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苦恼之时。
周围的景色发生变化。
他们反应过来之时，身边已经变成一座空旷的庄园。
这个地方异常空旷，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沙发以及一张桌子。
而在沙发上，黑头发穿着华贵巫师袍的年轻人正端起一杯红茶。
「请坐。」
年轻人的声音中充满让人不能拒绝的意思。
总统和鲁特对视一眼，他们互相之间都无法猜出这里的所在。
好在他们大概可以猜出对面那人的身份。
鲁特左右看了看，问道：「我们坐在哪儿？」
「任何地方。」约翰挑了挑眉。
没有反应过来，鲁特发现自己已经坐下。
总统就在自己的身边。
「红茶还是咖啡？」约翰继续询问。
「咖啡吧。」总统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让自己的呼吸没有那么压抑。
他盯着约翰的脸，问道：「我们见过面？」
「总统先生还真是容易忘记。」约翰轻笑道，「在昨天晚上，你不记得了么？」
昨天晚上？
火炉！
总统想起来这是谁了。
那与自己说话的人。
「你就是巫王？」他没想到，所谓的巫王竟然是一个年轻人。
约翰随意说道：「显然答案是如此。」
鲁特也是提起心来，这个人就是巫王。
「原谅我之前的无礼，」总统也是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摆架子的时间，说道，「我希望能够有一场新的交涉。」
「哦？」约翰抬起杯子，茶壶飘在空中为他倒下一杯冒着白烟的热茶。
他抿了口红茶，不在意地说道：「我曾经给你释放过善意，总统先生。」
「你的回报，却是对巫师的伤害，魔力水晶岛的袭击，普利茅斯群居地的巫师抓捕。」
「你们轻蔑地称呼巫师为老鼠，」约翰摇头说道，「可你忘了，在中世纪，黑死病的源头，就是老鼠。」
他没有与最强国家领导者谈话的谦卑，而是平淡以及过分的平静。
「弗朗西斯的事情，有你在其中的放纵与授意，我该怎么回报你的‘善意？」
约翰平静的话语总能够给人带来冷汗直流。
总统的脑子快速转动，他之前的傲慢确实太过愚蠢了。
「平等，这是你们的条件，我展示给你们了。」约翰淡淡地说，「现在，该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可以说服我的。」
灭世之龙就在华盛顿的门口，二人感觉压力增加太多。
不仅如此，约翰没有停止给二人施压。
他拿出一个怀表打开，里面的时间显示出，还有不到三分钟。
秒针在怀表中转动。
他缓缓将其推过去。
看到剩余的时间，鲁特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我们为先前的傲慢道歉，尊敬的巫王。」
「可我知道，你并不是带着毁灭而来。」
「不是带着毁灭？」约翰笑了，「美利坚被毁灭的地方可不少。」
「是的，我知道，」鲁特认真看着约翰，「可西景镇却是个例外，不是么？」
「你所攻击的，是囚禁巫师的基地以及要进行攻击的基地。」
「这一点上，我看到你的仁慈。」
「仁慈？我倒是没想到有一天杀戮也会被称为仁慈。」约翰感慨地说道，「你有点说服我了，鲁特先生。」
「再加把劲儿
，也许我会被你说动。」
鲁特听着对方说话的语气，他明白对方只是像是在看一个玩具。
「不平等的人无法在一张桌子上对话，」鲁特深吸一口气，「就算是毁灭华盛顿，对魔法世界也没有一点儿好处。」
「这你就错了，」约翰戏谑道，「巫师正需要一块土地来作为他们的家乡。」
「华盛顿就很不错。」
约翰打个响指，周围的景色发生变化。
那空旷的房间变成一片白色，紧接着周围逐渐变成一个少去高耸建筑与现代文明的所在。
「曾经的美利坚也不过是通过屠杀这片土地的原住民完成建国。」
他们看到原本这片土地的主人，被那漂洋过来的军队屠杀。
「杀戮就是发展的本质，我不过是重现你们做过的事情。」约翰姿态放松，手里的杯子放开消失不见，惬意地靠在沙发上说道，「我不觉得有什么过错。」
自家的历史被搬出来，总统急忙说道，「不，不一样，我们是为了生存。」
「我也是因为生存！」约翰打断他的话，眼神中带着凌厉，「你忘记是谁在驱逐巫师生活的土地么？」
当然是我。
总统有苦说不出，自己欺负巫师的时候，也没有人说他们有这么可怕的武器啊。
鲁特看了眼总统，尽管这是名牌大学出来的总统，却不是外交的好人选。
「那你也无法完成美利坚的壮举。」鲁特恢复冷静的外交官形象，盯着约翰说道，「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不是那样的。」..
「你可以摧毁华盛顿，甚至带着巫师占据那尸骸遍地的地方。」
「可国家，每一个国家，包括你的友盟，他们都不会与你继续来往，而是组织起来对巫师进行宣战。」
「因为我们看到你们的残暴。」鲁特说，「你能与其他国家许诺交好，就意味着巫师不想要成为人类的敌人。」
「尊敬的巫王，」鲁特不卑不亢地说，「我明白你的愤怒，死亡只是死亡，无法创造一切。」
真正的外交，明以利害，以利邀请，以害相逼！
约翰看向鲁特的眼神里充满欣赏。
这个人是个很好的外交官，同时也洞察了自己的想法。
是的，约翰不会灭掉华盛顿。
准确地说，除非他准备将这个世界重启，否则不会这样做。
一个能够覆灭华盛顿的怪物出现，那么全世界的人类都会联合起来，将那个怪物杀死。
这就是人心。
哪怕是已经答应交好的国家，也是在观望自己的态度。
他们允许巫师有着强大的武器，但不能够让巫师失去人的心。
一次性杀死百万人，这已经不是人可以做出的行为。
那他们会纷纷调转枪头，对准名为巫师的存在。
太过极端的行为，会使得巫师在对立面无法共存。
约翰需要的，是让这个最强大的国家疼痛，并且做出让步。
灭世之龙是魔法的核武器，他的威慑力在于龙的存在。
「你说得对，死亡远比创造更加容易，」约翰说道，「我也并不想要重新建造。」
这话让人松了口气。
总统看向鲁特的眼神充满感激。
鲁特也是带着一丝庆幸，他赌对了。
临危受命的外交官压力一点儿也不比总统低，他的每一句言行都代表着身后百万人的性命。
现在知道不是毁灭而来，也让交涉撬开一丝缝隙。
他说道：「美利坚将不会干
涉巫师继续发展，这是我们作出的让步。」
那些在美利坚的巫师已经变成烫手山芋，就算要打主意也不是弗朗西斯那样明目张胆。
「不够，」约翰摇摇头，说道，「这些筹码不够。」
世界台面上的庄家依旧是麻瓜，约翰暂时坐庄，必须要为自己拿到足够有利于巫师的条件。
「美利坚需要永久承认魔法国度的自主独立，并且不对魔法国度公民进行迫害。」
约翰又打了个响指，周围的景色重新变成庄园。
他说道：「是真正的以国家形式承认。」
「任何使用魔法的人，都将是魔法国度的公民。」
他的要求并不过分，但却让人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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