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破案

    第九章破案

    飞骑军总部驻有护卫军、杂役等千余人,各部大小军官二百余人。这些人,每日进出总部府衙,要在其中找出杀人凶手,谈何容易?

    汉元790年1月16日一早,通辽城的百姓就发现城门被封锁了。城门口的守卫除了预备役士卒外,还有披盔戴甲的飞骑军骑士,而且人数也比预备役的士卒多了好几倍。

    城门封锁也不算严密,许进不许出。所有想要出城的人,都被告知今日不会放行,要想出城需等到明日。这项规定,就有些奇怪了,于是大家都在纷纷猜测,到底为了何事不放人出城?

    没过多久,街面上也出现了一队一队的流动骑兵,骑着骏马沿街来回的巡视。肃杀的气氛,顿时让通辽城的居民们紧张起来。一时间,各种流言四起,闹得人心惶惶。

    一处卖早点的铺子里,吃着早饭的一群人也正在悄悄议论此事。

    “知道吗?听说辽东四郡又反了。”一个年轻的儒生对一个老板打扮的商人说道。

    “不是吧!才平息了叛乱,怎么又反了?”商人惊讶地问。

    “别听他瞎说,不是辽东四郡反了。”同桌的一个壮汉一边大口吃着早点,一边反驳道。

    “不是有人造反,飞骑军为何要戒严?”儒生反问道。

    “我听说是在西部的帝**团吃了突忽人的败仗,需要飞骑军驰援。你们看着吧,几天后,飞骑军就会开拔去西部了。”壮汉煞有其事地说道。

    “不对,不对。我听说是飞骑军总部里面出了大事才戒严的。”又一个同桌的小商贩说道。

    “出了什么事?”众人好奇地向小商贩打听。

    “听说,是疯虎又抓到一个违纪的大官,要杀他。可那个大官手下不服,想来通辽城面见飞骑军指挥官殿下。所以这才戒严,不许那些骑士进城。”小商贩有板有眼地说道。

    “胡说嘛!要是这样的话,应该是许出不许进啊。现在,可是许进不许出,这不是要放那些闹事的骑士进城吗?”儒生到底是反应快,马上就抓住了那个小商贩言语中的漏洞。

    “这个…….这个……”小商贩不能自圆其说,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了。

    那个商人听到有人提起疯虎,话题一转说道:“说起这个疯虎,还真是厉害啊。一个世袭家族的伯爵世子,硬是被他给砍了头。”

    “是啊,是啊。”众人皆点头称是。据他们所知,从前还真没有听过有人,敢砍世袭家族家的世子。疯虎这回,可算是让他们开了眼界。

    不料有人拍案怒骂道:“野蛮之人!他们家族就有着残暴血统。象这样的人,朝廷不知为何还要用他。依我看,对于滥杀之人,必先杀之。”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骂人之人就是那个儒生。

    “你骂谁呢?谁是野蛮人?什么残暴血统?”壮汉不解地问儒生道。

    儒生仍是气愤填膺地怒骂道:“我当然是在骂疯虎!胡公家族本来是血统纯正的汉人,可是你们看看,他们家族自从和匈奴人的后裔结了亲,就一代比一代残忍好杀。那个杀人魔王张熙就不用说了,现在又出了一个残暴的疯虎。这不是十足的野蛮人吗?”

    壮汉闻言勃然大怒,起身卷袖握拳,就要上前殴打儒生。幸亏,旁边的几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壮汉。

    壮汉没有打到儒生,便破口大骂:“你奶奶地,老子的祖先就是匈奴人。圣祖陛下是说过的,汉匈是一家人。怎么?你这个酸儒想更改圣祖的政策?信不信,老子把你当条狗一样戳死!”

    店铺的掌柜见有人争闹起来,连忙跑过来相劝。听到壮汉的喝骂,便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他一边用身体挡着壮汉,防止他暴起伤人,又手指着儒生指责道:“你这个少年郎,怎么说话呢!我们现在有什么不同?都是黄皮肤,黑眼睛,黑须发的汉人,你也是读书人,说这样话你不怕天打雷劈?”

