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北地豪杰共击之!(6k)

    两骑一路东行,过虎牢,临广武,入河内。

    故地重游,山河依旧。

    刘备倒是有颇多感慨。

    原来自他们当日西来,眨眼之间已然过了两年。

    两人入了河内,旁的地方都还不曾去,先是来到了一处偏僻院落。

    将马栓在门外,两人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似是怕惊扰了院中人。

    这两年高顺时常会回这里打扫,加上之前曾有一位雒阳城中的大人物也曾悄悄来过,故而此处如今已然被司马家当成了一处禁地,时常会派人照拂一二。

    虽是空置数年,可院中依旧整洁,如当年他们离去之时一般。

    院中并无多余之物,一棵老槐树,几年不见,反倒是长的越发茁壮。

    枝繁叶茂,想来若是不受战火波及,日后定然能比他们活的更长久。

    在院落正中,并立着两座坟冢。

    两人来到墓前,见墓侧摆着几个空了的酒坛。

    刘备将带来的酒水取出,笑道:「看来段公已然来过了。难怪我之前在雒阳时询问他可有话要我带给李伯时他不发一言。原来是悄悄自己跑来了。」

    关羽帮刘备将酒水上的泥封拍开,「想来段公是有些话想要自己对李伯说。不好要兄长代劳。」

    「是了。」刘备点了点头,「有些心里话,旁人代为言说,终究不如自己亲自来说。」

    他稍一停顿,「更何况是如段公这般骄傲的人,那些软弱言语想来是不想旁人知道的。」

    他盘坐在坟前,关羽站在他身后。

    刘备缓缓倾倒着手中的酒水,口中则是说着他们自河内离开后所遇到各种趣事,所见的世间豪杰。即便是再小的事情他也要提上一嘴。

    有风略过,吹的坟前长出的青草前后摇动,如同坟中人听过了他的絮絮低于语,正在频频点头。

    自日中直到日落,刘备言语已尽,手中的酒坛也空了下来。

    他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袖,轻声笑道:「李伯,这次来的匆忙,带的酒水不多,下次定然给你准备更好的故事与好酒。」

    他与关羽各自行了一礼,后退着走出院子。

    坟前酒渍未干,缓缓渗了下去。

    两人走出门外,牵马在手。

    刘备忽然道:「云长可有所惑?为何来了河内我要先来此处?」

    「羽无所惑。」关羽笑道,「若是先去了旁处,羽反倒是要迷惑兄长是不是变了。」

    刘备大笑。

    良久之后他才停下笑声,看向关羽,言语之间带着些感慨,「云长,人总是会变的。越是登高越是如此。人非圣人,谁人不贪美色,恋权势,图富贵?只不过是能以本心压下欲望罢了。」

    「我自然也是凡人,所以便要在心中刻意留下一处净土。」

    「时刻自励,莫忘初心。」

    关羽如有所悟。

    刘备笑了一声,翻身上马,「走了,接下来咱们还要去见见司马公。」

    ….

    ……

    自打当日李大被刘备等人教训之后就安稳了许多,加上失了手中的宝剑,再也不敢来寻司马直的麻烦。

    李二时常来和司马直请教学问,倒是有了一副弃农学文的迹象。

    司马直门前也清净了许多,平日里读书种菜,倒也是自得其乐。

    刘备二人来到司马直门前,他看了眼腰间的长剑,笑道:「如今想想当日咱们买下这李大的长剑,到底还是让他亏了些。」

    「咱们是厚道人,不可让人家平白亏损,云长可去看看李大这些日子可还有做恶事。

    若是有,随便出手教训一顿,留下他一口气也就是了。若是没有,那便给他留下些银钱,也算是咱们对他的一些补偿。」

    关羽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自家兄长时常挂在嘴边的言语便是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

    刘备上前敲门,自有守门的老仆将他迎了进去。

    司马直此时正弯着腰在侍弄他院中那处菜园。

    见刘备进来,连忙起身迎了过来,笑道:「不过短短数年不见,玄德如今倒是名声不小了。」

    刘备连忙弯腰行礼,「司马公说笑了。」

    河内虽然相距雒阳算不得远,可刘备的名头却也没有大到可以传扬到河内。

    只不过这两年高顺在幽并边界到处宣扬刘备之名,加上司马直与高顺是好友,所以刘备在雒阳做下的事情司马直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司马直将刘备迎入屋中,两人相对而坐。

    仆人送上一碗热汤。

    司马直笑道:「玄德如今不在雒阳,如何又来了河内,莫非是外放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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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备喝了口热汤,将鲜卑之事和司马直说了一番。

