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妈咪的...朋友。”厉南谨似是看出温悦的拒绝。
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将所有的事都戳穿。
更甚至于，温悦现在还不想接受自己。
自己要是直接说是温悦的丈夫，是温芊的父亲，她们都接受不了吧？
温悦对厉南谨的话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厉南谨不会管她们的身份，会直接脱口而出呢，没想到还是留给了自己脸面。但就算是这样，自己和厉南谨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因此缓和多少！
牧尘倒是对厉南谨的话见怪不怪，很快附和着开口：“是啊，是你妈咪的朋友，所以才会——”
牧尘的话意有所指。
很快餐桌上的氛围再次僵硬下来。
好在温芊是个活宝，总是能够将气氛给缓和下来。
温悦看到温芊的样子也觉得有几分欣慰，幸好有温芊。
可这种时候靠着自己的女儿。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悲哀呢，还是幸运。
很快晚餐结束，牧尘示意厉南谨应该离开，温悦见两人似乎又要争执起来，很快主动开口：“今天还多亏了厉总帮忙，如果厉总不介意的话，我亲自送厉总下去。”
温悦知道厉南谨的公寓正在装修，这几天是不会住人的，所以厉南谨肯定不会住在这里。
厉南谨听温悦的话有几分错愕。
而牧尘，在听到温悦这么说后立刻咧嘴笑开了。
他知道，温悦在自己和厉南谨之间最后还是做出了选择。
但是没想过，悦儿竟然会去接受厉南谨，看上去还真是让人错愕呢。
“走吧，厉总。”温悦并没给厉南谨过多的思考时间，她得尽快处理这件事，不然到时候就麻烦了！
一山不容二虎，一间房里怎么能同时容忍厉南谨和牧尘呢？等会指不定就将自己的天花板给掀下来了！
厉南谨最后回头看了眼温芊，在温芊身前低头，摸了摸温芊的小脸蛋，开口道：“芊芊，叔叔改天再过来看你，下次一定会带你喜欢的东西过来。”
这声叔叔，不仅让厉南谨自己心碎，也出乎温悦的意料。
对厉南谨而言，他是温芊的亲生父亲，可是却并不能用父亲两个字称呼自己，反倒是只能够用叔叔二字，听上去还真是讽刺呢。
可是无论如何，厉南谨和自己的关系都不会因此得到任何改变，不是吗？温悦，你不能再心软了，心软才是最让人万劫不复的东西啊！
很快厉南谨跟着温悦出来了。
前几次温悦还以为厉南谨只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并不会找上门。但不管怎么说，今天厉南谨出手帮忙，已经化解了自己很多麻烦了，温悦还是要忠心地和他道谢。
两人先后进入电梯。
逼仄的电梯氛围，因为厉南谨的存在，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温悦在心底给自己打气了很多遍，最后才告诉自己要将心底话说出来，自己不能再这样忍下去了不是吗？
就趁这次机会将心底话都说出来，也好过到时候麻烦不是吗？
“厉总，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但我还是那个要求，还请厉总之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和芊芊的生活中了，我不想因为厉总的缘故给我们母女带来麻烦和没必要的解释。”
温芊从小就被自己保护的很好，要是出事的话，到时候就会曝光。
而自己和厉南谨的关系就现在这样很好，没必要再更进一步了！
厉南谨似乎早就猜到了温悦会这么说。
他知道，温悦从来都没有将任何人放在心上，哪怕是自己。
失去了他们一起美好回忆的温悦，显得既绝情又决绝，似乎再也不能走到之前了。
“悦儿，我没有想给你们造成困扰。我知道现在逼迫你很难，只要能让我在不远处看着你们母女安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向叱咤风云如厉南谨，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温悦的心狠狠一拧，心脏莫名难受起来。
奇怪了，自己不应该这样的才对，自己怎么会因为厉南谨的话就这样......
她之前不是没对厉南谨说过什么重话，但是像是今天这样的，温悦还是第一次！她不是不知道厉南谨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但是像是今天这样的，还是第一次呢......