    店铺里的其他客人也纷纷指责儒生说话不对。儒生见众人都在指责他,也不敢多辩,丢下几文钱,遮面匆匆而去,这场闹剧才得以结束。

    就在城内谣言满天飞的时候,张锐正在飞骑军总部内,轮番盘问昨日值夜的一批骑士。为了防止凶手溜出城去,他下达了戒严令。接着又把昨日负责值夜的骑士都召集到军法处门外,逐一盘问。

    在盘问了正门、后门的几班岗哨后,他还是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线索。卫兵们众口一词,都说整整一夜正、后门都没有人进出。

    虽然暂时还没有线索,但张锐没有灰心。据他推测,李德裕定是在外面被人杀害后,凶手再将他的尸体运回的总部。

    昨天,他下午六点才离开的军法处。那时,李德裕已和几名军官离去。张锐盘问过那几名军官,他们都说在出军法处不远李德裕就与他们分手。他们听李德裕说,李德裕是要城里去会见一位老朋友,还要请老朋友吃饭,可能要晚一点才回来。

    晚上十点时,还有一个军官去找李德裕借东西,但他还没有回来。紧邻李德裕宿舍的人也都说,一夜也没有听见隔壁有动静。这就证明,李德裕是在昨晚六点到今天清晨五点之间被人在外面杀死之后,转移到飞骑军总部里面的。

    李德裕是不是被他要去见的那个朋友杀害,张锐不敢肯定。因为有一种可能,是李德裕与朋友吃完饭分手后,一个人返回总部的路上被凶手杀害。但是不管怎样,凶手将李德裕的尸体运回飞骑军总部,就不可能不露出马脚。如果凶手不将李德裕的尸体运回来,张锐还真不敢保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破案。

    既然有了线索,那么狐狸的尾巴迟早会露出来。果然,在盘问侧门第二班岗时,一名当值的少尉军官报告了一个重要线索:“报告长官,在下官当值的这两个小时里,并没有见到特别异常情况,只有三辆运送饲料的马车进入了总部。”

    答案终于找到了!张锐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暗喜不已。他在查看李德裕尸体的时候,就发现一些线索。凶手虽然把李德裕的全身上下收拾的异常干净,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他还是凭着耐心、细致,在李德裕的口、鼻中,找到了几根细微草屑。

    草屑进入李德裕的口、鼻,只能是李德裕在草堆里呆过。李德裕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钻草堆,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曾经把李德裕的尸体藏在草堆中过。而张锐听到有三辆运送饲料的马车曾进入过总部大院,就立刻有了答案。看来再精明的凶手也会有疏漏,只要细心观察到凶手留下的痕迹,案件就终归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张锐立即派人把六名运送饲料的马车夫押来军法处。当他用凌厉的眼神在六人的脸上来回扫视时,六个马车夫都被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发抖。疯虎的大名他们早就如雷贯耳。今日,被他给盯上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出乎他们的意料,张锐扳着脸看了他们片刻之后,突然露出了笑容,态度温和地对他们说:“各位不用紧张,我叫你们来主要是为了核实一下情况。只要你们据实回答的问题,我担保你们无事。”

    “是,是。我等一定如实回答您的问题!”六名马车夫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昨日你们什么时候运送饲料回的总部?”张锐又环视他们一眼后,轻言细语地问道。

    “回长官!我等是昨夜十点时回来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马车夫回答了这个问题。

    张锐手托着下巴,又问道:“为什么要晚上运送饲料?白天不行吗?”

    仍是那个老车夫回答道““回长官!晚上运送饲料是规矩。因为白天总部办公的官爷们太多了,既容易引起道路拥堵,又不雅观。据小人所知,这个规矩已经执行了几百年。”

    “知道了。”张锐点点头,故作漫不经心地又问,“你们三辆马车,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事吧?”

    在张锐和颜悦色地询问下,老车夫的紧张情绪,逐渐平复下来,手脚也不再哆嗦了。回答说:“回官爷,小人们一路没有出什么事情。小人们八点在城外的仓库中装了车,十点进总部大门,十点半装卸完毕,然后就回去睡觉了。”

    不过,张锐听了这话皱了皱眉,表现开始严肃起来。老车夫看见变了脸色,又开始紧张起来,心想:如果不摆脱嫌疑,说不定就要吃大刑了。看来,还是要先洗清了自己的嫌疑才行。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同伴了,又对张锐说道:“大人,就是路上曹二虎和郑老四的车子出了点问题,因此我们还耽误了一些时间。”

    张锐闻言向曹二虎和郑老四望去。曹二虎、郑老四立刻跪倒在地,申辩道:“官爷,小人的马车真的是车轴出了问题,才在停下来修理了一下。修好后,我们就立即上路了,没有干过其他的事情。”

    张锐又露出了笑容,对曹二虎、郑老四说道:“起来吧,我又没有说你们干了什么事,不用紧张。”

    曹二虎、郑老四互视一眼,才犹犹豫豫地站起身来。

    张锐一脸笑容地又问两人:“你们的车在路上停了几次?”

