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联系上？他是不是故意的？”
秘书看着一脸急不可耐的韩三坪，还是出声提醒了下。
“韩总，时差呀，那边是夜里……”
从天刚亮开始，和林楠相熟的公司和人，都在尝试联系他，已经顾不得时差问题了，已经一整天了，依旧联系不上。
韩三坪没有说话，而是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这小子几次吃独食的时候，可都是这样不声不响的。
他已经拿过一次奖了，这次无论结果如何，他这部电影的版权都不会比《隐入尘烟》卖的差。
诶，又错过了……”
韩三坪在那里自言自语着，秘书都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想想也理解韩三坪，毕竟中影家大业大，责任艰巨，可不得广撒网么。
宁皓、朱娅文、曾梨、胡君等朋友或合作过的演员，都很默契地发了短信过去，祝林楠能有所斩获。
几乎整个影视圈，都被林楠入围柏林电影节的消息吸引了眼球。
“年轻导演，就该这么敢打敢拼。”
“招生宣传册里，把林楠那一页往前提一提……”
“田导，问问你那学生，看看这次有没有把握再拿一只熊回来，学院给庆功，哈哈。”
田状状笑着摇摇头，副院长这话就难为人了。
“能不能拿到奖，又不是他说了算，得看评审团。”
田状状内心也挺高兴的，当初下手早，捞了个好苗子，其他老家伙可羡慕得很。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片子，一点风声都没有。”
老姜在边上念叨了句。
“等开幕式了，要在那边首映，到时候就知道了。”
电影学院里，今天聊的最多的话题就是林楠，已经盖过了正在筹备的艺考。
杨蜜是目前本科里混的顶好的一个，这两年连着电视剧和电影，已经是新生代演员里最亮眼的那一撮了。
当然刘艺菲不在比较之列。
“晓斐，他们说的是真的？”
“听说是真的，林楠学长偷偷摸摸搞了一部外语片，入围了柏林电影节竞赛单元。”
张晓斐手里拿着食堂的包子，边吃边说。
“什么叫偷偷摸摸，只是没给国内这边说而已。”杨蜜回了一嘴。
“哎呀，反正就是入围名单公布后，国内这边才知道的，你不是有他企鹅么，发没发嘱咐消息？”
“你怎么知道？”
“嘿嘿，我用过伱电脑，你忘了？你还骗她们说没有。”
“我也是后来才要到的……，你别说出去啊。”
“行了，我才不感兴趣的。”
……
王忠军看着电脑上的门户新闻，若有所思。
先是范冰兵合约到期不续，紧接着《苹果》入围柏林竞赛单元，华亿被好一番嘲讽。
现在林楠这个消息一出，就又让他想到刘艺菲的事情了。
“林楠电话里是那么说的？”
王忠磊点点头，“他们应该不止是同学朋友关系，大概率在谈朋友。”
“嗯，知慕少艾的年龄，我懂。那刘艺菲的事情就彻底放下吧，他说的角色的事情，尽快落实好，这次可不能出意外。”
“嗯，他不至于拿自己的信誉忽悠我。”
林楠一觉醒来，打开手机，感觉它变成了震动棒。
短信不停地进来，手机一直在震动。
“我艹，这是要闹哪样？”
好久之后，林楠才开始翻阅短信内容，熟的不熟的，只要有他电话的，都在发短信祝福。
李杨还顺带提了一嘴，已经和岳军签了投资协议，期待他柏林再次斩获奖杯。
中影就直接的多了，上来就问电影的情况，能不能在国内上映那些，还有发行权等。
上影的任总只是祝林楠旗开得胜，因为外语片的进口权牢牢把握在中影手里，他们也就不奢望了。
对于这场面，林楠早有预料，挑了几个关系近的，回了消息。
电影节结果怎样，去了才知道。至于韩三坪的那些想法，林楠这会儿没法回复。
这毕竟是部外语片，他都没想好怎么处理呢，即使要拿到国内去，手续上也会很麻烦。
“还是电影节结束后，再说吧。”
以前林楠在国内的时候，对欧洲三大电影节在好莱坞的影响有多大还不是很清楚。
来了之后，才有了深入了解，三大比奥斯卡更专业些，也相对公平些，在独立电影圈更是影响深远。
顶着一个银熊最佳导演的头衔，林楠很轻易就能融入独立电影圈。
“林，已经通知过瑞安·雷诺兹了，他会专门留出那段时间的。”
“嗯。”
“给你的酒会邀请变多了，你看看吧。”
说着，汤姆将一摞卡片递了过来。
“我都不认识几个人去做什么？”
林楠翻看了一下这些卡片。
凯特·温斯莱特的《身为人母》，威尔·史密斯的《当幸福来敲门》。
最显眼的还是小李子的《血钻》和《无间道风云》，时间上还是连着办的。