    「原来是要应对鲜卑。」司马直点了点头,随后叹息一声,「我听延之说过,如今鲜卑气势正盛。陛下不该此时出兵的。」

    刘备知道司马直一直认为灵帝颇为圣明,所以他只是笑道:「想来陛下也有他的苦衷。」

    「不说此事了,我本就是个弱质文人,不通兵事。玄德此行倒是要小心些。虽说战场建功重要,可自家性命也要顾及一二。」司马直叮嘱一声。

    刘备含笑点头,「备晓得。」

    「司马公如今还无意出仕?」

    「如今党锢未解,宦官当道,我不过是不愿束手于宦官之下罢了。」司马直笑道。

    刘备也不再劝,司马直有出仕之心,如今引而不发,不过是时机未到。

    两人又谈了些雒阳之中的人与事,刘备告辞离去。

    司马直起身来到院中,目送着刘备离去。

    他叹了口气,看向院中。

    如今见到这满身志气的年轻人,他在想着是不是也该出仕做些事了。

    ….

    年岁渐老,岁与日迟,而时不待我。

    …………

    幽并边界之地历来不安稳,一来鲜卑等异族不时南掠,攻打郡县,劫掠人口,边地之人整日担惊受怕,食不果腹。

    二来边地之人多是轻勇好武,稍有仇怨便要拔刀相向,其中犯下律法之人,有些逃遁到鲜卑,为虎作伥,有些则是跑到延边异族与汉人聚集之地,上山落了草,成了匪患。

    边地多祸患,朝廷也不易兼顾,自然而然的也就让贼人生根发芽发展壮大了起来。

    后来随着边境之地越发混乱,这些势力也是越发无法无天。整日里横行在边境之间,搅的边地之人鸡犬不宁。

    不过这两年河内与并州的接壤之地倒是安稳了不少,因为在河内司马家的扶持之下,此地建起了一座山庄。

    而筹建山庄之人,姓高名顺。

    此人孤身一人来到此处建起了这座山庄,而山庄建成之后也与其他的山庄大有不同。

    其他山庄多是收束边地的良家人,一来这些人熟稔耕种之事,日后开荒耕种方便些。二来这些人多是禀性纯良之人,放在山庄之中也会放心一些。

    可高顺建的这个山庄却是与众不同,自始至终招收的都是边

    地流民。

    要知这些流民之中虽也有些是昔年边地的良民,可其中也不乏掺杂着些游手好闲的无赖子以及一些逃脱在外的触犯了律法之人。

    只是不论这些人身份如何,高顺都将他们都收到了山庄之中。当时不少被高顺的山庄损害了利益的当地大族还等着看高顺的笑话。

    不想后来山庄之中一直风平浪静,竟是连半点波澜都不曾起。

    直至数月之后高顺带着那群这些人眼中的乌合之众开始出去剿匪,数战数胜。

    这些人这才意识到高顺是他们招惹不起的人物。后来隐隐知道了他背后司马家的关系,甚至还会对高顺的山庄暗中照拂几分。

    高顺没了后顾之忧,自然也就放开了手脚,短短时日之间就将附近的贼寇剿了个七零八落,大势力皆被灭,小势力虽有残留,可也再翻不起什么风浪。

    一时之间幽并之地的边民提起高顺都是感恩戴德,而边地那些流寇,路过此地之时都要让开道路。

    今日刘备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自家山庄。

    他与关羽敲门之后就等在门外,几个陷阵营的军士站在不远处,挺直着嵴背,死死的盯着刘备二人。

    即便是迎上关羽那似是要杀人般的目光也是无动于衷。

    刘备感慨连连,高顺调教出来的这些人果然不同。

    此时高顺已然迎了出来。

    刘备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臂。

    三人都是许久未见,自然有许多话说,高顺将他们迎入山庄之中。

    刘备抬头四顾,见山庄之中守卫不少,五步一人,十步一岗,看守极严。而站岗的陷阵军士面色紧绷,哪怕如今是在山庄这般安稳之处,也是如临大敌一般。

    ….