    曹二虎结结巴巴地说:“回……回官爷,停了两次。”

    “你说,他们都是在哪儿停过?”张锐又转头去问那个老车夫。

    “回大人,一回在刚进城不远的北街胡同那儿。因曹二虎他们走在最后,开始我们还不知道,后来发现他们车子坏了,就在前头等了几分钟。第二回是进了总部大门没有多久,他们的车子又坏了,这次我们没有等他们了,就先回了马厩。不过,他们几分钟后也到了。”老车夫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张锐脸上的笑意更浓,接着问老车夫道:“他们的车轴真的坏了吗?”

    老车夫据实回答道:“是的,曹二虎和郑老四回到马厩,专门叫小的去看了他们的车轴。车轴上确实是有些折断的痕迹,能坚持走完这趟真不容易。今天,我们正打算要更换那根损坏的车轴,就被官爷您给叫来了。”

    张锐听完老车夫的话后,心里更加有了底了。于是众车夫说道:“好吧,对你们的调查就到这儿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谢官爷,小人们告退。”几个马车夫面带喜色地向张锐行礼。

    他们转身刚走出几步,忽听背后张锐又说道:“曹二虎和郑老四再留一下,剩下的走吧。”

    曹二虎、郑老四闻言顿时面如土色,停下了脚步。其余几个马车夫不敢转头再看,慌忙离去。

    张锐走到曹二虎、郑老四面前,对着惊恐不已的二人说道:“放心,我不过是想再单独问你们几句话,只要你们如实回答,也可以象他们一样离开。”

    说罢,张锐也不再理会二人。转身走到一边,叫过来副官董淆,低声吩咐了他几句,就自己进了屋。董淆走到曹二虎和郑老四面前,对他们说道:“长官,要一个一个地单独询问你们。曹二虎先进去,郑老四在这里等着。”说完,领着惊魂未定的曹二虎进了房间。

    原先站在院子里的骑士们都已离开,军法官们也都各自返回房间做事。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鸦雀无声。

    郑老四孤零零的站在院子的空地上,寂静无声的环境,让他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压力。天寒地冻,他却觉得背心是湿漉漉的,脸上也不断冒着汗水。郑老四一边不停地用衣袖擦着汗水,一边东张西望,一颗心咚咚直跳象打鼓一样。

    四处观望的郑老四,忽然看见曹二虎被领进去的那个房间的房门是打开的。虽然离得远,听不见里面讲的话,但里面的情况他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疯虎坐在一张桌子后面,不断与曹二虎说话,一边说,还一边写着什么。很显然,他是在记录曹二虎说的话。而曹二虎是一直背对着这边,看不见他的表情。

    过了约摸半个小时,疯虎才停下手中的笔,面带喜色地起身。然后走到曹二虎的身边,用手拍了拍着曹二虎的背。郑老四心里迷惑不已,不知道曹二虎对疯虎说了什么,会让疯虎这样的高兴。

    突然间,他身上打了个冷颤,仿佛明白什么。他感觉心脏快要跳出了胸膛,心里一个劲儿地说,该不是曹二虎把什么都说了吧。他可是发过誓的,即使上了大刑也不会承认。

    郑老四正在胡四乱想之际,曹二虎被副官董淆带着从另一个门走了,连个正眼也没有留给他。等了好一会儿,董淆才回到院子里,对郑老四说:“现在轮到你去见长官,跟我来。”

    郑老四颤颤微微地跟着董淆进了张锐的房间,他刚一进门,就听张锐拍案厉声喝道:“郑老四!你可知罪?”

    郑老四闻声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小人不知犯了何罪,请官爷明察啊!”

    张锐冷笑道:“到了现在,你还想抵赖?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会招的。来人啊,大刑侍候!”张锐的话音刚落,从屋外走进来数人,手中都拿着刑具,凶神恶煞地站立在郑老四的两侧。

    郑老四痛哭流涕道:“求官爷饶命,小人真的不知道官爷说的是什么罪啊!小人是冤枉的,望大人开恩。”

    张锐大喝道:“抬起你的狗眼来看!”

    郑老四闻声,抬头去看。只见张锐手中拿着数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郑老四不解何意,张锐又冷笑道:“曹二虎都已经招供了。他说这次都是你出的主意,他只是帮忙而已。”

    张锐将纸又放回桌上,用冷冷的眼神看着郑老四,面目变得狰狞可怕起来。“曹二虎能主动承认罪行,又是帮凶,所以我可以宽待他。而你……”张锐一拍桌案,厉声道,“而你却心怀侥幸,想蒙蔽我。对你这种刁蛮之徒,看来非得用大刑才肯招认。”

    郑老四听了张锐的话后,脸也扭曲起来,嘶声竭力叫嚷着:“大人,您不能偏听曹二虎那个小人的话啊。我们私藏物品进总部的主意都是他出的,现在出了事,他却怪在小人的头上。小人不服啊!”

