还算俊朗。不由得在心里想如果不是碧斯姐姐心里有了石头哥哥其实嫁给他也挺般配的。

    见他还在生气。六灵又拉着起他的手一边左右摇晃一边软言认错。她年龄小。嘴又甜虞佑仁哪能真生她的气。没用几分钟虞佑仁态度就软化了下来。

    他又带着六灵往后院走为了缓解气氛顺口问了问碧斯的伤势。六灵心里一惊认为他问碧斯姐姐的伤势必定是对碧斯有意思。

    虽然她认为虞佑仁人不错但是她早在安江就承诺要帮助碧斯。于是又对虞佑仁夸大了一番碧斯的伤势。说碧斯伤得很严重整个半边脸都摔烂了。并且据大夫说。就是伤好之后脸上也会留下整片的伤疤。她一边说还一边假意抹了把眼泪。

    “刘佘在学校。就是非不断早该受点教训了。这次竟然干出如此下作之事活该被打!”虞佑仁听罢气愤地说。

    六灵偷眼看虞佑仁的表情见他虽是满脸气愤。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既像是兴奋。又像是高兴地神色。

    六灵不知他眼神中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只能在心里对碧斯说。”虞佑仁连忙告辞兴兴匆匆地跑了。

    六灵见他跑时挂着一脸兴奋之色十分不解。只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奇怪。

    六灵在花园里转了一阵看见了几位小姐。不过。每个都是一副浓妆艳抹地打扮让年幼地六灵看着有些反胃没有一丝想要跟她们交谈的兴趣。离她们还远远的就转道而行了。

    独自在花园中闲逛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六灵看见一个年龄大约在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坐在一张石凳上看书。这位少女到时没有先前那些人妆扮头、衣着都很简洁、素雅。

    六灵便走了上去问:“姐姐我能在这里坐会儿吗?”

    那个少女抬眼看见问话只是一个幼童吃了一惊。问道:“小妹妹你来这里干嘛?”

    六灵见那个少女容貌并不十分出色小巧玲珑的五官单看并不出众但配在一起却非常耐看。她惊讶地表情显得很夸张嘴边、眼睛都张得大大地。一副见鬼的模样。可她地这个样子非但没有让六灵感到讨厌反而有一种想要亲近她的感觉。

    六灵呵呵笑着在她身边坐下。说:“放心我不是来选亲的。我跟着爹爹来这里玩的只是觉得前面不好玩所以来这里看看。”

    那个少女端详六灵半天突然笑着问:“你小小年纪的就知道什么是选亲吗?”

    六灵最忌讳别人说她小撅起嘴说:“我什么不知道啊?就像姐姐这样坐在这里等那些男人来挑选呗。”

    少女听她说完一把丢开手中的书跳起身来拧六灵的脸蛋。说:“什么坐着等人来挑啊。你这个小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六灵起身欲逃但被那个少女拉住。而后又被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六灵拼命挣扎但年龄小力气有限不管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再给你三次机会看你能不能猜出。”

    六灵又猜说:“那你是魏公地女儿。”

    少女又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不过六灵从她地表情上看出自己又猜错了。

    六灵心想她不是魏公的女儿也不是孙女那肯定魏公地侄女或是侄孙女了。但现在只剩下一次机会不能两个答案都说。这该怎么办呢?

    不过她眼珠一转有了办法。说:“那就是魏公地表亲了。”

    表亲范围就大了。不论是魏公夫人娘家的人还是世子夫人娘家的人都可以算是魏公的表亲。六灵自认为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一定不会错即使少女说她说得不够准确她也可以跟她狡辩一番。

    可六灵没有想到少女听了她的答案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说:“你这个鬼丫头。以为这样回答就可以蒙混过去吗?告诉你你错得太离谱了。”

    这下六灵傻眼了。她还是第一次败得如此彻底心里想不明白眼前地这个少女究竟是魏公家的什么人。

    于此同时在大厅内张锐正在和虞士基闲聊。

    “你说什么?魏公也来参加这个聚会了?”张锐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虞士基。

    “来了人就在后院你要不要见见?”虞士基连忙点头。

    张锐仍摇头不信世人都知道魏公十年前瘫痪后就没有下过床。也没有离开过长州新安府的家。几年前奶奶过八十大寿魏公都没有亲自来。他哪能来虞士基的家里做客?

    虞士基知道张锐在想什么说:“三个月前清甫公已经去世了。”

    张锐这才有些相信虞士基的话不过他仍然有些怀疑。但转而又是一番更惊讶地表情对虞士基说:“那现在的魏公不就是你的女婿吗?”说完后又觉得不对。魏公世子一直无子所以继承魏公家业地定是魏公的次子但魏公的次子娶的是虞士基的长女怎么可能又来选亲?难道虞士基地女儿死了他又来为女婿挑选夫人?这也说不通啊。

    张锐正在疑惑不解虞士基叹了一口气说:“可惜为兄地女婿也就在魏公去世的当月战死在鲜卑前线了。”

    张锐目瞪口呆这种事情竟然都凑到一块儿了魏公家今年也够倒霉地。那魏公家现在应该是谁来当家主?张锐脑子里开始翻出魏公家的家谱这些上学那会都记得的资料只是毕业后资料就没有更新过。

    张锐记得魏公家到本代家主已经是三代单传了。本代家主终于生了两个儿子据说魏公在第二个儿子出生后他在城东摆了上千桌酒席说是要宴请全城人。大家轮流去吃酒宴为此这个活动举行了一个月之久。可见他是多么高兴。

    后来就没有听说魏公再生过儿子。所以魏公应该就只有两个儿子一个世子已经先于魏公病故另一个战死在鲜卑前线。张锐也没有听说魏世子有儿子魏次子刚娶了虞士基的女儿没几年即使有儿子也不可能大到可以来选亲的年龄。那么虞士基所说的这个来选亲的新任魏公是谁呢?

    他满是疑惑地望着虞士基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这次虞士基没有再故弄玄虚说道:“现任魏公叫魏友容今年十五岁。”

    张锐没有听说过魏公家有魏友容这个人心里猜测魏公家三代单传本代之后又没有听说有子嗣。这个魏友容是不是同乐的儿子改姓过继到魏公的家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圣祖立下世袭贵族继承法以来魏公家是第一个被皇家子弟接管的人以后魏公家可以算是皇族成员了所受的优待肯定比一般世袭家族多。这算是魏公家的福气呢?还是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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