“每年的这两三个月，都是狂欢的时候，也是花钱如流水的时候，这些卡片也就是指名道姓请你，否则，我就去了。”
汤姆一脸羡慕地说道。
看林楠一副都不想去的样子，汤姆急忙换了副正经表情。
“你真得去走走，为了人脉和公司以后的业务，那些演员和大咖都有可能是你以后的合作对象，毕竟你不只是个老板，更是个导演……”
林楠没想到汤姆还真有想法，是个合格的职业经理人，替公司和自己考虑的很周到。
“那你觉得，我该去哪个呢？你知道的，虽然电影后期我掺合不上，但时不时还得在两边转转，没太多时间的。”
颁奖季这些酒会宴会，可不会专门安排到晚上举行，都是随时随地从早到晚地开，那叫一个纸醉金迷。
“当然是去大热门的那几个宴会了。”
“哪个？”
林楠可不知道哪个是大热门，好几个前哨奖得主都不一样。
“《无间道风云》吧，这部电影就是买的你们的改编权，你去这里刚刚好。”
汤姆从林楠申身前那一堆邀请卡里，抽出了那张《无间道风云》，将它单独放在林楠眼前。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去凯特的《身为人母》呢。”
林楠调侃了句，他可是知道汤姆的梦中情人是谁。
“瞎说，我只是喜欢她演的《坦泰尼克号》而已。”
汤姆扭捏的样子，让林楠起鸡皮疙瘩。
……
无论你的电影是好是坏，想冲击奥斯卡，就得公关。
花多少钱，找哪家公关公司，什么样的公关策略，都是至关重要的。
一旦操作失误，很可能闹出《拯救大兵瑞恩》输给《莎翁情史》这样的国际笑话和遗憾。
《无间道风云》是目前冲击奥斯卡的最大热门，不仅仅是因为主演里莱昂纳多和马特·达蒙精彩的表演。
更重要的是这部电影的导演马丁·斯科塞斯，这可是位大师，三十年前就拿过金棕榈的猛人。
林楠到的时候，迎宾很有礼貌地将他领了进去，眼熟的人不少，都是这段时间认识的独立电影人，或之前通过狮门认识的。
“林，过来这边。”
林楠转头就看见了狮门的人，温仔仁在冲他招手。
令林楠感到惊讶的是，他看到了凯特·温斯莱特的身影，怪不得汤姆喜欢呢，丰满型的。
也许是看出了林楠的疑惑，温仔仁专门解释了下。
“他们的关系自从《泰坦尼克号》之后，就一直很好，这是好莱坞都知道的事情，再者《身为人母》和《无间道风云》不存在竞争关系。”
这下林楠就懂了，不存在竞争，那就无所谓了。
“这样啊。”
“说实话，我很羡慕你。”温仔仁开口道。
“羡慕我什么？”
“你理解不了我们这种只能赚钱的导演，对奖项的欲望。”
“好一句只能赚钱，你这话要是拿到我那边去说，会被红眼的人喷死的。”林楠笑道。
“不开玩笑，祝愿你这次柏林行，取得丰收。
对了，你那个小女朋友的吻戏去掉了，她比你早，一个人去给明可夫提了，保罗帮她搞定了这件事，你回头记得感谢他。”
“嗯，我会的。”
“林吗？”
正当林楠和温仔仁说话时，边上传来了询问声。
“莱昂纳多……”
林楠和温仔仁都愣住了。
“欢迎来到《无间道风云》的酒会，我们在维密秀上打过招呼。”
“这个话题能不能不说呢？”林楠心里嘀咕着。
“你好，我是LinNan。”
“听说你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拍了这部入围电影，真的很让人震惊。
詹姆斯导演，还没恭喜你的《忌日快乐》大卖呢。”
“谢谢。”
“谢谢你，莱昂。”
“我渴望和所有有才华的导演合作，拍有意义的电影，而不是那些爆米花题材，如果有机会的话，林，你可以向亚壁古道影业发出合作意向……”
寒暄两句，人就走了。
“詹姆斯，他在公众场合一向这么直接嘛？”
林楠问了句，当初维密的时候，对方就是这样。
“对啊，亚壁古道每年都在投资独立电影人，好的剧本也会过一遍他的手，因为看好你，才会说得这么直接。”
林楠居然没法反驳。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酸呢？”
“也许吧，我在想我要不要也考虑考虑转型，不能只拍恐怖片了……”
温仔仁突然说了句，好悬没吓着林楠。
他估计温仔仁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快钱赚的多了，会上瘾的，赛道不同，突然大跨度转去拍冲奖片，大概率是扑街的。
狮门也不会愿意温仔仁去琢磨文艺片或冲奖片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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