    “哦?”张锐闻言像是有些犹豫了,似乎考虑郑老四话的可信程度。

    郑老四见张锐已经开始怀疑曹二虎,于是更加卖力想推脱责任:“大人,小人的话句句是实。自从小人被选进总部当车夫后,就被分到曹二虎一组。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曹二虎就问小人说,要不要挣点零用钱。小人家境不好,正需要钱,所以就问他有什么方法可以挣钱。”

    “曹二虎就对小人说,总部里有一些军官需要酒和一些食品,但是他们不方便从外面带进来。只要我们能帮忙偷运进来,那些军官每次会给我们两个银币的赏钱。小人听后,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于是就答应和曹二虎一齐干。”

    张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仍是厉声问道:“你们干这种事情有多久了?”

    郑老四埋着头回道:“有三年了。”

    “你们过多久藏一次货物进总部?”张锐一边问,一边拿起桌上的纸来,似乎在将郑老四说的话和曹二虎的供词对照。

    郑老四偷眼看到,更是不敢隐瞒,回答道:“回大人,时间不一定,有时两个月藏一回,有时一个月藏一回。但都是曹二虎传的话,我只是跟着他行事。”

    在张锐询问时,一旁一位军法处的上尉,在逐字逐句记录着。不一会儿,便写了数张纸。

    又问了郑老四几个问题,张锐见看火候也差不多了,便问道:“昨天是谁给你们装的货物,又是谁在总部内取走的货物?”

    郑老四既然已经招供,就无所顾忌了,回答道:“回大人,昨天夜里很黑。收货物时,小人没有他们的模样,只到他们是两个人,把一个木箱子藏在了饲料中。后来,在总部接应的人,只有一人。不过,小人却看清楚了他的样子。”

    “认识他吗?”张锐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屋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都知道凶手就要露出了真面目。

    郑老四没有迟疑,回答道:“认识,他就是后勤处的副官钱藻。”

    得到这个答案,张锐很满意地点点头。让郑老四在口供上签名并摁上手印,叫手下将他单独关押起来。

    郑老四被带走后,张锐又叫人去拘捕钱藻,再命人将曹二虎带回来。

    几名军法官领命而去,一旁的副官董淆满脸敬佩地赞叹道:“长官,您可真是神机妙算。一开始就料定曹二虎不会轻易招供,而以诱骗郑老四入手。下官又跟您学了一招。”

    张锐笑着将桌上的那些纸,撕掉扔到地上,对董淆说道:“对曹二虎用大刑,或许他会招供,但也不能排除他死硬到底。所以,用他诈取郑老四招供,既节省了时间,又行之有效,何乐而不为呢?”

    董淆连连点头,道:“是,是。在您的手下做事,下官真是受益匪浅。下官恭喜您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抓住了凶手。”

    张锐摇头不语。现在就说抓住真正的凶手,还为之过早。据郑老四的交待,参与杀害李德裕的凶手至少有三人,现在钱藻已经可以确认了,但另外两个凶手是谁,现在还不得而知。

    过了一会儿,曹二虎被带了回来。他现在还在云里雾里,不知道疯虎在跟他玩什么花招。先前只是和他闲聊了一阵,便带到后面去休息。现在又一次提审他,疯虎到底再搞什么明堂?

    曹二虎没有想到,这次张锐对他的态度大变。一进门便喝问,谁是内外接应的人。曹二虎虽然吃惊,但仍是死不承认。然而,当张锐拿出了真的郑老四的口供,他便无从抵赖了,也只能老实地交待了全部的经过。

    原来,曹二虎自从接手做藏货物的勾当后,为了谨慎起见,只做几个熟人的委托,钱藻就是他的熟客之一。

    前天,钱藻来找他,说是要运一批酒进总部。一开始,曹二虎还在犹豫,他担心被现在管军纪的张锐抓住。不过,等钱藻将价格提到一个金币的时候,曹二虎眼睛都亮了。一个金币!这一趟可真值!他决心铤而走险,便一口答应下来。

    他将计划告知了郑老四,没有郑老四的帮忙是不可能在马车内藏货的。只是,他对郑老四说,这次的价格是每人两个银币,把大头贪了下来。就这样,郑老四也同意了。

    临行事之前,他和郑老四悄悄的将车轴做成损坏的样子。启程后,他们又走在马车队的最后。到了北街胡同时,他们上了货。又在进入总部后,让钱藻取走了货。晚上曹二虎在床上躺着,想到这次能赚上八个银币,心里都乐开了花。

    不料,第二天一早他听说总部出了命案。他心里有鬼,便与郑老四商量,并一起发誓不能说出这事说出来。

    张锐又问道:“那送货的两人,你可认识?”