“厉南谨，你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要求也很过分么？芊芊是我一个人带大的，她是我的女儿，你休想将她从我这儿夺走！”温悦很快怒意横生。
如果她没猜错，厉南谨那么接近温芊，无非是想将温芊从自己身边夺走！但是无论如何，自己为什么要将温芊交给厉南谨呢？一个失职的男人，到底有什么资格过问自己的事情？
厉南谨又凭什么按照所谓的父亲情结，就去接近自己的女儿呢？
温悦的话已经造成了两人之间的误会。
厉南谨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表现出来对温芊的喜欢，已经让温芊很反感了。
可是自己刚开始并没有多想，他甚至都没想过将温芊从温悦身边夺走！
“悦儿，你误会了，我没有那种意思。”厉南谨难得和人解释。
也就只有面对温悦的时候，厉南谨才会变得那么平静和有耐心。
他从来都没有这种尴尬境地！
“不是？但是厉总的所作所为让人很难不多想不是吗？”温悦继而笑着，笑得格外嘲讽和冷意。
“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厉总在知道芊芊是你女儿后多次跑到学校？厉南谨，温芊是我的女儿，她不是你的！对，就算是，就算你们是亲生父女，但你有做到任何做父亲的责任吗？你又凭什么将温芊从我这儿夺走？！”温悦句句质问，不给厉南谨留任何余地。
她已经很宽容了，没有追究任何事情，也没有追究厉南谨为什么要杀害妈妈的事情。
可是厉南谨呢？
他不打算放过自己！
在温悦话音落后，电梯内陷入了无尽沉默，谁都没有开口。
厉南谨看着温悦，很久，他们都没有正式看过对方。
对厉南谨而言，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温悦。
文学能够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悦儿，我只是高兴你能够出现在我面前，并没有其他意思。”
温悦不想看到自己，他知道。
无论如何厉南谨都不想看到温悦那么痛苦的样子。
有时候失去记忆也是很好的事情。
对温悦而言，失去记忆或许也是另一种转折。
温悦拧眉，两人待在电梯，电梯慢慢往下，直到开门。
温悦见厉南谨出去，想按电梯往上，突然厉南谨又冲了进来。
男人一把抱住自己。
温悦被厉南谨抱了个满怀。
她震惊地看向厉南谨，连反抗都没有，那一刻温悦眼底的错愕已经到了顶峰。
“悦儿，你能活着我很高兴。但是悦儿，我又怕的是你不要我。”
“……”
令温悦震惊的，是厉南谨的话。
还有男人的动作！
厉南谨这么高高在上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也不知道厉南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厉南谨紧紧地将温悦抱住。
就像是下一秒自己松开手，温悦就会离开自己一样，所以得厉南谨牢牢抓住。
温悦的手垂落旁边，迟迟没有开口。
活着。
厉南谨这话说的有歧义！
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还活着！难道自己在厉南谨眼底已经死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自己明明在米兰活得好好的不是吗？为什么在厉南谨的视角里，好像自己是出事了一样，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温悦还没开口，理智已经占据上风。温悦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再继续容忍厉南谨这样对自己了！
这算什么？自己和厉南谨根本没有感情不是吗？为什么在厉南谨看来好像自己有了什么不得了的关系一样！这种可能性都要通通被扼杀在摇篮中！
“厉总，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吗？这样吧，如果真是你的真心话，那就这样吧。”温悦很快开口，可是语气中却不难听出女人很失望。
厉南谨从头到尾都没有和自己解释有关妈妈的事情。
他宁可说出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欺骗自己，也不肯定这样说！
那么，就算是这样，自己又有什么所谓呢？不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反正自己和厉南谨之间不会有任何进展！也不会有所谓的回旋的余地了！
“悦儿，我只是每天这样看着你和芊芊就好，我奢求的不多，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这样而变得困难，悦儿，你知道吗？”
厉南谨的话句句戳中温悦的心。
她不知道，为什么厉南谨会这么说。
难道自己和厉南谨之前真的很恩爱？已经恩爱到一种自己都没办法弥补的地步了吗？
不对，自己和厉南谨的感情就算再好，那么妈妈的事情怎么解释？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怎么回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温悦本想回避这个话题，没想到厉南谨这次竟然穷追不舍，“悦儿，我还是那个我，从没变过，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爱的那个人始终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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