    他笑道:「延之还真是有本事。能治军到如此地步,即便是古来的名将也不逞多让了。」

    高顺摇头而笑,「玄德说笑了,说到底还是要靠你在雒阳不断输送钱财来支撑。这练兵一事,本就是个烧钱的勾当,若是钱财不够,无论如何是练不出来的。」

    刘备笑着点了点头,「若说这练兵之道我确是不如延之,可这赚钱之道延之却是不如我了。」

    高顺也不听他吹嘘,开门见山,「玄德此来莫非是要用到他们了?」

    刘备将雒阳之事与高顺言语了一番。

    高顺思量片刻,喊过一个一旁站岗的护卫,要他去将人手都召集来,他有话要说。

    「玄德,如今有司马家的暗中庇护,陷阵营的人数算不得少,大概有八百人左右。只是他们至今还不曾见过你,倒也是个麻烦。待会儿我会将他们都召集起来,你和他们见上一见。」高顺轻声道。

    陷阵营是高顺一手所建,那些人对高顺自然是服气的。只是这些人本就是些边境流民,顽劣成性,即便被高顺调教之后有些收敛,可到底还是存着些顽劣的性子,所以如今高顺担心待会儿这些人会给刘备一个下马威。

    刘备自然也知道高顺担心何事,只是笑道:「延之勿忧,若是收伏了不了他们,日后如何能做大事。」

    高顺见刘备如此自信,也就不再多言。

    片刻之后,那被派出去的陷阵营士卒已然回返。

    高顺带着刘备来到后院的一处高台处,高台前是一大片空地,是他往日的练兵所在,如今八百陷阵齐聚在此。

    刘备独自登上高台,这些人确是被高顺调教的极好,如今眼见登台之人不是高顺,竟也无人低头私语。

    刘备朗声笑道:「我名刘备字玄德,想来延之也和你们提起过。我也早就知道你们,只是一直无暇前来。直到今日才能和你们第一次相见。」

    「你们都是延之所教,我也就不说什么无用的废话,我此来就是要带着你们前去卖命。」

    他此言如此直接,即便是前方空地上的陷阵营纪律再好,此时也已然开始低声喧哗起来。

    刘备抬手压了压,笑道:「莫要喧哗,我出身边地,你等也是。边地上的规矩,想来你们也都明白,既无身家背景,想要何物,那便拿身家性命去换。」

    「你们都是流民出身,即便不是我让你们卖命,除了沙场卖命也再没有旁的出路。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卖命,倒不如卖个好价钱。」

    刘备上前几步,笑道:「我这个人历来公道的很,只要你们有本事,敢拼,自然会得到该得的东西。功名,富贵,任君自取。」

    此时台前的低语声静了些。

    他继续道:「再者,鲜卑也是我边境之人的仇敌,你们之中多少人的家破人亡是因鲜卑而来?你们当中又有多少人是因鲜卑才沦落成了流民?如今我就是要带着你们前去报仇。你们手中已握住刀剑,为何不可挥戈敌酋!」

    ….