    “小人认得,他们是城北一带的泼皮。平日没有什么事做,有时会帮人搬运货物。”曹二虎不敢再隐瞒,讲明了那两人的相貌和住处。

    张锐立即命令董淆,带上数名骑士押着曹二虎去抓捕那两个泼皮。

    又过了一会儿,钱藻被抓了回来。张锐上下的打量着这个四十多岁,宽脸大眼,浓眉密须,面皮苍白而消瘦,浑身上下有一股彪悍顽梗之气汉子。

    张锐见他有些硬朗,便用了先礼后兵的招术。“钱藻,你犯了什么事被抓到这里来,心里也该有数。本人也不想让你当众受辱,所以还是你自己招供吧。”

    钱藻双臂被紧紧的捆在身后,两唇紧闭,沉默不语。

    张锐皱了皱眉头,语气严厉起来:“怎么,难道非要我对你用刑不可吗?”

    钱藻看了张锐一眼,说道:“我知道落在你这头疯虎手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几个军法处的人,听钱藻出言侮辱上司,就想用刑具去殴打他,被张锐挥手制止了。

    张锐又缓和了语气,对钱藻说道:“我看你的样子也像是条汉子。怎么?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认?”

    钱藻咬了咬牙,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好汉做事,好汉当!李德裕是我杀的。”

    张锐面无表情地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杀他?又是怎样杀的?”

    钱藻这时象是已经豁出去了,说道:“那李德裕平日看似君子,不敢却行小人之事。他勾引了我朋友的妻子,又设计杀害了我的朋友。像这样的卑鄙无耻小人,死不足惜!昨日,我假装请他吃饭,在酒里下了迷药。迷倒他之后,便将他藏入木箱中,又找来两个泼皮,让他们把木箱装上曹二虎他们马车送回了总部。后来,我在我的房间里闷杀了他,又剁其四肢,挖其双目,如此这般才能为我的朋友报仇雪恨。”

    钱藻的话中疑点很多,张锐自然不会全信。又问钱藻:“你的朋友叫什么?”

    “我不想说,这件事情已经使他受辱,我不能再提他的名字,不然他在泉下也不得安宁。”

    “李德裕的残肢在哪儿?”

    “被我埋在床下,你可以派人取出。”

    “你为何将李德裕的尸体放到我的房间门口?”

    从一开始就很强硬的钱藻,在这个时候突然脸色大变,身子也摇摇晃晃。他像是在极力忍着什么,气息也虚弱起来:“你……你这个屠夫,你这个……疯狗,只要心怀仁义之人,都会……都会恨不得……剥你的……皮,食你的……肉!”

    钱藻结结巴巴的说完这些话后,就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仰面载倒在地。围在他周围的几名军法官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察看。

    忙碌了好一阵子,一名军法官沮丧地站起身来说道:“报告长官,钱藻服用过毒药,他已经死了。”

    对此,张锐并没有显得特别惊讶。从见到钱藻时,他就隐约感觉钱藻心怀死志。因此,他也没有急着给钱藻上刑。对于一个连命不要的人,一点皮肉之苦,又怎能让他开口呢?

    现在也不错了,虽然钱藻死了,但他也承认了杀害李德裕。所以,这个案子也可以算是了解了。

    他知道钱藻说的话,十之**不是真话。首先,钱藻说杀害李德裕动机就值得怀疑。其次,钱藻说的那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话,也很值得推敲。最后,钱藻的自杀也是有预谋的,也许就算自己抓不到他,他也不打算再活下去了。这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就太奇怪了。也许,他就是想掩盖什么。

    钱藻死了大约十分钟后,两个泼皮便被带到了军法处。待他们录完口供时,才到下午三点。也就是说,从发现李德裕的尸体,到现在不到十个小时,就抓获了杀害李德裕一案的五名参与者。

    张锐手拿着几份供词,前往史万岁的办公地。也许这案件的真相,随着钱藻之死永远的不得而知了。但这又什么关系呢?只要提前结案,自己的愿望就能实现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张锐满怀着希望,走进了史万岁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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