    他沉默片刻,复又开口道:「如今远征在即,你等可修歇数日,有家业者可返回家中两日。不论有无家业,都可去延之那里去取些五铢钱。」

    他甩了甩袍袖,笑道:「备历来相信,我北地男儿绝无一个懦弱之人。」

    …………

    陷阵营的士卒散去之时已然是日落时分,刘备自高台上走下,擦了把脸上的汗水。

    「原来玄德也会紧张,我方才见玄德言辞灼灼,还以为玄德成竹在胸。」高顺笑道。

    刘备撇了他一眼,「八百熊虎之前,谁又能当做安然无事。只不过不能在他们面前丢脸罢了。」

    陷阵营中多是桀骜之辈,他要收伏陷阵营自然不在一时。如今有高顺在,将这些人交给高顺来用也就是了。

    「玄德接下来何有打算,是返回幽州,然后绕道高柳?还是直接从并州横穿而过,直接去高柳?」高顺问道。

    刘备沉默片刻,忽然道:「如今吕布何在?」

    高顺一愣,随后答道:「吕布如今盘踞在并州边界,仗着之前当日闯出来的名头,倒是也招揽了不少人手。」

    「如此说来倒真是被他吕奉先闯出了一条路来。」刘备笑道,「可这其中他也借了咱们不少势,我可不是什么大方之人,如何能就这般被他平白占了便宜。」

    高顺一愣,「玄德的意思是?」

    刘备拍了拍腰间的长剑,「方才既然说了抗击鲜卑北地男儿皆有其责,那他吕奉先自然也不能例外,咱们还是要去会一会他吕布的。」

    …………

    并州边界之地的一处村落里,吕布正行走在田间,手中拎着一桶灌的满满的井水。

    水面清浅,这个往日里行动之间雷厉风行的并州武夫此时却是小心翼翼,生怕将桶中的水溅出来。

    「吕郎君又帮沉婆家挑水了。」一个路过的瘦小汉子开口招呼道。

    吕布也是笑着回应一声,全然不见当初的半点骄横跋扈之气。

    他一路走来,沿途和他打招呼的人不少,他也一一都应了下来。

    他挑着水直行,最后来到一处稍显破败的院落之前。

    这处宅院之中住着一对祖孙,当家做主的是个老妇人。原本妇人曾有一个独子,只是当年参军之时死在了北地。

    妇人的儿媳受不得苦,在一天夜里跑了出去,最后不知去到了何处,只给妇人留下了一个孙女。

    如今小姑娘与老人的年纪一起渐大,老人看着日渐长大,出落的越发漂亮的自家姑娘自然是满心欢喜。

    只是想

    到自家的年岁也渐大时心中难免也就多了些隐忧。

    这些日子老人更是常常坐在门槛前发呆,想着这般的好姑娘,为何就托生在了自家。

    吕布提着水自外而入。

    老人正如往日一般坐在门槛前发呆,一个小姑娘正在院中堆着泥土玩耍。

    他自行走入厨房里,将水倒在桶中。

    ….

    接着他来到门槛前,坐到老人身侧。

    「吕郎君,你说人这辈子是不是投胎来便是来吃苦的?」妇人轻声开口道,「老婆子这辈子积德行善,不曾做过什么恶事,可绮儿年纪还小,为何便要受这般苦?」

    吕布双手搭在膝上,看向不远处脸上带着灿烂笑脸的小姑娘,他笑意温和,「沉婆放心,这世上虽然好人未必会有好报,可有布在,绮儿日后自然会衣食无忧。」

    妇人松了口气,「吕郎君,虽然你我相处不长,可老婆子能看出你是个好人。将绮儿交到你手上,老婆子日后就是走了也安心。」

    话虽如此说,只是她不放心又能如何呢?

    至少让自家孙女跟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吕郎君,总好过待在此处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吕布失笑一声。

    他这一生,活到如今这个年岁,旁人敬他畏他皆有,可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个好人。

    他会来到这个偏僻村落里自然也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赵蛰的谋划。

    赵蛰当日曾为吕布分析局势。如今吕布声名已成,其人勇武过人,世上少有人能挡其锋锐,手下魏续等凉州骑虽然不多,可也都是一等一的善战之人,若论战力其实已然不算差了。

    只是唯一缺漏之处,便是吕布此人为人处世太过霸道,少了些人性。

    当时赵蛰提出这点之时魏续等人都是不敢出声言语,还稍稍离着赵蛰远了些,生怕吕布一个暴怒,赵蛰的血会溅在他们身上。

    不想吕布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暴怒,还听从赵蛰的安排来到了此处。

    吕布出身并州,还是其中极为动荡的九原。自小所见便是边地杀戮,弱肉强食,于他而言,刀剑就是道理,自然也就是合理之事。

    他本以为来到此处会极为无趣。

    不想在此地呆的久了,反倒是让他有了从来不曾有过的安心之感。

    只是他知道于此地的清闲日子今日也该结束了,只因他见到了那个正站在门口处的故人。

    「奉先,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刘备看着吕布走出小院来到身前。

    吕布打量了一眼刘备和如今身量又长高了不少只是稍逊于自己的关羽。

    「玄德如今在雒阳闯下了好大的名头,竟然还会记得布这个故人,真是让布尤为感动。」吕布笑道。

    「奉先如今不只性子与当日不同,连言语也风趣了不少。」刘备笑道。

    吕布到底是吕布,虽是在此安稳多日,可如今见了刘备立刻便戒备起来,「玄德如今不在雒阳安居,如何又来了并州?即便是荣归故里,锦衣夜行,也该是回返幽州才是。」

    刘备笑道:「备此来,是特意为奉先报仇而来。」

    饶是吕布都是一愣,「为我报仇而来?」

    「并州常年为鲜卑所扰,奉先家乡也曾屡遭侵略,奉先难道不曾想过报仇一事?」刘备笑道。

    吕布神色一凝,皱了皱眉头,「你此来是为了鲜卑。」

    「如今朝廷大兵北征,奉先岂有意乎?」

    「北征?」吕布冷笑一声,「若是真能敌的过鲜卑,也就不会让并州大半之土沦于敌手了。」

    刘备摇了摇头,「人力有时穷,只是不试上一试

    ,结果如何,谁又知道呢?」

    吕布忽然一笑,「玄德竟然还敢与我谈生意,你真信的过我不成?」

    刘备透过木篱,看向那个正在玩闹的小姑娘,满眼柔和。

    他笑道:「奉先北地豪杰,此战若是少了奉先,定然要无趣不少。」

    「若是之前的吕奉先我自然是信不过的,可如今的吕奉先,我倒是想试上一试。」

    吕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想起当日他们在河内初次相见时的情景。

    他扯了扯嘴角,笑道:「玄德艺高人胆大,布自然愿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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